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飞龙一动未动,还定定的注视着赛狂人。忽然,它的硕大无比的身体殊地变小,直到小到一条小蛇一般,它才飞到狂人的手上,缠着狂人的臂膀,还用那蛇信子舔了舔狂人的手背。不知为何,狂人的心就莫名的躁动起来,她生出一种想要保护它的英雄主义情结。狂人温柔的拍了拍那小蛇的身体,道:“你早这么温柔点不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吗?”端详着小小的蛇身,嘀咕道:“还是小点好。小了,就没有那么强大的杀气。”赛狂人抱着幻龙,开始在禁门上寻找出路。她没有看见,那在龙瞳孔里闪过的一抹狡黠的精光。
那道禁门,和魔轴之门一样,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按钮。赛狂人记得魔轴之门是黑色三角形,她刚进魔轴之门时曾留意过那黑色按钮咔嚓一动,魔轴之门就会开合。遂狂人按了黑色三角形按钮,果不其然,门的另一边,就是魔轴之门的那条长长的甬道。
赛狂人吁了口气,拍了拍藏在袖口的幻龙道:“你是通缉犯,可要小心你的行踪,小心被人发现连累了我。知道吗?”
那幻龙伸出一个脑袋,双瞳蓦地燃烧起烈焰来。赛狂人一震,将那小蛇般的幻龙抖落在地。那小蛇立即恢复了原来的大小,还冲着狂人龇牙咧嘴的示威。赛狂人总算有点明白了,原来自己救了一条白眼龙。它是欺骗她将它带回这里,然后目的达成就过河拆桥了。
“可恶,你这头臭龙。”赛狂人从来不是一个仁慈的主,偏偏这次唯一的一次善心竟被这条龙如此捉弄,可想狂人心里是多么的愤怒。
那幻龙也不算完全没有良知,至少,在基于赛狂人对自己是有歹念的前提下,幻龙还是念在她的救命之恩的份上,只是恐吓了她三两下而已便悠然的离去。留下狂人在背后,哭笑不得。
等回过神来,赛狂人才预料到自己又一次闯了一个弥天大祸。那幻龙和她进了禁门里面的那个世界,淋了一些红雨后,身上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那么幻龙的威力只怕已经恢复了,它回来的目的该不会是为了报复吧?
一想到这,狂人头就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幻龙要是惹了祸,院尊大人肯定会追究她这个唯一帮助幻龙的人,说起来,她就是那万恶的帮凶。哎,看来麻烦日子又来了。
赛狂人叹了声气。没精打采的走出甬道。此刻,她现在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因为脑海里还想着自己与光衣人斗毒的情形,狂人碰了碰束带里装红雨的地方,然后脚步就不自禁的快了起来。
第11章命悬一线
话说那玄幻飞龙与赛狂人分道扬镳后,绕开了那些异灵常常出没的地方,兀自回到石化公园,一路上倒也没有惹是生非。楚冰河早已在石化公园等候它,见到幻龙,楚冰河从假山石后面钻出来,与幻龙相拥了一下。然后楚冰河的脸就沉了下来。语气也格外的没有温度。“你真是太大意了。”查看了一下幻龙周身,惊奇道:“我听说你全身受了伤,头颅、两翼,还有脚,听起来比当年日不落一战的伤势还要惨重。真是叫人担心。可是你的伤势,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那幻龙很委屈的耷拉着脑袋,然后前膝跪在地上,眼瞳了一滩清水。楚冰河安慰道:“也不怪你。要是那个人这样脉脉含情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会产生错觉,会以为她就是我们日思夜念的将军。”
幻龙半闭着眼,顿时泪如泉涌。那泪竟是紫红色。楚冰河瞥了它一眼,愠怒道:“真是可恨,她竟敢对你下了顶级毒物。我正纳闷了,就算有十个神魔围剿你,凭你的武力也能全身而退。原来是那女人对你下了毒,才会让你如此失势。”原来幻龙早已中毒颇深,而红雨解了幻龙身上的毒,排泄物通过眼泪此刻才排泄出来。楚冰河根据眼泪的眼色,便知道幻龙中的毒乃三界最难解的顶级毒物。
那玄幻飞龙极为沮丧,楚冰河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它。他们一直叱咤在战场上,没有想到退了战场还九死一生。两个人之间的心情都异常的郁郁。
楚冰河忽然站起来,眼神坚定道:“幻龙,你听我说,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得去找她。亚父和我们飞离时带走了46颗续命丸,如今46亿年已经过了,只怕他老人家已经寿终正寝。可是他让我们要等的人,却还没有来。幻龙,他们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20年前她就该来了。”
幻龙慢腾腾的站起来,将头颅放在楚冰河的手心,享受着他最炽烈的抚摸。这样的亲昵动作,一般只在离别的时候幻龙才会表示。“幻龙,你也觉得我们应该去找她吗?”楚冰河热泪盈眶。
幻龙点点头,温柔的嘶鸣了一声。
楚冰河抚摸着幻龙的脸,将嘴巴靠近它的唇畔,轻声道:“记住,我们要等的人,她叫倾城。你留在这里,等她回来。”
幻龙点点头,泪盈于睫。
楚冰河将地上的魔剑捡起来,然后往后面一抛,那魔剑就绑在他的背上。剑客,一个孤独的,骁勇善战的剑客,再次在江湖中出现。
急匆匆回到炼药宫的赛狂人,本来一门心思沉侵在解析那光衣人响指瞬间信手拈制毒丸的指法里;想着想着又按了按腰间的药剂瓶,琢磨着回去后得好好研制这个能克制那光衣人毒丸的红雨……,孰料一只脚刚踏进炼药宫就遇到了一个大麻烦。紫言他们一见到狂人就涌上来又哭又笑。“老大,你可知道我们想死你了?”
