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看着她,片刻,一笑,“五姐姐好记性,我都记不得呢。想来五姐姐这般记性,日后主理后宫定然是如臂指使,游刃有余了。”
明汐一噎,沉下脸,“六妹妹这是何意?”
明思笑得认真,“我是说,我不如五姐姐远矣。”
三夫人蓦地抬首,语声淡淡寒意,“既是知道身份,就不该冒犯。以前在府中自然是姐妹相称,如今连我都要称太子妃娘娘,你口口声声五姐姐,旁人不知,还当我们纳兰侯府仗着亲戚,不懂礼数!”
明思垂了垂眸,少顷,轻轻抬眸看向三夫人。
三夫人同明汐长得极像,一双凤目更是如同模刻,又会打扮,虽年过三旬半,如今看着却依旧美艳动人。
明思看了半晌,不知为何,虽然心中从未把三夫人当亲人,可这般看着,心房却有些隐隐发闷。
也许是真正的明思残存的怨念吧。
明思只能做此解释。
三夫人被明思看得有些不舒服,她从未正眼看过这个丫头。
此刻被明思看着,她却不能退让,也冷冷淡淡的抬着下颌同明思对视。
一看仔细,才发现这个丫头竟然长了一对极出众的眼睛。
又黑又亮,眸色水透,竟然宝石般的生辉。
再一看那秀气的眉毛,小巧挺直的鼻翼,粉红的菱形朱唇……配上一张瓜子小脸,若非肤色太过蜡黄暗沉,定然是一张我见犹怜的脸孔。
三夫人久居内宅,深知这样的面容其实最易受男子喜爱。此际不由心道,还好这丫头被冲了容貌……
明思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心底那种沉闷感散去,才微微抬首,勾唇轻笑,声若银铃,“方才是太子妃娘娘说我们姐妹许久未相亲——原来是明思误会了。有劳三婶指教,明思记住了。”
一笑间,眸光若无数星光同时亮起,颊边两盏酒涡轻轻漾开,一张脸顿时生动明媚,几乎让人忽略了肤色,只觉得极美,极惑人心魄。
亭中众人蓦地一惊!
三夫人比旁人更呆怔,愣愣看着——不知为何,心室忽地莫名惊跳。
看着明思颊边深深漾开的酒涡,她蓦地升起了一种怪异感。
呆愣间,久远的记忆浮上脑海。
这样的酒涡,她见过。
她的外祖母也曾是名满大京的美人,一双笑涡不知倾倒了多少名门公子。
在她幼年时,每次见到外祖母的笑容都会呆愣,她又是个爱美的心性,心中便极是羡慕。
可是母亲告诉她,这酒涡虽会遗传,却是每隔两代才有。若她以后有了女儿,也许就能有。
汐儿出生后,虽然同她长得极似,但却未有遗传到外祖母的这对酒涡。
心里不是不遗憾的。
可是此刻,她却不得不惊住,这个丫头为何能有同外祖母一模一样的酒涡?
而笑起来时的那份魅惑之感,不仅相似,甚至,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思见三夫人不说话,轻轻一笑,将目光轻轻挪开,“各位慢聊,明思失陪了。”
言毕,抬步便走。
此时厅中人见三夫人都未再开口,又被明思方才那一笑惊住未回神,故而也未出声。
#####################
77的话:大家的评论,77都看了。因时间实在拮据,不能一一回复。其实77心里是很想仔细回复大家的评论以及打赏和粉票。
只恨没有八只手,一天也没有四十八个小时!
关于《嫁夫》的剧情——77相信大家不会猜到。
77写《五夫》用了77最多的感情,虽然是NP文,会受到很多卫道士的抨击!可77毫不掩饰的说,漓紫的每一分感情都是真的。
写五夫的过程中,77痛过,哭过,真正的泪如雨下的码字过~~虽是NP文,但77毫不羞愧。
人都有两面性。多情是因为情到极致,而专一,也是情到极致。
《嫁夫》是一个专一的故事。
无论男主男配女主,都会在真正情深之后至死不渝。
《嫁夫》是77心思花得最多的一文。
因为这篇文中代入了77对人性,对婚姻,对男人,对女人所有的思考。
有童鞋问过,明思的性格是否有77的影子。
的确是。
有童鞋说,书中的爱情其实都是童话,是女人的梦想。
其实77是不赞同的。
现实生活很多无奈,男男女女皆理智选择对方。
可这不代表童话般的美好爱情不存在,不代表没有至死不渝的专一深情,也不代表没有得不到还痴情不改的似海深情~~林徽因大家应该都知道,知道她,知道徐志摩,知道梁思成。可还有一个帅气出众的优秀男人,因为爱林徽因终身不娶,一生都一直和林徽因夫妻比邻而居。
在林徽因去世多年后,记者采访他,他已经是老年痴呆了。可记者一拿出林徽因的照片,八十岁的他竟然神智清醒了。
认出了林徽因的照片,记者问他有什么想对林徽因说。
他神色庄重说,“我所有的话,都应该同她自己说,我不能说,我没有机会同她自己说的话,我不愿意说,也不愿意有这种话。”
不是要姐妹们不切实际的去幻想爱情。77只是想说,童话般的爱情是存在的。
就算现实生活压力再大,大家也要相信世上总是好人比坏人要多的多。现实的爱情即便有再多的功利性,但真正美好的爱情,还是存在的。
所以77把这种人生观世界观爱情观带到了《嫁夫》中~~不要求大家一定要接受,但是相信美好会让我们的眼睛更容易发现美好~~~~77是这样想的。
第两百九十一章暗波涌动
(一更)
明思和明初走过水上游廊,帽儿和蓝彩便迎了上来,帽儿咬了咬唇,“小姐,可是太子妃又——”
方才虽隔得远,但话声还是隐约可见,再看众人表情,她和蓝彩便知明汐定然是又为难小姐了。
明思不待她说完就轻声打断,“无事,闲聊几句罢了。”
此处人多,讨好明汐者不少,莫要让帽儿被人抓到漏处。
蓝彩捏了捏帽儿,“小姐,可是要回去歇息?”
