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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与子同归 完结+番外 (青木源)


项籍把宝马交给兵卒,自己大步朝坐遍地尸首中呆看其他兵卒搬运尸体的昭娖走来。
项籍身材高大,他投射下来的阴影模糊了她的视线。昭娖不禁抬头。
“幼时便觉得长得和妇一般,想必性子也和妇似的软弱!可是十二能杀,现更是勇武。”说罢项籍伸手朝她肩膀上一拍。
昭娖隐隐闷哼了一声,亏得身上穿着盔甲不然自己非得报销掉不可。
“将军言过了。”昭娖勉强扯了扯嘴角,“如今章邯已败,恐怕齐国又有好看了。”
“齐国如何谁关心他们。”项籍也跟昭娖一样坐尸堆中,“如今东阿之围已解。他们齐自己的烂帐他们自己算去,和们楚何干!”
昭娖笑“也是,齐如何他们自己去拨划,只要不误了反秦大业,们楚何必去管。”
回营之后,昭娖清理完身体倒头就睡了一天一夜,等到第二天醒来才得知自己已经成了舍。
舍周礼中是掌握宫中之权,本为宫内之意。到了春秋战国多为贵族私门之官的意思。昭娖当初刘邦军中见过的樊哙便是沛公舍。这种位置能和主公多多亲近,将来升迁起来也方便许多。
只是……她算是谁的舍?昭娖脑袋睡糊涂了,盘腿塌上想了老半天。
项梁东阿击败章邯军让田荣归国之后。又率军继续追击章邯。项梁兵分两路:一支由自己带领追击章邯,另外一支由项籍刘邦领率向东阿南边而去攻打城阳。
沛公楚军的那些昭娖多多少少都认识,再见面也没什么尴尬。这时节频繁换主公都不算什么。更何况昭娖还没真正投靠过刘邦。
樊哙看见她还忒热情的给一个笑容。他还记得着自己欠一顿酒呢。
刘老三并不是第一次见武信君的这个侄子,甚至他还听闻过项籍屠城的“伟绩”。虽然项梁之前说过是让刘邦和项籍一同率军。但是他眼毒的看出来项籍并不是能够能允许别分他军权的。所以他相当识时务的万事以项籍为首。
而项籍虽然看不起刘邦的沛县小混混出身,但对于他的识时务相当欣赏。
两如此倒是合作的相当愉快。
东阿南临黄河,当大军那里扎营安寨等待攻打城阳。昭娖营中看项籍沙盘上部署的时候突然有来报。
“禀将军,有一个自称是魏王太仆的前来拜见!”
“魏王太仆?”项籍颇为有兴趣的抬起头道。
太仆为管理王室车马的官吏。魏王魏咎前一段日子已经**的消息项籍早已经知道,怎么魏国的太仆会跑到楚军营里也真让诧异了。
“带上来。”项籍将手中的赤色小旗子安插沙盘上说道。
“嗨!”
不多时一名青衣士被撩开营帐前的幕布走了起来。昭娖见到那士格外俊秀的容貌,尤其是那一双水意潋滟周边泛粉的桃花眸有些呆愣。
“臣——原魏室太仆阳武陈平拜见将军。”陈平双手持袖中,朝项籍拜下。
作者有话要说:陈平出现了。

78陈平
“臣——原魏室太仆阳武陈平拜见将军。”陈平双手持袖中向项籍拜下。
行礼后,他放下手来,端立那里。
陈平秀美的长相,让项籍对此的观感好一些。对于贵族来说,哪怕是男长相也是很重要的然后便是歌舞等。
“此地离魏国有千里之遥。先生赶来,不知有何事教籍。”
昭娖知道眼前这名姿容妍丽的士是前来投靠项籍,魏国国都已被秦军攻陷,魏王**。那些臣子自然需要再找新的主公。
她现的身份是舍,即使这场对话里没她的份,也要全场听到底。
陈平和项籍说话间,眼神无意朝项籍身后的楚将瞟去。项籍身后的楚将一声漆髹合甲,头上并没有戴铁胄,但那张对于男来说过于明丽柔和的面庞却是于几年之前变化甚少的。陈平垂下眼来,纤长的眼睫低垂遮去了可能被外窥见的那一抹眸光。唇角温和恭谨的笑意不改半分,仍然和项籍说话。
陈平虽然幼时家贫,父亲早早过世由兄长拉扯长大。但士该会的礼仪,甚至君子六艺不说精通多多少少还是会些。想要与项籍这等六国旧贵族交谈且获取对方好感,礼仪和谈吐是重中之重。
两说了一些事之后,项籍命上来带陈平下去好生休息,最近这些年黄河改道泛滥频繁,从原魏国到项籍驻扎地,恐怕一路上是吃了不少亏。
“子瑜。”陈平转身离开营帐听见帐内如此唤道。他跟带路的兵卒身后,唇边依旧残留着一抹笑意。
子瑜吗?
