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今日怎的没有惊慌之色?”见她两眼盯着他脱衣未有躲避之色,容锦略带不解的问。
小夭忙背过身慢吞吞道:“习、习惯了。”
“习惯了么。”
容锦唇角晕出一抹笑意,伸手将她扯到面前,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随后将其推倒在床上,一手撑在其颈侧,一手勾起她的下颌未发一语便吻了下去。
温热的唇在她唇上辗转缠绵,呼吸一点点被夺去,一股温暖又熟悉的气息天罗地网似的将她团团包裹住。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被吻得时候整颗心会莫名的活蹦乱跳,而今日却是不急不缓如往常一样跳动。
此时的她却不知该作何回应,若换做以往她是不是应该面红耳赤惊慌失措?
推开,还是不推开?
好似察觉到她的不对,容锦微微离开些,一指轻轻点在她唇上柔声问:“知道我在做什么么?”
小夭点了点头,虽然心跳没有加速,也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但还是知道,他吻她是在向她表达他的喜爱之情。
见她面上表情淡淡的,容锦目光幽幽的凝视了她一会儿,轻笑出声,一手轻搭在她胸前感受了下她平稳的心跳,随后将其前襟微微拉开,凑过去在她肩头锁骨处留下几个吻。
磁性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若师妹再没有拒绝之意的话,我可就要继续了。”
小夭低头看了眼,只见她衣襟微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除了他吻到的那几处微微犯热,其余只觉丝丝凉意从前襟窜入。
情况貌似有些不大对……
抬眸与之对视,好似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危险之色,就好像……以前在山上见到饿狼捉到兔子后想要饱尝美味时一样。
这次真的要被吃掉了么?
想了想,小夭最终不能再淡然处之,就地一滚离开了他的掌控,蹲在墙角大力摇头:“还是不要继续的好。”
说不定什么时候她的毒就又发作了,不能害他。
容锦凑过去亲昵的碰了碰她的额头,柔柔一笑:“笨,以为我看不出你也用了大哥之前用过的那药么?以前的小夭才不会乖乖躺在这里不动让我随便吻。”
“你看出来了?”见他已知晓,小夭顿时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鬓角道,“我不想害你,这或许是目前唯一可以阻止我失控的办法。”
要么不对他动情,要么天各一方永不能相见,燕太妃娘娘真是为她出了一个难题,流烟未找出解决之法前大概也只能这样了。
“是我没照顾好你。”
容锦眸中满是愧疚,轻轻抱了她一下,替她拢好衣襟,将她按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随后低头在其唇角吻了吻,留了句睡吧便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小夭盯着帐顶,抓起被子一角咬在口中,不怪师兄,是她乱跑才让燕婉有机可乘的,一直以来师兄事事为她着想,她却笨的要死,总给他添麻烦。
翌日
一夜未合眼的小夭顶着两只黑眼圈坐在镜前心不在焉的梳着发,当看到额上那个红印又若隐若现时心中一惊忙拿出那个蓝色瓷瓶吞了两枚药丸下去,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这药也没多大用处,这该如何是好。
桃子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往殿中扫视一周开口问:“我把药送来了,二殿下还没下朝么?”
“药?”师兄好端端的喝什么药?
“治风寒的药啊,”桃子看了眼手中托盘道,“二殿下不知为何昨晚在冷水中泡了一夜,以至今晨去上朝时打了好几个喷嚏,李子知道后便让我去御药房熬了碗治风寒的药端来此处。”
原来他从这里走后去泡冷水澡了,小夭想了想,倍觉过意不去,穿上外衣便走了出去。
没走多远便瞧见趴在九曲桥栏杆上长吁短叹的流烟。
见着她来流烟上前一把抱住她懊悔不已道:“那个摄魂术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研究了一整晚也没摸出门路,这样下去要等到何时才能治好你的病啊,你骂我吧,我这个兄长实在太无能太不称职了,连一个小小的摄魂术都解不开。”
“不用自责,”小夭回手拍了拍他的背,“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师兄……
“不好,一点也不好,”流烟松开小夭,望着水面道,“听说你那师兄昨夜自我折磨泡了一夜冷水,你就不心疼么?唉,忽然觉得他也怪可怜的。”
只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现在的她哪里会有心疼之感?
“你之前没学过摄魂术一时解不开也是正常,”小夭开口安慰,“或许其他精通此术的人能解开呢?”
