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苍闻言,额头顿时滑下一滴豆大的冷汗,伸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孟溪月后脑勺上,哭笑不得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仔细看看。”
“别总是打我脑袋。”不悦地拍开拓跋苍的爪子,孟溪月皱着眉头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月”字前面还有一个“残”字,只是树影茂盛,挡住了而已。
冷宫重逢
“残月宫……”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孟溪月脸色瞬间铁青。原来自己宫殿的名字是由此而来!拓跋涵这个混蛋宁可再立一个冷宫出来,也不允许她们姐妹住在一起。
这般安排,分明是为了折磨她们。如此可见,姐姐在冷宫中的日子有多么难熬。
思及此,孟溪月再也顾不上防备拓跋苍,抬手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扉,大步跨进残月宫中。
拓跋苍眉眼带笑,亦步亦趋的跟着孟溪月。原想跟着进去内殿,却被她狠狠剜来的眼神吓得停住。可怜兮兮撇撇嘴,旺财一般蹲在了门口。
内殿未燃烛火,影影绰绰中更显冷清。孟溪月眯着眼睛四处寻找,压低声音轻唤道:“姐姐,你在哪里?”
“谁?”黑暗中有人轻声回应,嗓音温柔细腻。随着声音,一个纤细的身影渐渐走近。
“姐姐!”听到这个声音,孟溪月心头猛地一颤,毫不迟疑地扑过去将那人紧紧搂住,眼泪已顺着脸颊流下:“我好想你。”
“……月儿?”孟溪浅早已经呆住,半晌才回过神来,迟疑地伸手反抱住怀里的人,顿时语带哽咽:“姐姐莫不是在做梦吧?”
方才孟溪浅正在床上辗转反侧,忽然听到了孟溪月的声音。惊愕之下,还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产生了幻觉。直到姐妹相拥,这才如梦初醒。
相拥着悲泣许久,孟溪浅这才松开了手。摸索着走到桌边燃起蜡烛,转头望向孟溪月:“月儿,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姐姐,你瘦了好多。”借着微弱的烛火,孟溪月细细打量着孟溪浅。只见她容颜依旧,身子却比一年前纤弱了许多,眉宇之间难掩憔悴哀伤,让孟溪月看得心疼不已。
“姐姐没事,这儿也挺好的。倒是月儿一年不见,出落得更加俊俏了。”孟溪浅抬手拭去孟溪月眼中水雾,自己却落下两颗珠泪。
烛火昏暗,将孟溪月映得似真似幻。那黛眉长睫,灵秀依旧;黑眸樱唇,俏丽如初。容貌清雅端丽,身段矫健婀娜,多了几许雅致,少了三分青涩,匆匆束起的青丝长及腰间,三两缕散落在肩头,虽有些许凌乱,却又添了慵懒风情。
“女大十八变,月儿真的是越长越灵动了。”孟溪浅越看越是欢喜,唯有一点却不如意:“早就说了不让你练那些功夫,你偏不听。本来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家小姐,偏偏多了一些英气,平白损了你的娇弱柔美……”
“姐姐,”见孟溪浅又准备老生常谈,孟溪月急忙转开话题,拉着孟溪浅的胳膊撒娇道:“你不过比我大三岁而已,怎么比爹爹还要啰嗦?许久不见,月儿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姐姐说呢。”
“对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相见的惊喜过后,心思缜密的孟溪浅很快发现了这个问题。后宫深深,孟溪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
“你偷入皇宫?!”思及此,孟溪浅大惊失色,拉住孟溪月的手便向外推去:“趁现在天还没亮,你赶紧离开。若是被人发现,就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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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舍难分
“姐姐莫怕,”拉着孟溪浅的手将她拉回椅子上重新坐下,孟溪月摇头苦笑:“姐姐还不知道吧,我前两天刚刚嫁入这皇宫,现在已经是那拓跋涵的妃子。”
“什么?!”孟溪浅一阵晕眩,心中好似有千百只手撕扯般的痛:“爹爹他……他终究是不肯听我的话……月儿对不起!姐姐无能,姐姐救不了你,是姐姐害了你啊!”
将哭得双肩颤抖的孟溪浅紧紧搂住,孟溪月眸中怒火熊熊:“姐姐不要难过,我这就去找拓跋涵放你出这冷宫。若是他坚决不肯,我就将这皇宫闹个鸡犬不宁!”
“不要!月儿,不要去!”听到孟溪月这样说,原本哀痛欲绝的孟溪浅猛地直起身子,脸上犹挂着泪痕,神色惊惶地摇着头:“你不要鲁莽,姐姐不想离开这冷宫,姐姐更不想到那个拓跋涵身边!姐姐在这里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姐姐?”见孟溪浅这幅摸样,孟溪月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你......”
