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样,天天在家和芳娘在家给他爹和叔伯做饭,送饭,这两天都跟傻了一样,谁叫也不理,也不跟谁说话。晨生哥这么一个好人,怎么就碰上这么一家子的极品。”松花叹气道。
“这个能怪谁,还不是自己老子娘不争气,总是怨天尤人,怎么不想想这那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不走正路,见天儿的想着歪门邪道,这不把自己搭进去了,连晨生哥也给毁了。就这么着,晨生两个婶婶,天天去晨生这边哭闹,让他来跟宫主求情,晨生只是跪着,一句话都没有,让大家看着可怜见儿的。”红丝边说边偷偷看珍珠的脸色。
“宫主,顺天府尹唐大人的师爷来了,说有事求见宫主。”这时候外面孙文过来回话。珍珠身旁有狼兵,但是狼兵的这些统领都让珍珠给排到军营去了,让他们都去历练历练,身旁只留了五百狼兵,和威武镖局的人,所以现在跑腿送信的都是孙文,让他着实忙活起来。说话办事孙文自不在话下,只是着实有些忙活不过来,就想起黄三来,希望找个机会跟珍珠说说,让黄三过来当差,黄三已经走镖回来,那天遇到刺客受了伤,只是还没有得到珍珠的话,不敢来书房走动。
珍珠听了立刻坐起来,让人请师爷进来。那位师爷进来给珍珠见礼,他自称姓郭,跟着唐大人多年,并笑着说,来贵府得赶早儿,不然晚了就进不来了未来科技。珍珠对这师爷的幽默和开诚布公先有了几分欣赏,她这府里是用各种蛇防御的,这和用护卫大底是一样的,只是弄的好多人都用惊惧的目光来看她的宅院,看到她也跟看到洪水猛兽差不多,市井之徒已经都说去偷皇宫也不能来闯王将军府的空门儿,一个不小心就死无葬身之地,只有这郭师爷没这么想,还和她风趣谈笑。
开场白过后,师爷就说是代表唐大人来的,想问问怎么处置这些人。珍珠无奈一笑道:“唐大人客气了,既然他是秉承圣意处理此事的,我虽然是当事人,是苦主,在这件事儿上却鲜有发言权,如果我有发言权,我最不会放过的就是这第三方的人马了。案子审到现在,却只有两方的人,那一方成了我门风不严,出了内奸,没被说成是监守自盗,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怎么处罚,就让唐大人一切按律法来吧,这样以后也少些闲言碎语。”
郭师爷听了珍珠的话,面上有些尴尬,珍珠的言外之意,唐澈让他来这里都是多此一举,既然大家都做不得主,还来相询,这不是太造作了些吗?“王将军深明大义,临行之前,唐大人再三嘱咐在下,如果将军有什么要说的,只要他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就是了。”郭师爷道。
“没什么要说的,一切都按规矩来吧。”珍珠叹了口气,又详细的询问了询问审问的细节,得知三爷爷和晨生几个叔叔,都是被告诉喜欢自己宅子的布局,让他们把宅子布局图给画出来,然后给白银千两。唐大人说他们也是做惯了奴才的,怎么会不知道,不能透露主人家任何私事的道理,只画个宅院的布局图就给白银千两,这说出去谁都不相信呀,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就算是喜欢谁家的宅子布局,那也是要和主人家去求取的,怎么会绕过主家,跟他们几个奴才偷偷摸摸的花天价买呢?
