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良娣刚刚进了屋里就看到一脸正襟危坐的太子妃,那神色肃穆,自带一股说出来的威严,倒是吓了一跳……,只不过很快她就又露出自信的神色,心想,你那个自视甚高的爹都完了,你还当自己能这般装模作样,现在不动你不过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只要时间一久……,也不行礼,径自走了过去,笑颜如花的说道,“娘娘,听说你最近身子不好。”
太子妃吴兰曦也不接她的话,冷眼瞧了她一眼说道,“见了我都不行礼,这是谁教你的规矩?”随即又冷笑道,“真不愧是一介武夫的女儿,果然是上不得台面。”
杨良娣听了就好像是被点燃的炮竹一般的炸开来,脸上的笑容隐去,露出几分深恶痛绝的神色,指着太子妃吴兰曦骂道,“你还当自己是哪个清高的吴家小姐,你爹就是个贪赃枉法的小人,还一副假清高的模样。”
太子妃被牵动心绪,忍不住瞪着眼看着杨良娣,杨良娣却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还等着太子看到你的面子上方你父亲一把?你做梦吧!知道扬州城发生了什么事了吗?那个你父亲一手提拔的权赫反了知道吗?你们已经没有出路了!”
“什么?”太子妃吴兰曦身子一软,差点坐不住,她现在的消息自然不比以前,如同瞎子一般。
“哼。”看到太子妃这般做派,杨良娣只觉得心中无限痛快,又补了一句,“皇帝属让我父亲领兵去剿灭叛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太子妃已经被这消息震住了,她确实还在幻想,太子能饶了他们一家子……,她木木的问道,“意味着什么?”
杨良娣很是满意太子妃的失态,靠近她的耳朵,悄声说道,“意味着太子终于要宠幸我了,哈哈。”
屋内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奢华的摆设物件都代表着皇家的威严……,屋内两位如花的女子,一个神色颓废,一个却带着胜利者的姿势翩然离去。
香凝看着太子妃傻愣愣的站在地上,神色茫然,心里很是心疼,忍不住哭道,“娘娘,你别这样,皇后娘娘不是说过会帮你吗?你去求求她好了。”
屋外冷风呼呼的吹着,敲打着用玻璃镶嵌的昂贵窗户,一阵又一阵的,像是逼人的窒息的暗咒一般,令人忍不住发疯。
太子妃吴兰曦脸上露出几分冷笑来,狰狞至极,说道,“你道她是什么好心?”随即看着窗外暗沉沉的夜色说道,“都在逼我,既然我不会有好日子,你们也别想逃。”随后疯狂的笑了起来。
香凝吓的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有点不知所措,她怎么觉得不认识眼前的人了呢?
皇帝眼神冷冽,看着手上的折子半天都没有说话,他这一天生历经了许多场战役,可以说他对于那些行军打仗比当个皇帝还要上手,要不是前朝的太真帝逼的太急,他也不会这般豁出去造反……,到底值不值得?他有时候也会迷惑,可是看着这大好河山,看着自己越发英挺的儿子,他觉得没什么可后悔的,毕竟他给自己的子孙留下了一份天大的基业,他的名字也会被后人记住,想想就就觉得无限的热血沸腾。
“权赫这个人你怎么看?”皇帝抬头看着邢尚天说道。
邢尚天想起李久对他的评价说道,“说此人心胸狭隘,容不得人,却是难得一位猛将,狡猾如狐。”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此人……,是个将才啊,当时就有人向朕进言说,这人留不得,朕却是爱惜他的才华,想着这江山未稳,总是有他出力的地方,结果却是没有想到,养虎为患啊。”皇帝颇多感触的说道。
邢尚天自信的笑道,“父皇不必如此多虑,此人不足为患。”
皇帝看着邢尚天胸有成竹的样子很是高兴,说道,“看来你早就有了对策了,说来给朕听听。”
邢尚天却是谦虚的说道,“我想先听父皇的想法。”
皇帝站了起来,背手而立的在屋内踱步,铿锵有力的说道,“我们大祁看似稳当却是危机四伏,此战须得速战速决。如此……,杨万贤倒是可以委以重任,他这人行事稳当,看似迂腐却是经常有奇招,且熟知权赫,正是好人选。”说道这里就抬头看了眼邢尚天说道,“你看如何?”
邢尚天沉默了下来,他自然就猜到了皇帝会有此打算,可是这并不是他的计划,就在邢尚天心思翻涌的这会儿,皇帝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朕已经给老杨透过信儿了,也让皇后给杨良娣赏了紫晶葡萄……,你回去之后也要好好安慰她一番。”皇帝说了这话老脸有点红,觉得自己有点给儿子拉皮条的意思,不过你又要用人又不给人甜头,这怎么行呢?
