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张招桃花的脸,偏偏又那么威武。”左思思不满地揉着南宫烨的脸,南宫烨被她“蹂躏”地满脸泛红。
“不许揉我的脸。”南宫烨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左思思呛声道:“往常你也是这么揉的。”
“我服了你了行不行。”南宫烨无奈道。
“行。”左思思识趣地退开一步,大笑道。
南宫烨一把捞回左思思,淡笑道:“做了坏事就逃,想得倒不错。”
“我哪儿做错了,不要乱扣帽子。”左思思理直气壮,雄赳赳的样子倒有点像悍妇。
南宫烨朗声大笑,道:“你没错,没错。”
“南宫烨,你说话是口不由心,你就敷衍我吧,敷衍我吧。”左思思勒下南宫烨的冠玉长缨,哼了一声。
外面吵嚷声平息了车内调笑声。
跟随南宫烨的铁一敲了敲车门,声音严肃板正,“王爷,道路被流民堵住了,他们围着马车要饭吃?”
南宫烨一开车门,道路上到处都是衣衫褴褛,面有饥色的难民,这场皇权之战,到底是波及了民生。
近年来,与卫国交恶,打打杀杀多年,民间已怨声载道,当权者也只是效仿秦始皇筑长城,安定边疆,为后世子孙留一片安宁之地。
可生活在当世的庶民必受其累。
流离失所不提,白发人送黑发人,晚景凄凉。
一家老小,生活艰辛,苟活于世。
他们何其无辜?得为后世子孙承载其重。
而今,皇家与司马家族恶战,受累之人成千成百。铁血江山,黎民的血泪史。
“吩咐下去,沿途增设接济村,布施粥粮,此事交由铁二去办。”南宫烨下命令,铁一恭敬从命。
暗卫本无姓名,南宫烨的暗卫素来以铁家军自称。
左思思不解地望住南宫烨,道:“你一发话,沿途的官员就会中规中矩的置办么?”
南宫烨关上车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下,淡淡道:“对官员下命令是皇上的事儿,我又何必自寻烦恼。”
左思思灵光一闪,娇笑道:“你瞒了我多少事儿,这么大的事儿我都一无所知,我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晋王你说呢?”
南宫烨斜睨一眼左思思,揽过她的肩,头枕着左思思的肩膀,淡淡道:“你嫁了这么好的夫君,该偷偷地笑一回。”
“夫君”二字从南宫烨口中说出,怎么听怎么都别扭,左思思碍于南宫烨威武身躯,把溜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南宫烨接着说下去,“我领了晋王的头衔,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商人身份。这些年赚得银两,足够你挥霍。”
“这么说,你是私下布施了,好一个善心的王爷,深藏不漏,做了好事,别人都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大善人。”左思思骄傲地笑了笑,“铁二办得小心谨慎,真真是滴水不露。敢问,王爷是不是比国库还富有?”
“你这是要当财富百晓生么?要对天下财迷交一份单子。”南宫烨呵呵大笑。
左思思笑嗔南宫烨,道:“王爷如此不成全妾身的素心,妾身今晚睡不安稳,王爷您还是睡榻上吧!省得妾身扰您清静。”
“你这女人,还有什么事能让我无可奈何的?”南宫烨淡然道。
“王爷,驿站到了。”铁一寒如霜的声音再次响起。
当地官员齐齐在驿站外等候晋王车驾。
黑色马车驶入官道时,他们笑脸相迎。
众目睽睽之下,南宫烨牵着左思思步入驿站,南宫烨对冷脸对铁一说了几句话,铁一恭顺地转述南宫烨的话,黑压压的大小官员纷纷告退。
左思思笑眄南宫烨一眼,发着牢骚,“我们几时能到皇城,腰好酸哪。”
铁九不明就里地责怪铁一道:“铁一,你驾车越来越不行了,我在后面看得心惊肉跳,车子在平坦大道上也能颠簸得那么厉害,你是不是昨晚喝醉酒了,今日身子绵软无力。”
铁九一席话说得左思思羞涩地垂目低头,南宫烨憋着笑,愉悦之情溢于言表。铁一狠狠瞪着铁九,无话可说。
铁一黑着脸,一会儿看看南宫烨,一会儿又看看左思思,再看看笑得痞气的铁九,冷哼一声,背了黑锅,拂袖就走。
铁九好不容易逮着铁一的错处,他怎会放过,从未出错的铁一也会有哑口无言的时候,铁九自然要捉弄一番铁一。
扯着嗓子在铁一身后大叫,道:“铁一,我话还没说完呢!”
