偲偲只觉得心脏被猛地击中,浑身疲软无力,若非梁允泽支撑大概就会瘫倒在韩云音的面前,可梁允泽却异常淡定,恨恨地剜了一眼韩云音后,拉起偲偲就大步离开。
“怎么办?”不知是不是因为梁允泽在身边,潜意识里有了依靠,偲偲变得异常柔弱无助,失魂落魄地站在雪地里,连飞雪寒风刮在脸上也感觉不到疼痛。
“她没有那个胆子伤害鹤鹤,她不会堵上自己和全家的性命。”梁允泽检查好马鞍没有问题,便转身来捧着偲偲的肩膀,坚毅地告诉她,“她若敢伤了孩子,我绝不会放过她,可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鹤鹤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信你。”偲偲哽咽难语,随即就被男人抱上了马匹,他紧跟着跨马上来,紧紧抱住了偲偲的腰,只在耳边暖暖低语,“雪天路滑,一定抓紧了,万一马蹄打滑,有我抱着你摔下去也不怕。”
风雪在耳边呼呼地吹着,他的声音却真真切切地进入了心里,每一个字都那么有力,飘散的灵魂也似渐渐回来,她清晰地回答:“知道了。”
此时,风雪里却突然冲出一匹马,马上的人正是韩云霄,他乍见两人共乘一骑,立刻勒马停下,无比惊异地看着这两个人,才要张口问什么,梁允泽突然扬鞭,在马匹从身边疾驰而过的一瞬,冷冰冰地留下一句:“问问你妹妹,做了什么。”
马蹄声渐行渐远,韩云霄却如雕塑般矗立在风雪里,若非家丁上来问他怎么了,不知要站到几时,下马回府,径直冲到了妹妹面前,韩云音却傲然面对他,“哥哥不为我谋求幸福,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你不怕整个韩家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你不要太低估梁允泽!”
“哥哥也别低估了另一个人。”韩云音狞笑着,似笃定了这一次必然让他们屈服,“凭我一人之力,怎么能做到滴水不漏?哥哥仔细想想吧。”
韩云霄闻言便明白,连连摇头责骂妹妹愚蠢,问她是否对梁允泽说过这些,韩云音则否认,又问说了些什么,韩云音起先嫌他麻烦不肯说,直被逼得不得不开口,才把那嚣张的威胁告诉了他。
韩云霄急怒攻心,一巴掌挥在了云音的脸上:“你等着看吧,等着看你亲自把你心爱的男人推进牢狱吧!”
韩云音愣在那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也勾不起身体的温暖,四肢如从冰窖里出来那般僵硬,艰难地吐字问着:“什么……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明天你就明白了。”
梁允泽和偲偲的马蹄声响彻整座京城,他已然无所顾忌地动用所有可能的力量去寻找孩子,甚至让官兵挨家挨户的搜查,牵扯进无数无辜的人,几乎弄得老百姓怨声载道,一时所有本隐隐传说的流言蜚语都跃然而出,这一天京城流传最多的,便是慎郡王有私生女。
这样令人不齿的事自然也会迅速传至宫廷,许久以来渐渐聚拢在太子身后的朝臣开始向皇帝进言。毕竟皇帝宠爱侄子天下人有目共睹,而一直以来太子之位最大的威胁,也是这个无比荣耀骄傲的男人。
皇帝听闻这样的事,只淡淡地吩咐:“别叫他伤了老百姓,拨三百羽林军去帮忙找孩子,找到了孩子,再叫他来见朕。”
皇帝的态度引一种哗然,于是所有人又将目光投在太子府上,然太子府却对此事不闻不问,显然是在等最后的结果。
而在羽林军的出东西下,几乎是真的把整座京城翻了过来,可一直到暮色降临,也没有看见孩子的踪影,鹤鹤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韩云霄也把家里翻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眼下唯一没有被找过的地方,便是太子府和皇宫。
冬日天色黑得很快,太阳稍见西沉,黑暗便如潮而至,转眼黑夜降临,喧闹了一整天的京城,终于渐渐宁静。
梁允泽的马跑不动了,在两人要奔赴城外守军的半路上腿软瘫倒,两人重重的从马上跌倒下来,偲偲被紧紧地抱着没有受伤,梁允泽却被尖锐的碎石戳在了手掌上。
停歇在路边破旧的土地庙里,梁允泽随意用布包扎了伤口便生气了篝火,才发现偲偲身上的衣服被融化的雪水打湿后冻成了冰,僵硬地贴在她的身上。
“脱了吧,脱下来烤烤火,不然这样会生病,你身体本就那么弱。”梁允泽温和地说着,又解释,“偏偏停在半路上,回城或者去护军营都要一个时辰,马走不动了,步行至少三四个时辰,你一定吃不消。我们等一等,家里的人不见我,他们自然会找过来,找过来就好了。”
