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察觉坂田银时什么时候加入的战局,握刀手已经渐渐麻木,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每一条肌肉,每一根骨骼,都颤抖着发出悲鸣。我跟坂田银时像竞技一样,此消彼长的撞击声不断回响,那个叫胧的家伙好似没有意料到我们还有这么顽强的战斗力,早已抵挡不住,他身上被我砍了几道大伤,一转身要躲,坂田银时的刀又追上来。胧抬手扔出几根银针,我已经顾不上躲避,端着刀冲了过去。
“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松阳老师!!!!!!!!!!!!!!”
坂田银时喊出松阳老师的那刻,我浑身的弦好像断了瞬间,手中的刀刺入胧胸腔的同时,膝盖处也被扎进几根银针,我腿软了一下,又握紧刀,一口牙几乎咬碎。胧被我和坂田银时推着急速往后倒退,狠狠钉进墙壁,我一松手软倒下来,顺手抓起地上一块残砖连滚带爬地扑到他身边,朝着胧膝盖狠狠砸下去:“去死吧!去死!”
身体被谁一把捞起来,我像疯了一样把身边所有能当武器的东西都朝胧扔过去,热乎乎的东西从额头上流下来,挡住视线,我却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样子开心地笑出声。
松阳老师……我终于、终于给你报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阿十!阿十!!!”
谁……
“喂!振作点!”
是谁……松阳老师……
不……
“银……时?”
“是我!……喂!喂!!!”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在学校了,呵呵【。从现在到九月一日,会有存稿替我爱你们。
对了感谢小手给的地雷
☆、75我们回家吧
昏迷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至少在我认为是这样的。
我听得到坂田银时说话的声音,能感受到他抱住我的手臂,身体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刺入毒针的地方麻麻得痛着,连着整条腿都动弹不得一下。不对……不光是毒药的原因,身体好疲惫,意识不断往黑暗中沉。
快点站起来……我还能战斗,我还能多砍几个人头下来!
松阳老师……
佐佐木带着巡警组的人闯进来,给坂田银时身上打了一针解毒剂:“敢挟持公主大人,你可真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男人。这次就算还债了,只不过解毒的血清暂时只有一支,你就拖着这样的身体继续呆在这里吧,这次你可真的会变成垃圾哦。”
“公主大人的话,这里就还有一个……虽然我是极不情愿拜托你这种事,但是这次,我们家公主大人就麻烦你帮忙安置了。只不过每次都把自己当成将军,这家伙某种程度上也是棘手的很。”坂田银时的手掌贴在我的额头,又沿着脸侧滑下:“安心哟,我会帮你把刀□定定那混账的○○里。”
他将我轻轻放在地上,拿了把掉在地上的刀起身就走了:“我说你,拖到现在才还债,还想把滞纳金都赖干净不成吗混蛋!”
“又想敲竹杠吗,开价多少。”
“定定的人头。”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微微侧过头,半合着眼看到坂田银时浑身浴血的背影想要朝他伸出手,手指却只贴着地板移动了方寸的距离。
“啊呀呀,真是好险,”枪声响起的同时,我头顶上便有一个举着刀砍下来的黑衣人应声倒地:“差点让‘公主大人’被砍了,到时候可是会被那凡人好好敲一顿的吧。”
白皮鞋在我面前停住,佐佐木俯视着我朝他的手下挥挥手:“找个担架抬下去,好好照顾。”身体被架起来,我听到佐佐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想要见你这位公主大人的人还真多呢,不过作为精英的我,还是不要失信给那个麻烦的家伙比较好,如果是旧情人应该会很快找来吧。”
我被抬到一个房间,巡警组治下真是严格得可怕,一路走过来,他们两个居然都没有聊过一句天,到了房间放下我就走了。我此时已经能睁开眼,手脚却还是不能动——这种任人宰割的状态真他妈的难受,很久之前我也经历过一次这种情况,灭辰罗那时沙加救了我,却给我糊了一身臭臭草,然后就那么不动不言地躺了三天。
过了一会儿进来两个侍女打扮的人,跪在地上对我行了礼之后就动手拆起我身上的衣服来,她们倒是仔细,将我手臂、肩膀和腰上的伤都一个不放地照顾到了。两个侍女出去之后,又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往我胳膊里打了一针针剂,然后又是一番折腾。我有些郁闷地闭上眼——不愧是贵族的少爷,有钱人快去死吧。
等他们折腾完了,我终于能好好喘口气,这里的人来来去去都不说话,憋死了。大概是因为那针药的作用,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我坐起身捏捏包好的手臂试着把外衣穿上。没心情再在这里待太长时间,坂田银时说话还是挺懂艺术的,他跟我说要刺穿定定那混账的○○,却没说要杀了他。定定是前任征夷大将军,怎么可能随便就让他砍了呢,更何况他背后还有那群八咫鸟,倒是坂田银时他们这次跟幕府正面战斗了,说不定就要背负一生的污点。
这种事,还是我去做好了。
不知道这到底是哪儿,墙上倒是挂着一把佩刀,走过去拿了佩刀翻窗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余毒未清,走了没多久我就觉得浑身疲惫得不得了,而且肚子居然开始咕噜噜喊起饿,我囧了着脸往肚子上拍几下:“不争气的东西,再坚持会儿。”莫非现在真是变成饭桶了吗,中午明明吃了超多的啊?!