三枚冰魄银针截住了铁九话头,等铁九闪身躲过冰魄银针时,哪里还有铁一的影儿。三枚冰魄银针被铁九打入树身,铁九心有余悸地盯着冰魄银针,暗叹自己功力又精进了。
铁九愤恨地对南宫烨道:“王爷,你看看,铁一竟然对我动粗。”
“铁九功夫不错,如今连铁一的暗器都对你构不成危险,为这下了不少功夫,跟着铁四学了不少。”南宫烨淡淡说道。
“铁四这家伙三天两天带我去青楼,每次都是我替他收拾偷香不付钱的烂摊子,要是不想挨打,得先学会逃命。我跟那些打手过招,他倒是在旁文雅得很,临风吹着《长相思》,衣袂飘飘,恍如仙人降世。”铁九说到铁四时,怒气填胸,想着铁四昔日行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引得南宫烨哈哈笑着。
第93章 废后
更新时间2014-2-2 16:16:27 字数:2009
空庭闲阁,碧檐红栏,笼着一层淡淡的清辉。
风露立中庭的朱颜女子,凝视着被积雪压弯的累累红梅,触目惊心。
大雪减慢了行程,他们被困在驿站多日。
申时,南宫烨都会在厢房处理铁一送来的公务,那小山堆高得公务积压在案头,左思思端着小点心,侧身看了看,叹了口气,道:“看来公务比雪肤花貌的佳人强,好个一本正经的鲁男子。”
南宫烨从折子后抬首,揽她坐到膝上,浅浅笑着,“佳人相约,愚夫岂会辜负你的一片冰心。”
左思思从碟子上拈起一块糕点,送入南宫烨口中,南宫烨的手滑入她丝袍底下,缓缓往上移,移至胸前,左思思面颊涨红,羞得别转头,肌肤触碰,炽热缠绵,蓦地南宫烨咬住她敏感的耳垂,左思思禁不住呻吟出声,身子轻轻一颤,她还主动地配合了一下,意乱情迷之际……铁一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撞见了这一幕。尴尬的铁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忐忑不安。左思思恼羞失色,恨不得钻了洞头溜之大吉,她从南宫烨膝上跳下来,跺了跺脚,灰溜溜地逃开了。
中庭冷风刺骨,迎面吹来,吹散了片刻前的旖旎春色。
身子忽暖,身上多了件月白色蜀锦绣金云纹大氅,左思思顺势靠在南宫烨怀里,仰首望向他,南宫烨叹息道:“夜里风凉,欣赏良夜也要记得多加件衣裳,发丝都冰凉冰凉的。”
“谁叫你不早点来的?”左思思嗔怪道,身子软倒在他怀里。
南宫烨还未来得及答话,一道寒光射向左思思,南宫烨带着她滚到一边,背后长剑刺入,好一个声东击西,那一羽箭只是转移南宫烨的注意力,真正的杀招是刺向南宫烨的那一剑。
这一剑来得突然,南宫烨狼狈地甩开左思思,自己当起圆球险险地躲过黑衣刺客的长剑,突如其来的暗杀蓦地让人心惊,左思思呼救的话梗在咽喉,一支森森羽箭逼得她束手无策,那只正对着她咽喉,毫无疑问,只要她喊救命,那只羽箭便会要了她性命。
左思思凝住风帽下的容颜,因背光又藏在暗处,那人的脸看得不甚清晰。
她目光掠过风帽之人,移到南宫烨与另一刺客身上。
半晌功夫,南宫烨已落了下风,他躲闪不及撞到树身,雪粒子簌簌落下,溅了一身,寒光一闪,剑已抵在南宫烨咽喉处,只差一剑封喉。
那刺客骑在南宫烨身上,背影看着有些淡淡的清寂。
南宫烨温和笑着,一如往日,那刺客微微动容,手一松,南宫烨趁机翻身,一掌劈向他的肩井穴,掌风陡地一变,南宫烨化劣势为优势,单手扣住那刺客的咽喉,骑在刺客身上,淡然笑道:“既然要玩,就要狠得下心,在没有杀死对手前,你都不可以掉以轻心,否则反受其害,置自己于死地。”
南宫烨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袍,朝那刺客伸出援手,那刺客握住南宫烨的手,趁势起身,轻描淡写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南宫烨怔了怔,忽而朗声大笑,道:“贤弟,为兄是看低了你。回来,真好。”南宫烨拍了拍那刺客的肩头,负手转身。对着左思思的羽箭已放下,暗影处一女子身姿婀娜,缓缓步出,朝左思思盈盈下拜,行礼问安,触不及防的左思思堪堪受了这礼,端王南宫衍亦朝左思思行礼问安。
左思思一惊一喜,望着月下的这一对璧人,过往旧事已淡了许多,她轻笑道:“五弟带来的女子果然与众不同,看相貌,看气韵,不像是一般的闺阁女子。”
“四嫂说得极是,我把她从乌池皇宫带出来,也就不瞒四哥和四嫂了。”南宫衍微微一笑,一字一句缓缓道,“她是乌池国国君的废后——上官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