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蝉衣笑了一声,说到,“这哪里有什么次不次的。只是,除了师傅,我真心没有什么想嫁的人。和贺兰千在一起,倒算是晕轻松的,这样也不错吧。”
蔷薇皱眉,“你这是在安慰自己呢。”
蝉衣却着定了她的眼,慢慢说到,“你又何尝不是?蔷薇姐,你是等累了,我是等不到,更累。”
听到这话,蔷薇恍然明悟。
片刻后,她才笑了笑,语声轻渺,“我们倒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好在,都这般境地了,身边倒是还能有一个守着。”
蝉衣抬眸,开玩笑道,“我们哪儿有这么惨。”
两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这一下了马车,蝉衣倒是惊讶了下。原以为外面只有方宁侯一人,谁知道现在看见霍靖也在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蔷薇。
蔷薇看着霍靖,眼眸暗了一分.却也没说别的,只是笑着道,“你也来送我?”
霍靖看了她许久,眼中深深沉着化不开的情。往前走一步,看着蔷薇不再年轻的脸,想着这二十年来也算的上的朝夕为伴,心头便愈发痛了,“蔷薇,你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蔷薇笑,语声淡淡,“我不是没给过,你自己没珍惜罢了。霍靖,你我二人终究无缘,就此别过,以后......也不用再见了罢。”
说完,她转向方宁侯,言笑晏晏,“侯爷,我们启程吧。”
方宁侯点点头,几步走了过来,揽着蔷薇上了车。
霍靖站在原地,抬手似乎想拉住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却只动了一动,便又放了下去。
蝉衣在旁看着,不由得也有些伤感。
若是她不知道之前的事,或许还会劝一劝蔷薇,可听完这些,蝉衣才明白为何蔷薇宁愿选择方宁侯也无法再和霍靖在一起。
伤的太深,这道伤口水远好不了。
与其日日面对将那道伤扯的鲜血淋漓,不如现在放手,各自天涯。
蝉衣转过身,看着马车轱辘轱辘往前驶去,浅褐色的车身在视线中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就像蔷薇和霍靖之间的感情,拉的太久太长,最后终归断掉。
蝉衣回到烟淼楼时,贺兰千早就轻车熟路地在她平日里最喜欢躺着的那张罗汉床上等着她,看着她进来,微微挑了一下眉,问到,“蔷薇走了?”
“嗯。”蝉衣应了一声,走到罗汉床边,懒懒抬了下眼皮,说到,“你能挪一下么?”
贺兰千笑了笑,道,“不能。”说完,伸摊开双臂,冲着蝉衣说到,“不过我的怀抱可以给你。”
蝉衣将他往旁边一推,贺兰千倒也顺势移了一下,然后听见蝉衣说到,“你自己留着吧。”
闻言,贺兰千偏头看着她笑,“这怀抱总归也是你的啊。”
蝉衣头也不回地回了他两个字,“谢啦。”说完,她往旁边一靠,似乎累极,开始闭目养神。
贺兰千看了她许久,见她呼吸均匀,似乎已然睡熟,不由得弯了弯唇,眼底却有些淡淡的暗色。
“我只愿能如方宁侯那般,便就够了。”
虽然蔷薇心中爱的还是霍靖,但是,她总归是和方宁侯走了。方宁侯守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抱得美人归了吧。
而他,也不奢求多的,能如方宁侯那般,已然是足够。
睡梦中的蝉衣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什么,眼睫轻轻颤了一下,又归于平静。
蔷薇走后,这座烟淼楼算是真正的成了尔蓝的产业。
说来,尔蓝是打算把烟淼楼给蝉衣的,毕竟这楼中一半的收益都是蝉衣赚来的,可蝉衣没有要。
这倒不是因为蝉衣不喜欢银子,和蔷薇呆久了,她对银子的热衷程度也不亚于蔷薇。只是因为她这一将要嫁作他人妇的人,开着一家青楼,感觉太诡异了些。
对,蝉衣是真的决定要成亲了,新郎自然是贺兰千。
当尔蓝听说这个的时候,着实惊了-下。她之前虽和蝉衣并不算很亲近,但在容疏来了后,却也看出些什么来着,只是碍于一些原因不曾问过。
此番听说蝉衣要嫁给贺兰千,她瞪了半天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还是蝉衣笑着和她说了半天,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谁让尔蓝接受能力实在是太过……专一。
她总是觉得,就算蝉衣碍于试图关系不能和容疏在一块儿,怎么着也应该和她那长得同样不错的师兄方夙银凑成一对吧,。这半路冒出的贺兰千是怎么回事,虽然……贺兰千长得挺好看的。
