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岩痴痴地望着她,目光深深“等你生下孩子,我们一起回师门好不好?无论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屋里的烛火映着他俊朗的脸,映着他眼底殷切的情意,温热溅落在她的手腕肌肤,却是他的泪,他的手落在她胸前,停在她心脏的位置,“总有一天,你会忘了君少秦,他欺你,负你,伤你,辱你,轻你,贱你,骗你,留在你心里所有的伤痛,我会一一修补起来。”
云静好侧过脸去,良久无声,一滴水珠慢慢滑到尖削下巴,也不知是汗是泪。
沈青岩看着她,再也忍不住,默默地将她抱紧,她却轻轻地推开他,语声低哑得近乎哀求,“夜深了,我要休息,你出去……”
沈青岩不理她,又迫近过来,几乎贴上她的身子,声音温柔而魅|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过你跟君少秦一两年的欢|爱?你到底要骗自己多久才肯承认,你难道真的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云静好终于肯望他一眼,声音却冷漠而坚定,似寒冰侵人,“没有。”
沈青岩脸色突然变了,瞬间被她激怒,失了理智,恨恨地看着她,双目赤红如血,未待她有所反应,他便凶狠地将她拽入了怀抱,摁倒在床上,粗|暴地吮|吻她的唇,裂帛声里,他狠狠扯开了她的衣裳,珠扣滴零零溅落一地!
“住手!”云静好在他的钳制下,挣扎怒道,“沈青岩,你无|耻,你说话不算数……我恨你!”
沈青岩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语声颤抖疯狂,“你想恨就恨吧,,只是别再挣扎,仔细触动了你血管里的韧线,你死了不要紧,孩子可是无辜的----------静好,你舍得让你的孩子陪你一起死吗?”
云静好脸上血色在霎时间褪尽,痛苦地闭上眼,再不敢挣扎一下。
“这就对了,你听话,我便不会让你痛苦,我懂得用什么姿势才不会伤了你的孩子,而且会让你很快活的。”沈青岩看着她惨无人色的面容,心里明明比她还痛苦,却就是停不下手,猛地撕去了她身上最后的遮蔽,在她耳边低吼着,“在我身边,才是对你最好的,等你成了我的女人,自然也就断了回宫的念头……”
却在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了月娘的尖叫,像是有什么人闯进了院子,他蓦地全身一震,这才放开了她,外衣也顾不上穿,便冲了出去。
云静好挣扎着坐起,拿了件衣裳裹住赤|裸的身子,却听见外头传来一阵阵刀剑的激撞声,铿锵不绝。
莫非是君少秦的人找来了?
她心口突突地跳动,正要出去看看,下一瞬,门被推开,一道黑影忽然将她笼罩在阴暗之中。
她骇然抬头,却被那人一把捂住了嘴,“别怕,我是来救你的,方才那人被我的护卫困住了,一时脱不了身。”
见她并未挣扎,那人才扯下了脸上蒙面的布巾,朝她微微一笑,温暖如阳,“还记得我吗?”
云静好脑子里一轰,蓦然震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竟然是忽律!
不待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忽律已一掌将那铁链击碎,巧手如蝴蝶般旋动,当的一声便将那铁环打开了,随即拦腰将她扛起,大步往外走去,出了院子,便将她放倒在马车里,车帘一放,马车便“得得”地向前驰去!
