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李存戟带了两千军马也是打过算盘了的,他是要在骑兵上跟袁天良叫板?这是不是悬了一点啊?步军司几万人马,就是全死了堆成人墙,李存戟那两千兵马也跨不过去……也不对!步军司眼下因为曲家倒台大乱!
原来如此!小存戟干嘛还要算计赵恺?而且算计了还能撇的干干净净?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斟酌半响,江蕴月似顾左右而言他,偏偏满满的意有所指:“哎呀!切肉不离皮啊!一根草绳上的蚂蚱啊,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威胁江小爷?那得看看人家江小爷脸皮的有多厚,往日跟萧子轩打的太极有多高明。要论亲,他江蕴月还没半点血亲呢,自然还是李存戟同赵恺亲。把赵恺算计进来不自己看顾着,还指望着江蕴月?哪来那么便宜的兄弟!小江相公几句浅话,就使了一招乾坤大挪移,把球又抛回给李存戟。
李存戟听了江蕴月的太极,嘴唇一抿,赫然明白,自己对着这位江小爷放了太多的情感和期待,但显然江小爷并没有这样的自知自觉,对谁都防备着一道。如果赵恺要真出事,江蕴月又打定主意甩手不理,那谁也奈何不得,反倒是自己撇不开干系。亏得自己咬准这位江小爷不是真的黑了心肠,不然以他今日这番心思连轴转,日后只怕又是一千年祸害。
当下里李存戟连忙把往日对江蕴月的复杂心绪收敛起来,只抖擞的精神应付着眼前这位渐渐声名鹊起的小江相公:“彼此彼此。”
蕴月闻言一笑,自然知道李存戟的心思:“小侯爷果然识得时务,当为当世俊杰。”
李存戟眼光炯炯,直视江蕴月,又还他一个“彼此”。
两人正不紧不慢的练着太极推手,却突然听闻场上一片喧嚣……
☆、蝎子摆尾
李存戟、江蕴月两人正不紧不慢的太极推手,却突然听闻场上一片喧嚣,两人看去,不禁又笑开来。
原来阿繁才爬上马背颠了两下,赵爽竟耍戏法般的拿出一个球来,拼命鼓动阿繁和文采之一块儿蹴鞠。
阿繁看见跑马场中间一片碧绿的草丛,只觉得高兴便答应了。那边文采之原本还矜持着,到底经不住两个聒噪丫头的吵闹,加之今日见了李存戟,心里只觉得柔软,没有深想,也答应了。
三个姑娘,赵爽恣意飞扬,阿繁灵动娇憨,采之文雅不失技巧,几人在场上你进我退,不时笑成一团,不时又露出些妙技巧,加之衣裙翩跹,饶是几个姑娘玩的认真,落在众人眼里也像是各出奇谋般的舞蹈,看的人心花渐放。
不说还在场里面的文采瀛、赵恺、赵愉等人,就是远远的江蕴月、李存戟两人都看住了,尤其江蕴月,时时追着阿繁的影子,每每又被不时闯入的文采之打断,看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喜得那叫一个抓腮挠喉!
不一会阿繁就玩得香汗淋漓,脚步也慢了下来,转眼看去,采之双手提着裙子,满面笑容的看着对面的阿爽:“阿爽,你可得瞧着了!”
赵爽常年在军中,倒还是生龙活虎的,一身骑装,比采之少了几分女子曼妙多了一份干净利落:“姐姐只管放马过来!”
话音未落采之左脚往前半划一圈,身形便要往左边闯去,阿爽一咬牙便往采之左边堵去。略远一步的阿繁一声惊呼,采之却已经换了身形,改在阿爽右边穿出,球则堪堪在阿爽脚边滚过!
说时迟那时快,阿繁惊呼未落却已经抢上前来,成了采之的拦路虎!不料阿繁虽然洞察先机却究竟掌握不住分寸,一脚踢去,球倒是拦下来了,却因用力过甚远远的滚开,到了稍远处文采瀛脚边。
“哎呀!竹篮打水一场空!”,阿繁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很是无奈,旁边两女闻言自是笑得弯了腰。
高台之上李存戟看在眼里,却有了另一番心思:赵爽是常年在军营里跑马蹴鞠的,筋骨自不在话下,这文采之呢?不说面上的一份文弱骨子里的一分刚劲,就这份心思,也是远超赵爽,唯独阿繁稍稍可比。看来这文家低调的来也不辜负两代坐镇枢密院的赫赫声名!当下里热血上涌,便有心刺探。
旁边江蕴月忽见李存戟放下七星剑,便大吃一惊。却不料李存戟向前两步便双手一展,如大鹏展翅跃下高台,远远跃进马场,声音逸了笑意:“几位小姐蹴鞠好!小可不才,还请文公子指教一番!”
文采之远远看见李存戟奔来,衣带随风,只觉比自己哥哥还潇洒几分,当地里便心神一震。旁边赵爽、阿繁一愣当即欢呼:“哥哥!咱们给你喝彩!”
