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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凤为凰:将军的下奴 (安然梦)


但我相信丽娘的判断,至少顾尘羽没有内力,且被丽娘下过药了。面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以我目前的武功修为和素来机警敏锐的感官,就算那人拿着一柄锋利匕首,也伤不到我分毫。
等着瑟儿将修面的小刀送到我手上,我这才拎着食篮走入松竹院。我在松竹院设了四个侍卫站岗,分别盯着四面不留死角,另有影卫藏身暗中观察。明面还有两个仆人,负责日常打扫收拾,等待我随时可能地巡视。
其中一个仆人见我进来,立刻迎上,恭敬地带我去到顾尘羽所在的房门口,毫不客气将房门推开。整个防卫司府邸是我从老司长那里继承来的,老司长生性*,家宅之中内眷不少,松竹院是他以前收纳美妾的地方,排场类似微缩的正宅主院。正房三间带两个耳房,左右各有东西厢房,东厢是小厨房,西厢是书房,南面一排倒座,是给这院内近身服侍主子的奴仆们的固定居所。
联系各处房屋的是一圈游廊,院内种了各色花木,还有一处藤架,夏季枝繁叶茂花香四溢,是纳凉消暑的好地方。如今偌大的院子空荡荡好几年都没人气,只有仆人们按时打扫维护保养,依稀留有当年景致。我瞥了一眼落锁的正房和厢房,随着那仆人走到院子南面的一间倒座门口。这种给奴仆居住的倒座房间,通常都不大,里面或是通铺或是布置三两张床,只有那些得宠的仆人才有资格独占一间。
我顺着被推开的房门向内望去,只见这间房内摆了两张床,两张床之间还放置了一个带抽屉的小桌子,桌上设一对烛台,桌下是一个两开门的小橱柜。想必当初是相对得宠的仆人们居住,难得家具还算齐整。顾尘羽蜷缩在其中一张床上,将原本铺垫用的毯子紧紧裹在身上。除了饮食药品,我并没有吩咐赏赐铺盖衣物,所以管事的也没有自找麻烦派发多余的物件给一个低贱奴隶。也不知顾尘羽从哪里找到了这张旧毯子,可能是当初遗留在铺位上的东西,他倒是不见外直接取用。仆人见那个奴隶大白天的竟然还在昏睡,没有及时起来迎接我,自是惊怒恐慌,作势要将他拖拽下床。我却摆摆手,将手里食篮放在桌上,打发那仆人去库房拿个火盆过来。


