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是一拳落在守门婆子的下唇,活生生的再次打落两颗血淋淋的大门牙。
这一下子,守门婆子成了上下门前大开的无耻之徒了。
“你们……你……妹……郝……大……单……子……”没有门牙的守门婆子,显然没有崔妈妈那刚正的牙板,说话漏风,言辞模糊,捂着嘴巴,想要狠狠地怒斥眼前这对胆大包天,居然敢对她动手的主仆。
可惜这原本应该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被她这么漏风的说出,实在太具有喜感了。
任清凤和画词都是内敛的人,听了这话,却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身后那几个小心翼翼跟来的厨房下人,也都捂着唇笑开了。
就是惨不忍睹,被反绑着的管事婆子和领头厨娘也都忍不住扯动了肌肉。
“郝大的胆子大不大,我不知道,可是我的胆子却不小。”任清凤挑眉,冷冷的说道:“既然你不信,我只好再次诚恳的提醒你一声!”说罢,对着守门婆子的左眼就是一拳,顿时就听得那婆子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哀哀嚎叫,却还嘴上半点不肯认输。
“窝……是……大夫人……神鞭……的人……尼玛……懂……窝……是……不笑……”(这话有些难度,怕亲们不懂,在此简单解释一下:我是大夫人身边的人,你们动我是不孝!)
“不笑,我们不笑!那——我……们——打!”画词一字一句的说着,伸拳,再给守门婆子的右眼一拳。
主仆二人配合默契,顿时守门的婆子成了熊猫戴眼镜。
任清凤对着主仆二人的作品,笑出声来:“这下子欺凌忠仆的恶行也有了,总算没辜负了我十恶不赦的名声。”
她仔细的打量眼前这张算是非常有特色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对着一旁的画词道:“我怎么瞧着,还缺了点什么?”
画词随着任清凤的目光,落在了守门婆子的鼻梁上,非常善解人意的给了一拳:“小姐,这不是就不缺了!”
任清凤就听得“咔嚓”一声,紧接着,听得那婆子杀猪般的惨叫,就知道画词的这一拳,已经打断了守门婆子的鼻梁。
真是个称职的好丫头!
光明正大的给了画词一个赞赏的眼神,任清凤又非常满意的称赞了一番:“还是你懂我的心,这下子,的确是完整了。”
她伸出一根食指,在那断掉的鼻梁上轻轻的一推,就听得那婆子再次惨叫出声,穿透人的灵魂一般,让人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疼,实在太疼了,疼的她都喘不过气来,这么一下子,不单是鼻梁疼,而是脸上的骨头都抽痛了起来。
也不知道二小姐今儿个是被什么附身了,怎么行事如此恶毒?还有她身边的丫头,看着眉清目秀的,可却也是心狠手辣的,实在是人不可貌相啊!
她今儿个怎么如此倒霉,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两个女魔头。
任清凤在守门婆子的心中,这短暂的时刻,就由纯良无害的小白兔,变身为地狱而来的女恶魔。
通过亲身的感受,就算是脑袋不够聪明的守门婆子此时也彻底的明白了——二小姐变了,从内到外,货真价实的发生了质的变化!
“真是好可怜啊!”任清凤状似万分同情的摇了摇头,一副不胜唏嘘的模样,可是嘴里却说出能让人吐血的话。
“要怪就怪你今儿个惹了我这个十恶不赦的庶女,你说你这样的好人,落在我这个十恶不赦的恶女手上,能有什么好下场?怎么着,我这个恶人也要将你揍得个鼻青脸肿,骨头断裂,才能对得起我这十恶不赦的名声吧!”她又伸出指头,推了一下守门婆子断掉的鼻尖,以寻求赞同:“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这么轻轻的一下,就痛的那婆子惨叫了一声。
任清凤听着,脸色瞬间一沉:“现在,你还要不要我在这里等呢?”
那守门的婆子顿时打了一个哆嗦,眼神中布满了恐惧,一个劲的摇头:“不……要……”难得这次漏风的门牙,居然没有走音的太厉害。
任清凤无视于守门婆子眼中的恐惧,语气冷冽:“那你还不快滚开,别挡了我的道!”
那婆子听得这话,如同大赦一般,撒开腿跑,恨不得一下子就消失在任清凤的面前才好。
谁知道才跑两步,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如同冰镇过的娇喝:“站住!”
守门的婆子只得暗自道了一声倒霉,神情怕怕,动作僵硬的转身,还没等她身子完全的转过来,腹部就感受到一阵剧痛,闷哼一声,捂着腹部,蹲在地上,动不了啦。
“你说了六声老娘,怎么能少一拳呢?”任清凤看也不看,眼前捂着腹部,蹲在地上,疼的脸色惨白,额头冒汗的守门婆子,语气冷寒清幽:“一声换一拳,这买卖你可没吃亏!”