梁允泽说完这些,去捧来干净的积雪融化成水,又把马匹身上的缰绳松开绑在柱子上,将自己和偲偲的氅衣挂在上面烤,再从绑缚在马鞍上的袋子里找出的一壶酒和几块干粮塞进来后,就一个人坐在了另一侧。
“对不起,我应该把一切处理的更好,没想到还是把你和孩子卷进来了。”梁允泽的声音很低沉,轻轻地叙述着,“今天的事,也非鹤鹤失踪那么简单了,我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之后会牵扯出的事会怎么发展谁也不知道,不过也好,总算有个了解。”
他说话的功夫,只听见里头布匹撕开的碎裂声,正不知偲偲在干什么,挂着的氅衣突然被掀开,偲偲只穿了一身衬衣衬裙出现在眼前,她不由分说地把自己从外面拉进去,篝火烧得很旺,庙宇虽破却也有门窗能遮挡风寒,这里一时暖入三春。
偲偲默默地摊开梁允泽的掌心,松开凌乱肮脏的布条,用刚才融化的雪水洗干净他手上的伤口,而后从发髻拔下簪子在火上烤过后,细心地从伤口里挑出三四粒细小的碎石,而后毫不客气地拿过酒壶,冷不防地淋在伤口上,梁允泽顿时痛得眉宇抽出,手臂也跟着抖了抖,偲偲却不屑地看他一眼,用先前撕开的布条仔细地将伤口包扎好。
梁允泽却尴尬地憨笑着:“我也是肉体凡胎,自然是痛的。”
偲偲却不理他,递过一块干粮和瓦罐里煮开的热水给他,自己便坐到一边,默默地吃起了干粮。
梁允泽的确饿了,三四口吃下干粮,不由自主地拿起酒壶灌了两口,低头见偲偲在那里蜷缩了身子,忙递过去说:“喝两口,暖暖身子。”
见偲偲不动,他便走过来略霸道地塞进偲偲手里,可手才与她相握,竟有一滴泪落在手背,梁允泽惊讶地抬头看,偲偲忙别过脸去。
“别哭,我会把鹤鹤给你送回来的。”梁允泽温和地安抚着,不由自主地把手搭在了她的肩头,“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这么多年你承受的辛苦,都因为我。”
偲偲摇头,想要挣脱开,却被梁允泽猛地抱紧了怀里,酸痛冰冷的身体被温暖的怀抱拥住,对于失魂落魄的人而言,这无疑是最好的安抚,这一下偲偲不再想挣脱,就算是一夜甚至一个时辰一刻功夫,也让她贪婪一下这个怀抱,那么多年看似坚毅的活在世上,天知道她多么渴望这温暖有力的怀抱和肩膀来依靠。
“对不起,偲偲,对不起!”梁允泽也同样不愿再放开,“让你承受那么多痛苦,不仅不知反省,还又一次次伤害你。偲偲,我没有办法再爱上别的女人,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爱你,偲偲……”
“如果不是……爱你。”偲偲蜷缩在她的身体里,已然哭得哽咽难语,“因为爱你,我才会把孩子生下来,爱你,才会又回到这里。梁允泽,我爱你,我想恨你,可是没有办法恨,怎么办?我没有办法恨你。”
梁允泽怔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迅速捧起偲偲的肩膀,激动得口齿结巴,“你说、说什么?偲偲,你说什么,你爱我,爱我?”
“不然呢?不然为什么,我还要坚持留在这里?明明活得那么辛苦,好辛苦……”偲偲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我真的好辛苦,为什么爱你,要那么辛苦?”
梁允泽笑了,从未如此欢愉地笑在脸上骄傲地绽开,又用力把偲偲贴在身上,想要和她融为一体似的,激动得说不出话。直到偲偲从他怀里挣扎开,突然落了一吻在他的唇上,这个兴奋得难以自制的男人,才终于安静下来。
太子妃狠 痛下杀手
2013-12-22 15:46:43 本章字数:13956
夜深沉,肆虐了一整日的风雪终于宁静,月光折射,将本该漆黑的夜晚照得通亮,卧室里地龙火热热地烧着,霍西琳穿一袭纱衣赤脚站在地上,也不觉得寒冷,从窗缝里飘入的丝丝凉风,反添几分惬意。
“怎么不睡了?”梁允泓反身坐起来,睡衣松松的挂在身上,才酣热的缠绵一场,他显得有些疲惫,懒懒地靠在一旁看着妻子曼妙的身影,“怎么了?”
“月色好美,看得迷了。”霍西琳倏然转身,温和如窗外月华,笑盈盈回答,“本是有些渴了,你呢?要不要喝水。”
床上的人慵懒地嗯了一声,霍西琳便从暖笼里倒了茶水,自己先尝一口觉得尚温热,才端过来道:“屋子里热热的烧着地龙暖炉,怕干燥肺热,是菊花枇杷茶,清热去火的。”
梁允泓痛饮下,便仰面躺下,待妻子回来便把她搂紧在身旁,暧昧地吐息着:“辛苦你了。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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