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堵石墙,我双手胡乱在上面找着机关,自上向下一处一处仔细的摸,生怕错过什么。
石墙上坑坑洼洼很是不平整,一个不注意手便会被上头附着的石子划破。
我气极,一脚踢在面前的石墙上,一阵钝痛袭来,而后眼前的石墙便向两旁滑开,我深觉这设计密道之人是个变态。
再往前行了大约有两炷香的工夫,耳旁隐隐有交谈声传来,我停下步子侧耳趴在墙上细听。原来是一对男女欢爱的声音,听其中那女子满足的低喃,想来同她行鱼水之欢的男子必然是能力超群的,此时饶是情况再紧急也阻挡不了我八卦的本性。我硬撑着几近晕厥的危险听到了最后。而后便拔足朝前狂奔。
这下当真是走到了尽头,任我如何踢如何拍打,眼前的墙都未露一丝缝隙,眼前不行我便试试头顶,我颤颤巍巍的举起双臂摸了摸头顶的大理石,果然教我摸到了缝隙,我静候半晌,生怕进到了什么不该进的地方。
第六十三回
第六十三回
我从不知一炷香竟是如此长久,在我几近晕厥时,使了最后一丝力气将石板推开,而后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喘够了,力气也恢复了些,手脚并用爬了上去才瞧见这不知是哪位大户人家的起居室,偌大一张床榻摆在内间之中,上面隐约还躺着个人。
我有些发懵,一脚前一脚后的立在原地不敢轻易声张。侯了片刻见那人依旧纹丝不动躺在那里,并未发现屋中多出一个我的迹象,我这才敢蹑手蹑脚的朝门外走。
平心而论,这屋子当真是大极了,能在这等气派的府邸居住的人定然是不简单的。
我手搭在门上,正欲将门推开,突觉一股气流打在门上,惊出我一身冷汗。定眼一瞧,一把匕首赫然插在门上。我强装镇定,慢悠悠转身,实则两股战战几欲倒地,到底是哪朵白莲花歇息时还不忘在身上备着凶器,这是敲了寡妇门还是挖了绝户坟才能小心翼翼至此。
待那人自榻上起身,慢条斯理行至我跟前时,我释怀了。
我一直都知他们皇家遍地是奇葩,今日这事放在慕容非身上,我倒也不觉稀奇了。
他瞧见我后,面上不见惊慌,甚是平静:“有事?”他语气冷漠,自顾自将外衫披上。
我稍稍后退两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皇上差臣来探望将军。”
他闻言将视线放在我脸上,我极力克制着谎言即将被识破的惊慌淡淡然挪开视线。回京时我听慕容离顺嘴提了提慕容非回京的事,倒也不算白听。
我清了清嗓子:“那下官便不叨扰了,皇上还等着下官去复命。”说罢转身要走,他倒也未加阻拦。
我自然不敢从正门走,避过一干人等,我自角落处翻了出去,慕容非府邸的墙无论东西南北皆是一如既往的高,只是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这次落地时倒不至于崴脚,但身子歪一歪倒是在情理之中。
我伸手扶墙,却意料之外的扶上一抹柔软。我诧异抬头,瞧见慕容离正垂首望着我:“你幸好是走了这条路。”
我摸不着头脑,端正身子:“你怎的来了?”
“我有些事要处理,你且回府歇一歇,我一会去找你。”慕容离理了理我的衣襟,俯身在我前额落下一吻。
隔日早朝,我这算是知晓了慕容离口中的事,朝中官员再次做了调整,并将刘福山勾结叛党的事昭告天下,连带着他的一众余党纷纷落马,我沾了些光,顺利的上了位,顶替了刘福山的位子,官升一品。
如今放眼望去,朝堂之上同朝堂之外除去武其等些许人,其余手掌兵权之人皆为慕容离的亲信,慕容离这下便可以好生的过个年关了。
在得知我升官后,齐忠嘴角抽搐着瞧了我一眼,但最后到底未多说其他,大抵是齐贵妃给闹的。
我位居一品后,有不少同僚登门拜访,我万万没想到,迟暮他竟然也在人群之中,若不是他扮做小斯的模样在我后院乱逛被如意给押送过来,我还未发现他。
“你那是什么表情?老子千里迢迢来给你送温暖,你不夹道迎接便罢了,这让你侍妾给老子绑起来算是几个意思?”他被如意扭着双臂,费力抬头瞧我,无奈如意使了全身的气力,他半分动弹不得。
他话一出,面色更是惨白,想来是如意又加了力道。
我嘶嘶哎哎的不知该如何劝说如意,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瞧着迟暮受罪。我往前挪了挪步子,还未出口的话在瞥见如意的眼神后生生给憋了回去。
迟暮见状很是气急败坏:“侍妾,你为何这么吊?”