重新到达幕府时,这里已经一片狼藉,真选组的人居然也掺和进来,一大群人混战。其实我对这种情况还是感到惊讶,真选组不是隶属幕府来着么,怎么跟江户城的护卫军干起来了,近藤突然脑抽想要谋反的可能性简直比坂田银时戒掉甜食的还小,我只能猜测是他们幕府内部本身出现动乱。
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我站在房顶上远远看着定定和胧在那高塔之上,忍不住勾起个冷笑。胧?哦——命挺大的嘛,看来是没死成。德川茂茂所说的话我是一句都不漏地听到了,既然幕府不再是他们的保护伞,那么要解决的只有天道众这一条线。呵呵,等着吧,老子会好好照顾你们的,把你们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地杀光!一次不成,我还能杀两次,两次不成,我就用五年,十年的时间刺杀百次万次!这次被我捉住尾巴,只要我不死,八咫鸟,德川定定,你们都别想要有好日子过。
我突然想起前不久见到高杉时他说的那句话——大鱼要上钩了。嗯……他说的到底是德川定定呢,还是天道众?看来他倒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许多事情,高杉晋助这些年也是一直没有放弃过调查老师的事吧。
德川定定见大势已去,便连同受了重伤的胧一起离开,我在屋顶上起起落落地飞奔过去,紧紧跟在他们身后。我并没有压制自己的气息,只不过胧还是受伤太重,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我,我跟着他们来到一艘飞船——看来是想逃跑。我张开和服,袖子里的钢丝直接弹出去钩在船缘,收回的时候一股大力拉着我的腰拽上去,轻巧落地,我迅速找了个地方藏住自己。
这正合我意,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飞船上,老子一定会好好招待他们一顿再送他们去地狱。我本想等飞船起飞,只不过一会儿便嗅到浓郁的血腥味道,显然这里已经有人先我一步大开杀戒了。是谁?高杉晋助?可恶……看来只能在这里动手了。
“不管是哪只不识趣的秃鹫抢了我的甜头,老子现在真是非常不爽。”
我一脚踏在船沿,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德川定定和胧,佩刀横举在面前,缓慢地将它从刀鞘里退出来:“不过,能捡了你们两个,也算不吃亏。”
他们身后的人突然抬起头,露出坂田银时布满血污的脸,他仰脸看着我:“对不起啊,还以为你睡着了,就被阿银抢先了呢。”
……他居然在这里。
“只不过我现在还是不想让步,让我亲自带他们上这艘通往十八层地狱的船吧!”坂田银时话音刚落,头上的斗笠便打着旋飞向胧,洞爷湖紧随而上,将他一刀便抽了出去。
“伤员就给我好好去休息哟……”
我从高高的船上跃下,刀刃贴着定定的脖子划过,身体在空中翻腾一周落地,我举着到后从定定身后架在他脖子上,一滴血沿着刃尖滑落:“切,真狡猾,只留给我这样一个糟老头子……不过算了,呐?定定大人,不如在这最后的时刻,跟我玩玩儿怎么样。”
抬起一脚将他踹在墙上,揉身上去,刀刃贴着他的侧脸插-进墙壁:“你可不要乱动,我没做过S-M这种精细活儿,一不小心就给你割掉只耳朵,削去个鼻子,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样说着,我突然扯起嘴角,手中的刀猛然拔-出,刀光一闪便割掉定定一只耳朵。听到他杀猪似的叫声心情爽朗起来。
“你看吧,都说让你别乱动了,流了好多血,好恶心啊。”我一把抓住定定的衣领,伸直胳膊将他死死按在墙上:“接下来可不要再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