那边接了球原本在白打的文采瀛听了李存戟的话,当即停了下来,白衣一掀挽在腰上,拱手笑道:“早慕小侯爷身手了得,今日可要见识一番!”
声音刚落,李存戟已然跃至文采瀛三丈之外,两人见礼毕也毫不客气的你来我往,三女自然也退到了一边观战。
高手过招,一试便知彼此深浅,何况两人都有心试探。几下你退我进,几处身体碰撞,一时声东击西,一时海底捞月,一番比试,各自心里便都有了底:若论武艺,只怕还不那么重要,而谋略得日后才见分晓!
一场较量下来彼此都不敢低看了彼此,还隐隐生了定有一日决雌雄的预感,当下里都极有风度的点到即止。
旁边赵恺赵愉两兄弟看了文李两人的能耐,只觉得又羡慕又不甘,到底还是天家骨肉,骨子里一份尊荣,也有了表演欲。两兄弟因此接过球来,也不对抗,只是颠球白打,倒也玩的不亦乐乎。
这下江蕴月孤伶伶呆在高台,只觉得寂寞,重要的是……小皇帝赵恪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马场边上!
倒不是江蕴月眼尖,而是皇帝那身风度,往哪一站,都那么出挑,何况旁边那个得喜公公,长年累月的半弓着身子,能认不出来?
江蕴月一溜小跑,赶紧着上前去奉承着大老板,把赵恪迎上了高台,奉了茶水。
赵恪看见江蕴月奉承的殷勤周到,加之眼前景物开阔,人物鲜朗,不禁龙颜大悦,打趣江蕴月:“天天内侍回来都说你养着呢,朕还以为你还躺在床上呢,今日看这样子反倒比上朝时候还精神,到底算好了?”
江蕴月一面听着一面斟酌着怎么回答,这要是说好了,搞不好皇帝明天就让他上朝,这要是没好……欺君啊~太极、太极就是王道:“多谢陛下挂念,微臣今日也是头一回能下床了。”
赵恪打量了蕴月一番,略略点头,正要说话,又看见阿繁同赵爽两人丢下述话的文李三人跑了过来。
原来阿繁虽然玩的痛快,心里还是惦记着蕴月,后来又看见李存戟下的台来,蕴月落了单,早存了心思再回去,不料又看见赵恪来了,便拉着赵爽跑了过来。赵恪看见二美香汗未收,脸颊红润,原先的三分颜色也焕发了五六分,何况阿繁、赵爽原本都各有风采,因此不觉语气更是轻软:“阿繁呐!”,说罢又笑着看了蕴月一眼:“你果然是妙手,你家小爷下床了,可算是好尽了?”
阿繁闻言也有些得意的在江蕴月晃了一圈,有心捉弄江蕴月,因此扯着音调对赵恪说:“小贼么?”
赵恪淡笑着,又扫了江蕴月一眼,才看着阿繁:“是啊,可别留了病根。”
江蕴月气不打一处来,想伸手教训,又碍着赵恪,只干瞪眼。逗得阿繁咯咯笑开,才对赵恪说:“公子看他能跑能跳,耗子似的,可惜也不过是个花架子,这回伤了肺脏,还需得好好调理才能好全了。”
话未说完,赵恪乐了,连平日日无甚表情的得喜都低头含笑,只气得江蕴月一把把阿繁拉过去:“天天教训你规矩,你就把规矩当你手上的病人,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公子跟前胡说八道什么!”
阿繁一闪身甩开江蕴月,转到赵爽身边,她早留意到赵爽到了赵恪跟前一言不发:“阿繁只对不听话的病人不客气!阿爽,你见过公子么?公子同小贼有同车之谊、论禅之义呢。”
赵爽是见过赵恪的,却听见阿繁唤之为公子,又这样毫无拘束,心下疑惑,面上便显露出来,咬了唇不知道该不该行礼,又该行什么样的礼。
这回阿繁这样介绍,赵爽便再犹豫也笑开来,旁边赵恪蕴月更加感叹,同车之谊?论禅之义?小丫头,什么逼仄环境都轻轻松松的说话回转。
也罢,难得不用揣着架子说话做人!赵恪连忙伸手虚抬:“赵小姐!”
赵爽到了这会也略明白了,也只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便不大敢说话,唯有阿繁还是那副样子,嘀嘀咕咕,跟只喜鹊似的。蕴月无法,把她紧紧拉在身边,不许她多捣乱。
此时马场里文李三人也已经得了消息,匆忙赶上来。
彼此见礼之后,阿繁这回想不认赵恪这个皇帝也不行了,只躲在江蕴月身边频频吐舌头,惹得江蕴月又去敲她。
赵恺赵愉两兄弟知道皇帝来了,就是玩得再兴起也该放下游戏上来见礼。偏偏赵恺动了心思,暗自寻思道京城里宗亲弟子如过江之鲫,而自己的身世这样局促,就是不怕辛苦,愿意当个卒子,也不知那日才能出头。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见着皇帝,可不能错过了,因此绞尽脑汁想要在皇帝面前露一回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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