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这几天不是天灾就是人祸,我也没顾上问你蚕茧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你跟我说说。”珍珠看向孔方道。
“蚕茧的情况不是很严重。这也是我们没有经验,烘烤蚕茧的时候。还是烤的不够彻底,让蚕茧的湿度大了,我已经把收的蚕茧全都翻了一遍,把霉烂变质的翻检出来扔了,没有霉变的重新又烘烤了一次,去了去水分,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孔方忧心忡忡的道,“这次大雨之后,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情况,我这不正打算下山查看呢。”
珍珠看了看孔方道:“飓风暴雨袭来之前,我以为你还在木屋呢,害得我还担心了好长时间,没想到你在山上。”
“是呀,我也是听说恒王上山了,想一睹恒王的风采,没想到连着下了两天两夜的暴雨,弄的所有人都出不得门,连恒王的影子都没看到一眼,唉——”孔方一声长叹。
珍珠笑着看了看孔方,这大概就是古代版的追星族吧,人都没见过,只一个名字,就让孔方如此不辞辛劳的翻山越岭,放下山下的工作,上山求一睹风姿,看来追星族到那里都有。“圆融,我真不知道你对恒王如此敬仰,早知道就会叫你一起来陪客了,也不至于当时的气氛那么尴尬。”
“不,我不是敬仰他,我......我只是想.......我只是想看看他......”孔方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珍珠只当他是没见到偶像的失落。
“我这次和恒王要了两岸通行的许可,在原来我们的渡口会一直有威武镖局的船在那里,我们只要避开鞑子,想什么时候过江就什么时候过江。”珍珠说完,看了两个瞪着眼,认真听她说话的男士一眼,接着道:“我和恒王要了随时过江的许可,最主要的是想快点去金陵找生丝的买家,这些蚕茧在我们手中放的时间越长,风险就越大,还是快速处理为好。”
珍珠说的完全正确,孔方和张颂完全同意。“这些蚕茧如果都运出去也不少呢,这样一来目标就会很大,现在山外到处都是鞑子,单人独骑还好躲过,这车辆恐怕是很难悄无声息的躲过去,况且这路上也不是一天两天,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要是为了蚕茧让我们的人有什么损失,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呢?”孔方皱眉道。
“孔方考虑的很对,这也是我们要帮助恒王尽快把鞑子赶走的初衷,我可是花了真金白银买的这些蚕茧,不求赚的盆满钵满,也要回本才是。这些蚕茧出手恐怕真的等把山外的鞑子赶走再说了,现在我们着急办的就两件事儿,赶走鞑子和找到买主,这两件事中最最紧急的是找到买主,我打算这两天就回金陵去找买主,只是不知道马家原来都把蚕茧卖给谁,缺了我们这大卖家,他也不好开工吧。”珍珠自言自语的道。
孔方和张颂全都一言不发的看着珍珠纠结。“想知道马家以前把蚕茧卖给谁了,问问马家主不就最清楚了?”孔方道。“你竟说昏话,马家现在一心想的就是怎么脱离大山,脱离神庙,怎么可能把蚕茧的大卖家告诉我们。”张颂接口道。
“呵呵,我并没有想让马家告诉,他不告诉自然有别人告诉。圆融你今天就不要下山了,刚刚暴雨过后,路况肯定不好,等路上的情况反馈回来,再作打算吧。”珍珠看着孔方道。孔方认真的想了想忧虑的道:“只是连日暴雨,不知道各个山洞里蚕茧的情况怎么样了。”“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山下的木屋了,也不知道木屋的情况怎么样,如此飓风暴雨那些木屋可不要经受不起。”珍珠的脸上也有些许的不安。别人不知道,珍珠可是知道的,木屋的床下放着珍珠所有的银钱,这可是所有一切的根本,虽说这个世界上有钱不是万能的,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那些银钱可一定要在,木屋可千万不要有事,她心里暗暗的祈祷着。
“宫主,你如果实在担心,就派人下山去看看吧。”松花在一旁道。
“下山去看看?这说的轻巧,做起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路上一定不好走。如果有事,下山去也不顶事儿,何况山下有哈家,想必他们也会照顾一二的。”珍珠摇了摇头道,
“宫主,神庙这么多武士,他们可都不是普通人,宫主切莫小看了他们,此时不用他们,什么时候用!”松花立刻道。
松花的话让珍珠一愣,立刻想起来,神庙是有许多武士的,这些武士都是飞檐走壁,钢筋铁骨的武功高手,这被雨水冲刷后的道路应该难不住他们的,立刻高兴的道:“看我都忘了,忘了神庙还有许多功夫高手。那松花你就去传我的话,让两个人下山,去看看......去看看哈族长做盔甲的进度,还有山下可有人家受灾,如果有就让大家赶紧互相帮助救助,然后再去看看王家庄的木楼。”说了看这儿看那儿,唯独没说去看看木屋的情况,珍珠希望派出去的人,脑袋灵光点,会记得去看看木屋,这个地方不能明着吩咐,容易一起有心人的注意,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隔壁王二偷了吗?那样就更不安全了。
松花听了珍珠的吩咐,立刻出去传话。珍珠笑着对孔方道:“圆融兄的对音律颇有造诣,不知道对黑白子可有研究?”
