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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金钗布裙 (鸡丁)



大少奶奶“吃”的笑出声来,以帕子掩住了嘴。谢含萩似笑非笑睇着云柯。云柯暗道不好,勾着头住了嘴,谢含萩却过来,抚摩他的肩膀,上下看看,叹了一声:“你这猴儿。你这猴儿!偏是这些事上有聪明。我问你,你买琴的所在,是不是恪思阁?”

这是锦城最负盛名的戎商铺。

云柯脸上泛起佩服之色,垂手道:“是。”

谢含萩又道:“那个阁里,据我所知,还从没卖过假货。阁主放话说,一个真正的商人,从真货上能赚到的钱,绝对比在假货上能赚到的多。是不是这样?”

云柯眼里,已经有“士逢知己”的笑意:“姑姑知道得真多。”

“你信他,所以就问都不多问。因你知道,这几年,连锦城眼力最辣、盘货最多的几个老爷叔们都盛赞他们信誉,你再小心,也不可能越过那几位爷叔去。若真千万分之一机会,证明了他们拿假货空手套白狼,爷叔们都上当了。那恪思阁商誉上的损失,比你买一件古董的损失还大。你前思后想清楚,既不必、也无谓跟他们斗眼力,所以索性懒一点,是么?”谢含萩滔滔分析完了,云柯腰杆骄傲的越挺越直,直得无可再直了,谢含萩猛的在他额角上戳一指头,把他打回原型:“可我宁愿你有时候别那么懒!憨一点儿勤一点儿呢!怕什么?你可知道真正学成大学问、成就大事的,都是有点憨劲儿的人!”

云柯悚然一惊,颇有点儿悲伤的应道:“是!”谢含萩推了他一把:“争气点!歇息去吧!明儿好好的上学堂去!”

云柯的大丫头深深给一众主子屈了膝,服侍云柯走了。云柯临走说,琴先寄放在四姐姐这儿,等他外头问了确信,再来处理。一边云蕙、大少奶奶也告辞,同云柯一路出来。人都走空后,暖阁里,云舟搀了谢含萩的手,倚栏看花影:“你对老五,也算尽心了。他什么时候真能对得起你这一片苦心就好!”

“他聪明是聪明的,未必不知道我向着他罢。”谢含萩秉公而论,“但知道管知道,不上进,又有什么用呢?天下多少聪明孩子,若不上进,只怕聪明反被聪明误,下场比不聪明的更不堪,还有呢!”

云舟点头称是,叫了声“姑姑”,又停住。谢含萩道:“有什么你就说罢!”云舟便悄声道:“跟姑姑这样亲近,我也就不怕直说啦!姑姑对五小子,怎么这样好呢?”

谢含萩奇道:“没有单对他呀!你大哥三哥毛没长齐的时候——”忽想起这词汇是不适宜对未出嫁的闺中女儿用的,自己啐了自己一口,接下去道:“我还不是照顾他们来着?”

云舟满脸晕红,楚楚的垂着睫毛,不再提她这次失口,只当它从没发生过,小小声道:“大哥三哥到底是嫡出,照有些人的意思,五弟总是庶出。难得姑姑对他们一视同仁。”

谢含萩叹道:“我素来知你不是那种冬烘青白眼看人的,不然听了你这话也要恼你了——你对五小子向来也不错,但我看来,对他的要求,总不如对你大哥三哥的要求高呢!”

云舟急道:“大哥三哥从小就那么优秀,我仰视还来不及,有什么要求?”

谢含萩拧了拧她的鼻尖:“然则五小子不够优秀,你也总放任他些儿。”

云舟脸上热热的:“五弟他,还小……”

“这就不对了。”谢含萩正色道,“对你来说,他始终是弟弟。但他是男孩子,很快就要成为男人。身为男人,不管嫡出庶出,总要顶天立地,作妇孺的倚靠。女子不懂事,不过为夫家嫌弃而已,男子不懂事,害人害己,贻害何穷?”声调变低沉,“女儿嫁出去,泼出去的水,再有心,一年能回来几趟?儿子实在不同。谢家的兴旺,五小子同老大老三一样有责任。五小子若出什么岔子,也不会因为他是庶出,谢家的耻辱就小一点。他既不该看轻自己,我们所有人,也都不该轻纵了他。”

“姑姑所见极是。”云舟敛袂。

“客气什么?”谢含萩搀起她,左右相一相,看她那粉白娇柔的肤色、和润秀颀的身姿,尤其那眉目间恬和姣好的韵味,比从前更悦目,不由啧啧赞道,“舟儿这模样、气度,越发不凡了。竟不知哪家有这福气,能聘了你去。”

云舟双颊飞红:“姑姑说笑了。”

“女大当婚!你及笄一年有余,说亲的都到老太太那儿好几拨啦,别瞒我!”谢含萩笑眯眯瞅着她,“四姑娘心里有什么打算没有,跟姑姑说说?到底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呢!”

