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陆云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夏暖燕突然就轻轻的发笑,笑若春花,她深知,陆云定知道楚应天是太子而故意说他错的,这么一来,他更轻巧地把风吹到了庄王爷身上,极其明显的奉承,她想,如果夏业知道,他悉心教出的养子,那么会挑好听的话说,不知是喜还是窘呢。
“暖燕,什么把你乐成这样了。”君世诺挑起眉,恻异之余,心情也跟着缓和着。
“没有,我看这人说话挺好听的,王爷就把他留下吧!哪天我要是不开心了,还能让他说几个笑话来乐一乐。”
“家里的事,你说了算,清风,带陆护院下去安顿。”君世诺这话,说得有点不着边了,谁都知道,庄王府上下的事,要么是清风在打理,要么是言望月在掌管,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在言望月的耳里,就那么剌耳。
府上多了个人,有些人,反倒不踏实了,夏暖燕对着镜子摘下头饰,镜中千楠整理床褥的动作,细致入微,她沉敛脸容,想了想,终于把这些天的疑问说了出来:“千楠,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这些天,都心不在焉的。”
千楠的手搁了一下,动作停顿一下,又继续手上的工作:“谢王妃关心,千楠没事。”
“没事最好,如果真有事,也许我还能帮你,若是你执意不说,我也没办法。”夏暖燕蹙眉,指间在梳齿上划动,有种不被信任的挫败感袭上心头。
“王妃,最近入秋,晚上天凉了,早点歇吧。”千楠说着,上前关上窗户,帮夏暖燕宽衣,眉梢间有几分隐晦,几分胆怯。
“千楠,你真没事?”夏暖燕反握着千楠冰凉的双手,若不是记挂那天遇剌,千楠挡在自己的身前,她才不理会太多了:“千楠,我可是最后一次让你说,你若是不说,以后,也别跟我提什么时候了。”
“我,我!”千楠突然慌乱的张着双眼,急促且不安的看着夏暖燕,倏地,她跪倒在地:“王妃,千楠真有一事,不知当不当求!”
夏暖燕释然,拉起千楠:“我就知道你有事,起来说吧!我会帮你的。”
千楠侧目,小心翼翼的看着夏暖燕:“王妃,如果,如果有一天,王爷捉到山上的刺客,你可不可以,让王爷饶他一命?”
“可以!”
夏暖燕想也没想,答应得果断而快速,千楠一时还缓不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王妃不问千楠原因?”
夏暖燕转身,清冷的身影倒映在铜镜里面:“你百般难开口,无非就是怕我问原因,只要你开心,我又何必强知太多,放心好了,捉到他,我只要知道他杀我的原因,我就放了他,保证,毫发无伤。”
“谢谢你,王妃!”千楠感激的说。
“没事,下去休息吧!这事,我放在心上了。”夏暖燕摆摆手,示意千楠下去,她却没了睡意,又再推开窗户,凉飕飕的风吹着脸上,有秋天的气息了。
说到底,其实,她真的不想杀人,血腥味只会让人感到呕吐,况且,来月城那么久,真心实意待她的,看来,也只有千楠一个,怎么说,好歹自己也该为她做点什么的,至于千楠的原因,她不想多加揣度。
陆云带着一郡人在院子巡夜时,恰好经过夏暖燕的窗前,他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王妃,还没歇下啊!”
夏暖燕突然觉得,心里暖和了许多,久违的亲切感轻袭,然后对着陆去身后的侍卫说:“你们先去巡夜,我和陆护院有些事要说。”
“是的,王妃!”
侍卫走尽后,陆云双手抱在胸,侧身倚在墙上,盯着夏暖燕:“三小姐,做你的云大哥,我不容易啊!我早知道你是那么倔强的,却没想过,你会连一点消息都不给义父带回去。”
“云大哥,从小到大,我就对离开夏家这件事最认真,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想我了?”
“能不想吗?义父好歹从未亏待你,至少,你该对他负点责任。”陆云语言虽是呵斥,语气却十分宠溺,他深知夏暖燕的性子,夏暖燕就是太急着想忘却夏家,而事实上,她忘不了,就只有让夏家忘了她的存在,换个角度来看,其实,夏暖燕不过是朵可怜的无根花,她不要根。
“云大哥!”夏暖燕靠在窗框上,眉目弯起,笑成一条缝:“世诺你见过了,怎么样,我这个夫婿,选得不错吧。”
“庄王爷的确不错,人中之龙,可是?三小姐,再好的人,不爱你的,都一文不值,是你说的,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他心有所属,还会那么执意要嫁给他吗?”
“会,当然会!”
