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惜兰叹息,小心翼翼的说:“要不是那说书的老头和我爹有点交情,还真打听不出来是谁在后面操纵这件事的。”
“石姑娘,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夏暖燕颤眉,她已经感觉出,石惜兰的语气,带有轻微的颤抖,她只要事实,不愿再多揣度。
“是庄王府上,一个叫千环的丫头。”石惜兰抬目,温声细语,一方面,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是中肯的,另一方面,她的语气得体,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更没给人感觉,她在参与讨论庄王府是是非非:“她的目的就是想让采花贼知道,庄王妃往月城一站,其他姑娘,也就逊色得多了。”说完,屋内很快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静。
先是夏暖燕缓过来,勾起嘴角,凄绝的笑,妖娆的笑容,映得她的轮廓,分外清晰,却又在片刻间,变得迷离,她喃喃自语:“君世诺,爱一个人,终归要低头,可是?你要我怎么舍得,为了一个这样心如蛇蝎的女子,给你低头?”
楚笑歌嗫嚅:“嫂子,我也没想到,言望月是这种人,笑里藏刀,回去,我一定会和世诺哥哥说的。”
“你说了,他会相信吗?再说,我也不愿意让世诺看到自己心中完美的东西,如此肮脏,对他来说,是件残忍的事情,我不忍心,真的,不忍心。”夏暖燕反问,像在她眼里,君世诺是绝世仅有可以与她匹配的人,那么好,那么完美,如果变得含糊不清,其实,她挺不愿接受的,然,言望月在君世诺的眼里,更是完美,他会接受得了?不,他不会!
“可是?嫂子!”石惜兰向楚笑歌使个眼色,楚笑歌把没说完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好吧!嫂子,我听你的话!”
“石姑娘,这点破家事,让你费心,还让你见笑了。”
“这算什么?我爹出事时,我就尝尽了世间百态,还不是笑歌给我最大的帮助,王妃,有些人,不要太介怀,我相信,像你这么好的妻子,庄王爷总有一天,会爱上你的,总有一天,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总有一天,君世诺会爱上夏暖燕,总有一天会的,这句话,在夏暖燕听上去,是冷的,是凉的,呵呵,皇上这么说,石惜兰这么说,就连自己,也曾狂言,君世诺一定会爱上自己的,可是?他们怎么就不明白,一颗心,只能住着一个人,多了就是负累,夏暖燕不愿做这个负累。
“但愿吧!”夏暖燕明净的双眸转动着,对上石惜兰,静泊的神色,突然温和起来,石惜兰说得那么真诚,说实在的,的确感染了她的心,就凭着她的这份真挚的心,夏暖燕觉得,也该为她做点什么?然后,就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说书的老头,已经把夏暖燕的美,说得天花乱坠,在清风这里,当然,也是瞒不过的了。
君世诺背对着清风,黑夜把阴霾的天空收攘得严严实实,只披散着阵阵凉风。
“王爷,清风用尽各种办法,也没办法查出来,到底是何人,在后面操纵着王妃这件事,只知道,再这么下去,采花贼一定会盯上王妃的,我们是不是要出手阻止呢?”
“不要,千万不能!”
清风惊愕:“可是?这样不是让王妃陷入危险之中了吗?”
“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让暖燕陷入险境,可是?自从上一次山上遇刺的事,幕后人就没了动作,要是不早日揪出真凶,每一天,暖燕都会有危险。”君世诺说着,突然玩意的说:“再说,你不是说,今天陆护院一直在暗中跟着王妃么,既然有人那么关心她的安全,我又何须瞎操这份心呢?”
清风一时语塞,她听不懂君世诺的话,何来带着酸劲,便转身,折身出了厢房。
清风一出厢房,天就轰隆隆的响着,大雨不期而下。
雨水滴啪滴啪的往琉璃瓦上打,夏暖燕躺在床上,辗转难寐,看着床榻,空着的一边,突感心里也空了一块,像说书老头说的,她夜夜孤枕。
夏暖燕起身,披件粉色外套,走到窗前,推开窗,雨水形成一串串帘子,直直滑下,彻骨的寒意,侵心而来,她突然就笑了,笑得那般不真切,却又那般,让人心痛,笑着笑着,眼里咽着的泪花,就不争气的涌出来了。
其实,夏暖燕并没有真的很想哭,只是想起一些想忘了的往事,倍感悲凉。
那同样是一个大雨不息的夜里,同样,夏暖燕的十五岁生辰,当然,同时,也是白如月,投湖自尽的日子,夏暖燕经过东厢房,看到大夫人倚在窗前,表情十分落寂,她走过去,天地为证,她真的,没有奚落大夫人的意思。
大夫人见夏暖燕不请自来,第一时间就竖起敌意:“什么风把我们三小姐吹到这里来了,该不会是来找老爷了吧!谁都知道,老爷又跑去那死湖了,活着的人不记念,死了的倒还好,位置永远在那里。”
“大娘,我只是路过。”
“我知道,你就是路过,不就是想看看夜不能寝的我吗?夏暖燕,我告诉你,这辈子,你最好就别心存侥幸心理,女人,这辈子,得不到男人的心,注定是一辈子都悲凉。”
当时,夏暖燕只是觉得,大夫人的话,太悲凉了,却从不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现在想想,就觉得人生,本是一场可笑的徘徊,别高傲隔岸观火。
正文 31.用心良苦良或苦?
