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不错啊!”绪方兴奋得在底线乱蹦。
手冢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对绪方维瑟,他没什么好说的。
“手冢不想和绪方维瑟打交道。”羽鸟观察了半天,得出了这句结论。乾迅速地在本子上记下了,随后把头转向羽鸟,“你怎么知道?”
羽鸟摇摇头,“我就是觉得他不想和绪方维瑟打交道,”她再次看向球场上的手冢,又点点头,“一定是。”
嗯,他大概有一点点懂了。
绪方突然把球打向手冢的正手位置的底线,手冢接球,不曾想,下一球落在了反手位置的底线。手冢看了绪方一眼,最终还是要用这招。绪方维瑟想要依靠左右调动手冢的方式来使手冢的体力下降,从而赢得比赛。手冢微微调整拍面,回击。
不会如你所愿,绝对!
“乾前辈,”桃城突然睁大了双眼,“快看,那不是……”
只见本来是左右跑动的手冢,活动范围不知为何越来越小,最后只是站在了底线中点的区域,以一只脚为中心,另一只脚在地上画下了一道道浅浅的痕迹。羽鸟抓着围栏,双眸睁大,这招,她知道,她是亲眼看见手冢如何在人后努力地练习这一招的!
“是手冢领域!”乾开始“刷刷”地在本子记上。看来正如羽鸟所说的,手冢一点也不想和绪方打交道,他甚至希望速战速决,一上来就祭出了绝招之一的手冢领域。乾想起了以往的资料,根据他的计算,手冢发动这一招的话,他就能免于自己体力消耗过大的威胁,重点是,可以同时调动对手使得对手的体力消耗过大。
手冢举起球拍,在底线放短球。绪方一惊,连忙上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很勉强,但是绪方还是保住了他的发球局。对于网球比赛而言,就是把打过来的球打回去,以及,破了别人的发球局。手冢的发球一如既往的犀利,但是对于绪方这种级别的运动员来讲,已经很少有接不到的发球了。“这两个人势均力敌,想要刷新比分是难事。”新海如此判断。
“势均力敌?”羽鸟在心中却是把这句话划了一道,她才不觉得这是势均力敌,赢的人一定是手冢,她相信他一定能赢。
此时,手冢已经顺利保住了他的发球局。没能破了手冢发球局的绪方的脸上全是憎恨,但很快他就调整了状态,似乎不破了手冢的发球局他就不甘心。
“哎,”桃城突然岔开话题,“羽鸟,你和部长什么时候当邻居的?”
他的思维是怎么跳跃到这个话题上的?羽鸟觉得反正都说出来了,再不说清楚点也是矫情,便直爽地告诉桃城:“我们家和手冢家也当了四五十年的邻居了吧?”
哦,渊源还挺深的。“什么!”桃城突然抓着羽鸟的肩膀晃啊晃,“意思是你和部长一出生就认识?”突然桃城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旁小声耳语,“喂,部长在家的时候是不是从来没换过表情啊?”
羽鸟想了想,“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
“你现在才发现哟!”桃城忍不住吐槽。
而在这说话间,比分已经被刷新了。“圣阿尔托莉雅胜,2-2。”
手冢看着绪方,抬了抬自己的眼镜,“绪方,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来。”
“倒是可以,”绪方悠闲地走着,拾了两个球,步子散漫得仿佛是在散步,“你这么急着和我决一胜负,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罢,他用球拍轻轻地把两颗网球丢给了手冢。手冢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伸出手便接住了那两颗球,一句“多谢”已经是给了绪方面子。至于难言之隐?他下意识地瞧了瞧自己的手肘和肩膀,完全没有任何难言之隐!
看见手冢站在底线上准备发球,羽鸟顿时一惊,“手!”