“父皇。”邢尚天目光坚毅的看着皇帝,像是下了决心一般说道,“儿臣想好了,这一次儿臣要亲自去。”
“什么?”皇帝震住,忍不住问道。
“儿臣也知道这一场仗非同小可,南边有川贵总督的十万精锐蠢蠢欲动,这会儿还不知道是敌是友,玉门关也有塔塔族虎视眈眈,一旦他们知道扬州兵变,自然也不会放弃这次机会,说不定会趁此机会出兵,所以这一场战役需的速战,最晚也要二个月之内平息,让那些人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出兵。”自从李久过来之后他和石进温等人就日夜研究这布局,实在是呕心沥血,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皇帝眯着眼睛看着邢尚天,说道,“胡闹!太子亲征,这是儿戏吗?不说你能不能平息这场兵变,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一旦要是有个闪失,你叫朕怎么办?”
邢尚天毫不退缩,毅然的说道,“那就说明儿臣没有继承大祁之命,也不是天命所归。”
“不行,朕不同意!”皇帝甩子袖子大声的怒斥道。
邢尚天面沉如水,跪了下来,对着皇帝郑重的说道,“请父皇恩准。”
“不行就是不行!”
屋内顿时陷入了一阵的沉默,空气中都凝结着暗沉的气息,皇帝看着一脸倔强的邢尚天又急又气说道,“你说说你到底图个什么?你可是大祁的太子!”
邢尚天抬头,眼中充满着澎湃的激情,说道,“儿臣也想象父皇一样,披身战甲驰聘沙场,斗志昂扬,勇争四方,一腔男儿血,收拾旧山河,朝天阙。”随即又加了一句,说道,“父皇我是您的儿子,我不会让您失望。”
皇帝眼神一变,似乎想起自己征战的日子,眼中燃起几分火花来,好一会儿才叹息一般的说道,“就只有这个原因吗?”
邢尚天眼眸闪烁,说道,“,“儿臣不想在受制于臣,儿臣想要像父皇一般让别人臣服。”
皇帝忍不住爽朗的笑了起来,他想着,果然是这样……,现在朝臣之中大半的武将都是他的旧属,难免会对年轻稚嫩的邢尚天不服,而朝中大多数文官又都是放开前朝的情怀,说起来他放手让邢尚天去作为也是想让他自己在位时能把这超纲整理出来,这样万一出个什么邢尚天没有办法解决他也能及时出手纠正。
“看来,你早就下好了决心了?”
邢尚天点了点头。
“罢了,看来朕倒是做了一番无用功,不过二个月内就平息叛乱……,你是准备怎么做的?要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国库恐怕是一时拿不出那许多银子了吧?至于大将你又打算用谁?”皇帝想着如果不是国库没银子了,邢尚天也不会在这关键的时候去彻查盐业局的事情。
邢尚天说道,“父皇儿臣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彻夜长谈,到了黎明时分邢尚天才从明起殿出来,他看着青白的天色……,慢慢的被一轮渐渐升起的日光所取代,心中充满了说不出来的斗志。
邢尚天日夜忙碌,等着抽空回来看顾湘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顾湘这会儿正给明惠讲故事呢,她给明惠画了很多画本子,什么猴子捞月,朝三暮四,她不敢给孩子画白雪公主之类的画,怕孩子从小产生太超前的思想,毕竟这是在古代,她还是希望孩子能遵从这边的风俗,也许她的担忧太过了,不过是一个故事而已,但是她自己经常因为和邢尚天的观念不和而痛苦,她不希望女儿也这样。
明惠声音奶声奶气的,特别的可爱,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问道,“娘,这个猴子真笨,我都知道水里的月亮是倒映,它怎么不知道啊?”
不知道是不是都是那种,我们家孩子是最聪明的思想在作怪,顾湘是真的觉得明惠很聪明,教一遍的东西很快就会,说话也学的很早,并且吐字清晰,一个句子一个句子的表达自己的想法,顾湘时不时的想着,要不是在古代没有条件她真想去测测孩子的智商了,时不时能达到天才级别,-_-|||
邢盺已还是得扶着墙爬,这会儿见到顾湘再给明惠讲东西,忍不住想过过来,无奈还隔着一段距离,他稍微想了下,果断的放弃了走路两手伏地的爬了过来,-_-|||,等着他爬到了顾湘的身边,看到那画的美轮美奂的画册,忍不住伸手去拿,然后指着那上面的猴子,咿咿呀呀的说了半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