经她这么一提醒,流烟真的想到一人:“风岚雪,凤来国师风岚雪!据闻此人对各种术法甚是精通,一定能解开燕婉下在你身上的摄魂!”
“真的么,”小夭握住他的手,心头升起淡淡的喜悦。
流烟连连点头:“我这就收拾东西陪你去!”
小夭却摇了摇头:“容轩现在还昏迷未醒,你不能离开,我一人前去便可。”
凤来好像离南祁并不算远,若快些赶路应该很快便能回来。
无论流烟说什么小夭都坚持一个人去,并且要趁容锦未下朝时离开,不然就走不了了。
“怎能不告而别?至少得留封信给他吧,”现在的流烟只觉容锦很值得同情,将两人往日的不悦都抛在了脑后。
“这样啊,”小夭想了想道,“那就留个口信好了,你跟他说好好保重身体以后不要再泡冷水了,还有就是不要让他去找我,等病治好了我会自己回来,就这些吧。”
流烟替小夭整理好行李,顺便瞒过宫中守卫将她送出宫外,这才依依不舍的和她道了别,再三表示等容轩一醒他就去找她,还说不会让容锦跟去。
回头瞧了眼高高的宫墙,小夭心中忽然生出些淡淡感慨来,昨晚师兄还故意在那张舒适万分的床上吓她,此去一别恐怕再也睡不到那么柔软舒适的床了,说起来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不过眼下还是把她这个奇怪的病治好最为重要,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日不治好她便一日不回来,反正她是不愿意再伤到师兄让他难过的。
一出京城她便按照流烟给她画的那张简易地图直往凤来而去,十日后却在南祁一个边境小城见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纪悠和阮木。
听他们二人说是流烟不放心她独自前去,便将他们派来与她作伴,说来也巧,就在与纪悠阮木碰头的第二天又在林间小道上见到了在碧城曾找过容锦的那个路痴祈风。
只是此次再见只觉祈风变化极大,没有犯路痴顺利找到了她不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药草气味。
“多日不见祈风身上怎么一股药味,是师兄让你过来找我的么?”小夭摸了摸额上缀着的那个弯弯月牙接着问。
因为觉得用过那药后她变得实在不像她,吃东西都觉得味如嚼蜡,所以一出京城便未再服用,见额上那个印记再次出现她便仿着容锦送她那根月牙钗的样子做了个月牙额饰将那个红印遮在了下面,虽然现在胸口偶尔会有些微不适却可以在赶路无聊时思念一下他来打发时间。
祈风怔了怔,点头答:“前段时间不小心犯了错,被二公子罚去帮御药房晒了一段时间药,小夭姑娘若不喜欢这味道在下可以时刻与你们保持一段距离。”
见他说完就要往后退,小夭忙道:“不用不用,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纪悠在旁掩唇一笑道:“不知祈风公子晒的是什么药,我们青罗教人日日与药草打交道也未见如此浓郁的药草香。”
她这么一说小夭也觉奇怪,流烟身上药草香就没这么重。
“在下只顾晒药,并不知那药草为何名,”祈风开口答。
阮木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马车里空间很大,不如祈风公子进到车中与兔宝边走边聊?”
祈风刚想开口拒绝便被小夭从后面推着上了车。
在车中坐定,小夭便靠在纪悠肩上微阖双目小憩起来,不知是不是身中离情之毒的原因近些日子总是很容易犯困,之前一人赶路时总怕睡过头延误时间,现在有他们在旁也可以在车中安心补眠了。
昏昏沉沉中听到耳边传来祈风几声咳嗽和纪悠轻声询问的声音,后来他们再说了什么她便不知了。
醒来时她正躺在一间客栈的床上,房中只坐着祈风一人,此时的他正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动也不动好似很为难的样子。
听到她坐起的动静,祈风忙放下手中药碗,将桌上另一碗药端到她面前道:“这是纪悠姑娘让在下等小夭姑娘醒来时端给你喝的药。”
小夭没吭声,乖乖接过碗一饮而尽,将空碗递还给他道:“以后喊我小夭吧,小夭姑娘听着好别扭,你也病了么?刚刚见你端着药怎么不喝,不是怕苦吧?其实也没那么苦的,我都不怕,你堂堂男子汉更不该怕的。”
“大概是之前连夜赶路晚间沾了露水,这才略有不适,不喝药也可以的,”祈风开口解释,见小夭两眼紧紧盯着他,这才慢吞吞的端起桌上那药皱着眉头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