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儿道:“娘娘。虎毒不食子。您的心与腹中的小世子无关紧要啊!您做这么多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一生平安,开心快乐,也让子嗣绵延么?小世子的生死安危也关乎着您以后在王府的势力!现在不是您持着王妃印么?您就有权利管制王府除王爷外的上下,包括权力小的自慧王妃!难道您想着,不狠下心来,却放纵着江自慧,以至于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怀了个孩子,将来与您的孩子苦苦相争吗?!况且 ,江自慧的背景是太后!太后乃万人之上,虽对您和蔼有加,却不能保证这后宫的女人一己私利都没有?后宫云云,您不得不防范啊,否则江自慧生下的孩子随时能被太后掌控,不论男女!那时,您觉得,您和小世子还有活路可言么?”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且,此时正是六皇子叛乱之期,太后虽说不能帮着六皇子,却也绝对不会眼见着君楚已然在朝坐拥江山,而自己却是个皇太后而置之不理!定会找个时间 扶江自慧的孩子为皇帝,那时,您和小世子何去何从呢?”
徐梵墨哑口无言——是啊,临危之际,自己不得不狠心,铲除异己,既是为了孩子,就要全力以赴!奋力一搏以致不至于落到人走茶凉的地步!
为此事,裕儿劝过自己多次,自己怎么也是不明不白!
也许真的,不可怠慢了!江自慧,我们来日方长!
雪虽恕,心否灭。而欲叛之,且必回。 休日德,与兼少。其不可逊,亦不可弃。(1)
【注释(1):也是小晓根据意境所编。 意思是,来日方长,暂且不斤斤计较,以后有时间算账!】
这日,徐梵墨扶着肚子在王府内散步,道:“最近天儿还真的暖了呢,知了都开始叫唤了。”
裕儿笑笑道:“是啊,天气暖了。回去奴婢便把棉被换成凉快的蚕丝被去。”
“府里还有蚕丝被?”
前几日,蚕丝被都被皇宫及各府抢完了,玄王府独留一件,给了君黎熙。 而且江府的人给江自慧准备嫁妆也送了蚕丝被。
裕儿微微蹙眉道:“奴婢也不知为何。今日京府局来人送了一件蚕丝被到冕梅房,说是王爷赏赐的。奴婢便接下了。却心想着为何蚕丝被会到这儿来。”
徐梵墨默不作声。
下午申时时分,裕儿带过来一个消息——庶妾徐芯柔约徐梵墨醉恋红颜见面。
“王嫔娘娘,要前去么?”裕儿小心翼翼地说道。
徐梵墨轻轻一笑道:“她‘热情’相邀,我自要前去。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又看了看裕儿有一些担忧的神色,她才道:“放心,是在王府里,以她的‘聪明才智’,断断不会做出什么来去。”
“要不要奴婢陪娘娘前去?”
“不必。”徐梵墨摆了摆手道。“她邀我自然有事,那我便就悉听‘尊’便。”
她摩挲了摩挲奴才拿来的蚕丝被,道:“还真是上好的蚕丝。听说蚕丝被有香味……嗯,真挺香的。”徐梵墨闻了闻,道。
入夜时分,徐梵墨慢慢独步来到了醉恋红颜,徐芯柔落魄的身影在湖面倒映着。
“徐庶妾今日找本宫来有什么事儿啊?”徐梵墨说话自然不客气。
转过脸来的,是一张憔悴不堪的面容,蓬头垢面,手张着,上面再 月光下可以看见有一层茧子,定是有人刁难了。
她沙哑着嗓子道:“徐梵墨,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月光的反光下,有一道银光在地面上闪着,虽不耀眼,徐梵墨却也看见了, 徐芯柔袖子里有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
078回 芯柔的悲伤
月光的反光下。有一道银光在地面上闪着。虽不耀眼。徐梵墨却也看见了。 徐芯柔袖子里有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
她是要行刺。
而徐梵墨也装的不知道。她微微一笑:“妹妹相邀。本宫自然不能不來。”
徐芯柔低骂一声:“虚伪。”
她被贬为庶妾这些日子。可是受尽了苦头。要说这庶妾如同通房。则是被人当丫鬟奴才使唤的來。
虽说这庶妾与通房都算一小半的小主了。但徐芯柔的日子犹是难过。那孩子是个男婴。现下才几个月大。吃不饱穿不暖的。前些日子还生了场大病。徐芯柔才迫不得已來与徐梵墨“相见面”。
徐梵墨极为不屑道:“孰是孰非。不是你我说了算。那是上天说了算。自作孽。不可活。你们的日子过的苦。我能了解。我完了会送些布衣及吃食去。那本宫就先走了。”
说完。徐梵墨便转身要走。