云静好靠住车壁,听得马蹄声急,全神戒备地盯着忽律,勉强笑了笑,“今日之事多亏了可汗,不然我还不知道该如何脱身呢。”
忽律见她衣衫残破,便脱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眼神款款,声音温柔道,“我不过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说得这般云淡风轻,倒是让云静好不知该怎么往下接了,沉默了一会儿,她掀开车帘一看,马车在黑夜里疾驰,也不知要去哪儿,她心里不免有些不安。
忽律见她似有些紧张,便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你并不想回宫,你先到我那儿住下,等这阵子过去,我自会送你出城,让你离开这里。”
云静好才不相信忽律会这么好心,他千方百计救了她,自有他的目的,只是,她如今血管里埋了韧线,等同于废人,既落在他手里,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马车一刻不停地疾驰,忽律一路只是闭目凝神,时而假寐,时而若有所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忽律先一步下车,再将云静好扶了下来。
眼前是一座不错的别院,赶车的小厮上前叫门,开门的正是一向服侍忽律的阿鲁尔。
忽律让云静好进了门,指着阿鲁尔道,“这是阿鲁尔,你有什么事只管让他去做,不用客气。”
阿鲁尔忙笑着行礼,“奴才阿鲁尔见过夫人。”
云静好点了点头,忽律才带着她到了二进院,只见院中灯火通明,佳木葱茏,碧树繁花景致可人,比之宫中园林的绮丽,别有一番幽境。
云静好笑了笑,“可汗这别院倒好,瞧着人心里都舒坦。”
“只要你喜欢便好。”
忽律领着她一路穿过回廊,推开了雕羽刻花的门扇,里面是前后两进的屋子,前面有桌椅书案等物,后间有紫檀屏风,还有铜镜妆台,上有胭脂香露,珠花步摇等物,中央一张拔步床,纱帷重重垂落,显然是女人的闺房。
忽律在她身旁道,“这屋子自然是不如皇宫里的好,只怕要暂且委屈你了。”
云静好一笑,从容望向他,“这已经很好,多谢可汗。”
忽律微笑,凝视她,神色温柔,“时辰不早了,你歇息吧,我明早再过来看你。”
云静好点头,待他离开了,她一直紧绷的心,才终于软塌下来,又累又困,蜷缩在床上,便再也不想动弹,不想睁眼……
64《三千宠爱在一身》
忽律微笑,凝视她,神色温柔,“时辰不早了,你歇息吧,我明早再过来看你。”
云静好点头,待他离开了,她一直紧绷的心,才终于软塌下来,又累又困,蜷缩在床上,便再也不想动弹,不想睁眼,就这么静静躺着,心中的伤痛也缓了下去,耳边似有人声低语,她似醒非醒地睁开眼来,却蒙蒙地看不清楚,只感觉手被谁轻轻握住,指尖冰凉,拂过之处,却是点点温柔……
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她见屋里没人,便盘膝坐在床上,功行三十六周天后,便开始试着逼出血管里的韧线。
那韧线细若毫毛,在血液之中运行,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但若挣扎使力,全身便会疼痛无比,后果不堪设想。
她折腾了半天,巨大的痛楚袭上全身,豆大的冷汗凝在额上,痛得她失去了理智,才总算逼出了一根。
她喘息着瘫软在床上,,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湿漉漉的,脸色更是苍白像鬼,恍惚间,听见有脚步声走近,是阿鲁尔命侍女抬了热水进来,侍候她梳洗更衣,她这才强撑着起身。
没有宫里的豆蔻兰汤,这简单的木桶,腾腾的热水,倒也清新洁净。
沐浴后,整个人精神都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些许红润。
侍女呈上了几套衣裳让她挑选,她挑了一套素净的穿上,缓缓行至镜前,随手挑了一枚玉簪将湿松松绾起。
这时,阿鲁尔送了早饭过来,摆了满满一桌,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去,便见忽律走了进来。
他笑着坐到她身旁,眼眸清澄如水,柔声道,“饿了吧?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便叫他们多做了一些,有粥,有面,有甜汤,还有点心,总有一样你喜欢吃的。”他说着,便亲手用银勺舀了一碗热粥递给她,又道,“你试试这个,是用新鲜鲫鱼切片滚粥,再撒上切成细末的紫菜,十分鲜美,你一定喜欢。”
云静好接过粥碗,舀了一勺吃了,点头道,“确实不错。”
忽律便又夹了几样点心放入她碗内,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道,“我才听说,昨夜里,君少秦的人也查到了那小院,只是晚了一步。”
云静好的手一顿,手中的银筷忽然跌落,敲在瓷碗边缘,却又从桌上滚到地下。
忽律笑吟吟地弯腰,从桌下拾起那银筷,命阿鲁尔给她重取了一双,放在她的手边,继续道,“你不见了两天,他便两天没合眼,急得茶饭不思,连早朝都误了,整个人憔悴得不像话,瘦得几乎脱了形。从前,他可不是这样的,我刚认识他时,他每回用膳,哪怕是再喜欢的菜,他也从不吃两口以上,他说,一个欲成大事的人,就不能有特别偏好,不能有弱处让人知道,而他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他宠着他的皇后,却又亲手将她的皇后送进了大牢,他将他青梅竹马的恋人封为选侍,却又一道圣旨将那女子幽禁在长门殿。但是对你,他却是破天荒的了,什么都可以放弃,甚至连命都不要了,长公主拿你的身份去威胁他,要他交出随身的金牌,他明明知道,金牌落在长公主手里,便是祸患无穷,却还是交了……你说,他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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