最后几人都哑口无言,并一再强调,他们不是珍珠的奴才,他们都是珍珠的爷爷,叔叔,都是她的族人,也都招认说了心里话,说画个图就得一千两白银,这是一笔巨款,他们非常想得到,但也知道这事犯规矩,犯王法的事儿。可他们更知道珍珠周围的护卫级别,想行刺珍珠,想偷王府里的东西的人大概还没出生呢,他们并不想害珍珠,只是太想得到这一千两银子了。只是没想到会死这么多人,这件事儿都惊动了皇上,非要查出个子丑寅卯来,才把他们都跟着牵连出来。都到这时候了,几人一会儿说他们根本就没想害珍珠,一会儿又说他们是珍珠的爷爷和叔伯,但珍珠从不正眼看他们一眼儿。一会儿又说庄子里别的人都拿着上万两银子替珍珠做事儿,可珍珠从来都没想到过他们,这次来到宅子里,本来是要享福的,没想到好吃好喝好招待,但是就是没银子拿,越发的连见珍珠一面都难了,让他们无所适从,才出的这个事儿,等等等等。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他们不是想害珍珠,他们不是故意的,都是因为珍珠不重视他们,都是珍珠的错,所以他们才走上歪门邪道的。郭师爷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都摇头叹息,珍珠怎么会认这些人为族人,全都是些极品呀。
珍珠听了郭师爷的话,倒没什么惊讶或者愤怒的表情,刚才的说辞才是这两家人该说出的话呢,要是说了别的反而不正常起来。不管唐澈让郭师爷过来有用没用,这都是唐澈的一番好意,是尊重和交好意思。珍珠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她再厉害,再手段高,再聪明绝顶,也是需要帮手的,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人在世间行走,没有帮手怎么能行。这次珍珠当然闻弦声而知雅意,谢了唐大人的好意,走的时候让郭师爷给唐澈捎了一斤自己平常喝的洞顶云雾,又给了郭师爷一斤上品雨前茶,郭师爷道谢,笑着走了。
珍珠亲自送到大门口,看到晨生还有三爷爷家的宝儿两人一起跪在路旁,“晨生,你在这里干什么?”珍珠问。
第五百二十一章 家里的烦心事儿
“我们听说顺天府的师爷过来了,我们想知道我父母的情况,不管他们对也好,错也好,他们都是我们的父母,这一世我们没得选,希望下一世可以选个好人家儿......我们就想知道他们会被怎么判!”晨生和宝儿在一旁哭的泣不成声。
珍珠看着叹了口气,道;“怎么判我也不知道,郭师爷在这里,让他告诉你们吧。”
“这位小哥,按照大魏刑律,以奴卖主求荣,最少判流刑,徒三千里,重了就是绞刑,斩监侯,斩立决,这件事上达天听,只能重判,而且皇上听说居然有王将军的族人参与了此事,怒不可遏,龙颜大怒,说王将军千力奔波,殚精竭虑为了你们,你们居然不知感恩,却做出吃里扒外的事儿来,早就恼怒的不得了了。我劝你们还是给家里人准备准备后事儿,等着收尸吧。”郭师爷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判决的结果这几天就要出来,这里面还牵扯了皇后娘娘的门人什么的,皇上的意思是速战速决,不想让皇后沾上什么边儿,所以其他两方人马当然就要从速从重判决。
“娘子,我已经是良民了,我爹和两位叔叔又出了这样的事儿,我再也没脸在这儿住下去,我打算带着我娘和两位婶婶离开这里,出去谋生,还请娘子恩准。”晨生以头触底,跪着道。姚师爷看珍珠有家事要处理,就跟珍珠拱拱手,自行离开了。
“晨生哥,你是男子,你可以走,我一个女孩子家,让我走到那里去呀。你不要走,我也不走,我还有老娘要养,天哪,这可怎么办?”宝儿呼天抢地的哭,直哭的肝肠寸断,她娘三奶奶过来也搂着女儿哭,说死也不出这个门儿。引得周围的人都过来,都来看热闹,全说三爷爷家的人不要脸。等等。
“晨生,宝儿,你们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我也没办法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留你们在这里,大家都会看着尴尬,还是不如分开的好,我会给你们安排个去处。也算是我仁至义尽。”珍珠说完,转身走了。
回到书房,珍珠叫了孙文来,对孙文道:“孙文,晨生一家子和宝儿一家子,你带去镖局给安排个差事吧。如果让他们这么出去,我也良心难安,他们都是好孩子。我也求个心安。”
“娘子,这这就去办。”孙文转身要走,又停了下来,道:“黄师弟押镖已经回来了,这些日子没有娘子的话。一直在家闲着呢。他这次回来话都少了,每天就是练练功夫。喝个小酒儿什么的。我也知道娘子这时候不缺人手儿,但黄三兄弟还是愿意过来伺候,上次刺客的事儿,他受了伤,眼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珍珠听孙文说的东拉西扯,就是不敢说让黄三回来的话,大概怕自己生气或者不答应什么,就道:“因为府里进了刺客,有几个受伤的,我这几天一直忙,也没顾上他们,要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好了就都上来当差吧。我听说黄三伤的不轻,也别急着当差,好利落了要紧,再赏黄三十两银子,让他想吃什么就做点什么,千万别心疼银子,养好身体是最要紧的。黄三受了这么重的伤,黄嫂子还上来兢兢业业的伺候,也难为她了。”珍珠说完,红丝已经拿着三个银锭走过来,放到孙文手中。孙文高兴的不得了,立刻接了,替黄三谢了又谢,今天总算是满足了黄三的愿望。要不说几家欢乐几家愁呢,有人失意就有人得意,世事无常吧。
冬天天黑的早,现在才酉时刚过,外面已经灰蒙蒙的了,屋里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澄妮点了灯过来,珍珠看她眼圈儿红红的,一定是知道宝儿走的事儿,她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又在一起做事快一年了,情分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