“为什么?”
“世诺一定会爱上我的,我那么优秀,他爱上我,是迟早的事。”夏暖燕果断的说,说得铿锵有力,像在和自己说,又像在和陆云说,很久很久以后,夏暖燕想起这一翻话,都在心里,颤粟了良久,良久,良久,这话,的确说得过狂了,险些,也把自己给埋葬进去!
“你还是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自信!”陆云揉着眉心,笑意温驯。
“都是陆大哥给宠出来的。”夏暖燕撒娇的说。
人,往往就是如此,有很多时候,你说过了,要忘一切,要重新开始,偏偏,有些人,有些事,有些记忆,烙在你的心里,轻轻一触碰,便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陆云和夏业,其实,就是夏暖燕心底的这份柔软。
正文 28.传闻中一件趣事
“王爷,喝碗汤。”清风端着乌木托盘进君世诺的厢房,君世诺坐在红漆木椅上,嘴角带着一丝明显的笑,笑得很随意:“王爷,今晚心情好像不错,有什么好的事吗?”
“没有,我想起在凉州夏府门前,我说过一句话,突然觉得好笑了。”
“嗯?又是清风健忘了吗?”
“还记得我说过,夏暖燕是一个绣花枕吗?看来不然!”君世诺手上拿着汤匙,边搅着碗里的汤,边说,说时,眉宇都带着浅浅的笑:“那天她对的那个下联。虽然说不上绝对,也可以看得出,她是故意的,她是心细如尘,就是,有点倔。”
“王爷,清风不知你说的是什么联,不过,说起王妃倔,我还真知道王妃的一件倔事。”清风说完,垂目嫣巧一笑,笑得有些许无奈。
君世诺一时来了兴致,放下汤匙,认真的说:“说来听听!”
“上次王爷不是让清风去查王妃吗?结果,打听到一件有趣的事了。”
清风有条不紊的把事情说清楚:“王妃不是素来爱红妆吗?当她披上大红衣裳时,分外夺目,有一次有对新人成亲当天,新娘落轿过门时,王妃刚好经过,结果,新朗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王妃,把新娘子晾在轿子里半天,这事,说着说着,就说成了王妃水性杨花,招蜂引蝶,行为不检点了。”
君世诺挪移嘴角,浓厚的眉毛弯起,清风已经勾起他的兴趣:“如果暖燕肯咽下这口气,她就不是夏暖燕了!”
“还是王爷了解王妃。”清风笑说,然后一本正经的道:“王妃不动声色的,就写了一首诗:容颜本无罪,祸在恋颜心,斜视过路色,新朗愧难当!"
"王妃注上属名,贴在城门上,一来二往的,就把指责和谩骂移到了那些男子身上,话虽这么说,从此啊!凉州上下,再也没见别的女子穿过红衣裳了。”
“这才像她的作风,不鸣则矣,一鸣整个凉州都要为之颤一颤。”君世诺说着,已起身:“这汤不喝了,我出去走走!”
清风目送君世诺的背影消失,敛起一丝复杂的神色,说不上失落,也说不上不开心,可能,只是还不习惯,君世诺开始围着一个女人转的感觉。
君世诺是故意的走进西院的,他只是想看看那盏独自怜的孤灯,他断然想不到,会看到这么一个和谐的画面。
远远就听到夏暖燕嫣巧的笑声,君世诺走近一看,顿时笑容僵硬,夏暖燕和陆云谈笑风生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笑得那么随意,一动一容都那样发自内心,就好比,她和陆云,早已是故人。
君世诺本想走上前,看他二人,三间半夜的有什么时候好说,最后,顾虑到这么一闹,可能对夏暖燕的名声不太好,故没有上前,紧紧的握着拳头,突然从鼻孔里哼出一句话:“夏暖燕,你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还不是耐不住寂寞了,是你自己要嫁给我的,最好别做出出格的事,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家国天下事,战乱时,人们渴求和平,免去打仗,倡平盛世时,百姓最害怕的,就是动荡,最近,在天子脚下,采花贼在月城,闹得沸沸扬扬,猖獗的根本没把天子放在眼里,没把权法放在眼里。
江山万年秀,美女密如雨。
囊尽月华色,夜夜度春宵!
这是采花贼每每作案时均留下的诗,说得露骨而狂妄,闹得月城人,人心惶惶,男夜不出户,女夜不独宿,纵然如此,还是接二连三的有女子被糟蹋,受害的女子很普遍,有少妇,有闺阁小姐,有寡妇,就连官家小姐,也受到侵犯,稍有姿色的,都难以幸免,像他说的,囊尽月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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