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唇流连在她颈部肩头,如动作一般温柔。
强势的人难得有了能将人溺毙的温柔,让她无从抗拒。
这一份温柔慢慢变成了一份煎熬,他将她推送至临界点的边缘,让她与之若即若离。
她握住他停在腰际的手。
烨斯汀适时撑身,让她转过身形平躺。
薇安环住他颈子,身形打开来。
烨斯汀舌尖描绘着她唇形,又倏然探入,随着而来的,是猛然侵入那一方温汩涌动。
空虚被驱散,她漫出一声低口今。
他随着她喘息的频率大起大落,仿佛永远不会停息。
薇安完全将自己舒展开来,抬了腰,让他的索取更彻底。
“疼不疼?”他体贴地轻声询问。
薇安贴着他双唇摇头。
就算疼,也不介意,需要这样淋漓尽致地让他融入。
他便再度捕捉到她双唇,焦灼含吮。
旖旎到极致。
纵情到极致。
——
夜间,神清气爽的烨斯汀和薇安策马去了教军场。
沙诺和所有被半夜揪出被窝的士兵一样,听闻号令下,全速赶来。
自从薇安开始训练手下,军兵训练方式一再调整,一再加大训练强度。如果不是听闻王宫训练场上的百余名人员的惨状,士兵们早就怨声载道了。也是因为每日听闻这种消息,他们才多了一份甘愿,由着王者、将领变着法子折腾自己。
这其实也是一种信号:如此不同于往日的阵仗,意味着的当然是日后必然有一场硬仗要打。图阿雷格建立的帝国麾下士兵,没有懦夫,只有层出不穷的好战之人。这种认知让士兵们分外兴奋,期待着冬日快些到来快些过去,来年春日,必是远征南部一统大漠的时候。
烨斯汀与薇安站在瞭望台,各自握着小银壶,观望士兵操练同时,柔声交谈。
烨斯汀道:“我又选出了两千人人,等你的人和普利莫放在明处的暗卫比试之后,你帮我带他们一段时间。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和你手下能力持平。之后你选出最合心意的五百人,余下的全部交给普利莫。明年春天,这些人要分散到各地,以防撒莫指使人制造动乱。”
薇安想了想,“既然你要用人防患,我就不用留了。还是让他们去做重要的事情。过一段时间,我那些手下就能选拔人手帮我拓展人员了。”
“什么都是一样,你亲自培养打造出来的才是最出色的。这件事听我的。”烨斯汀携了她的手,“整个冬季,你会很辛苦,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造出最精良的一支队伍,如果再扩展队伍,要在征途中进行。我相信,最先认可你的,是这些将士。”
薇安怎么会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郑重点头应下,“场地——”两千多人,王宫内的训练场是如何也容不下的。
“明天我跟你四处转转,你挑选一个地方,也当散散心。选定之后我命人尽快建造营房围墙。”
“好。”之后,薇安才留意到他方才措辞,“什么叫做我会很辛苦?尼克呢?”
“我打算让尼克逐步涉及政务,他有空闲就帮帮你,没空我替他。”烨斯汀笑问,“同意么?”
薇安怎么会不同意。烨斯汀和尼克相较,当然是前者威慑力更大,便是往众人面前一站,就没人敢有一丝懈怠。
自然亦明白,他现在每一个大大小小的举措,都是在为日后运筹帷幄。她会无条件地配合。
之后几日,薇安与烨斯汀抱着半是办正事半是去散心的心态,游走在古罗科四方。她这次回来,一直都没时间细细观望古罗科的民风景致,记忆完全还停留在几年前初到此地的见闻。
而今时今日的古罗科,全无战乱初期的沉闷,一派喧嚣繁华。估计最安静的所在,也只有王宫了。
只看帝都的话,真真是盛世安稳的感觉。
薇安满心惬意的时候,身在丛林的她的手下之间的对抗也到了尾声。
四木还是分外郁闷——该死不死的普利莫和她同在一队,每天都在她附近出没,不时干涉她的行动。
郁闷归郁闷,暗卫统领普利莫的能力也是她必须服气的,对方人员被他放倒的就有十来个。
四木只希望他的手下与他的身手是天差地别,不然还了得?等来日较量的时候,她和同伴们必输无疑。
这天午后,她所在队伍还有二十多人处于隐蔽待战状态,对方队员却只剩下了三个身手最好的人:一山二石和三水。尼克亲自调教的人,能力当然可见一斑。
四木隐蔽在树丛中,眼看成功在即的愉悦,让她忽略了厚重的铁甲、树叶衣带来的狂热与汗水,只盼着回去后大睡三天三夜。
一道人影迅捷如猎豹,出现在她视线,眼看就要消失。
通过身高步态,四木辨出那个人是一山。四木了解,用弓箭袭击一山的话,他一定会避过,之后便会隐蔽起来。对付一山,还是近身跟踪之后出其不意袭击更妥当。
念头闪过,四木便要起身追赶。
却在这时,有人拽住了她手臂。
震惊之下,四木险些尖叫出声,可是随即就意识到,一定是普利莫。剩下的人员之中,也只有他能够这样不被发觉地靠近她。
四木瞪着普利莫,用眼神斥责:你疯了吗?