明思点了点头,明初自小察言观色惯了,这时也看出她们主仆应是有话要说,便道,“那我也回院子去歇歇。”
两人结伴刚走到大花园洞门前,就见双喜急急行来。
看到明思,似松了口气,“六小姐,六姑爷让奴婢来传话,让你过去一趟。”
明思一怔,“可说了什么事儿?”
双喜看了她一眼,“好像说是亲家太太晕厥了。”
秋老夫人晕厥?
真的生病了?
明思真有些意外。
垂眸片刻,颔了颔首,“带路吧。”
明初也陪着过去,走到中堂外,就见秋池和司马陵站在路边,玉兰和两个灰衣太监在身后几步。
见到明思出现,秋池眼里闪过一抹喜色,很快大步过来,语声低沉带了些焦虑,“方才府里来人,说是娘晕厥过去了!”
明思望着他温润一笑,柔声道,“同老太君说一声,咱们先回去看看。”
秋池愣了愣,随即面上浮上喜悦,一旁双喜道,“老太君已经知道,让六小姐不必过去,先回去看亲家母要紧。”
明思转首朝双喜道,“那就请双喜姐姐代明思同老太君告罪了。”
双喜笑道,“不妨事,六姑爷六小姐还是快些回府吧。”
秋池转首看向司马陵,“臣先告退。”
司马陵垂了垂眸,复抬眸颔首,“你自去。”
秋池心急又心喜,朝司马陵遥遥行了一礼,便拉着明思的手朝外行了。
双喜看着司马陵,恭敬问道,“殿下可要去歇息片刻?”
“不必了,孤随意走走,你回去吧。”司马陵道了一句,转身朝着大花园方向走了。
玉兰朝双喜微微颔首,小步跟上司马陵而去。
司马陵一路缓步,一直走到了莲园。
进了园子,沿着花径,行到莲池边。
玉兰在园门处顿了顿,吩咐两个寒衣堂的太监守在门口,跟着进去了。
此时正当五月莲叶新展时。只见一池碧波被浮叶掩映,新绿的莲叶和碧水交映,偶尔可见粉箭似的花苞俏然挺立。
“殿下……”玉兰欲言又止。
司马陵精致的下颌微低,眸光静静落在莲池中,少顷,轻声幽幽,“她对我无意。”
玉兰不觉心房一震!
片刻后,她低声道,“六小姐从不知殿下心意,那日后,以六小姐的聪慧定然猜到殿下已经得知她就是方世玉。此乃欺君之罪,一时间,有所惊怕也属正常。殿下莫要多想。”
司马陵垂下眸光看着脚边的池水,唇角笑意淡淡,“你错了。她若猜到我知晓了真相,就该知晓我对她的心思。她固然也许会惊怕,但方才你没看见她同秋池说话的神情么?”眸光沉了沉,“她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玉兰一愣,随即怔住无语。
静了半晌,司马陵轻声道,“她那日连休书都提了,可见是不想留在北将军了。秋池显是不愿放她走,她若真对我无戒备之心,只需遣人拿了牌子来寻我,我自会帮她脱身。她今日在我面前这般表现,便是告诉我,她对我无意。”停住,抬眉望向玉兰,“你说她究竟是如何想的?我原先以为,那个女人进府,以她的心性定然是不容的。她却容了。秋家那老太太百般刁难,她也能容。若非那日秋池未有出来维护她,只怕她还不会生那离心的。可既是这般,她对秋池只怕还是有三分念好——你说,我真不如秋池么?她何至于这般提防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