我在听见迟暮身上传来清脆的响声后,不禁背过了身去,这场面少儿不宜啊,可见不作死是当真不会死的。
“如意,我先去前堂招待大家,你……你随意。”我擦了擦额头冷汗,快步离开,对于迟暮的求救,我是基本听不见的。
我到前堂没多久,如意便也现了身,我前后瞧了半晌:“迟暮呢?”
如意面色有些不自然:“他一会便来了。”
我一直以为一会是个好骚年,可迟暮他这竟然是一会了几个时辰,待我想起他时,才发现府中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净房门扇上钉着张字条:城外三十里
我蹙眉将字条扯了下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迟暮那个废物是如厕时让人给掠走了。当真是丢脸,我有些不怎么情愿去救他。但我若是不去救他,他日后万一活了下来难免不报复我,思前想后,我以为我还是得去。
现下已入了冬,外面凉气渐甚,临出门前,我特意多穿了几层衣裳,还将祖传的那件据说是传女不传男的冰蚕丝衣裳给套了上,我爹说这衣裳必要时可护我性命,我认为眼下便是所谓的必要时刻。
营救迟暮这事迫在眉睫,是以我毅然决然选择步行去城外三十里,只求在我到之前迟暮他已有了个下场,或是逃了或是驾鹤了。
我一路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历经万险后终归是到了城外三十里。
小二是个好小二,一直带着盈盈笑意在门口侯着,见我进屋后还体贴入微的将门关死。
轰然闭合的门扇激起细小灰尘,空中若有似无的飘来一阵异香,我以袖掩鼻,灵台清明不少。想来这香气中别有洞天。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独身前来。”
一抬眼便见许久不见的刘福山,他手扶镂空栅栏俯视着我,眉梢眼角皆是厌恶:“你杀我爱女这事你可还记得?”
我挑了挑眉:“自然记得,我平生杀人不多,刘玉堪堪是其中一个,我半截断剑便要了她性命,当真是不堪啊。”
“你!!!!”刘福山目眦欲裂,那架势好似要从楼上一跃而下。
“您上了年岁,莫激动,对了,不知您瞧见我那无甚用处的友人没有?”
我话音一落便听一阵撕心裂肺的反驳声,迟暮他大抵是被人以布塞住了口鼻,只能呜呜呜的吼着什么。
听见这声音,我断定迟暮他还活着。甚是欣慰。
“迟暮,如意喊你回家吃饭。”我双手拢在嘴边朝西北角吼了一嗓子。
屋内终是安静了,紧接着不知从哪冒出一群手持长弓之人,威风凛凛立于屋中各处,手中长箭无一不指向我。
我心中一片坦然,大抵是知晓身上有这件冰蚕丝的衣裳防护罢。
“放箭。”刘福山掷地有声:“抓活的,我要慢慢折磨他。”话语间满是恨意。
我咂了咂舌:“您至于吗?不就把您女儿杀了吗?你就没害别人家破人亡过?退一步讲,您这不是还没家破吗?再退一步讲,您勾结叛党,委实无耻,听说袭王给您些好处,又许您些条件您便叛了国,我以为您委实不讲同僚义气,彼时有这等好事怎的不想想我?”
刘福山双眼通红:“给我放箭!!!”
我自知此劫难逃,只得摆好防式,准备瞧见时机不对便逃,至于迟暮那便容后再议罢。
因有刘福山抓活的的命令,众人手中长箭不敢乱射,只往我四肢招呼,我躲的不耐,指了指自己的身子:“来来来,射这。”
有小哥被我的语气激怒,果然朝我肩膀处射来,我随意抬脚踢了踢,那箭竟好似长了眼睛似的朝刘福山飞去,速度之快,但听刘福山一声呼痛,发髻披散下来,发梢处还插着一支箭。我忍住笑意,趁机掠上阁楼将倒在地上装被人点了穴的迟暮拎起夺门而出。
不得不说,这厮瞧起来纤细异常,但那身子竟重的活似十头母猪,我带着他时异常费力,身子往下沉了几沉。
此时身后刘福山等人早已追了上来,只是依旧不敢胡乱放箭,也不知是顾忌着什么。
“你再装死,爷就不管你了。”我咬牙切齿,话虽如此但是手上力道却不敢松懈。
迟暮依旧闭着眸子,眉头轻蹙,如此一瞧倒也不像是装的。难不成是让人给劈晕了过去?我叹了口气,憋足劲朝前狂奔,行至一处荒林时,惊觉有人在背后使内力推了推我,便是这一掌当真是有如神助,我步子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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