徐芯柔怒不可遏。她抽出袖中的匕首。发了疯似的朝徐梵墨扑过去口中声音尖锐:“ 徐梵墨。拿命來。我要你的命來偿还我和孩子。”
轻轻的“啪”一声。一枚横空的石子打落了仅在徐梵墨后心一寸的匕首。
徐梵墨转身。便听见了匕首掉落地的响脆的声音。
刚刚……是谁抛出的石子。
徐梵墨环顾四周。除了醉恋红颜自己与徐芯柔。哪有什么人影啊。湖面随着微风在荡漾着湖水。且柳树依依。
可徐芯柔还是不死心。她顾不上捡起匕首再次刺杀。便两手做掐状想要掐住徐梵墨的脖子。
徐梵墨狠狠一闭眼。两手扭住徐芯柔的两个手腕。一掰。
“啊。。”
徐梵墨冷笑着看着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徐芯柔。道:“你想杀我。为了你和你的孩子的身家性命。 呵呵。徐芯柔你真是又愚蠢又可笑。我告诉你。自从你朱砂未变那一刻起。自从你将朱砂洗去了起。你就步步皆错。你以为在这王府里获得君黎熙的宠爱才好。帝王家哪个不是喜新厌旧的。我今日便告诉你。其实我并沒有证明自己的清白。与王爷的第一次的元红融进了黄沙地。而我的受宠。皆是因为我们都在互相利用。我答应给王爷偷太子的虎符。而王爷则答应我。与我做戏。之后而揪出你的真实面目。你懂么。”
徐芯柔仰天大笑。指着徐梵墨道:“哈哈哈哈……我还以为王爷有多疼爱你这个贱人。沒想到。却是我杞人忧天。看來……这一切的因果皆因为我而起啊。哈哈哈。”她突然不笑了。眼睛里闪着泪花:“徐梵墨。你知道……我有多爱王爷么。纵使我之前被人**。可是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王爷啊。我以为。我有了孩子王爷便能钟情于我。那日你在湖边揭穿我。回去我便洗去了朱砂。我污蔑你又怎样。。那日雪天。我被拆穿下了乙子的事儿。你还记得吧。那次。我并沒有招实你之清白一事。就是因为要让此事当我们母子的筹码与日后的垫脚石。现在。你怀了孕。我纵使知道。这个孩子真的是王爷的。可我心里难受的紧啊。”
她的泪汹涌而出。像是自嘲般笑了笑:“我爱王爷。胜过你徐梵墨千倍万倍。我也自知容貌与琴棋书画的才能无过之且有不及你。但是我爱王爷的心。绝对比你出众。当我那日被**。我暗自落泪。却始终想找一个念头。我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你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坐拥。
我算准了王爷与 肖王前去漫香楼议事的时辰。只要人群躁动。必定牵扯到他们。可是你在男人上身前便已经触墙而昏厥。我本以为你死了。心里大快。打发了几个男人。有一个男人留下來了。要我继续帮他介绍乐子。我并不是不务正业的。便冷漠拒绝了。孰不料他的目标变成了我。我用瓷器砸昏了他。刚想走时。却看见你有动态。我上前一看。好哇。原來你命厚沒死。之后……我便沒了主意。只能发出假消息來污蔑你。王爷大怒。将你从王妃贬为了侧妃。我却也不解恨。便与海棠一起谋划害你。
你的海姐姐。与你相称姐妹的海棠。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你明白么。以至于乙子之事。也是她与我在她生前 策划好的。后來你们去私访。。整件事也在你们回來后一并还齐。我本想在污蔑你之后便息事宁人。但是。海棠找我。我才与她站一条线上來害你。而她接近你。皆是因为要……利用你。而我也在利用海棠而害你。哈哈哈哈哈哈。从头到尾。我们只不过互相利用罢了。互相利用罢了。”
徐梵墨面色如常。心尖却“咯噔”一下……
早该料到的。呵呵。还真如真正的徐梵墨所说。的确是沒有真情友谊的呢。
沒错。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姐姐……”徐芯柔哀呼一声。匍匐于地。抱住徐梵墨的脚尖。“求你离开。离开王府。你还有新的生活。这里并不属于你呐。我才是真正爱王爷的……我保证。我保证你走之前。我会还你一个清白。让王爷相信你。”
“愚蠢。”徐梵墨冷笑道。“若是我证明了清白。你认为。他会让我离开么。而且情爱不是金钱与哀求可以换來的。你若是真的想他爱上你。你便拿出真凭实力來。在这里里求我是沒有用的。 ”
“那我怎么办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小小年纪便要吃苦受累。他才不到一岁啊。”徐芯柔哭喊着低下头。低下头的瞬间。一抹阴鸷的目光闪过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