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是挡住别人路的一个人。
鸡丁手记 天灰
居然需要给自己脚底刮老茧了……
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很得意自己脚趾细细弯弯,从足背看十根纤纤内敛,从足心看是十个肉嘟嘟珠子,脚掌柔软,像猫科动物,不怕去到任何地方。后来先是脚趾背上磨出茧子,不好看了,后来……现在……脚底的茧皮也厚得非处理一下不可了!
以前一直给老公刮老茧的,这次就自己泡了脚,拿了刀,翻过脚底来,自己刮。
刀很利,削皮肤就好像削豆腐皮。第一只脚还好,第二只脚时,掉以轻心,下手太狠了,“嚓”轻微的一痛,抬起来看破了小口子。
真的很小,小米那么一点、鸟啄那么一点。
但是血就一直渗出来,袜底都染了。踩下去时,会疼。总算知道给老公刮破脚底时他是什么感觉了。
因为跟同事说好了,还是穿了低领长款浅灰色毛衣,外罩黑色公主褶昵大衣,毛衣长,直接当裙子穿,里面一条打底裤,是遮在毛衣里的,腿穿肉色连裤丝袜,过膝盖的黑底细桔心花纹长袜子,膝盖下面一点的黑皮长靴子。嗯,同事说要看肉色丝袜,所以穿的……
于是在更衣室里把大衣脱下来表演秀大腿……想起多久之前亦舒的一本书,还是洛丽与大叔的故事,但师太已经年纪太大了,驾驭不好,书很烂,但里面有一段记忆深刻,女主去学钢管舞,膝盖微微分开,用腰带动双腿向前扭一扭、微蹲,再起立。
于是照搬。
于是同事化身为狼……喵的伊们居然说像看到某种游戏网页跳出来,少妇的诱惑什么的。喵的少妇!……好吧,叹气。脚底都生茧了。少妇。
春风吹得很好,我跟同事说这样的日子,真适合斟一盅清酒,粉红花瓣飘了几片,落在刺身盘子上,还有糕点……
一齐向往,肚子饿了。
可是外头正报严重污染,天是灰的。
鸡丁手记 男人的外遇
男人的外遇不一定是因为太太有问题(虽然很多有外遇的男人经把以此为借口)。
事实上,很多外遇者的妻室均是贤慧无比。当先生有外遇时,太太固然应当反省,看自己有哪些因素宜接或是间接地导致先生有外遇,但她不必自责太深,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当先生对太大有所不满时。除了外遇以外,还有好多种方法可以解决与太太之间的冲突,而外遇只是一个最不负责任、最笨拙的方法,所以外遇者本身应当负起责任,不应该推卸给受害的配偶。
——看书时忽然看到这一句话,真想复制给天涯某些帖子里啊……
鸡丁手记 可怕的二月
在作者群里看到别人聊天,这才突然发现,这是二月……
二月只有二十八天……
全勤奖,不但要求每天发三千字,还要求该月发了十万字。
正常月份里,每天只要保证三千字,也不可能是三千整的,视内容需要,总得超出些,累积到一个月,也差不多了,最多补个一两章。
但是这个短短的二月里,要补到十万……我算了一下,尼玛啊,要补四章多啊!
真想放弃了。但是已经日更到二十七天,最后一天放弃,太肉痛了吧……
最后还是补了。加上最后一天本来就要发的章节,二月二十八号,一共发了五章。五章耶!把存稿全吃光了。
太可怕了……
我恨二月。
明年的二月我索性几天发一章,放弃全勤,给以后的日子攒稿子算了!泪流伏案……
第一卷 锦衣昼行 第一章 桐叶生凉
这时节蛩声初动,桐叶已凉。
谢家游学刚回来的大公子身段气韵实在俊逸,不愧为本城知名的佳公子,厨下的小丫头柳莺儿贪着偷看他,竟忘了火候,生生炊坏明儿要用的八屉儿重阳糕,管事大娘气狠了,拧着她的耳朵,嚷嚷要把她撵出去。莺儿的亲姐姐燕儿唬得脸都黄了,挨在门外片刻,不敢进去劝解,想了想,埋头找明珠去。
明珠是老太太身边一等大丫头,为人妥贴稳重,办事再靠得住不过的,无怪被老太太视为心腹,又和善,肯替人排解,就连前儿小少爷贪顽误了功课,大老爷发狠要打,大太太都拦不住,还是明珠用了个巧法子在其中代为排解,小少爷才得逃生天。莺儿想着,虽然她们姐妹面子没小少爷大,好在明珠姐姐从来不是一团火赶着上头、压着下头的人,莺、燕姐妹家里又跟明珠家里有街坊之谊,倘得明珠出面说句话,柳莺儿或者还留着下来。
到处丫头仆妇们行事匆匆,各有各的执事,柳燕儿提了个盒子作遮掩,躲躲藏藏,找到西屋来。里头碧玉正懊燥呢:“前年那盛米果的九层玲珑塔呢?要这个摆上才好看,倒收到哪儿去了!”
