“程姑娘,等妳嫁给四哥之后,我们两人总是要叫妳一声四嫂的,妳能忍心看着六哥为纪姑娘的事一直伤神吗?妳瞧瞧他这几日都没啥精神了,就请妳做做善心,把妳知道的事说出来吧!要是妳还因为我之前对妳的不敬而觉得心里不痛快,我莫声谷向四嫂保证,日后绝对把四嫂的话奉为圭臬,一字一句都不敢忘不敢违背。”莫声谷虽然平日神经大条的很,但是见到这个情形,却还是可以听出张松溪话中的意思,便连忙向程灵素恳求道。
“殷六侠真的想知道吗?即使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非常残忍?”程灵素重重地叹一口气,侧过头看向殷梨亭,彷佛能看出他内心挣扎似地问道。
“我、我想知道!便是她心里没有我…我也有知道事实的权利。”殷梨亭立时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怒的,只见他急切地回道。
“好吧,”程灵素撇撇嘴角,然后又慎重地向众人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先说哦!我只是说出我知道的事情,没有半点抹黑任何人的意思,不管你们相不相信都不准对我摆脸色。”
“还请四嫂直言,不管妳说什么,梨亭只有感激四嫂坦然告知之恩,绝不会因此怪罪四嫂。”殷梨亭再笨也已经能猜测到程灵素会说出什么话来,又或者他一直有感觉,只是不愿面对而已。
程灵素又看了看他们三人,虽是神色各异,但都是同样着急地等着她开口,这才缓缓地道:“其实…我在七年前就见过纪姑娘一面啦,而且见到的并不只有她一个人,我记得那时候她身边有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男子一路跟着她,还不停地想要哄她开心,因为实在太讨人厌了,所以我才不小心地多看几眼,不然那日再遇到时,我也不会记得她的样子。”
“七年前…一个男子?妳可还记得他们说过什么话没有?又或者知道那男子是什么人?”张松溪沈吟半晌,才又好奇地问道。
“当然啊,我的记忆力可好着呢,我还记得他们走在大街旁的时候,纪姑娘曾对那个男子喝斥了一句,还叫他‘杨逍’。”程灵素慢慢地说完后,便拿起桌上的水杯,温吞地喝了几口。
“怎么可能?!妳这是在说谎!纪姑娘怎么会和魔教的人在一起?!”莫声谷第一个跳起来驳斥道。
“嗯…?”程灵素瞇起双眼看向莫声谷,这家伙还真是耐不住性子啊…。
“七弟!”张松溪亦是立刻沉声地喊了一声。
“四哥,难道你相信她的话?!虽说你们已经定了亲事,可也不能允许她这么破坏纪姑娘的名声啊,纪姑娘也是将来要进咱们武当的人,你这是想让咱们自己人先内乱吗?”莫声谷不服气地喊道。
“我也相信四嫂的话,四嫂虽然以前多有不是,但绝不会拿这种事来骗我们的,可是若她仅是心里有人,依她的为人,在明知已有婚约的情况下,定然是会狠心放下…可又为什么始终不肯同意与我拜堂成亲?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殷梨亭不好说为什么,但他就是直觉知道程灵素并没有骗他,然而真的仅止如此而已吗?
“看来你不笨嘛,当然是有其他的原因,不过我觉得我若再说下去,莫七侠只怕会气到拆了人家的屋子,而且我以为没必要说到那么明白。”程灵素双手交叉在胸,前,淡淡地回了一句。
“可是…。”殷梨亭脸色惨白,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他突然心里感到一阵凉意,会有什么事能让一个女子不敢嫁与他人?他便是再不明白也能猜出一二。
“七弟,你先去找无忌说说话。”张松溪抬头看向还站在那里的莫声谷,说道。
“为什么不肯让我知道?我也可以帮六哥想办法呀!”才二十出头的莫声谷尚不知男女之事,自然也想不到那么深远的地方,见张松溪要他离开,居然还傻不愣噔地回了一句。
“你先出去!”张松溪沉下脸色,不悦地轻喝一句。
莫声谷见张松溪的脸色明显异于刚刚的平静,又见殷梨亭面色苍白,只好闷闷不乐地转身走出去。
“不许偷听!找到无忌后,你们二人去街上打些酒菜回来。”张松溪见莫声谷脚步缓慢,立刻又补上一句。
莫声谷闻言之后,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说破了,这才一脸懊恼失落地飞身出了大门。
莫声谷离开之后,三人在客厅里依旧沉默不语,没有谁想先开口的意思,程灵素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上的茶杯,许久才听到殷梨亭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四嫂既是大夫,是不是早就看出她、她已经委身于杨逍那厮?六年前,我们大家还在忙着找五哥还有金毛狮王的时候,纪姑娘曾经被杨逍掳去十多日之久,当时我们去救她的时候,我并未曾想到会有此种可能,只道他是故意抓走纪姑娘,藉此要威胁峨嵋派交出倚天剑,若我能早知纪姑娘竟受此屈辱,也舍不得责怪她半句?更不会任由她一再逃避…。”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某柔一直自认在写与第八字母相关的情节上…装傻功夫是相当不错滴,因为这里不能写诗词嘛,只好一笔带过了\(╯-╰)/。
看滴出来童鞋们都在坐等灵姑凉生娃~~给某柔二十天……也许有机会看到…。
正文 33第三十二章 释怀
程灵素听到殷梨亭这番话,知道他心里还是颇为纪晓芙着想,到了此时此刻仍不认为纪晓芙早已倾心于别人,又想着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挺狠心的,非要在这种时候给殷梨亭已经受了伤的心头再洒上一把盐,可是她更明白,如果不趁现在撕开那层假象,难道要让事情像书中那样一拖再拖吗?
