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离开,我们永远在一块儿。”
“好。”朱孝宁仰起头,他正好低下头,她便在他唇边触了触。她知晓自己行为不检点,可是她忍不住。这一刻,即使是将自己给他,她都是愿意的。
张拓奕在她的唇凑上来的那一刻,就攫住了她,含住,缓缓吮/吸。她的味道,真是美极,真想每日都品尝一番。他咬住她的下唇,伸了舌头进去,勾住她湿热的小舌缠绵良久。
他突如其来的柔情令人陶醉,朱孝宁的嘴被他堵得严严实实的,呼吸不畅,就像猫咪一样呻/吟着,软软的趴在他的肩窝处。
朱孝宁小脸涨得通红,忍不住推搡着他胸前,张拓奕环住她腰间的手,却移到她上方,勒住了她的背,将她压倒在地。
“张拓奕,我喘不过气来了。”朱孝宁好不容易推开他霸道的禁锢,娇喘连连,眸光潋滟。
“孝宁。”张拓奕意犹未尽,还想继续,可是她小嘴红肿,正大口大口喘气,只能放过她,抚着她绯红色的面颊,“以后不要叫这么生分好不好?”
“那,叫什么?”朱孝宁喘着粗气瞪他。
“你可以叫我拓奕,阿拓,奕,都随你。”
“不要,怪肉麻的,而且脱衣……这名儿真是又怪又引人侧目。”
“脱衣?”张拓奕被她一打趣,心中愤愤,松了衣领,要不要我脱衣给你看?”
“你有本事便脱。”朱孝宁量他也不敢,只是她低估了张拓奕的无耻程度,他竟真的伸手就扯开了衣襟,露出了古铜色的胸膛。
“喂,你!”朱孝宁羞羞别过脸去。
“孝宁,我是个男人,不能小看的。”张拓奕笑得极其得意。
“你简直就是无赖。”朱孝宁别过脸还是不能避过他滚烫的胸膛,想逃开,可被他压在地上,如何逃得。她避无可避,干脆抬头迎上他戏谑的目光。
“孝宁,如今好了,你不会说我婆婆妈妈,像女人了。还算有所得。”
朱孝宁真想剖开他的脑袋看看他是怎么长的,她这般说他,他居然还挺高兴,扁了扁嘴:“你很重,压得我难受。”
“你得习惯一下,否则将来……”张拓奕倏地闭了嘴,心想他再说,恐怕要吓着她,把她吓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朱孝宁看他突然就闭了嘴,乖乖地爬了起来,诧异随他起身:“将来什么?”
“无事。”张拓奕从榻上取了条毯子过来,替她盖上。那白嫩滑腻的手臂一直他面前晃荡,还有那粉嫩的脸颊,白皙的脖颈,再看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扑倒她的。
朱孝宁也不深究,捂着毯子回了床上:“我现在高兴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不是让我今晚陪你?”张拓奕大吃一惊,难不成他做错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居然撵他出门。
“现在不需要了,难不成你真要做男宠,给我暖床?”朱孝宁一横眼。
“暖床可以,做男宠我不甘心。”张拓奕实实在在答道。
“真是老实。”朱孝宁眉开眼笑,一边柔了声音安慰他,“我只是困了,想睡了,你总不能真留在我这儿。趁这会儿,赶紧回去罢。”
“好罢。”张拓奕走到窗边,瞅了瞅在猫窝里睡得香甜的覆雪,他的待遇还不如它呢,真是人不如猫。
“等等。”朱孝宁瞧他失魂落魄的,真是心疼,走上前执了他的手,踮起脚尖咬了咬他下颚,“好梦,拓奕。”
“你……”张拓奕霎时满面惊喜,欲伸手抱住她,朱孝宁却一个旋身就转了回去。
“快走罢。”
“嗯。”张拓奕摸了摸下巴,心满意足地跳出窗户,翻过高墙,跑走了。
窗下的覆雪这时才睁了眼,若有所思地觑着朱孝宁,忽而头一歪,埋到窝里蹭了蹭,睡过去了。
朱孝宁哈哈笑着关了窗户,今夜倒是真睡不着了,便抱了本书窝在榻上看了。
第二日一早,朱孝宁便先去看了朱孝旻,又到放血移毒之时。此刻凶险,朱孝宁亲自在外盯着,还是不放心。直到三位太医都出来跟她确认了朱孝旻无碍,只需要休息几日,慢慢调养即可,她才安心。而且今日放了血之后,朱孝旻也未昏倒,还扬了声音安慰她:“姐姐,我无事了。”
“公主,彦王来访。”
朱孝宁前脚刚跨进房门去看朱孝旻,突然秦管家来报:“可说了为何事?”