蝉衣也不知道从何解释,那些等待到心死的事,她实在不愿再去触及,便以蔷薇和霍靖的事做了比喻,和尔蓝解释。
只是,说完这些,蝉衣却自己怅惘了。
蔷薇比她幸福,至少霍靖是爱着她的,而自己呢,天理人伦在前,她的爱,终归是太过渺茫。
虽然蝉衣没有从头到尾详详细细的把自己的事说给尔蓝听,但尔蓝也能明白个大概,毕竟冯扬的事,也曾给她那般打击。
和蝉衣敲定了婚事,尔蓝便帮着挑选起日子来。如今已然是三月,四月太赶,尔蓝就挑了五月六日,说是大吉之日,宜嫁娶。
蝉衣对日子没有什么意见,只让贺兰千定下。贺兰千也没什么太大意见,尔蓝说五月六日,也便就五月六日了。
日子定下后,便要开始采办。贺兰千和蝉衣都是随意的人,对嫁娶六礼什么的都不在意,只道是备好嫁衣,有间厅堂,然后宴请些宾客也就够了。
贺兰千和蝉衣都要求从简了,尔蓝自然也就少操心许多。只是,到宴请宾客的时候,两人的高堂倒成了问题。
贺兰千本就是孤儿,上面自然早巳没有什么父母长辈。而蝉衣也是孤儿,但却有个师傅容疏。作为长者,容疏自然是要来参加蝉衣的亲事的。
当尔蓝揣着心和蝉衣说起要请容疏的事儿,蝉衣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却是含笑道,“好,我知道了,我会写信的。”
尔蓝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蝉衣,见她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也就放了心,又去办自己的事了。
尔蓝走后,蝉衣走到里间,抽出信笺,又提笔调了墨,却迟疑了很久,才写下第一个字。霍靖失踪了。
肆 身世卷 与君相陌路 第二十七章 怀疑到蝉衣身上
或者说是,没有人知道霍靖去了哪里。本是有人猜测他莫不是为了蔷薇追去了云州,可蝉衣只消一想当日的情形,便也知道不可能。
那般决绝的分开,怎么可能再见。
只是,霍靖却是不见了人影。
直到有一天,贺兰千过来寻蝉衣的时候说看见了霍靖,一个人躲在酒楼中喝着闷酒。
闻言,蝉衣只是沉默了会儿,道,“任他去吧。二十多年的纠葛,哪是那么容易说断就断的。
听到这话,贺兰千笑了笑,说到,“为何要断?他不过是不知道如何藏在心里。这酒喝完估计就好了。”
蝉衣扭头对他一笑,眨了眨眼说到,“呦,这回你我倒是想得一样。”
贺兰千也笑,模样朗朗。
一如两个人所言,霍靖一个人喝了三日的闷酒,第四日的时候,依旧神清气爽的站在了蝉衣面前。
如果忽略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的话,唔,应该还不算邋遢。
看见霍靖站在自己面前,蝉衣挑眸一笑,让蕊儿给倒了杯茶,然后对霍靖笑道,“今天霍大侠倒是得了闲,想起来看一下我这旧友。”
霍靖也笑了笑,眼睛里还是暗藏着憔悴。他走到桌边坐下,接过蕊儿递过来的茶,对她道了声谢,然后才转头对蝉衣说到,“这些日子我一直想着有件事该不该和你说,但因为蔷薇耽误了许久,想到今天,才决定过来和你说说这事儿。”
“呵呵,难为你这几日还惦挂着我的事。我还以为蔷薇姐的神魂儿分秒不分的把你给缠了这么久。”蝉衣模样懒散,倚在她最喜欢的罗汉床上,看着霍靖笑。
霍靖皱了皱眉,道,“确实是正事。”
听到霍靖这话,又看了看他那算的上正的神情,蝉衣敛了眸,问到,“什么事儿?劳霍大侠一直记挂着,这酒刚醒便巴巴地过来寻我。”
霍靖咳嗽了一声,抬着眼皮将蝉衣看了许久,似是仍挣扎了会儿,还是开了口说到,“这事儿说来,其实之前你也问过我的,不过当时我碍着一些情况,没和你说。”
听到这话,蝉衣倒是很有些兴趣了。她在脑子仔细想了想,但鉴于她和霍靖一向聊天的太多太杂,一下子真想不起来,便这能开口问到,“哦?什么事?霍大侠弄得这么神秘,让我好生心痒。”
看着蝉衣一脸好奇的模样,霍靖微蹙着眉头,说到,“是和陆振让我找得人有关。”
霍靖这么一提醒,蝉衣便想起来了,“你说的是薛通之前走火入魔时,不慎杀了那户人家中可能幸存的那个小女孩?”
霍靖点了点头。
蝉衣坐正了身子,目光投向霍靖,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出的着急,“那怎么样,是找到了么?
闻言,霍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看的蝉衣一阵眼花,不由得出声问到,“到底怎样啊?你这脑袋晃来晃去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到蝉衣的埋怨,霍靖这才摆正了姿势,摇了摇头,说到,“也不算找到了,只是有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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