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没好气抖了抖衣摆:“生辰了不起啊。”话虽如此,但还是随慕容策进了宫。
她迈进慕容离的文轩殿时,宫中伺候的宫女瞧是慕容策带来的女子,不敢怠慢,转身进了内殿,片刻后又转了出来请商黎玉进去。
黎玉跟在宫女身后绕了几个弯,再停步时,只觉身后被人使力一推,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本就受着伤的脚踝更是因吃痛而站不稳,她强忍住想骂娘的冲动站稳了身子。
眼前雾气缭绕,鼻尖隐隐还有淡淡檀香的味道传来。她将眼前雾气挥走,试探的朝前迈了一步,脚下一空,整个人竟跌一池温水之中。
“你做什么?”一早便知商黎玉会落入自己怀中的慕容离声音依旧冷淡。
黎玉在水中扑腾了半晌才被慕容离伸手捞到身前,她被呛的狠狠咳了几声:“你是故意的!”
慕容离:“我是故意的。”顿了顿又加了句:“如何?”
商黎玉双手被他禁锢在胸前,她即便想如何也是没有条件。
“你是来认错的?”雾气使黎玉瞧不清赤.裸着身子的慕容离,但仅凭着手感她也料想到慕容离一丝未挂,她面色倏然红了起来,口中大声嚷嚷“放开我”以此掩饰自己的慌乱。
“五日后我去十二岭。”
慕容离想了许久才将此事说与黎玉听。
原本挣扎着正欢的黎玉动作登时顿住:“为何?”话毕才觉自己的话有些可笑,这几年袭人频频在边陲勾起战火,慕容离此行前去大抵是平乱的。
慕容离瞧见黎玉的反应后,轻笑一声并未答话。
黎玉蹙着眉想起爹曾说过慕容离为储君前一直在军营中历练,几次平反有功,后被封为镇国大将军。慕容离善战这事全天下都知,只是黎玉以往并未放在心上。
“那殿下多久回来?”黎玉双手抵着慕容离的胸膛,意图拉开同他的距离。
“不知。”慕容离将双臂收了收。
黎玉心中翻江倒海,此时雾气散去了些,她瞧见慕容离面色肃穆,直直的盯着自己,出于尴尬这才又挣扎起来。
一抹温润蓦然贴上商黎玉的双唇,她下意识张了张口,慕容离长舌直入,温热的呼吸洒在黎玉早已被水沁湿的前额。
“唔。”黎玉大惊,因往常并无经验是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张俏脸憋的通红。
慕容离见她只剩进气不见出气,这才无奈的放开了对她的禁锢:“有了记号便是我的了,日后你若再做些离经叛道的事便莫要怪我。”
黎玉连滚带爬的爬出了文轩殿。
五日之后,商黎玉提早在城门处,欲为慕容离送行,她手中捧着一袭红色戎装,戎装之上搁置一把通体以金制成的金弓。
行头皆是她这几日连夜赶制出来的,她针线可谓是没话说的差,若不是府中奴婢在一旁指点着,她也不敢保证这衣裳半道会否裂开,至于这通体金黄的弓箭,则是她打着堂兄商黎阳的名号在各金铺搜刮一番后将集结而来的金子送去了一家专门制弓箭的铺子打造的,当时还花了重金吩咐店家务必打造出一把低调又不失奢华的弓。
当然这些细节她自然是不会同慕容离说的。
慕容离手中握着那把长弓,肩上的责任却是重了又重,他此下意识到京中不仅有百姓等他凯旋,更有他未过门的妻子在牵挂着他。
他将黎玉拉进怀中,垂首印了个吻在黎玉额头:“等我回来。”
黎玉含泪相送。
十五日后,前方传来捷报,王朝军士势如破竹,首战告捷。捷报分两份,一份是送入皇宫,另一份是送入尚书府中,每月十五,风雨无阻。黎玉这一等便是四年。
四年后,黎玉等来了慕容离班师回朝。
皇帝大喜,赦免天下,同年黎玉又等来了皇帝将右相齐忠之女齐秀赐给慕容离为正妃的圣旨。
此前慕容离一直被蒙在谷中,待他知晓时,全天下早已得知了此消息,他跪在皇帝寝宫前五日五夜请皇帝收回成命,皇帝初始并不理会,直到第六日慕容离因不吃不喝晕倒在殿前,皇帝这才将齐忠传入宫中夜谈,总算是劝得齐忠同意自家女儿为侧妃,只是迎娶齐秀时需按立正妃之礼,皇帝因觉对齐家有愧,便一并应下了。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使得女子认清人世间的虚与委蛇。
她得知齐秀为正她为侧的消息时,并未作出什么举动,只是照往常一般吃饭睡觉打豆豆。
但在面对慕容离时,心中还是有所怨恨。
“慕容离,你要记得那年我同你说过的话。”
一日慕容离来府上找黎玉时,黎玉风淡云清道。