“听说是来问皇长孙关于刺客的事,皇上只给了他七天时间,如今只剩下三天了,无有头绪,只能来找皇长孙。”秦管家忧心不已。
“说皇长孙还未醒。”
“姐姐,我睡了。”朱孝旻自然也听到了管家的话,配合地答道。
“好侄子,且等会儿,帮帮你四叔再睡不迟。”彦王朱棠居然径自过来了,还听到了朱孝旻的话,急急高声喊道。
看来今日是挡不住了。朱孝宁暗想,忙上前施礼,一边给罗院使使眼色:“四叔请稍待,孝旻方换过药,身上污秽得很。”
“无妨,你四叔上阵杀敌,什么不干净的没见过。正好我也看看孝旻伤得如何,不过我方才听他中气十足,应该无碍了,几位太医真是妙手!”朱棠话音未落,侧身避开朱孝宁,大跨步推了门就进去了。
☆、48直闯
朱孝宁也顾不上规行矩步,急急跟上,比他更快地进了房中。
“呕——”朱孝旻突然仰起身子,就朝前喷出一口鲜血,溅得满床皆是。
“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我没事。”朱孝旻声音不弱,可是听得出来明显是装的。
彦王一愣,难不成他听错了,他身子并不好,只是装得中气十足,安慰朱孝宁:“太医,他这是?”
“微臣有罪。”罗院使和另两位太医当即就跪下了。
“怎么?”朱孝宁眯了眯眼,神色不虞。
“皇长孙不仅外伤严重,同时也受了极重的内伤。但是皇长孙不欲皇上和公主担心,就让我们瞒了一些事情。如今皇长孙都吐血了,我们不敢再隐瞒。”
“你们!”朱孝宁气得直甩袖子,最后径直摔了桌上的杯盏,“真是好大的胆子!”
“姐姐,我只是不想令你担心,你别怪太医了。”朱孝旻由秦管家扶着坐在床上,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还强撑着不肯倒下。
“孝宁,且让太医看看孝旻如何了。”彦王瞅着朱孝旻也不像是装的,心里信了七分。虽然朱孝宁做事严谨,滴水不漏,但朱孝旻就是个没长大的奶娃娃,他知道得很。
“秦管家,你吩咐人给皇长孙换被褥和衣裳,烦请几位太医好好给看看。若皇长孙好不了,小心你们的脑袋!”朱孝宁一声喝,拂袖出门。
彦王站了一瞬,看着秦管家令人手忙脚乱地更换被褥,而朱孝旻已经累得合上了眼,无奈出了门。朱孝宁正立在院中,纠结地绞着绢帕,看得出这个姐姐对朱孝旻是真心实意的。
他曾经也有个好姐姐,可后来因为太子与他有了嫌隙,自从出嫁就跟他断了来往,至今未见过,想起来真是伤感。
朱孝宁听得他早出来了,却站在那儿久久未动,转过来一欠身:“四叔,孝宁脾气不好,不知礼数,让您笑话了。”
“无妨,做姐姐的担心弟弟,却被蒙在了鼓里,生气也是应该的。”
“四叔,孝旻这状况,只怕是不能帮四叔的忙了。我也知道得不多,你不如仔细去问问皇爷爷罢?”朱孝宁试探着问道。
“听说孝旻被掳走时,离庄妃宫中不远。也罢,我去一趟宫中,问问庄妃娘娘宫中的人。”
“嗯,送四叔。”朱孝宁一路将他送出府,才缓缓松了口气。幸而朱孝旻反应也快,否则要是露出了破绽,只怕麻烦不小。
彦王离开太子府后,心中疑惑却更浓。朱孝宁三番四次阻挠他人探视,今日他好不容易闯进去了,朱孝旻却又发生了这种事情。似乎,就没人见过朱孝旻身强体壮的时候,他们又几度推却探访,好像是合情合理,但他总觉得怪怪的。最怪的是,宫中的口径极其统一,刺客身手不凡,不费吹灰之力抓走了朱孝旻,朱孝旻却从他们手中逃了出来。尽管他是受了重伤回来的,却极其不合理。
问题出在哪里呢?
他心中抑郁,掀了车帘看了看外边的景象。将近午时了,离七天期满只剩两天半,他却毫无头绪,几乎是无从入手。皇上是真的信任他,还是故意在为难他?
“李姑娘,这是你要的桂心还有母丁香。”
“嗯。”那厢,李静芝正接了药包,从店中出来,左右看看没有熟人才悄悄地往回走了。
“李姑娘?那可是张府那位李姑娘?”彦王问外边的随从。
随从看了一眼,随即恭敬应道:“正是。”
彦王呵呵笑了一下,放下了车帘,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桂心,母丁香。”原来那日真有人在茶中搞鬼,只是没想到,竟是她。她和朱孝宁?哦,是因为那个张拓奕。
“王爷,郡主?”外边的人突然敲了一下车壁。
彦王神情滞了滞,迅疾掀了车帘,却见朱菡萏拦住了疾走的李静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