原书中的殷梨亭只知道纪晓芙因失身于杨逍,就误以为她是被杨逍杀死的,哪里会想到纪晓芙根本是死在灭绝师太手下,等到他见了杨不悔,才知道纪晓芙如何而死的真相,更同时知道了自己被未婚妻背叛许多年的真相,那种不堪的真相让他的多年痴心傻等和后来的无尽思念都变成了笑话。
如果是之前没见过武当七侠的程灵素自然不会这么多事地想着要帮殷梨亭走出这个悲剧,即使她心里也是挺同情和欣赏殷梨亭这个苦逼的娃,不过当张松溪找上门,两人又彼此熟悉一段日子之后,她的想法已经渐渐有些不同,尤其在徽城巧遇纪晓芙她们之后,她才决定要让殷梨亭尽早走出纪晓芙的阴影,谁叫她们当时在她面前表现的那么傲气呢?
“你就那么肯定纪姑娘不是心甘情愿的?要知道…只有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才会愿意替他生、儿、育、女。”程灵素再一次肯定自己的考虑没错之后,才定眼对殷梨亭说道。
“妳、妳是说…纪姑娘她…不会的,她不可能做这种事,她怎么会愿意…。”殷梨亭脸上最后一丝血色终于褪尽,他用力地摇头否决道。
“我是个大夫,往日看得最多的就是女人家的脉象,她到底有没有生过孩子,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种事能够编的吗?还是说你更希望能亲眼见见那个孩子?”程灵素不屑地看着殷梨亭,她最不喜欢自己的专业能力一直被人家质疑了。
“灵儿,妳说的是真的吗?纪姑娘真的生过孩子?”张松溪也觉得这种事有点悬,不说女人怀孕就需时十月,生了孩子之后还要坐月子,这算一算前后一年的时间,峨嵋派不可能完全没有人发现异常。
“反正她的身子就是有生育过的迹象,可别问我孩子怎么生下来的,我自己又没生过…。”程灵素这番话越说越是小声,她怎么忘了这是在某人面前呢,弄得好像自己很着急替人生孩子似的。
“谁要问妳这种事,妳呀…。”张松溪见程灵素小脸通红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恨不得立刻把人搂进怀里好好疼惜一番,幸亏他还没因想着某事而脑充血到忘记殷梨亭仍在眼前的地方,所以只是轻咳一声,故作淡定地捏捏程灵素的脸。
“哎!”程灵素生气地瞪了张松溪一眼,然后又对殷梨亭说道:“你要是还不信的话,我也有样东西可以证明那时候的纪姑娘和杨逍之间确实已经有了感情,不然的话,杨逍不会把重要的东西交给纪姑娘保管。”
“是什么东西?”殷梨亭闻言,立刻又添了几分精神,他急切地问道。
“我这就去拿来给你们看看。”程灵素说着就起身回房间里去把她从纪晓芙那里摸走的东西拿出来。
“铁焰令?…这是用来证明杨逍他光明左使身份的令牌,而且只要有这个令牌,任何人都能调动杨逍所统领的明教教徒,没想到他竟然把这种东西交给纪姑娘?看来…。”张松溪先从折回的程灵素手中接过那个好似令牌的东西,仔细地翻转打量许久后,才说道。
“原来她早就不要我啦…然而既是那般,为什么杨逍当初没有带她离开?为什么她也没有与杨逍双宿双飞,而是自己一个人…。”殷梨亭此时已经红了眼眶,泪水如珠地缓缓滑下脸颊,却还有许多事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