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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说 完结+后记 (姬二旦)


  
  我每每见他见就双眼发绿光的模样这般都忍不住劝他。可他也只是笑眯眯地回我一句:“哎呀,美酒虽好不可贪杯,我知晓,知晓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哦擦依旧是忙死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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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把檀郎轻靠! ...


  
  待百里皙安稳睡下,韩之繁回了包间。于是,便是我与他二人独处了。
  
  我垂下眼睑,呆在画屏侧面,食指和拇指转着小酒杯,在楠木桌上发出轻微的触底声。我不开口,总觉得若是问一些例如“有话要说?”“找我何事?”“为何把子白支开?”等等的话都显得我过于做作矫情。
  
  我又怎会猜不出韩之繁想说甚么呢。
  
  本想就此一走了之,但这本不是我的风格。我向来是个息事宁人的角色,断不会惹起这些纷争。
  
  “那日在流麝楼,是我醉了。你莫要挂在心上。”
  
  韩之繁的眸子深黑,我一下子看不通他,或许是我一直看不通他。
  
  那日我给饼儿买糕点,却是撞见了他醉酒后的失态,颓唐不堪看。以及他趁着酒酒劲向我走来,分明知晓林述那时就在车内楼外。
  
  “你晓得我记性差,那么久的事,自然是记不清了。”
  
  谁知方才我猜错了他的第一句话,便也只能用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来表示我不愿提及恰好他也是罢了。
  
  他闻言轻轻一笑,我望着我杯中的倒影微微一晃。听到半晌之后“如此,是我多心了,”他启唇突然道,“忘了也好。”
  
  我忽然明了他的用意何在,他这般说,我只会一再回忆,而非就此放下。我总是对一些事情执念颇深,放不下。我不晓得试人心思,他却能轻易用几言几句把我捉摸个通透。
  
  我咬了咬后牙,觉得自己太过窝囊,辨不清自己的情感,一再退缩,若我再与他相处下去,怕是理智也会所剩无几。虽若是不管不顾一切就此落入他的圈套我也是欢喜,可偏生我就是个爱把事情考虑周全的人儿,从来不会糊涂至斯。而如今我分明不能如他所愿,便还是趁早断了自己胡乱的念想比较好。
  
  “我方调至礼部,今后你可要多多担待我一些。”于是退而说其他,便不会使得自己卷入这样我不愿多思多想两难的境地。我的立场从不牢固,墙头草一个,所以莫再折腾我。
  
  “哪里的话,”韩之繁端起小酒杯,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分明是我需要你的关照。”
  
  我干涩地笑笑,“若不是从前你陪我一同学了西夷语,我又怎会得此机会调任主客清吏司。”
  
  “我以为你该谢过林大人。若不是他一力推之,谁又知晓你有这个同宸国言的本事。”韩之繁偏偏又提到了林述,我却成了心了不想让他好受。
  
  “我与他是自家人,”我缓缓抬起头来,“该是不用谢罢。”
  
  我与林述成了婚。
  
  便是自家人。
  
  韩之繁执着杯子的手一滞,我稳住呼息,不敢多看,而他随即又将酒一口饮下,左手轻抹过唇瓣将酒渍拭去,眼瞧着我,“看来,果真是伉俪情深。”
  
  “多谢。”我几乎是颤抖地说出这两个字来的。
  
  “韩某受不起这般地大礼,”他捏着酒杯的手,指甲微微泛白泛紫,“学语之事,你若想忘也一道忘了好。”
  
  他语气染上一层薄栗,显然是被我的言语激到。
  
  我至今方晓得原来我还有这样的本领,竟是能欺负到韩之繁头上去。
  
  向来都是他欺负得我后又装作没事人一般,而今我竟是能将他弄成这般。我如今是愈发地佩服起我自己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尽量调整自己的情绪不外泄露出破绽。端出笑来,对着他说:“仲简你莫客气,这句谢谢算不得什么大礼。常言道,感恩不言谢,可我不知如何谢你方是好。我究竟是个俗人。”
  
  韩之繁不再看我,却是双眼渐渐木然,直视前方,嘴角僵着笑意,眼里空落落的,我见得心里发憷,手腕处一颤,他漠漠开口:“我今个才晓得那时我有多可恶,但怕是不及你半分。”
  
  “承让了。”我饮下一口酒,酒入腹腔,却辣出一阵泪来。
  
  “我若说知错,是悔了,你却摆明了告诉我你不曾悔过。”韩之繁笑得促狭,满眼的自嘲与讥讽。“我此刻在想,从前不该每每戏弄与你,瞧你故作不在意的模样,原实则忿恨地紧。如今你也戏耍了我一把,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报复心真真得强。”
  
  他别开我的眼色,顿了顿,复接下去说:“我道你原先是未将我放在心上,可没想到的是‘十年不鸣,一鸣惊人,十年不飞,一飞冲天。’你倒是一直记着这些恩怨,现下你也如愿了,我已是你溃军之将,汝成王,吾为寇。这样你可满意了?还是……还欲乘胜追击呢?”
  
