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勃然大怒,手中羽扇已是向燕脂袭去。燕脂自知是决计敌不过丁春秋,想着此人最后在原著里也没落得好下场,此时跟他硬拼也不会赢,便也没有再过多抵抗。丁春秋的羽扇向她的胸口一扫,燕脂只觉得中庭穴一阵剧痛,便不由吐出口鲜血来,立时倒在了地上。范百龄连忙扑过去,在她鼻息间一摸,便仰天大哭道:“我可怜的侄女儿啊,你怎么就死了……”
“丁老贼!你这杀千刀的!你害死了我女儿,我薛慕华与你绝不甘休!”薛慕华见女儿被害,竟也顾不得害怕,对丁春秋破口大骂。
丁春秋心里奇怪,他虽是有心对燕脂下手,但到底想着要拿捏住苏星河,并未痛下杀手。他心中奇怪,走过去一瞧,果然那女娃儿已经没了呼吸,但他自己本就自无崖子处偷学了龟息神功,心下也是多疑,伸手便向她的璇玑穴、华盖穴点去。
范百龄怒道,“你还要对我的侄女儿的尸体做什么!”说着便扑了上去,却见丁春秋只是随意的长袖一拂,饶是有李傀儡前来相救,范百龄也仍是被那股劲风伤了肺腑,连李傀儡都受到了牵连,二人皆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丁春秋点了燕脂的几处大穴,见她果然一丝气息也无,心里虽是暗道奇怪,却也只当她内力太差抵挡不住,便起身对几个弟子道:“扔在路边,不要挡着道了!”
“丁春秋!你这恶贼!活该千刀万剐的混账!你害死了我的女儿!又要害我师父,我决不能让你如意!”说着,薛慕华便要将头撞在车辕上,奈何他浑身无力竟是连寻死也不得。
听到薛慕华的骂声,丁春秋摇了摇手中的羽扇,哼道:“原来是你的女儿!”又见薛慕华要寻死,道:“我要取你们所有人的性命易如反掌,如今你想要死却是不行!待我到了擂鼓山,再去要挟你们师父!那时定会给你们一个痛快!”说着又一脚踢开那个刚刚死去的弟子的尸体,骂道:“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之前碰上个臭婆娘救走了那几个秃和尚便罢了,如今连个小丫头都抵不住!”全然不想想那弟子之死完全是他的毒丸所致。剩下的弟子自然更不敢置喙,只是一径的拍马匹道:“实在是掌门人太过厉害,弟子们愚钝的很,还要掌门人多多教诲,聆听圣训!”
燕脂被几名星宿派弟子扔在了路边的草丛里,而石清露、范百龄与李傀儡皆是受伤不轻,便也被几名星宿派弟子绑上了马车。
丁春秋挥了挥手中的羽扇,道:“走吧!往擂鼓山去!”
薛慕华在车上看着女儿横尸荒野,心中悲痛万分,却忽听到范百龄在自己耳边极小声道:“师弟莫难过,侄女儿无事呢!”
薛慕华难以置信的看着范百龄,范百龄暗暗点头,“师兄怎会骗你,你信我便是,侄女儿还活着!”只是不知刚刚丁春秋有没有再伤到燕脂,他怕师弟担忧,也不多说。
薛慕华闻言大喜,又不敢声张出来,只是低声叹道:“唉,只盼她如阿璧一样,赶紧跑的远远的,可千万不要再追来!”
作者有话要说:然后要去擂鼓山啦~~
33宽衣解带救美人
燕脂躺在地上,凝息屏气不敢露出一丝呼吸,只听得车马辚辚从耳旁经过,过了许久,她才睁开眼睛,只觉得胸口剧痛,挣扎着站起身来,便踉踉跄跄的往回走。
眼见着小院越发的近了,燕脂忍住胸口的疼痛,暗提一口气息,疾步纵身而去。推开院门,只见慕容复修长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同时一只鸽子恰好向自己迎面飞来,她不由脚下一滞,顿时一口真气堵在胸口,不由呕出一口鲜血来。
慕容复闻声,转过身来见燕脂面色如雪,胸前斑斑血迹,不由面色大变,疾步冲了上来扶住她:“阿脂!”
燕脂顾不得什么,紧紧攥住慕容复的衣襟急切的哀求道:“快,快去救我爹爹!”她刚刚听闻丁春秋说有个女人救走了几名和尚,心里便暗道糟糕,定是一直潜在暗处照顾虚竹的叶二娘将虚竹救走了。没了虚竹,还能有谁能破解那珍珑棋局?!只怕爹爹和几位师叔伯的性命危矣!
慕容复见燕脂身受重伤,柔弱无依的靠在自己的怀中,一翦水眸之中,又是惊惶又是凄婉,叠声哀求,不由疼惜万分,想要看看她伤在哪里,又恐触到她的伤口,便一把将她抱起,“阿脂!是谁伤了你?我先带你回屋,包三哥,风四哥!快去找大夫来!”