“呵呵,珍珠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我和圆融对弈就没有赢过,你说他有没有研究呢?怎么今天有雅兴想和他手谈两局?”张颂笑呵呵的道,“我也就是偶尔心血来潮吧,其实都是替圆融解闷儿的,你们下棋吧,我就不凑这热闹了。”
正文三百六十八章人间仙境
“我那里敢和圆融兄对弈,只不过想学习学习吧,毕竟这是文雅之事.”说完珍珠就吩咐把围棋拿过来。
松花和澄妮捧着棋盘棋谱过来,笑着对珍珠道:“宫主和孔先生下棋,怎么不去望月亭,我们学规矩的时候,听长老们提起过,说那是山上一等一的清幽秀丽之地,正适合宫主和孔先生张大夫下棋抚琴聊天观景。”
“是吗?天凤宫还有如此宝地,我怎么竟然不知道,还让你这小管家婆来告诉我,既然如此,下了几日的暴雨,我们也都在屋里憋了这么长时间,就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舒活舒活筋骨。”珍珠如此说就是同意了,两个丫头高兴的吩咐宝儿朵拉赶紧准备东西,伺候珍珠他们三人去望月亭。朵拉手忙脚乱的到处找凳子,搬桌子,弄的屋里叮当响。珍珠装着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和孔方和张颂喝茶。
松花皱了一下眉头,上前一步制止了朵拉,悄声道:“朵拉,你这是干什么?桌椅板凳这些东西,那有在花厅里搬的,花厅里的东西是花厅的,出去要用的东西当然要去库房找,快停下来。”朵拉的脸红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太着急了,松花姐姐......”
“行了,我的大小姐,快出去和宝儿她们一起准备吧!”松花有些头疼的道。朵拉是名符其实的十指不沾阳春水,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从来都是她使唤别人,没有别人使唤她的,这次她祖母走后门儿,让她提前成为彩女进神庙,娘子立刻就答应了。这当然有以前的惯例管着,也有娘子想补偿戈多老夫人和她成为人质的愧疚。从来神庙学规矩开始,朵拉就总是最后一名,不是打破了碗,就是烫了自己的手,让教导规矩的长老皱眉不止,这次来天凤宫伺候,本不打算让她来。只是朵拉学规矩都学怕了,看大家都去天凤宫伺候了,只有她被留下。她就感到一阵阵的恐惧,最后哭着去给长老长跪,说自己会慢慢学好规矩的。现在天凤宫缺少人手,没学好规矩之前,不近前去伺候,只干些力所能及的粗活儿就好。
此时天凤宫都是四位大巫师伺候,下面充当小丫头的都是黑衣侍女。这些黑衣侍女本来都是神女的暗卫,不能总当粗使丫头,几位长老商量了商量,鉴于她苗家大小姐的身份,也不好过分严苛,就同意朵拉跟大家一起伺候。不过声明让她少做多看,不得近宫主的身,如果屡次犯错。就要从天凤宫出来,从新学规矩。这些朵拉全都答应了,为了立刻离开谨喻院,朵拉感觉自己什么都能做,只要能离开这个枯燥乏味。到处都是板着死人脸的地方,行动坐卧就规矩。说话就是神庙戒律的地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从来到天凤宫的那天起,朵拉就如同个隐形人,每次都悄悄的站在角落里,看着松花和澄妮还有其他姐妹们忙碌,她既不忙碌也不说话,开始两天还很惬意,到后来也感觉枯燥无聊起来,这么跟木头桩子似的一戳就是半天儿,所有人都当她是透明的,全都视而不见,严重有被忽视的地方。朵拉感觉还没有谨喻院好,在那里起码有人和自己说话,有人吼自己,这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现在虽然没有人吼没有人罚了,可所有人都很忙碌,自己很闲而且还被无视,这个滋味儿更不好受,所以今天松花和澄妮一说去望月亭,让她们准备东西,她就立刻冲出来帮忙,做不来精细活儿,做做力气活儿,粗使的活儿应该没问题吧,没想到还是闹了一个大笑话,神呀,她到底能干好什么?朵拉异常沮丧,她不是寒门小户出来的,贵族小姐们的风雅之事她也都知道,只是原来她是游戏之人,现在成了服侍之人,一时晕了头,这是经松花一说,立刻红着脸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