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出一口老血,一睁眼便听到这般限制级的话题,寻常人家的姑娘根本把持不住。
“我们到哪了。”我清了清嗓子,而后趁慕容离未睁眼时,从容扯过他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快到京城了。”半晌后他睁开双眸,含笑望我。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他此次来好似格外和蔼。
“你瞧什么?”见我张着嘴瞧他,他隐去笑意转而换上一副迷茫的神色,委实诱人,诱的我鬼使神差便凑上去亲了一口。
端正身子后竟瞧见他脸颊上浮出抹红晕。
我瞠目结舌,扯了扯他白皙的面皮,大笑道:“皇上您害羞了?”
马车倏然晃动一下,想必是车夫亦未把持住。
慕容离面皮更红了,绷着脸将我手抓住,一本正经道:“莫闹。”
无论如何他是一朝之君,虽说他害羞我喜闻乐见,但总要给他留些面子,是以我隐去笑意:“是,臣遵旨。”
谁知慕容离竟是恼羞成怒,将我扑倒在软塌之上,压住我身子:“你可是想于我在这车上做些什么?也罢,毕竟从未在车上过,来试上一试也无妨。”
我一瞧他这是要来真的,惊出一身冷汗,这外面还有个车夫呢,若此事传出去让我这御史大夫的面子往哪摆?我顿了顿,义正言辞道:“皇上您有伤在身,还是让微臣在上面罢。”
第六十二回
第六十二回
慕容离哭笑不得,正欲端正身子,面色却倏然一变,而后跌在我身边,良久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爬了起来,凑上前去瞧了个仔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他顺手将我搂在怀中,闷声道:“嗯。”
我急忙坐起身子在手旁矮几上胡乱翻着药,因动作有些粗暴,是以药瓶自矮几上掉落到地上,又顺着玉石板一路滚到车厢之外。
我不得已去追药。这厢堪堪将车帘撩开,一把匕首便破风而来,插入我手前一寸处,刀身尚微微颤动着。
我动作一顿,不动声色抬眼瞧了瞧周围,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动,那这匕首便是警告之意了。
我将药瓶抓到手里,提起内力将匕首甩出。匕首牢牢插入树干之上,只余底端几寸。而后朝车夫点了点头,转身掀帘而入。
慕容离此时依旧斜倚在软席之上,面色如常,嘴角还挑起一抹笑意,轻声道:“娘子,坐好。”
我这厢还未缓过神来,便已觉马车加速,外面不时有劲风拂过之音,细听之下,还依稀有树木折断的声音。
我翻了个白眼,好好的出行一次竟是奢求,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竟同他们皇家扯上了干系。
慕容离不见惊慌,只是将我紧紧锁在怀中,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大抵是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马车停下已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我掀帘瞧了瞧,车夫右臂衣裳被撕裂,有鲜血缓缓流下,因一路未作歇息,他无暇止血,是以车板上亦是血迹斑斑。
“属下告退。”他利落的翻身下车,后退三步毕恭毕敬朝慕容离行礼,而后一个转身,身影便隐没在寒风之中。
“这……这是……”我瞧着身后不远处荒山起伏,分明是皇宫后侧:“你怎的不直接回宫?”
他慢条斯理下了车,下意识的抚了抚小腹:“我们走后门。”
我张了张嘴,还未等出声便被他拉着向前走。
走到东边一处竹林中,他在一棵竹子上轻叩三下,面前三步处便有一块草坪自行打开,露出漆黑的洞口。他自怀中掏出火折,在前方带路。
密道很黑,但借着前方微弱的火光勉强能瞧清脚下的路,倒是不至于跌倒。当然,这种说法显然是针对于慕容离这种武力值高的人才来说的,我同他便是大相径庭了。一路跌跌撞撞,不是踩到他的衣摆便是头发被两旁的铁钩勾住。
据说全程不过是一炷香的路,足足被我走了一刻再多上一炷香的工夫。
在慕容离已数不清第几次的闷哼中,头顶那块大理石终是被推开,我的呼吸顺畅了些。
他先是将我托举了上去,而后轻松跃了上来。
我瞧了瞧,这正是胥央宫东暖阁的内间,除去小安子鲜少有人敢进来。
站稳之后,身后半晌未传来声响,我有些奇怪,便转身瞧了瞧,但见他僵着手臂站在原处不动作。
“怎么了?”我点了点他手臂。
他极力将面色放的自然:“没什么,只是手臂不能动了而已。”
我脸一黑,默默转过身去,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诚然,这些时日远离他的魔爪我是有丰腴的倾向,但总不至于抱一抱便闪了他的手臂罢,这是何等的侮辱,胜过世间千言万语。
我冷哼一声,在柜子中翻找干净的衣裳,却不想声音过大,将小安子给引了进来,只见他一脸不耐,一边往门内走一边高声嚷道:“谁在里面造出这么大个动静,反了不成?这地方是……”话说到半道便没了动静。
我瞧了他一眼,但见他张着嘴:“大大大大大人???”
