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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胸妾 (痴娘)



他是讲义气的,绝对不会出卖萧叔则。

“哈,干脆不如我直接看看单子,一条一条回答你,岂不简单明快?”徐卷霜开他玩笑,说着就脚下迈步,走过去要捡那单子。

高文慌乱抬脚,将单子踩住:“不可!”

徐卷霜凝视上高文的面庞:他眼神虽然慌乱,眸色是澈朗的,眉头虽皱,却并不深沉,诚不欺也!

她忽然很信任他。

“那就先睡了再说吧!”徐卷霜微笑转身,自己先上了床,面向里侧躺着。她缩起身子,留半个床位给高文。

高文怔一怔,也上床,也缩着身子,面朝外侧卧,两个人中间空出来好大一条缝隙。

徐卷霜背对着高文问:“你不散发么?”

刚才高文睡下的时候,她趁他不注意偷瞟了一眼,见高文仍是发髻高束,未曾解开。

高文挺直的背躯稍震:世人依礼,男子二十束发而冠,之后在人前便须发髻整齐束起,亮出额头,只有乞子胡人,才披头散发……他平日里自己睡觉,是解开发髻的,但这会不是在人前么?顾及着要尊重徐卷霜……

“你这么束一晚上头皮不疼么?”徐卷霜转半圈身子,平躺着面朝帐顶:“散了吧,这儿又没有外人。”

高文一听好欣喜,忙答应道:“好。”

嘿嘿,他不是外人?他不是外人!

高文也不敢动,保持着现有的姿势,把右臂绕到脑后去解。因为反着手使不上力,发髻解了几次都没解成功。他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手覆上他的手,又从他手臂擦过去……然后,高文什么都没做,他的发髻就被轻柔解开了。

高文头顶的紧绷倏然得到缓解,心也跟着无比放松,缓缓舒展开来。他又觉得什么不对劲,好像是自己的发丝被什么压着了,高文忘形转身:“怎么了?”

问三个字,高文就脸红了,徐卷霜也脸红——两人的头发各有一缕绞到一起去了。都想到了些什么寓意,都不敢说。两个人心都砰砰跳,深夜又寂静,各自听得见各自的心跳。

两个人都做贼心虚,更不敢说话了。

还是徐卷霜先镇定下来,问高文:“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么?”

高文一拍腿:对!他是来问她问题的……闹大半天,不好意思又把正事给忘了。

单子还被踩扁躺在地面上,没带上床。于是高文想了下:“很……多……天……前……”

谨记萧叔则教导:语气要平缓,越缓越温润。

“国公爷稍微说快点。”徐卷霜等高文说话,等得上气不接下气。

“嗯。”不,高文赶紧改口:“好。”

他问她:“很多天前,在江边叔则那儿,我们遇着段秦山……”

徐卷霜一听高文提“段秦山”,心里猛地一虚。

“我见段秦山对你做了个口型,但没发声,不知他是想说什么?”高文问完不等徐卷霜答,只说:“我试了试,好像是喊的阿霜。”他的心蹦跳似棒槌,萧叔则说了,越是明知故问,越要坦然,高文就直勾勾正视徐卷霜,朗声问她:“阿霜是谁?”

高文既然问了,徐卷霜便不打算继续瞒下去,将自己原姓徐,名卷霜,后来父母俱亡无所依靠,不得不归宗王家的事同高文俱讲了。

同时亦提到王远乔是段秦山的老师,她跟段秦山自幼相识。

高文听完,眼珠子往床上铺的缎面上看:“他们都喊你‘阿霜’吗?”

“父母和五殿下俱是如此称呼。”徐卷霜迷惑:不是刚刚才把前因后果全部同高文讲清吗?他没听明白?

“那我以后喊你卷霜。”高文果断道:嗯哼——他就是要跟段秦山喊得不一样!给她一个独一无二,只属于他的称呼!

解决完第一个问题,高文开始解决第二个问题:“那天你说我辱你‘紫金葡萄白玉圆’,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缎面揉得一响,是徐卷霜动了动身子。

“其实我根本不会说这样的话……”高文有些说不下去,脑中不断回响萧叔则的嘱咐给自己打气:不破不立,不破不立……这事总有一天她会知晓,与其遮遮掩掩,到不如自己主动告诉她,有句比喻“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虽然不太贴切,倒也是这个理,他不该怕这个丑!另外,还有句什么比喻来着?也是比较在理的……

“你在想什么?”徐卷霜听高文说半句话就不说了,然后大半天的,他就一个人埋着头望着缎面出神,俨然是抛下徐卷霜神游到天外去了。

“额……”高文耸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叔则单子不握在手,他总是容易情不自禁想远……说正事。

高文斟酌了一下,试探着问徐卷霜:“他们中间,有个关于我的谣言一直在传,你……有没有听说过?”