“月儿……你心疼姐姐,姐姐知道。可是,姐姐留在这里……是为了他。”提起这个“他”字,孟溪浅的眼中顿时柔情满满。
“他?”孟溪月越发摸不到头脑,“他是谁?”
“他……就是段子息。”提起这个名字,孟溪浅双腮上飘起淡淡的红,原本就温柔娇软的嗓音更加甜蜜动人:“姐姐这一生,都只为他而活……”
“姐姐……”听到这个名字,孟溪月脑海中立刻浮起了一个健硕英伟的影子。怪不得先前经常见孟溪浅对着窗外发呆,原来是早已心有所属。只可惜如今身陷冷宫,只怕是今生再也没有相见之期了。
越想越是难过,孟溪月更加心疼地拥紧了孟溪浅,珠泪滚滚落在她的发间,一字一顿许下承诺:“姐姐放心,月儿一定会救你出去,将你送到子息哥手里,让你们双宿双飞!”
“没用的,不要再替姐姐费心了。”孟溪浅凄然一笑,缓缓站起将孟溪月推开,扬手拭去泪痕,敛去哀愁郑重其事地看着她叮嘱道:“月儿,记住姐姐的话。若是有机会可以离开这个皇宫,你一定不要犹豫。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不要让任何人找到你,包括……爹爹。”
“为什么?”孟溪月不解,想要多说几句却被孟溪月急急忙忙向门外推去。“天快亮了,你赶紧离开这里!”
半只残烛燃尽,已是三更时分。
拓跋苍正在门外来回转圈,忽见孟溪月走了出来,急忙上前轻声道:“时辰不早,咱们该走了。”
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孟溪月垂着头默然地走着。后面送她出来的孟溪浅却是吓了一跳,当即跪倒在地:“皇上!皇上,月儿不懂事私下跑来,还请皇上开恩勿怪。要责罚,便罚罪妾吧!”
“娘娘认错人了,本王是拓跋苍。”笑着安抚了孟溪浅一句,拓跋苍转身向着孟溪月追去。
救命稻草
“拓跋苍?”听到这个名字,孟溪浅方才镇定下来。看他对月儿的态度,应该是友非敌。只是月儿与这落魄王爷交好,却不知是福是祸。
“月儿,一定要小心啊。”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二人,孟溪浅喃喃道。眼中,是挥之不去的担忧……
“美人儿,美人儿,你等等本王啊。美人儿,不要抛下本王啊!”拓跋苍追在孟溪月身后,脚步不停,嘴里也不闲着。
眼看就要出了冷宫的范围,孟溪月突然转身站住。黑眸深深,怔怔望向大呼小叫追来的拓跋苍。
“你……你又要干什么?”见孟溪月突然站定,拓跋苍反应奇快地举起双手护住眼睛,只在指尖留出一道缝隙,战战兢兢地边退边念叨:“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你要是再打本王,本王就……就……啊!”
拓跋苍正在结结巴巴给自己壮胆,却不想孟溪月动作奇快,眨眼间身形闪动,两只纤纤玉手已经抓到了他的肩膀。事出突然,只吓得拓跋苍怪叫一声差点趴在地上,体若筛糠,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美……不是,娘娘,月妃娘娘,姑奶奶,本王错了,本王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本王这一次吧……”想要掰开孟溪月的手,可是又不敢把自己的脸摆在她的面前,拓跋苍左右为难,两只手顾上顾不得下,只能抓耳挠腮,像个猴子一般。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拓跋苍还在绞尽脑汁地措辞,肩上突然一松,孟溪月垂着头,竟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请闲王爷和皇上求情,放我姐姐离了这皇宫吧!”
“你说什么?”事情发展太出意料,拓跋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跪在脚前的孟溪月,愣愣问道。
见拓跋苍没有答应,孟溪月误以为他是怀恨在心所以不愿帮忙,情急之下顾不得其他,重重一个头磕了下来,闷声响起,立刻被坑洼的石子硌出了几点血丝。
恍然不觉额头传来的疼痛,孟溪月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拓跋苍,字字铿锵:“王爷若救我姐姐出宫,我必当牛做马以报恩德。先前之事都是我的错,只要王爷高兴,任由您处置!”
傻傻地看着孟溪月的举动,直到她额头抵地说了那一番话之后,拓跋苍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弯腰将她拉起,一边抬起袖子轻轻擦拭她额上的灰尘血渍,一边心疼道:“有事你就直说啊,何苦要这样?看看,都出血了,一定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