普利莫还给她一个“你才疯了”的眼神。
四木再回头去看,一山已经不见了,气急败坏之下,微声道:“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你不是一山的对手,除了给我们队伍增加你一个伤亡,什么都捞不到。”
“滚!”四木挑眉,显得愈发凌厉,“我就愿意阵亡,管得着么?”之后取出一支弓箭,狠力刺向普利莫握着她手臂的手,“滚开!”
普利莫更紧地握住她手臂,手势错转,让她的箭对着她的手。
四木当然不能自虐,堪堪收住力道。
普利莫命令她:“听我的,你等在这儿,我和剩下的几个队友合作就可以。”
“你算是谁啊?凭什么指挥我?你别浪费时间了行不行?”四木觉得自己面前就是一个神经病。
普利莫看得出,眼前这女人要被自己气疯了。难得的是,她生气的样子不难看,甚至可以说,比平时还好看。这认知让他也开始怀疑自己出问题了——这么拧巴的一个人居然也能觉得有意思,可不就是出问题了?
敛起心绪,就看到四木手里的箭支又对着他的脸刺过来,这让他怒了,二话不说夺下箭支,反剪了她手臂,取出一条绳子,把她捆了起来。
四木在这种关头也没忘记此时不宜高声说话,极力压低声音,“你是真疯了吗?我跟你是一对的?你是不是梦游了?放开!再不放开我就拖着你一起被一山他们袭击。”
“你该大声一点说这些话。”普利莫语带笑意,讲话同时,又掏出一块布塞住她的嘴。
四木满眼痛恨地看着他,深觉自己今天如果死了的话,一定是被他气死的。
“对方三个人太警觉,身手又比你好,你跟着添什么乱?如果这是打仗,我们是不是要将伤亡减至最低?既然想赢,就要赢得漂亮一点儿。我会带着同伴把他们拿下,你在这儿等好消息就可以。”普利莫把她身形放平在树丛里,又警告道,“你最好是别动,不要让人发现,否则我们窝里斗的这件事会成为笑话。等结束后,我会回来找你。”语毕在她头顶撒了几把粉末,缓慢地移动身形,去往别处。
他先前几句话,四木是认同的。末尾的话,四木是痛恨的。
谁要跟你窝里斗了?
是你一点耐性都没有就把人绑了行不行?
四木很多年没哭过了,现在被普利莫气得想哭了。
她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忍耐。主要原因,还是丢不起这个人。
她在沉闷燥热的氛围中闭上了眼睛,在心里祈祷自己运气不会太差,不会被毒蝎毒蛇胡狼光顾。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听到伙伴们的欢呼声,意味着的肯定是结束了、赢了。
终于好过了一点儿。
她等着普利莫返回来找她,给她松绑,让她好好跟他算账。
可是,众人嘈杂的脚步声远去之后,丛林陷入了可怕的宁静。
到了黄昏,普利莫还是没回来。
四木真急了。
该不会就这么被遗忘被丢弃在这儿吧?这样的话,她不是早晚会被沙狼发现吃掉吗?
她极力挣扎着,只有更气——那种绳子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挣扎半晌也不见一丝松动。
——
分出胜负之后,尼克看着一帮人已快被累得脱水,先让他们逐一领了备用的食物和水,之后询问是在这里留宿,还是直接返回古罗科。
得到的回应是众口一辞地要求连夜返回,大不了在马背上睡一觉解乏,这个地方,他们是看都懒得看了。再说留下来的话,食物和水还要他们去寻找,又要消耗力气,谁还有那种精力?
尼克笑了笑,点头同意。
布伦达在这时候发现少了四木,便出声询问。
“我知道。”普利莫气定神闲地道。
布伦达到了他面前,“在哪儿呢?她不是还有精力打野兔吧?”
普利莫却打量了她几眼,道:“你脸色真差。”说着把自己没动的那份食物和水递给她,“多吃点儿补充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