  我几乎是呼不过气来,紧紧咬着牙齿。听他这番话令人窒息,忽的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分明心里头不是这般想的,却一再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我实在是伤人伤己,十足一个虚伪小人。
  
  我喉头滚动,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来,“知错能改,自然是极好地,可即便是改了,错还是已经犯下了。”我抬首望着他的眼儿,言辞铮铮,“你晓得我是个胆儿小的,循规蹈矩,万万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何况我不能忤逆了我爹爹和娘亲,何况林述他对我亦是不错。若无大纠葛,我这一生也便是那么过了。”
  
  我放在大腿上的左手,在楠木桌子底下,握紧了又放握紧了又放,憋出一句我心头篡血的话,“只是我这一生,怕是再也没有你了。”
  
  只是我这一生,怕是再也没有你了。再无与一个姓韩名作之繁的人儿,有甚样的瓜葛。
  
  “爹娘之命不能改,林述之意不能逆,于是便只有牺牲我你方可成全自己。”他一句一顿,说出了我心里的话儿。
  
  可是也没能成全自己,你说牺牲,却是如此。若不是自己的,便也称不上牺牲了。
  
  不知从何而起,脑子混沌,眼前迷蒙,却在耳中响起这样的话来:
  
  “我既然聘了你,此生便不会再娶他人。”
  
  “只是我这一生,怕是再也没有你了。”
  
  既然他许我一生,我又怎能再许了他人?若是今后他放手,我也放了便好。
  
  也罢,那许久之前我误以为是戏言的话,便当做戏言罢了。
  
  我手持着一盏花灯,月色初明,婵娟佯羞,灯火辉煌。
  
  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
  
  那人问我可是欢喜,我心里欢喜得很。然而低头掩不住千金笑,却来映红了九枝。
  
  那人扳过我的肩,拉过我的手,轻按我的背,贴着我的腰。眼底深深,起起涌涌。他捏着我的手说我愚钝,我睁了眼望着他,我其实与他一般模样,眼底的花火与心里的情谊汹汹绵绵。
  
  我被那个少年紧紧搂在怀里,我的前额的发触着他的颊,微凉却滚烫,我的脑中只余这一句:“我欢喜你,你可欢喜?”
  
  右手捏着手里的花灯。我腾出一只手来,靠上他的肩,我不闻我与他呼息急促沉重,我不闻两颗紧挨的心跳如鼓,我不闻街上锦里欢歌笑语,我不闻娘亲彼时面色慎重的所言所语,我只听闻他说他欢喜我。
  
  我便许他一生,月下花前,以灯为约。
  
  元夕之夜。
  
  百枝火树千金屧,宝马香尘不绝。
  
  飞琼结伴试灯来,怎把檀郎轻靠。
  
  记忆中的少女赧红着脸,一袭剪影映射于屏前。当时梅香点点,当时笑语翩跹。
  
  谁知物是人非,今不同昨。
  
  前尘戏语,都是年少不知,万不可当真。
  
  “仲简,”他忽地抬起头,雾气氤氲着眼底深处某处碎裂,如履薄冰,我不忍见,扯出一个笑来。
  
  念念而言:“多谢。”
  
  五日之后,我伏案圈出文书中的要点,伸了伸肩膊,活动了一下筋骨。便听见饼儿急冲冲地喊着我小姐。我展眉见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这,一手扶着墙用手顺着气。脸上的肉还因跑步而一抖一抖的。
  
  我眨了眨眼睛,见不得她平日里笑眯眯亮晶晶地手上拿着饼,嘴里啃着酥的模样,何况若是我当值便不让她伴着我,而今她来着礼部寻我,还大呼小叫的,倒是令我有些惊奇了。
  
  “小姐、小姐。”她叫上了半晌也没说出其他的话来。
  
  “我、我、我方才是遇、遇、见了歹人。”
  
  我这乖乖饼儿,原是好好的,怎的几日未见就变成了一个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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