几个家人媳妇满头大汗翻着簿册,陪笑道:“恐怕得问明珠姑娘,才问得出这东西的下落来。”
“明珠明珠!”碧玉发了狠,“一天离了她就使不得吗?我说,这簿子是谁记的?哪天要是明珠死了,你们也拿着这些烂簿子回说,得问明珠去?”
她也是老太太身边的得力丫头,地位不在明珠之下,媳妇们被骂得大气都不敢出,碧玉眼皮子一剜:“谁在门那儿鬼鬼祟祟蹭着?死进来!”
柳燕儿只好抱着盒子挨进来,埋着头,瞧瞧左右看看,果然不见明珠影子,心里迭声叫苦,碧玉已喝问她了:“干嘛来的?”
“口蘑鸭子怎么做……”柳燕儿含糊道,“叫我来问问明珠姐姐……”
“谁叫来问?没头没脑的!”碧玉更气了,“离了明珠看你们还活不活!鸭子按例做,又有什么烦难?你们上头几位大娘是干什么吃的!”
柳燕儿缩着肩膀喏喏而退,
碧玉还是一包儿气,回头再检点一遍,饮菊花酒用的杯盏都齐了,窗上门上插贴所需诸般物色也都顺当,唯那九层玲珑塔找不着,女眷们的菊花会上须得失色!
所谓菊花会,是本城女眷的旧例。每逢重阳此时,任爷儿们先出郊野游玩去,女眷们呼朋结伴,必在一家相聚,赏菊分糕,然后才登高与爷儿们相会。主持此会的人家,必定是亲月中有面子、又有财力的人家。招待也有讲究,正所谓:菊花不论圃植盆栽,绝不能从市中现买了来,必要门内自己培育,方显篱下实力;糕点漫谈大小冷暖,誓不可于铺里快沽转回,总须厨前亲躬蒸炊,好示灶头工夫。须知一家人若篱下勤勉、灶头扎实,日子是绝不会差池的。菊花会散后,女眷们也一定极口称羡。但若席面上有些不稳,露出怯来呢,嘲笑也就少不了。第二年,主会人家说不定就换了,原来那人家的面子也就败了。因有这层缘故,菊花盛会怎容轻忽!
花卉与点心,碧玉与明珠早几天已经反复确认了。连大小花厅里搁点心的盘子,碧玉一件件都想好搭配好,谁知今儿要找这一只盘,翻遍了簿册都找不到!怎叫她不气得呕血。
门外忽一迭声:“明珠姐姐!”“明珠姑娘您受乏了。”“明珠姐姐你看这一件是大少爷房里要的我这般拿去还使得么?”声音渐近,屋里一个腿快的家人媳妇,赶到门边把那半疏半透的蒙绣纱湘帘子打起来,看准了白石径上行至阶前的柔肤明眸女子,笑道:“明珠姑娘!可巧儿您回来了,有个九层玲珑塔形的托盘儿找不着了,姑娘您还有印象吗?”
“瞧这腿快嘴快的!”碧玉立即一声儿飞过去,“指望人家帮了忙,自个儿就不用查帐了?”
媳妇腮帮子明显抽了两抽,手还举着帘子。
明珠今天神色比往常不一样些,似乎是倦了,又似乎是有心事。再有心事,她也仍然举止有度,一路行,一路跟招呼的人答着礼。那媳妇打帘子时,她把小丫头问的东西也看了一眼:是个花鸟镶翠靶镜,镜把儿原断过一次,又用宝相花饰精巧鎏合,顿时“噫”一声,先扬脸向那打帘子的媳妇含笑点了头,再对那丫头道:“大少奶奶的?我不是拣点出一副新的,怎又拿这旧的修补了给大少奶奶!”那小丫头笑道:“是大少奶奶说,何必又用新的,就叫将旧的补补,还于她去。”这般亏苦,无非要在老太太跟前留下“会持家”的好印象,明珠心头敞亮。屋里媳妇还擎着帘子等她,她不便多担搁,只感慨一句:“老太太常说,大少奶奶何必如此克俭!”便加快步子拾阶上去,自己接手扶着帘子,谢道:“有劳嫂子。”
那媳妇儿的年纪,确实比明珠和碧玉都大些,但人家是老太太的左膀右臂、最得脸的红人儿,连一般的少爷小姐都得让她们几分,那媳妇儿只是个普通家仆娶的女人,托关系在谢府里帮佣讨生活的,碧玉冲她夹枪带棒,她怎敢回嘴,诺诺受下。明珠待她礼遇,两相对比,她倒酸楚起来,眼圈儿都热了。
明珠进了屋,低头理了理衣带,顺便将心底那件事彻底压了下去,料来连碧玉面对面都看不出来了,方笑对碧玉道:“可是那雕了四五十个摇头捉尾巴卷毛小狮子、只只口里都衔着铃铛儿的九层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