“手?”听到这一声惊叫的乾、桃城和新海等人连忙朝手冢看去,这时才发现原来手冢居然换成了右手握拍。这一下连乾都震惊了,他翻开本子开始拼命记笔记。印象中手冢只有在放水的时候才会用右手,至于正式比赛中,他没有一次用右手的记录。唯一一次例外在初三的时候,他用右手参加了一场练习赛。
因为当时他的左手受伤了。
“我记得,手冢小的时候常常做右手的练习。我问他为什么不用他的惯用手,他说这是以防万一。”羽鸟顿了顿,“小学他参加比赛的时候,不到半决赛都不用左手。”
但是上初中以后,他反而很少用右手了。这一点,连羽鸟也搞不明白。
“这也许和他刚上初中的时候发生的事有关,”乾并没有看羽鸟,只是继续盯着球场看,“他上初中的时候,因为用右手同我们的前辈比赛而且赢得很漂亮,前辈怀恨在心,竟然用球拍打伤他的左手。我和手冢是那时认识的,所以我并不清楚他以前是怎样比赛的——但在我印象中,他确实很少用右手。”
羽鸟的脸霎时间白了。她慌张的目光瞬间在球场上锁定了那个比赛中的男子,只见那个男子站在底线附近,从他走回底线并且再从口袋中拿出一颗球可知,上一球已经结束了。而绪方维瑟一脸惊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愣愣地站在球场上。
“0-15。”
绪方终于醒悟,顿时仿佛打了兴奋剂一般在底线蹦啊跳啊,“好啊,好!再来一球!”
手冢右手握拍,将球高高抛起。他跳起,拍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拍子与球猛烈相撞,随后飞离球拍,朝着绪方飞去。球落地反弹,竟是直直地冲着绪方的脸飞去!“外旋发球!”乾顿了顿,反光方框眼镜在阳光下闪了闪,“手冢,你到底……”
“这招很厉害么?”羽鸟不解地问。
桃城耸耸肩,“如果对手资质一般,用这招的人基本都是4记发球ACE。你说呢?”
“如果对手是你呢?”羽鸟盯着桃城问,她怎么知道什么是“资质一般”啊?起码弄一个比较清楚的人作对比吧?
桃城心想“羽鸟你就是来拉仇恨的”,脸上却浮现出了自信的笑容,“怎么可能打得倒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桃城完全忘了一个从他初中入学开始就一直关注他的乾贞治就在旁边。乾抬了抬眼镜示意他的存在,“阿桃,你以前分明在这上面吃过亏。”
“可、可是现在不同了!”桃城连忙反驳,乾点点头,“确实。但是我只是想证明——你那句‘怎么可能打得倒我’是错误的,至少你曾经被打倒过。”
桃城轻轻地哼了一声,一边扭腰跺脚一边挪开视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羽鸟听着这俩人的对话,一下子没忍住,竟然“噗”地笑了出来,“噗哈哈……”
桃城嘴角一抽,“有什么好笑!”
不过……算了。最近的羽鸟没什么精神,难得她笑得这么开心,就由得她吧。
☆、〇八
“青学胜,2-3,交换场地!”
手冢把球拍换回左手,仿佛没有看见绪方一般走到了玉川旁边。绪方瞪着他,仿佛要用刀子生生捅他几刀。他“切”了一声,也回到了自己教练的旁边。“绪方,”教练叫了他,“他不过保住了发球局。”
“哼。”说得是,他只不过是保住了发球局,虽然没有破发成功,但是他已经看穿了那个外旋罚球的路数,手冢别指望能故伎重演。他灌了几口水,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好戏还在后头,手冢目前为止还没办法破解他的月墙,而且他还有日舞,以及——星辰!
手冢坐在位置上,摘下眼镜擦了擦汗水和眼镜上的雾水。外旋发球对绪方而言也许已经没用了,接下来的比赛应该会成为拉锯战。下一局是绪方的发球局,如果他破了绪方的发球局,多少会对骄傲自负的绪方造成心理影响。从乾收集的资料来说,绪方一共有两种招式。如果打高压球,绪方有月墙;打穿越球,绪方有日舞。
而目前,手冢只看见绪方用了月墙。在破解月墙之前他的高压球可以说是无效的。
休息完毕,手冢拿起球拍回到球场上,与此同时,绪方也走上球场。“手冢国光,你真的很厉害。”绪方自负地看着手冢,“但是,我在你之上!”
说罢,绪方发球。手冢向着绪方的反手位置回球,随后仿佛知道了绪方的回球路线般跑回了底线中点。绪方“切”了一声,反手回球,可等他回完了才发现,他的球路似乎真的被手冢看透了。手冢举拍,看动作像是穿越球,绪方立刻预测球路并做好回球准备,可手冢却在球接触球拍的一瞬改变了球路,绪方一惊,连忙重新预测球路。
这一球绪方勉强接到了,但是回了一个高压球。手冢一跃,打了个高压球。绪方自负地笑了,“想要打高压球得分?”说罢,他举起球拍,再次使用了“月墙”。可是他回了球后才发现,球居然朝着手冢所在的方向飞去!“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刚才青学那些人说的什么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