说到这里,语速渐渐的慢了下来,几乎是一字一顿,声音也阴郁了下去,似乎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下次若是管不住自个儿的嘴巴,在我面前乱说话,我直接断了你的舌根,让你日后再也没机会说话。”说完,任清凤站直身子,冷哼一声,犹如根本就未曾见到她痛苦的模样,从头到尾也没给守门婆子说话的机会。
她向来不是随便出手的人,但是只要出手,就会让那人铭记一生。
因为对牌的事情,李秋华今儿个这火气就旺盛的很,正由李妈妈亲自伺候着梳头,就听得院子里隐隐传来吵嚷声,虽然听不清楚,可是落在肝火旺盛的李秋华耳里,就是件了不得的大事:都知道她心情不好,还敢在院子里吵闹,纯粹是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来找抽。
李秋华眉头一蹙,不悦道:“谁这么没有规矩,将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李妈妈忙说道:“夫人,您再休息一下,老奴过去看看!”
李妈妈说着,就退了下来,掀开了帘子,出了房门,寻着声音,往院子门口去。
远远的,就正见任清凤给了那守门的婆子一拳,打得那婆子起不了身。
再看看画词押着的管事婆子和领头厨娘,李妈妈的怒气就涌了上来。
该死的小贱人,居然敢押着这两个蠢材打上门来了。
好大的狗胆!
难不成,她以为经过昨儿个事件,就能不将大夫人放在眼里,就能欺上门来了?
实在是太欺人太甚!
想到今儿个任清凤如此羞辱她和她的主子,李妈妈心头的那股火就烧成了火焰山,时时刻刻都有喷发的危险。
她冷着一张棺材脸,三两步上前,皱着眉头,对着任清凤冷声喝道:“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夫人的院子,你在此殴打下人,成何体统,这不是对夫人的大不敬吗?”
任清凤也不跟李妈妈废话,直接反手,就甩了李妈妈一个响彻云霄的耳光,这么一个耳光下去,李妈妈的脸颊就肿了起来,其上那鲜红的五指手印,明显的吓人。
她今儿个过来,可不是和李秋华讲什么孝道,说什么恭敬的,她来,是——甩李秋华的脸子的。
李妈妈狐假虎威久了,连带着连自个儿的身份都记不清了,她在府里再怎么横行,其身份也不过是一个下人。
她一个下人,居然一见到自个儿,开口就是训斥,她以为她是个什么东西,这谱儿摆的也太没边了吧!
在任清凤的眼里,李妈妈说穿了,不就是李秋华身边的一条哈巴狗,以前,仗着乳母这点身份,就在内宅横行,还时常折辱本尊姐弟,今儿个她既然来寻李秋华的晦气,就拿她先开刀吧!
也算是替本尊姐弟向李妈妈讨些利息,出口恶气!
所以这一巴掌,任清凤打得货真价实,实实在在,她就不信,打了这条哈巴狗,李秋华还能把她怎么了。
别怪她下手不留情,是李妈妈忘了自个儿本分,她是主,李妈妈是仆,她这个做主子的就是当着李秋华的面甩了李妈妈这么一个巴掌,李秋华也只有看着的份,更何况李秋华还不在。
李妈妈年纪这么一把,这么点道理居然也不懂,只想着硬出头,在李秋华面前讨好卖乖,她自个儿脑子不清楚,那就是送上来给她作践。
这样自行讨打的人,她是不打白不打,打了也白打!
李妈妈被任清凤这么一大耳光就打出了一个趔趄来,后退了一个大步,摇晃了几下,顿时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黑乎乎的吓人:“二小姐,你……”咬牙咧嘴,神情狰狞的恨不得一口将任清凤吞了下去。
她是真的被任清凤打急了,这么多年来,她跟着李秋华在内宅耀武扬威,可谓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走到哪里,都是笑脸讨好,谁敢给她一个脸色瞧瞧。
更别说一见面,一言不发就甩了个巴掌,这哪里是打她,打得是她身后的主子。
小贱人以为这样,就能下了她主子的脸吗?
只是可惜啊,小贱人到底年幼,不懂她这一巴掌甩下,也就将她自个儿甩到了绝路。
先不说什么,就说这鲁国的孝道,任清凤在道义上就站不住腿脚,因为她是大夫人的乳母,不管她犯了什么样的错,任清凤就没有权利,不经过大夫人,而出手教训了她。
所以任清凤出手打她,还是在夫人的院子里,这最受欺辱的人,不是她李妈妈,而是她身后的主子,就是闹到了相爷的面前,错的也是小贱人,毕竟夫人可是小贱人的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