“没有,国公爷不要在意那些谣言。”徐卷霜矢口否认,心里想:嗯,听说过,隐疾。

高文却信了徐卷霜没听说过,心道:难办了,她要是听说过,那就可以一带而过了。她没听说过,他还得亲口一字一字的解释……不好意思,又纠结着神游了。

“其实……那也不是谣言,是事实。”高文咬牙继续说。萧叔则同他说了,将接下来这番话,就是炭火上走路,肯定痛苦,但是熬一熬忍一忍,走过去就好了。而且走得快点就可以减轻疼痛,于是高文的话语一路小跑:“就是我有隐疾。你知道隐疾是什么不?就是我不能跟你亲近,虽然我心里愿意亲近,也没法亲近,你明白不?”

高文语若连珠,徐卷霜脑子没跟上他语速,慢了一拍半,少顷回味过来……她心点点疼,放柔了声音:“国公爷……要不要寻方子治治?”

高文刚才一鼓作气说完,心里到没怎么刺骨,这会徐卷霜慢慢一问,他才钝痛上来,含糊半响,细细道:“治了很久了,并不见好。”

又听得缎面上一响,是徐卷霜的身子又动了几下:“国公爷莫不是心疾?”

“嗯。”不!高文纠正自己:“好。”

“国公爷要是……不介意,能否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徐卷霜用最柔软的声音问。

到底是怎样的事,积郁在他心里,以致隐疾。

“不好说。”高文旋即拒绝。

他不想说——也从来没对人说过,就是萧叔则,也只知道他有隐疾,却不知道原因。

少顷,高文觉察到自己的发丝在被人扯着,他眼珠向下一瞟,见是徐卷霜执了高文的一缕发丝,和她自己的一缕发丝,握在同一只手中。

她攥拳,再松开,发丝就绞缠到一起去,成一团摊在掌心。

高文心里莫名酸软:她这是结发啊!

“我跟国公爷虽不是夫妻,但以后也是要一起生活的人,国公爷有什么烦心的事,可以同我讲讲。倘若不愿意讲,也不妨来我院里喝一盏茶,晒晒太阳。”徐卷霜盯着掌心的发,仔细观察之下,发现高文的发色比她的发色要黑些:“人吃五谷杂粮,难免有病。这病皆可大可小,其实对我来说……治不治得好,以后也……照样跟国公爷过日子。”

“我一定好好待你!”高文猛抓了徐卷霜的手,颤得差点将她掌上青丝震下去。他刚才听她说“虽不是夫妻”,旋即记起律例规定“不可扶妾做妻”,心里的钝痛就变作了锐锋横划。再听徐卷霜后来那些话,高文整个心里都淋漓酸楚一片,难过!情绪里满满都是难过,很多年都不曾这么难过。

“国公爷,我信你没有说过那句话。”徐卷霜道:高文将自己的隐疾都坦白来讲了,她怎能不信高文没说过那句话?!既然那句话不是高文讲的,那她迫给裴峨做妾,也势必十之七八不是高文算计的。那……五殿下作甚要栽赃高文?

徐卷霜另起话题,问出心中疑惑:“国公爷,我堂姐和柳公子的婚事,你有没有参与?”

“自然没有!”高文不知徐卷霜为什么要这么问,便将自己离开羽林郎之前的事,尤其最后在南衙那天发生的事,全都给徐卷霜说了。

徐卷霜听完默然不语:原来他那天托葡萄来竟是好意……是她不对了,改日她自掏腰包买些葡萄来,虽不是御赐,但也能同他共品,弥补下自己的过错。

“国公爷,实是抱歉,那日我鲁莽掀翻葡萄,是我好心当作驴肝肺了。”徐卷霜向高文赔不是,不点破段秦山的名字,隐晦提醒高文:“国公爷,你可能得罪了什么人,几番……想要害你。”她又想到一事,问道:“国公爷你辞去羽林郎这么久了?那你每日卯辰出门,申酉才归,都是去哪了?”

“你怎么还叫我国公爷?!”高文所专注的,明显跟徐卷霜专注的不是同一些事情:“卷霜,你以后可以叫我子文。”

高文心里自自己肯定自己:话说……萧叔则的单子丢了,徐卷霜的问题也脱离了萧叔则的预估,那么……也不怪他就信马由缰,自由发挥了吧!

他跟她都这么推心置腹了,他都叫她“卷霜”了,她真心不该继续称他“国公爷”啊!多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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