云舟啐她一口:“姑姑越说越疯了!”起身逃到里间去。能见到四小姐害羞失态,也不容易!谢含萩一脸灿烂的追上去:“别臊别臊,跟姑姑说说呀!有什么好躲的——还是说,你想给咱们家再出一位娘娘……”

第一卷 锦衣昼行 第十八章 夺命鬼哭

云柯、云蕙、大少奶奶一行出去。大少奶奶在暖阁里沃了一身汗,出来风一吹,连打两个寒噤,便有些吃不消,她跟谢云剑住在大老爷那边的外院,从内院的西边走,与云柯、云蕙本就只有一小段是同路,也就不再绕远陪他们,告个罪,抄近路先回了。云柯作为男眷,也是住在外院的,只不过在二老爷那边,该从内院的北边门出,云蕙正好也住在内院的北部区域,两人同的路还长些。

走了一段儿,云蕙仰脸道:“五哥,你明儿还去学堂哪?”

“不错。”云柯彬彬有礼,但明显已经拉开距离。

云蕙笑道:“花那么多时间在念书上做什么呢?还不如多在外头跑跑!”

云柯身后的大丫头顿时生气的咬起嘴唇来,连云柯脸也沉下去:“这是在嘲笑我书读得太坏吗?”他额头开阔、眉毛浓黑、犬齿很尖,笑起来时,固然是明朗讨喜的,可一旦沉下脸,额头显示出威严、眉毛透着凶悍、牙尖上更闪出残忍意味,其实挺给人压迫感。

云惠不但不怕,倒对他笑得更亲密了一些:“五哥的书读得一向不好呀!难道我说错了么?”完全不理会大丫头的目光。

云柯眉毛又往深里拧了一下,便舒展开来,笑了:“说得很对。”

“一定要念书的话,您是绝比不上大哥,刚比不上三哥的。不过幸好,我朝要出人头地,也不止在念书一途。”云蕙一副掏心窝子替云柯谋划的样子。

云柯的大丫头看了看主子,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云柯拂了拂衣襟,像要拂掉一只小虫子,笑了笑:“要论武艺、韬略,我也比不上大哥。”

云剑刚满弱冠那年出外游学,在北边遇到小股骚扰中原的北胡,协助当地长官组织官兵干了一架,竟然全胜。他现在带在身边、被戏称为“剑影”的西戎大汉,就是那一战中被云剑从北胡奴隶身份解救出来,从此心甘情愿跟着云剑的。

那一战之后,好几个军方人物都跟谢家说了,谢大少爷若想投笔从戎,开个口,军中随时留个位置,当然一开始的官职也不一定很高,但好好干,将来一定有前途。大老爷不是没动过心,云剑一直打哈哈,还是在锦城当他的逍遥大少爷,但马上弓上的功夫,也一直没拉下。

谁都心里有数,云柯贪顽好动是一回事,征战是另一回事,斗鸡场上、投壶园里,或者能跟云剑争驰,军伍中的话,则不必了。

“但你拥有大哥和三哥都不具备的长处,”云蕙道,“你现在手里已经实际掌握了两个田庄。”

“你是说,我可以种好田吗?”太过荒唐了,云柯真心笑出来。

云蕙点点头:“我朝一直说,以农为本,但种田人的地位并不高。即使能作一个好地主,发展空间也有限。可是这两个田庄的位置,实在好。”

云柯看了云蕙一眼,这一眼有显著的变化,把她当一位平等的手足、甚至是对手来看。

“一个在水路中心、一个在陆路中心,商旅必经之地。可是并不繁华,举目全是农田,最多有两三个小铺子,卖些酒菜。”云蕙道,“五哥你一过去,就在要紧位置安插了几个朋友,听说都是酒肉朋友。”

“我的朋友,当然全都是酒肉朋友。”云柯淡淡道。

大丫头又咬了咬嘴。

“后来,”云蕙若无其事接下去道,“就听说有一块靠水的、老是被淹的、种不了什么庄稼的地,有人居然租去开了个旅舍。又听说,有两块地,土壤坏了,庄稼越长越少,居然还有小偷在上面打架闹事,护田的也斗不过,难得有商人不嫌弃,想暂时借这地堆些货物,愿意自己出人守护,你当然也答应了。”

云柯吐出一口气:“听说你的舅舅,也是走江湖的,果然消息灵通。”

说到“走江湖”,倒没有特别讽刺的意味。都是姨娘生的,谁也别瞧不起谁。云柯的亲娘,比起云蕙的亲娘,也不见得高贵多少——高贵家的,谁还给人做姨娘呢?

二老爷这边,一共五房妾室。安氏大姨娘并无所出,卓氏二姨娘生了云柯,方氏三姨娘生了云华,刘氏四姨娘生了云蕙,尤氏五姨娘怀了一个,坏了胎,到今年头上总算又怀上了,还没生。这五个姨娘,不是穷苦人家卖的,就是丫头群里提拔的,甚或有声乐场所里从了良来的,谁也别埋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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