便是如此的风淡云清让慕容离心中有些恐慌。他回宫之后有意无意向皇上提及此事,惹得皇上大怒,险些废了他储君之位,他倒是不甚在意,只是一直本本分分的齐秀终有些坐不住了。
她登门找了黎玉,开门见山道:“我自知比感情比不过你同殿下,但一个男人本就应心系江山,这江山攻易守难,虽说殿下心思并不在江山之上,但你作为女子总要顾及天下苍生对他的想法。”
黎玉未出声。
齐秀继续道:“若比势力,商尚书淡泊名利,权势自然不如我爹,日后若是稳江山,我齐家是殿下必不可少的靠山,孰轻孰重,你且自己想。”
黎玉清明齐秀的话在理,是以晚上用膳时,她旁敲侧击的问了问慕容离治国之道。
慕容离心中虽觉奇怪,但既听黎玉问了,便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说。
他句句在理头头是道的让黎玉终于承认,比起寻常男子,他果然还是适合帝王之位。
第二日她留书一封,上书六个大字。而后将这几年同慕容离的书信一并装进包袱当中。踏着月色,远离了这片生活了十四年的土地。
第四十三回
第四十三回
我闻言面色一黑,久久失语。
慕容离见我不再动作,复又伸手将我捞入怀中略无奈道:“如今你既然自己回来,你以为我会再让你走?那痛楚我今生都不愿再尝。”
我欲推开他手的动作被他半道截住,反而更加使力圈住我。
我有气没处使,是以有些无力,瞪了他一眼,暂将郁气压下道:“我小时的事我还记得,但我小时并不识得你。”
我见他面色一僵:“我也想知道你离去时到底发生了何事。”说到此处他神色再度淡漠,缓了口气又道:“我知你不信我,但你可还记得你腿内侧有一块深红胎记。”
我血往头顶冲去,一口咬上他的手臂,他当真是无耻的令人无法直视。当然,更令人无法直视的是我腿内侧的确有块胎记,这让我头有些大,那得是什么姿势能让他瞧见那胎记。
慕容离大笑起来,唇间皓白刺的我有些睁不开眼,以往他皮笑肉不笑时居多,笑的如此开怀我还是头一次瞧见。
“你若还是不信,改日我将你曾写给我的书信让你瞧瞧便是,自己的字总是记得的罢。”
我打落他手臂,退后两步中规中矩道:“臣只当皇上是同微臣说笑,眼下武其还在等着臣,这便先告退了。”
话毕落荒而逃,对于今日这事,让我头绪十分不清晰,甚是烦乱。
回到饭庄时,气氛早不似方才那般融洽,众人面上皆染上沉重,瞧我时那视线有意无意还带着鄙夷。这使得我更加阴郁起来。
武其倒是有一颗八面玲珑心,一杯酒结束了这有史以来最为难堪的家宴,临走时,众亲朋面色尚未缓过来,这让我不得不再度承认慕容离能稳坐龙椅是有一定的实力的,即便是倒人胃口都能倒的如此别出心裁。
我情绪不高这事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更何况是武其。
“有心事?”回去的路上他在我面前茶盏中添了茶水。
我抬了抬眸:“我想先回府。”
武其将头点了点,在我临下车时随口道了句:“你当记得自己眼下该做的事,其余事且搁在一旁,以免分散你的心神。”
回府后,我将自己关在房中,有心想整理头绪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若当真如慕容离所说我同他关系匪浅,那那刘玉又如何解释?慕容离对她的态度让我有些琢磨不透,既然他们并无干系,那他们二人又为何走的如此之近,我以为慕容离并非朝三暮四之人,但他们之间好似存在着某些关系,可这关系又有些复杂。
我烦躁的饮尽眼前清水,武其说的倒是不错,我的确不该为旁的事分散心神。
我深吸几口气,说到武其,我觉他好似身在局中却又置身事外,将一切都瞧的通透,当的上高深莫测一说,就好比如意一般。如此想来,我身旁是一个谜加上一个谜,唯独我站在众人眼前供人观赏,这感觉有些奇怪。
我也曾想过去问上一问,但静下心又觉即便我问后所得答案也不过是他们想让我得知的罢了,不然又为何瞒着我。
我直直倒在榻上,将烦乱暂抛脑后,反复同自己说当务之急是拖城中刘福山余党下马并将刘福山找出来,不然待日后他羽翼丰满势必引起一场暴.乱。而我所能做的便是使自己沉淀,让旁人摸不到我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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