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心里也急,可是她却觉得按照太子对顾湘的看重中不至于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但是要说她不担心也是假的,拦着春芽有些不稳的说道,“你别冲动,兴许有什么内情也说不准。”
随着屋内声音越来越大,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起来,春芽实在忍不住一把推开柳枝就冲了进去,大喊了一声,“放开娘娘!”只不过等着到了里面她却傻了,只见顾湘和邢尚天面对面的坐着,一起玩撸哇撸的游戏,看起来很是纯洁。
邢尚天青筋暴起,忍不住吼道,“放肆!”
春芽膝盖一软,吓的哆嗦了下就跪在了地上。
顾湘却把头埋在邢尚天的怀里笑的乐不可支,觉得这春芽真是……,虽然知道为了自己好吧,但是也实在是太冲动了。
邢尚天这会儿有火发泄不出去,一回头又见顾湘笑的没心没肺的,心里又好气又好笑,骂道,“都是你惯着的没大没小,这一次我可不能在看着你的面子了,一定要好好的罚一罚。”
春芽:┭┮﹏┭┮
娘娘,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
春芽被丢到了郑嬷嬷哪里又重新学了一个月的规矩,据说天天从早上站到晚上的,结果倒是意外的减肥,就连顾湘派柳枝过去探访之后回来都说,那苹果脸变成了鹅蛋脸,很是耐看了,囧。
这自然是后事,被春芽这么一搅合,邢尚天也没了兴趣,他抱着顾湘窝在炕上,眯了一觉就起身回了御书房。
到了晚上,雪下的越发大了起来,太子妃吴兰曦觉得膝盖都已经没有了知觉,要不是香凝心疼她硬在下面垫了一个垫子,还不知道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了……,雪扑簌簌的下着,吴兰曦从开始的信心满满等到后来的忐忑不安,再到现在的迷茫,已经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做法到底对不对了。
香凝固执的在一旁给她撑着伞,她的脸因为寒冷的风而冻的通红,她看着一脸坚持的太子妃,心里很是难过,想着刚才去拿伞的时候听到宫女们说灵溪宫的顾良娣又有了身孕,就替太子妃难过,那边是一个孩子接着一个孩子得到生,这边竟然是连宠幸都没有……,为什么太子会这般无情?她们娘娘到底做错了什么?
“娘娘,你还是走吧。”
吴兰曦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直挺挺的跪着,目视前方。
香凝看着无限心酸,忍不住脱口而出说道,“娘娘,没用的,这会儿太子殿下在灵溪宫里,他们说……”
吴兰曦猛然回头,看着香凝问道,“说什么?”
香凝一咬牙,想着继续这么跪下去就算不死也是残废了,总不能这么下去,便是咬牙说道,“顾良娣又有身孕了,这会儿太子正在灵溪宫里呢。”香凝听着那些太监们嚼舌头说,如果顾良娣这般跪着负荆请罪太子自然是心软的,可是太子对太子妃本就无情,又怎么会心疼,还不是任她跪到天荒地老也不会在意。
“她……”太子妃吴兰曦的眼中的希望渐渐被浇灭,最后只剩下一片暗沉,“又有了?”
自从入冬开始皇后以身体不适需要调养借口搬入了皇帝住的明起殿,其实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想要监视皇帝的意思,自从怀孕开始她独霸皇帝的渴望就更加强烈了起来,皇帝自然是不肯……,只不过当皇后绝食了一天之后,皇帝就没办法同意了,特么的,谁抗住皇后的疯狂啊,要是万一肚子里的孩子再有个什么,皇帝觉得他也受不起这打击了。
从此之后皇帝的后宫就形容虚设,所有人都说,以前还觉得太子身边连个母蚊子都不能近身因为有顾良娣在,但是没有关系,太子攻不下来这不是还有皇帝吗?虽然年纪大点,但总归生下孩子以后还是有盼头的,总比虚度后半辈子强啊,结果,这会儿却是连皇帝身边都一样了……,皇后做的更彻底,竟然连伺候的宫女都换成了太监,另外自己身边的比较美貌的宫女也都换成了中老年外加太监,囧。
席璋就是这样入了皇后的眼,他是一个太监,但是能说会道,最是会拍马屁,不到几日就上升到了皇后最宠信的太监了。
这会儿皇帝去骑马,皇后在睡觉,她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保胎,太医都直接建议皇后最好一直都能躺在床上,可是想当然,皇后又不是一根木头,自然做不到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这会儿实在无聊,下了床,站在窗户下看外面下雪,说道,“那外面跪着的是谁?”
