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蓦地静了下来。
帽儿已经止住了哭,闻言,双目红肿的看过来。
明思却没有说话,深深看了秋池一眼,轻轻垂眸,须臾,语声低而轻,“我不是阿朱——就算有一分希望,我也不会放弃。”
宁可生相怨,不愿死别离。
说完,她转身回了房。
秋池怔忪。
~~~~~~~~~~~~~~~~~~~~~~~~~~~~~~我是分割线~~~~~~~~~~~~~~~~~~~~~~~~~~~~~~~~第二日,帽儿先起身,发现对面的房间已经空了。
她呆了呆,回来告诉明思。
明思披衣而起,坐了半晌才抬首,语声已淡,“收拾下,咱们也该走了。”
东西虽不少,但要带走的不过是两个小包袱。收拾齐整之后,明思让帽儿将地窖中的吃食都搬了出来,堆在院中。
用过了早膳,两人将房门锁好。
在清晨的肃冷薄雾中,两人踩着厚厚的积雪,朝山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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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欧阳侯府,如今的太子府。
房中还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
大红的织锦彩绣锦被下,露出了明汐光裸白皙的肩头。
她柔顺地趴在荣俊的胸口上,还有些喘息未平,美艳的脸颊上,红潮犹在。
荣俊懒懒地靠躺着,一只手在她腰臀间游移着,唇角浅浅勾起,目光却落在对面墙上。
“殿下——”见荣俊的目光没有落在自己身上,明汐爱娇地挤了挤荣俊。
荣俊将目光转回,在明汐媚眼如丝的面上停住,蓦地挑眉一笑,“怎么了?还没饱?”
明汐面上一红,娇羞嗔怪地看了荣俊一眼,“殿下——”
荣俊低低而笑。
明汐想起正事,看了周遭一眼,“殿下,为何咱们不住在宫里啊?”
荣俊面上笑意一顿,瞬间又如常,唇边笑意浅浅,“怎么了?这里不好么?”
“不是不好,”明汐用手指在他胸口轻划,又抬首瞅了他一眼,语声娇柔,“殿下是东宫太子,自是该住在宫中才是。”
荣俊瞥了她一眼,垂眸,轻声笑了笑,“原来爱妃喜欢住宫里?”
明汐娇嗔,“臣妾如今已是殿下的人,岂会为自个儿想,自然是为殿下。历朝历代,太子都是住在宫里的啊。”
荣俊轻“哦”了一声,看了她一眼,挑眉带笑,“那爱妃可就真是想多了。这太子府,可是孤特意向父皇求得。”
明汐一愣,“殿下自个儿求的?”
荣俊却未回她的话,唇角一勾,锦被下的手滑了上来,捏住她的一只高耸揉搓着,语声懒懒带笑,“爱妃这等尤物,司马陵那小儿竟也忍得住?”
虽是问话,语声却极随意。
这一问,却问到了明汐痛处。
她的面色蓦地一僵,想起了最后那日紫茹的话——可是,她却是不信。
她是大京第一美人,这世上哪里还能有比她更美更好的女子?
紫茹那贱婢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才故意说那话来气她。
思及此,她心中恨极,一眼看到荣俊正在看她,她马上娇笑着贴紧荣俊,“这样不是更好,臣妾将清白身子给了殿下,难道殿下不喜么?”
荣俊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自然看出她心底有怨毒之意。对于明汐竟然是处子之身,他也颇感意外。
不过,要说到欣喜,那就未必了。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对于如今的他而言,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是不是处子又如何?只要床上能尽兴,看着能养眼,多一个,少一个,都没什么分别。
当然,这样的话他的不会说出来的。
于是,他轻声一笑,手指捏住明汐的乳尖提了提,低声邪魅,“孤自然是喜欢的。”说着,另一手滑下,捏了捏明汐的臀部,勾唇笑道,“来,自己坐上来。上回教过你的,该是会了。”
明汐被他逗弄得身子发软,身下濡湿一片,却欲拒还迎地在他身上蹭了蹭,“殿下,臣妾累了……”
她本是撒娇,谁知荣俊面色立时一淡,手便移开了,将她拨到一边,赤着身子便下了锦榻,“既是不想要,那就下去吧。”
明汐一滞,荣俊已经抬声朝外,“来人。”
两个侍女便走了进来,伺候荣俊穿衣。
荣俊偏首过来,唇角笑意淡淡,“你也该回院子了,下去吧。”
明汐呆了片刻,见荣俊说了这句,就转回头,没有再搭理她的意思,只得咬着唇,起身穿衣。
穿戴整齐后,她走到荣俊身侧盈盈一礼,语声带了些委屈,“臣妾告退。”
荣俊看着墙上的画,“唔”了一声,并未回首。
明汐咬了咬唇,只得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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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重回大京
(二更)
“你说——”方走到门口,荣俊的声音传来,“这画是一个女子画的?”