赛狂人眉头一皱,身体不住的往后缩,踩进门槛的脚又退了回来。“这么殷勤,一定有阴谋。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才半天不见,他们就要死要活的,不是太露骨了吧?
紫言原形毕露道:“老大,你真是太聪明了。”
赛狂人眉头一皱,果然不是好事情。还是做自己的正事要紧。推开他们兀自向水印厅疾步走去。奈何紫言他们紧追不舍。进了水印厅后,狂人威风凛凛的坐到上面的龙椅上,然后傲慢的睨着跟着自己进来的三个人,逼视着他们道:“快说。”
紫言道:“老大,其实不是我们有麻烦,是你有麻烦。”
赛狂人霍地站起来,花容失色。
紫言看后对小白小舞说:“你们看你们看,我就说老大又惹祸了,你们还不信?她不惹祸人家三番两次的来邀请她做什么?”
赛狂人美美的瞳子霍地放大:“你们给我把话说清楚,谁三番两次的来请我了?所为何事?”
那知,三个人都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齐声道:“不知道。”
赛狂人的脸蓦地就阴沉了下去,“没用的东西。”
小舞这才走上来,细细的解释道:“狂人,学院盛传,玄幻飞龙的失踪与你有莫大的关系。还有,有人说你闯了不该闯的门。所以院尊谴判魂官来请你去麒麟阁将事情交待清楚。”
赛狂人面露难色,“可以不去吗?”
“狂人,你真的惹事了?”小舞拧起眉头问。
赛狂人摆摆手,矢口否认:“哪有。你们也知道,我一向不擅长跟人打交道。他们高高在上,我自然是避之唯恐了。”
紫言嗫嚅道:“说得跟真的一样。”
赛狂人瞪他一眼,小舞唏嘘一声,语重心长道:“狂人,我看判魂官最近几天来的紧,这事是避不了的,你就去跟他们把话说清楚,真犯了事就好好的认个错。从今以后你就都改了吧!”
紫言和小白连连附和着点头。
赛狂人一愣,气鼓鼓的向外头走去。一边气鼓鼓道:“为什么会摊上你们几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麒麟阁。
赛狂人旁若无人的走进麒麟阁的大殿时,看见大厅里站着两人,坐着一人。不由得一怔。院尊大人和阳舞在麒麟阁议事是常有的事,他若千寒这个无赖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目无尊长,大模大样的坐在院尊的麒麟玉椅上。
赛狂人顽劣的白了若千寒一眼。接到赛狂人蔑视的目光,若千寒不由得一愣。死丫头,干嘛用那样的眼光看他?
“炼药宫三宫主参加院尊大人。”赛狂人略微垂下嗪首,目光却依然是不怀好意的瞪着若千寒。她心里是相当的不服气,凭什么人和人的差距就那么大?她赛狂人的臭脾气,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放荡不羁,他若千寒那样比不上她?可是为什么每每有麻烦的就是她?难道,身为神族就能目无法纪,徇私枉法吗?
院尊看到赛狂人,真是又气又恼。气得背起手在房中踱步了几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直到阳舞提醒他,“院尊,赛狂人有没有放走幻龙,你一问便晓。”
院尊头也未抬,就怒腾腾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大胆的人,来第三界纳闷短的时间,就能犯下三项死罪。”
赛狂人的头就更加垂低了一分,此刻,沉默是金。不过她嘴巴未动,脑子却将自己在这两年时间里犯得死罪从新想了一遍。在绞尽脑汁的思量着如何替每一项死罪开脱。
若千寒就坐在那张气派恢弘的样子上,翘起二郎腿,好笑的打量着赛狂人那张有着复杂的吮吸万变的表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