席璋赶忙凑了过来说道,“娘娘,那是太子妃。”
皇后对太子那绝对是厌恶,就连表面上的客气都做不到,听了皱着眉头说道,“她来这里干什么?”
席璋就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您说说,这还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谁能想到一直都以清廉名声在外的吴形祉竟然是这样一个贪赃枉法之人。”
皇后哼了一声,说道,“我早就看出那吴形祉不是个好东西,当初前朝太子要斩杀我儿……,据说那人也在场,竟然是一句未吭!亏他还读过圣贤书,难道不知道不应该枉杀无辜之人?”皇后这话几乎可以说颠倒黑白了,你说当今的皇帝还是淮安王的时候,他造反了,家眷还在京都,要你是前朝的太子你杀不杀?自然是要杀了泄愤的,毕竟淮安王还杀了太子的亲爹亲妈呢,这叫报仇好不好。
再说,吴形祉当时也是朝臣,太子做的对,他干嘛还要出声阻拦?没有声援,大力支持这决定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当初支持斩杀淮安王家眷之人都已经被就地正法了,能活下来的也就这些保持沉默的人了。
席璋其实长的挺英俊的,身材中等,面皮瓷白,细眉,丹凤眼,如果不说是个太监,典型的就是一个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他听了皇后的话笑了起来,献媚的说道,“娘娘说的是,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这种人还留着,你瞧瞧,这会儿出了岔子吧?还是娘娘你慧眼识人。”
皇后被说的很是得意,说道,“就你会哄着我开心,我要是真的是慧眼识人……,太子他又怎么会活到现在……”
“娘娘!”席璋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去用手捂住了皇后的嘴,结果两个人就挨的异常的近,皇后被席璋这么几乎是抱着的姿势弄得颇为动气,喊道,“大胆!”
席璋赶忙推开,跪地说道,“娘娘恕罪,奴才刚才也是担心娘娘这才……”
皇后看着席璋英俊的面皮,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刚才两个人贴的很近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翻涌着奇怪的情绪,她勉励稳住神情,哼道,“下次再犯,休怪我不客气。”
席璋连连磕头。
随后皇后用回去躺了下睡了个觉,结果等她醒了之后用了晚膳也不见皇帝回来,心中生气,问道,“陛下说什么时候回来?”
席璋说道,“刚才太监来报说,皇上路上遇到太子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娘娘自己先安歇了。”
皇后腾地站了起来,不安的在屋内踱步,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她站到窗棂下,往外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说道,“太子妃竟然还在?”随即恨恨的加了一句,“把她赶走!”
席璋转了转眼珠,上前温声说道,“娘娘,奴才这里有个想法。”
“什么?”
席璋在皇后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娘娘,你想过没有,这可是太子妃……,整日的在东宫里呆着,对你来说可是最好的帮手?何不拉她一把,让她知道,只有跟着你才能活路。”
皇后看着席璋,似乎在想他话里的可信度,“据我所知她性子很是傲慢,会那么乖乖听话?再说,那东宫里的可是她的夫君。”
席璋嘿嘿笑了了两声,带出几分得意来,“娘娘你想,今日她这般作为,不过是想要得到太子的怜惜,结果太子对她不理不睬的,这会儿她已经是没有退路了,那边负荆请罪的时刻就已经把娘家人都给得罪了,如此进退两难,既得罪了家里,又没有得到太子的怜惜,这个时候娘娘你给她一条路走,不管是黑的,还是暗的,她想活命就得按照娘娘的话来做。”
皇后听了眼睛里冒出几分色彩来,说道,“还是你想的好主意。”
席璋听了低头说道,“奴才为了娘娘甘愿肝脑涂地,更何况这等小事,有了太子妃这张牌,等着小殿下诞生之后,不愁找不到机会……”
皇后正是担心自己的孩子诞生之后被邢尚天压了下去,这会儿听了席璋的话真是觉得刚瞌睡就被人送了枕头,再好不过了。
皇帝进了御书房就看到众人都站了起来,麻利的跪了下来磕头,一副紧张的样子,他坦然的接受了,随后坐在一旁半天,就光听尚天和几个大臣在说于世润案子的事情,他这人向来都想得开,放开的事情就不会去过分干涉,想着自己儿子肯定能做好,就算做不好,也要给机会培养,不然以后不就更做不好了?
听了一阵话,见邢尚天事事向自己询问,有些心烦,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管这事儿的,主要是皇后看管的太严,弄得整日里觉得没意思透了,正好找儿子过来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