听见荣俊的声音,明汐顿时心中一喜。谁知却是问她那画儿的事儿,脸上喜色霎时一滞,却又不能不回答,“是。”
荣俊顿了顿,语声平静,“可知何人?”
明汐看了他一眼,心中不解,还是恭声道,“臣妾只知此画是秋池献给太——”一顿,瞄了荣俊一眼,“是秋池在街上无意中购得,据说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女子为了筹集回乡盘缠,让小丫头拿出来卖的。”
荣俊垂了垂眸,“可知是何处人氏?”
明汐摇首,看了荣俊一眼,又走了回来,“这个臣妾就不知了。当时,建熙帝还发了榜文搜寻,可是也未寻得。”见荣俊的目光一直没有转向自己,她心中不快,抬首看着那画,“依臣妾之见,那秋池未必说了真话。”
荣俊“哦”了一声,终于转过头看着她,“何出此言?”
明汐心喜,笑道,“当日乃是百花会。上官侯府那上官慧得了那画艺的擂主,想让司马陵为她的画儿题诗。司马陵性子怪癖,想是心中不愿。秋池同他亲近,自然为他圆话。臣妾画技虽不及那上官慧,可眼界还是有的。这《苍鹰图》笔力雄厚,画技挥洒自如,又岂是一个年轻女子能画出的?若真是有,这女子连回乡的盘缠都筹不出,当时榜文满天下,她岂有不出来相认的?故而,臣妾想,这定是秋池为司马陵圆谎的推搪之词。”
荣俊瞟了她一眼,唇角似笑非笑,“好了,孤知道了。下去吧。”
明汐笑容一僵,愣了片刻,荣俊已经转回了头。
她只觉胸口一闷,只能悻悻退下。
壁上画卷中,鹰首微偏桀骜,墨色鹰眸睥睨之气尽显,巨大的羽翼迎风而展。
风无形无色,原本画不出。
可一看到这画,便能如身临其境般感受到那风势凛冽地扑面而来。
荣俊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海岸上那块形状奇特突兀的礁石上,许久,未挪开。
~~~~~~~~~~~~~~~~~~我是分割线~~~~~~~~~~~~~早春二月,春寒依旧料峭。
明思掀开车窗帘,看着外面那阔大雄伟的城楼,只觉心绪莫名,难以言表。
经过二十来日的日夜兼程,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却是已经物是人非。
帽儿瞅了她一眼,低声道,“小姐,咱们去哪儿?”
这一问,自然是问进了城之后的去向。
明思沉吟片刻,“先去天衣坊。”
眼下消息太少,也不知纳兰侯府的人具体去向如何,还是先去见方师长为宜。
帽儿颔首,拉开车厢隔板,对车夫吩咐了一句。
很快就轮到了他们,守城门的西胡兵士拉开车门看了一眼,见果然是两个女子,也就放行了。
不多时,便到了天衣坊。
明思带着帷帽下了车,帽儿付清车资,拎着包裹也跟了过来。
见主顾上门,一个年轻女子热情的上来招呼,明思微微一笑,“方老板在么?”
正问着,方师长便从内间走了出来。
一看到帽儿,心里便明了,先是一怔。下一刻,眼圈就红了,快步走了出来,一把将明思搂进怀中,“你这丫头,可算回来了!”
明思也湿了眼角,却笑道,“师傅,你还好么?”
“好好好,”方师长连道了三个好字,又顿住,语声却是难受,“你可知——进来说吧。”
打住话头,她松开手,拉着明思朝店内行去。
三人到了内堂,明思将帷帽取下,却是未曾遮掩的一张脸。
看着那吹弹可破的雪肤,方师长一怔,瞬即颔首而笑,“也好,如今也无需藏着了。”
好生生一个女孩儿,也该堂堂正正的活了。
明思一笑,过来抱着方师长,将头靠在方师长肩上,语声低低软软,“师傅,我可想你了。”
方师长爱怜地抚着她的发髻,“好丫头,吃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