燕脂连连摇头,“不,不!快去擂鼓山……去救我爹爹和师叔伯!”说着便觉一口气提不上来,喉头一甜,嘴角又流出鲜血来。
慕容复只觉心中如烈火俱焚,也不管燕脂的哀求,只是抱着她冲进屋里。包不同与风波恶闻声赶来,见燕脂显然受了重伤,皆是大惊。慕容复小心翼翼的将燕脂放在床上,厉声道:“快去寻大夫来!登封城里没有好大夫就去别的地方寻!要快!”
燕脂急急的拉住慕容复的衣袖,道:“不……不用去,我自己……就能医……”
慕容复一怔,连忙道:“阿脂,你到底伤在哪里,要用什么药?”
燕脂心知要服药只怕还要费许多时候,也知自己受伤不轻,若是不进行医治,只怕也是要危及性命,便道:“你取了我的针囊……”
慕容复一怔,随即朗声道:“包三哥、风四哥!你们出去!”
包不同与风波恶一怔,风波恶道:“我与三哥出去看看,有没有贼人的踪迹可寻!”说着二人便迈步而出,关上了房门。
燕脂已是痛得全身没有半分力气,但也知非常时刻不能计较太多。她对慕容复道:“你……你一会儿将我身子翻过去,在我背上的风门、脊中、心俞等处施针。”
慕容复亦是顾不得什么,伸手解开燕脂的衣带,待将衣带都解散后,那衣衫便已是松松垮垮的裹着燕脂的身子。慕容复抬起头,见燕脂双眸紧闭,因是受了重伤,似是疼的冷汗涔涔,几缕乌蓬鸦发贴在脸颊上,映衬得肤白如雪,贝齿轻咬下唇,咬出点点腥红,看起来好不楚楚可怜,心中怜惜大起,却又知这攸关燕脂的性命,便柔声道:“风门、脊中、心俞,是这三处穴位?”
见燕脂点头,慕容复便先将她的身翻过来,这才褪下衣衫,只见她肌肤莹润如玉,心中却不敢起任何绮念,只怕耽误了她的伤情,便拈起银针在上述三处小心翼翼的施针。他从前只见过燕脂用针救人,自己却从未用过,当下实是紧张万分。
燕脂趴在枕头上,只觉背后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三处穴位感觉微凉,纵是此刻性命攸关也不由觉得羞煞万分。
待过了不久,见燕脂呼吸渐渐顺畅平稳,慕容复知自己总算没有弄错,不由长舒一口气,便取下银针。又见,此刻燕脂的脸色虽仍是苍白,却也有了些血色,心中又是怜又是爱,低语叹道:“刚刚实在吓死我了!”
随即,慕容复闭上眼,摸索着给燕脂裹上衣衫,正要给她系上衣带,便触到燕脂纤柔的手指,燕脂羞赧道:“我……我有力气了,还是我来吧。”慕容复闻言便也松开手。
燕脂系好衣带,见慕容复仍是闭着眼,道:“好啦,我已经穿好啦。难道你刚刚也是闭着眼给我用针的?”
慕容复睁开眼,摇了摇头,“我怎么敢为了这些迂腐的俗礼,害了你的性命。但我慕容复也不是无礼无耻之徒,我心里虽早就认定了你,却也不敢不尊重你。我刚刚看了……你的身子,是为了救你。阿脂,我们早些成亲吧,我……我实在等不得了。”若说他刚刚一丝一毫的旖旎之思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只是他决不能让燕脂无名无份,便欺了她的身子。
燕脂闻言自是感动,但一提到成亲,自是想到了父亲,急道:“我们快去救我爹爹,晚了,只怕就来不及了!”
慕容复也知事情紧急,便将燕脂负在背上,“好,只是你内伤未愈,还是不要劳动!”
燕脂也确是难以运气,便伏在慕容复的背上,只觉他肩膀宽阔,格外的有安全感,又见慕容复背着自己健步如飞,显然轻功大涨,不由惊喜道:“你突破《易筋经》第四重了?”
慕容复笑道:“不错,这《易筋经》第四重内力虽然不强,但轻功却是极好的。”
慕容复背着燕脂没行多久就遇上了风波恶与包不同,两人刚刚发现了那名星宿派弟子的尸首,又见车辙是往南去的。燕脂点点头,“不错,丁春秋是去徐州的擂鼓山,寻我师祖的麻烦去了!”
于是四人一路往徐州而去,行了八/九日,便上了一条山道,又步行半个多时辰,便见一处翠荫森森的竹林,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凉亭外的马车里正是函谷八友,马车外则是一众星宿派弟子围拢着羽扇白衣,神情傲慢的丁春秋。而崖边的一棵高树下,有两人相对而坐,正中间是块巨石,上面摆的正是那珍珑棋局。
燕脂见函谷八友虽然神情皆是委顿,但显然性命尚且无碍,不由松了口气。四人突然出现,自然亦是让众人惊讶,薛慕华见女儿果然无恙,心里自然高兴,正是又见她身边身长玉立的俊美男子,不由面现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