“刚才那个陈平觉得如何?”项籍待到走了之后,问道。
“此时臣说了可不算。”昭娖笑道,“观其言谈举止,中规中矩并不见多少格外出彩之处。或许是个老实吧。”刚才项籍和陈平的对话昭娖也没怎么仔细听,照着自己余有的印象对陈平有一个大致的评价。
项籍听了笑“中规中矩或许,但老实嘛……”
转而项籍继续去细细研究他的沙盘。别的事占不了他战事上的热衷。
等到昭娖走出帐外,想要去随意走走。见着樊哙正大步走来。
“昭兄弟今天总算见着了。”樊哙笑起来看着就透着一股憨厚,让觉得他没多大城府值得相交。
“没差事了吧?”樊哙问道。
昭娖想想自己手头上还真的能空出空余来,点了点头。
樊哙一拍双手,“好,今日正好把酒给请了。”沛公军已经投向武信君项梁麾下,刘邦自己都是要听项梁的命令。如今他和项籍名义上共同领军,部下们互相聚一起喝酒也不算什么。战场上需要相互照应的事情太多了。
昭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她点了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营地里到处可见赤色短深衣的兵卒,兵卒们浑身臭汗手持长矛或是长戟急急忙忙的就要往自己休憩的营帐里去。
这个是纯男的世界。
到了樊哙的营帐中,樊哙直接让抬上酒樽。樊哙出身草莽,平日喝酒都是尽兴抱着酒樽喝的痛快。但照顾到昭娖的一些习惯还是让按照士的习惯用上羽觞等物。
酒并不是昭娖以前项籍帐中喝到的那种清酒,甚至里面还掺着酿酒后没有过滤干净的酒糟渣滓,有些浑浊。
昭娖不甚意,她也不用别的来服侍。自己提起酒樽向羽觞中倒上酒。乳白浑浊的酒液羽觞里绘制的图案映衬着格外醒目。
“这酒樊哙敬,多谢萧县救命之恩!”樊哙双手举起手中的羽觞朝昭娖一敬。
昭娖也持起羽觞,“此事并不值得列大夫此言。”樊哙因为此前的军功被封为列大夫。
“不管怎么说,没有昭兄弟那一箭,恐怕现早已经成了死一个,怎么可能还坐这里喝酒。”
昭娖浅笑,也不再说些客气话。
“可惜啊!张子已经到韩国去了。”樊哙感叹一声。当初张良向刘邦请辞樊哙也是身边看着的。虽然他自己的确是大老粗一个,但是也能看出刘邦对张良的器重。毕竟也和他们这些被逼上绝路的草莽不同,张良是旧韩贵族,去复兴母国他们也没什么理由去阻拦。
“子房现已经是韩司徒。也算是耀其先祖了。”张良的家世,昭娖已经知道。五代相韩,这等的显赫非得要后代的光耀去锦上添花。
昭娖知道韩国靠近咸阳并不好攻夺,也明白项梁对韩的期望根本就不大,甚至根本就没指望张良能把深受秦军控制的原韩地给挣出来。昭娖深夜里,甚至有一种近乎癫狂的复仇的快感:他为了韩国干净利索的抛下儿女情长远走三晋,可是这条路恐怕要走的相当辛苦罢?这比末路韩相更不好做的韩司徒也够让他头疼罢?
昭娖唇边浅浅笑着,手指缓缓摩挲着羽觞光滑的侧面。眼神幽深绵长,“各有命,子房选的这路是凶是吉。全看天意了。”
说罢,手指一下扣住羽觞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樊哙听着昭娖这话似乎有些别样味道,可是他自己也没想从这话里要刨出些其他的东西来。甚至他还是对昭娖话中的天意还是很赞同的。
“昭兄弟说的对,是生是死,全赖大司命。们听从就是。”大司命,楚地里掌管寿命的神祗。说罢,樊哙又咕噜喝下一大口酒。
昭娖也没再说话径自拿起酒樽向再次空了的羽觞的斟酒。
淡淡的辛辣滑过味蕾顺着喉咙一路延伸到胃部。昭娖随意揩拭了嘴角残留的酒液。
等到从樊哙帐中出来时已经是夜幕微垂,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天空到底还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幕布。昭娖皱了皱眉,手贴上了有些发热的额头。酒喝的委实有些多了。
昭娖想道。她赶紧向营边的一条溪流走去,想借着溪水的清凉来清醒一下。
溪流离楚军的营帐也有一段距离,现已经过了飨食。昭娖这一路上也没见着前去汲水的兵卒,可到了溪边接着远处营帐的火把投来的光芒才看清楚溪边蹲着一个影。光线模糊
昭娖下意识的就把手按到了腰间铁剑的剑柄上。
“何!”她低声喝问。
影她的低喝下微微动了动,然后站了起来。那身影之前蹲着还不觉得,如今这一站起来朦胧的夜色中就显得格外高大。昭娖按剑柄上的手微微用力,剑立即被拔*出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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