009一个笑话
一般不会武功的正常人,受了那顿鞭子又被丽娘蹂、躏整晚,绝非三五日能缓过来的。顾尘羽时常昏睡无觉并不稀奇
。我走到床边,将他推得翻转过来,终于见到他苍白脸孔上与清醒时不太一样的表情。他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睫毛瑟瑟抖动,唇无血色,双颊却染着病态的嫣红。他的额头滚烫,无意识地低低呻吟。忽而眼角滑落温热泪滴,眉头亦再次锁紧不得舒展,流露出罕见的惶恐模样。印象中宠辱不惊一直淡漠镇定的顾尘羽居然会在梦中落泪,也有如此脆弱的表情么?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揪了一下,着魔一般指尖抚上他的脸颊,感受着他唇畔鬓角多日没有打理肆意滋生的胡茬,又顺着那有棱有角的下巴摸到了他的喉结。精通易容术的我,此时算是确信顾尘羽的脸上没有戴着面具,也没有被刻意修改。他的容貌与母亲留给我的北周摄政王的画像极其相似。他,真的就是摄政王唯一还活着的子嗣了。
我张开五指,整个手掌覆上他的脸,捂住他的口鼻。没多久,他因窒息开始抽搐,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迷蒙中惊见我近在咫尺,神情再无法从容,手足也本能地开始挣扎。我听见他脚腕上的铁链碰撞木板床的响动,我看到他的双手似乎想要推拒我覆在他口鼻处的手。然后他眼神中多了一层祈求的意思,可是没有持续多久便黯淡下来。没有内力,不曾经过特别训练的人,能憋气多久我十分清楚。直到他因此再度昏厥,我才松手。
我将他身上裹着的毯子掀开,看到他赤、裸的上身。原本那件粗布衣已经被撕成了若干布条,缠在前胸后背的大伤口上,还有一些绕在脚腕铁链上,想必是为了缓解行走时冰冷镣铐带来的撕扯折磨。他仅留了唯一一条粗布裤子遮掩下面,虽然那裤子也已经破烂不堪,单薄肮脏早看不出本色,但总比什么也不穿或许能让他感觉安全一点。
我毫不留情撕扯开他胸前一处裹伤的粗布,血肉淋漓,粗劣药物能起的作用有限,那里被鞭子豁开的血口依然隐现白骨。他痛得猛烈抽搐,人再次醒了过来。我起身,坐到他对面的床上。他见我好整以暇不再浑身杀气,便顾不得处理伤处挣扎着跪到地上,忍痛叩首道:“下奴贪睡,怠慢主人,请主人责罚。”
我沉声问道:“你如今这般狼狈苟活,还不如死了干净。你且说说,为何不愿去军奴营,为何要求生路?如果本司听了不满,再狠狠责罚。” 顾尘羽努力跪得标准,恢复到一贯清醒时那种卑微顺从模样,毕恭毕敬回答道:“下奴幼时也曾顽劣无知,妄图逃脱束缚,屡教不改被送去军奴营见习数日,方体悟原主人太后娘娘过往对下奴的仁慈宽宏,亦知生命之宝贵。下奴浅薄愚钝,以为昭国军奴营与北周没什么两样,当初自然是不敢去的,至少留下挨鞭子于下奴而言是家常便饭或可有一线生机。人皆有命,下奴此生为偿还父亲罪孽,自要经受万般苦痛,否则就算死了也无颜面对那些枉死的冤魂。”
军奴营中的种种残暴血腥的确是会给幼童留下极深的阴影,顾尘羽这样解释,我姑且信两三分,至于其他,我质问道:“这种虚妄的说法能支撑你活这么久,我看还该有什么具体的理由能让你如此坚持执着吧?” 顾尘羽似乎并不吃惊我有此一问,镇定从容继续回答道:“太后娘娘曾当众对下奴许诺,如果下奴活到了十八岁,就敕了下奴的奴籍。”
我像是听到了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捧腹笑了一阵,才用鞋尖踢着他肩膀上新烙的昭国奴隶印记奚落道:“你不会是真傻吧?北周太后将你做奴隶调、教,恨不得见你日日受苦,你为何还会信她的话?她明明是怕你轻生坏了她报复的兴致,你却这样软骨头苟活多年遂了她心意,实在好笑。本司记得你过了年才满十八岁,如今还没能得自由身又变成了我昭国的奴隶,岂不是太好笑了?”
顾尘羽轻轻咬着嘴唇,睫毛微微颤动,眼眸低垂似有几分伤心恍惚,并没有躲避我故意踹在他肩头肆虐的脚,耐心等我笑够了,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后娘娘随随便便就能让下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下奴不信她,还能信什么?当然来之前,太后娘娘亲自对下奴说的那番话与大人所言非常像,她也是笑了很久,亦如愿以偿看到了下奴伤心失望的模样。”
我忍着胸口莫名的烦闷,斥责道:“既然伤心失望,既然知道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功夫,将要被送来昭国继续受苦,那你为何还想活着?难道在本司这里比原来过的舒服了?”
顾尘羽沉默了片刻,或许也在偷偷注意我的表情揣摩我的心思,考虑着怎么说才能取信于我。直到我故意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他才不敢再耽搁,急忙开口说道:“下奴浑浑噩噩一路行来,其实了无生趣,可同伴之中总有好心人救济劝慰。押解的兵将有令,如若下奴寻死,就杀了那些帮过下奴的人,下奴不愿恩将仇报,因一己之私殃及更多无辜之人……想着等到了地方,凡事都是大人做主,那时生死各有天命,下奴就算死了也无愧疚了。”
我猜可能是圣上费心思将顾尘羽要来,自是要活的,倘若从北周来的路上人就死了,说不得北周会损失更多利益,坏了两国的邦交,影响了还算是稳定的政局。而顾尘羽的解释听起来似乎是还算符合他的身份。
“……结果在大人府上,虽初时有些难熬,可大人赏罚分明愿意放过下奴,这几日下奴能得休养照料,已经比想象中好了太多。在北周时下奴羡慕过这种生活,像得宠的奴仆那般,睡在有门窗的房子里,能有一张正经的床铺而不是草席子地铺,每天不必做太多辛苦的事,还可以有饭吃。如今都变为现实,下奴自是重拾生念,好好珍惜。”
顾尘羽的话让我暗自吃惊,想不到他在北周生活如此艰辛,所受之非人待遇恐怕连普通奴隶都不如。原本我还在犹豫该如何能让他过的比以前“舒服”,这会儿我却明白了,他对美好生活的期待比我想象中低了太多,才仅仅是这般冷屋空铺残羹剩饭粗劣药物三日休息就已经能让他满足了。


010何为善待
“你可知本司为何善待你?”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脸红心虚,不过我一向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针对顾尘羽自不能破例。
他所求极低,倒也省了我的前期投入,节约银子能达到效果,我何乐而不为呢?顾尘羽却似不知廉耻,还颇有几分自信地答道:“想必下奴服侍人的床上功夫尚有可取之处。” 我若正在喝茶,听了这种仿佛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答话定然喷出一口水。
我平复了好一会儿,并且尝试着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如果一个自幼就被当成奴仆训练不许读书明理不许习武防身的人,或许也从没有想过拥有什么常人的自尊。在他看来,能有一技之长服侍主人讨得欢心,就可以换来温饱没什么不对,哪怕他擅长的那种技能在旁人眼里是多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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