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容见她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耐烦道:“这天都亮了,你准备发呆到水凉么?”
央姬望向他,眉眼可怜巴巴。
“相公,央儿有一事想不透彻,相公可否为央儿解惑?”
宫容难得搭理她,“你且说说看。”
央姬红脸道:“央儿是在想,是先把相公送进湢房呢?还是先把水提过去呢?”
宫容无语:“这有区别吗?”
央姬蹙眉:“相公,区别大着呢。先把相公送进湢房,央儿就要自个来提水了,就见不着相公了。”
反之同样,“先把水提过去,那同样见不着相公了。”
总之,事难两全,“相公,你说有什么办法既能见着相公又能提水呢?”
难怪她要把他背到东厨,就因着怕烧水之时见不着他。
他油然怜惜:“不过是短短一瞬罢了,我又跑不掉,早晚还不是任你宰割。”
“于相公眼里是一瞬,于央儿眼里,便是天长恒久。央儿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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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片段五:
他想,他就不该小看她。能把他来回背,又能把他抱进浴桶里。
他想,他就不该高估她。就她这副不学无术的模样,还指望作《声声慢》?
两人赤条条的坐在浴桶里。她俯身过来,眷念的凑上他的脖颈。
她啄了啄他的唇,近乎乞求:“相公,咱们今晚才洞房花烛,如今新婚燕尔,陪央儿三天可好?”
仿若怕他说不好,她的唇来回厮摩。
她温热的手指划过他被咬的斑斑点点的胸膛,“相公,央儿要好好想想该如何作《声声慢》。”
她怕他疼了,用唇来回亲亲。
宫容提醒:“央儿可想好了,这景也瞧了,词在哪里?”
她埋在他的胸膛,怯怯道:“相公,央儿再亲亲,说不准这灵感就来了。”
她贪婪的来回亲,情潮涌动。哪还慢的下来?
宫容好笑:“央儿这是作不得《声声慢》,想作《声声快》么?”
结果连《声声快》都作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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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片段六:
宫容被洗好擦净送到榻上。这个时候的窗棂朝霞璀璨。
帐影徘徊。央姬爬上塌,钻进被窝。
宫容忽然觉得自个有必要做些什么摆脱任她宰割的命运。
宫容皱眉。央姬果然开始紧张,“相公是哪里不适么?”
宫容委屈的哼哼唧唧:“人有三急,而且是当务之急。”
央姬赶紧爬下塌,看这天都大亮海棠定是起来伺候了,要是海棠发现她把宫容给……后果不堪设想。
央姬乖顺道:“相公,央儿去提个恭桶进来,等相公用来再提走。”
宫容无语凝噎:“央儿,你是要我当你面出恭么?”
央姬颔首:“相公眼下动不得,自然由央儿来服侍。相公且放心,央儿……”
他不放心,一点都不放心,何止是不放心!
宫容只能退一步:“也罢,那就有劳央儿,不过,你要搀我去恭房。”
央姬双手都快绞断了,嗫嚅道:“相公这三日,且待在央儿房里。”
宫容好想伸手揉额头:“你的意思是要我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里?”
“正是,相公。”
宫容不得不面对一个不争的现实,他被她给囚禁了。
而且姬门出来的手段不可小觑,他是甭想出了这屋子了。
****
新婚燕尔片段七:
若问一个只能躺在塌上四肢乏力的男人作何感想,他想抓狂,亦想杀人。
若问一个日日夜夜被一个丫头轻薄揉捏不停不休的男人作何感想,他想日后定给她好看,把她捆在榻上折磨个十天十夜,教她终身难忘。
若问一个只能动嘴的男人除了说话还想吃些什么,他表示没有胃口,非常没胃口。
若问伺候这样一个男人最难受的是什么,央姬表示,她的男人挑三拣四好难伺候。
央姬沉痛,男人的胃,真难抓。她实在有欠天赋。
央姬趴在他的塌边,“相公,央儿让人送菜过来可好?相公是要清淡的还是?”
宫容抑郁中,“没有胃口,饭菜止步。”
央姬没有丝毫不耐烦:“那相公要吃粥么?有家粥品很好。央儿让初紫去买,可好?”
宫容断然拒绝:“提不起兴致。”
“相公要不吃点蜜饯和干果提提胃口?”