我将手上的衣裳又放了回去,颇觉尴尬,往后撤了两步,将慕容离的身影露了出来。
“奴才叩见皇上。”小安子瞧见他后急忙跪下:“皇上您不在的这几日贵妃娘娘快将皇宫砸个遍了,嘤嘤嘤。”
瞧见慕容离眼波微动,不自觉蹙起眉头,我这心中便舒坦至极,他轻咳了一声:“你去齐相府走一趟,准他接齐贵妃回府过年,不用急着回来。”
慕容离话语一落,便见小安子欢天喜地的奔了出去,大抵是去宣旨了。
小安子走后,慕容离矮身坐在软塌上,伸手将衣衫褪了下来,瞧了我一眼,面无表情道:“疼死了。”
我身子抖了抖,疼死了这三个字横瞧竖瞧也不应当配上这么个表情。我朝他靠了靠:“臣来为您上药。”
我轻手轻脚走过去,尽量让自己忽视他精壮的腰身,克制住想摸摸他小腹的冲动,口干舌燥的为他清洗伤口。
他身子轻颤,我疑惑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视线:“你害羞个什么?该摸的不该摸的都被你摸了个遍。”
手中药瓶倏然掉落在地上,滚了几滚。
我有时真是恨不得将他嘴塞严实,说起话来竟比我还无耻,且不分场合和地点。
我红着脸怒瞪他,忽听见门外传来吵闹声,慕容离面色一紧,伸手将衣裳套上,转而一脸的风淡云清,坐在原处悠闲的品着茶。
不……不是疼死了吗???
我瞠目结舌。
“娘娘,现下皇上正在歇息,不便通传啊娘娘。”
门外下人们哭天抢地声愈发悲壮,但这应当不妨碍正发着病的齐贵妃。
眼见门被推了开来。我极其机智的掀开大理石躲了进去,躲进去之后我便后悔了,我在躲什么?我有什么可躲的?我悔的肠子都青了。
跌坐在密道之中,此段的空气较之洞口那边更为不流通,没一会我便脸红脖子粗了,几乎只剩出气没有了进气。耳畔亦是嗡嗡作响,渐渐便有些支撑不住了。
“出来吧。”在我扶着墙摇摇欲坠时,头顶光明再次照来,我身子一软趴在了石阶上:“太坑爹了。”我适时发表了下感想。
慕容离将我抱了起来,问了一个我方才一直在问自己的问题:“你躲什么?”
我擦了擦额头冷汗,摊了摊手:“是啊,我躲什么?”
他瞪了我一眼,将我放在榻上:“今日便留在这罢,折腾了几日也累了。”
“齐贵妃呢?”我不置可否,前前后后瞧了许久都未瞧见齐贵妃:“你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法子如此轻易便将她送走了?”我不免好奇。
“点了她的穴,将她送回去,等着齐相来接人。”他语气很是轻松:“现下可以上药了。”
我半晌说不上一句话来,只得默默上药。
遥记我入宫为官头一年,他分明不是如此无耻的,怎的在岁月这把杀猪刀的打磨下竟成了这副模样。
“皇上,武郎中求见。”我正沉思着,又听小安子在门外中规中矩的通传。
慕容离他当真是日理万机啊,如此一来,我留在这倒是不方便他们谈话,思来想去,我还得回避,我抬了抬眼:“我今日还是走罢,回府一趟,明日再来。”其实心中也有些挂念着如意。
慕容离眼中情绪复杂,半晌道:“也罢。”
我摆了摆手,推门而出,正见不远处武其那道挺拔身姿背对我而立,是以我又走了老路,脚步一转回了内间:“后会无期。”我朝着慕容离一抱拳,深吸一口气又下到密室中。
我脚下丝毫不敢怠慢,生怕自己活生生被憋死在这里,密室的路百转千回,来时有慕容离在前头带头是以不觉如何,但现下只剩我自己一人,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深处有两个路口一模一样,我不知该走哪条。
空气愈发的稀薄,我不敢再耽搁下去,挑了北边这道路口便一头扎了进去。甬道幽深的好似没有尽头,我步子快了又快,到最后几乎是飞奔起来。不时伴着衣衫被两旁铁钩划破的声响,这一路倒也教我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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