清风抱着厚厚的被子经过,看见夏暖燕还挂着泪水的双目,先是恍惚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假装没看到:“王妃,今晚下雨,天凉了些许,清风见你没睡,就给你添床被子来了。”
清风在夏暖燕面前,从来不自称奴婢,从来,就是不卑不亢的,事实上,夏暖燕还是挺喜欢她这种刚果的性格,可是?她打从心里知道,清风不会是她屋里的人,因为,她,永远,只是君世诺的。
夏暖燕过去开门:“清风,这碎事,还是让千楠做就好了。”
“没事,千楠不是歇下了吗?我刚好路过。”清风边整理被子,边说:“王妃,你觉得,新来的陆护院怎么样,他也呆了好些日子了,可以留下吧。”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夏暖燕淡淡的说:“还好,能把王府整顿好,就行了,其实是什么人,我真的不是很在意。”
“也是,尽责就好,王爷急着请护院,无非也是为了王妃的安全着想,看得出来,王爷对王妃,也是用尽苦心了。”清风别有深意的说着。
夏暖燕从鼻子里呵哼出一句:“用尽苦心,是良还是苦难?他不过,只是为了天下和平,谁都说,王爷是个爱民的好王爷,这么说来,一点都不假。”
清风向来淡定,在夏暖燕这般轻佻的态度下,突然招架不住,只得落荒而逃:“那王妃早歇了!”
“嗯!”清风反身想扣近门时,夏暖燕又突然叫住她:“清风,王爷向来待你不薄,想必,对于你说的话,他也入耳八分,有时候,王爷糊涂了,你也该提个醒,别让他一头就栽进去,到头来,受到伤害的还是他,我想,你一定也不愿意看到王爷受伤。”
清风一句也听不明夏暖燕的话,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王爷永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但愿吧!”夏暖燕深吸口气,从咽喉里发出这句话,然她明白,能让君世诺爱了三年的女子,又怎么是清风的几句话,便能说动的,只是,言望月,你无才无德,还心存歹意,这样的女子,你拿什么来与一心一意待你的君世诺匹配?
夏暖燕决定的事,从来就不会轻易改变,打上次与石惜兰见面后,她便决定,为石父平返,这的确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当她把这个想法私下和楚笑歌表明时,楚笑歌双目瞪得老大的,压根,她没想过,夏暖燕会有这个想法,楚笑歌也用了两年的时间,在端王那里磨破嘴皮,也落不到好果,如今,夏暖燕一个女子,不该问朝政,还是一个和亲的王妃,这件事,由她说出口,总归,是不合逻辑的,也没有说服力。
不过,当时,夏暖燕这么和楚笑歌说的:“与其用两年来磨嘴皮,不如自己亲自动手,天底下永远没有适而可止的贼,别说两年,就算是二十年,只要没有捉到他,他还会继续犯案的,我们就顺藤把瓜给摸出来就好了。”
夏暖燕说这话时,人特别灵气,特别自信,言语间,说得好像,平反只是易如反掌的事,楚笑歌就这么被她说服了。
楚笑歌和夏暖燕拉扯着,正想找石惜兰商讨这件事,这回,夏暖燕着的是女装,裙带飘然,红彤耀目,楚笑歌眉来眼去的笑着:“嫂子,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我们出来,都有人在跟着呢?”
“不碍事!”夏暖燕头也不回,直径往前走。
“你们家的陆护院对你,可是上了心,这般担关你的安全,你说,世诺哥哥会不会吃醋?”
“你呀,就爱贫嘴,这不是世诺想的么,你们都说,他着急我的安全,我听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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