“那是妇人家吃的东西,宫容不喜。”
央姬垂头丧气。宫容终于缓缓道:“央儿去熬糊吧。熬的稠一点,至少熬一个时辰。”
想当初宫容是这般嘲弄她的:“其三么,央姑娘都不敢用大火了,小火慢熬,一熬就是一个时辰,水放的也够多,煮出来的嘛,说是粥,更像是糊。”
央姬暗自窃喜,还是她的相公善解人意,一点都不嫌弃她。
宫容阖目,仿若被饿的气若游丝,好不凄惨。
宫容有气无力道:“央儿快去熬吧。”
央姬乐颠颠的离开。宫容总算松了口气。
他没有吃糊的癖好。他就是不想见着她。这见不着了又怪怪的。
自然,这一口气一松就是一个时辰。
松口气的代价也是不小的。
这糊,是人吃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完全没走剧情,估计是夫人蛇精病犯了。
有亲说前面看的好心痛,所以写了这章甜一下。如果觉得不够甜,诶,请相信夫人已经努力了~~
努力努力日更中~爱你们,么么哒~~
第44章 有关秘辛
新婚燕尔终有时。好梦一场后,他不再是她的相公。
阳光连着斑驳的树影摇曳在窗棂上,枝桠的脉络格外清晰,可是终究只是水中花,不可触及。
央姬只觉过目之处的奢华一片荒凉。宫容端坐在铜镜前,玉白的指头穿进青丝,优雅的冠发。
海棠径自推门而入,峭立在珠帘外。
央姬缓步走过去,与海棠隔帘对峙,双手拢袖,冷淡道:“千岁还未起,海棠何故擅入?若说不出个理所然来,旁人若知晓了定道千岁府的下人好生不规矩!”
央姬向来不是拿捏架子的人。
可是这一刻,她心生荒芜。隔着珠帘,海棠亦能感受到她眸如利剑,那副模样,是捍卫者的姿势。
海棠岂会惧她?
海棠长眉冷峭,不卑不亢道:“央姑娘敢把千岁困上三日,知道耽搁了千岁多少事么?央姑娘可知何为妇德?”
海棠阴阳怪气的补充道:“姬门出来的,自然不知何为妇德!”
连海棠都在提醒她的身份!
央姬忽然明白储升为何日日双手拢袖,是手太冷,而手连着心。
宫容总算开了口:“海棠,你倒是愈发没有规矩了!有事说事,作甚一大早扰人清静?”
宫容在袒护谁?袒护央姬,还是袒护海棠?
海棠听命道:“四姬又在院外等着央姑娘去练舞,四姬有言,万寿节将至,金莲舞事大,不可懈怠。”
“其二,朝宥公主又在府外闹,第一日踹上了守门婢女,第二日抡鞭子,第三日要翻院墙,倒是闹的整个京城无人不知!”
海棠还有一言被硬生生的吞到肚子里。
朝宥公主在外面叫嚷:“宫容你这个臭太监,本公主就看上你貌美了,再不出来小心本公主把你这个府邸都给拆了!”
宫容轻描淡写:“行了,你们女儿家的事,就不用知会我了。至于公主么,想拆就由着她拆,拆了刚好我们便能回封地了。”
宫容是个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淡定从容事不关己的模样。
都说小千岁不问世事,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
央姬姿态端庄的颔首欠身,温婉道:“千岁,这三日累千岁在此,实属央儿罪过,央儿愿为千岁解忧。”
宫容皮笑肉不笑:“甚好,央姑娘果真善解人意。”
央姬吩咐道:“海棠,先让四位姐姐进来。”
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两人都只着一身单衣。
央姬给他取了袍子,有些怯怯的靠近他,征询道:“千岁,央儿伺候千岁更衣可好?”
“且放着吧,我全身无力,要再歇歇。”两人中有莫名的尴尬和情绪。
宫容全身都疼,径自回榻上躺着。
央姬在挑衣裳。宫容看着她纤弱的背影,敛住眸中情绪。
有些话不得不说。宫容平淡陈述:“朝宥公主也算独树一帜,为何二十有四,却迟迟不嫁?当真是性情跋扈嫁不掉么?”
有关朝宥的皇宫秘辛,传到大宥少之又少。
“朝宥皇嗣甚薄,太子缠于病榻,二皇子下落不明,仅余女作男养的长公主。长公主代掌兵权,自然嚣张跋扈。得长公主,便是得朝宥兵权,这等道理,谁人不知?自然,长公主这婚事也是谨慎又谨慎,这不,挑着挑着,就挑到二十有四了。”
央姬心处猛跳,千头万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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