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妻两个听了她的话也有点儿尴尬,怎么听这话音,这神医还没吃饱是怎么的?
两个人讪讪站起身来,慌乱着就要让人再添。月然却摸了摸肚皮止住了他们,“是饭七分饱,这样子就正好,再吃下去就不行了。”
拓跋浩听了这话,低了头偷笑,这家伙,这个样子才七分饱啊。
吃过饭之后,小丫头麻利地收拾了桌子,几个人移步来到客厅里,分宾主坐下,就有小丫头献上香茗。
月然吃得满嘴干燥,闻见茶香,不觉一阵陶醉,啊,前世里到处都是茶叶,今生没想到在宫里连个茶水都喝不着了,真是落后啊,等哪天她穿回去,一定要好好地喝上几大壶茶。
茶足饭饱,夫人就安排人带着月然和拓跋浩去洗漱换洗衣裳,有一个小厮在前头导引着他们往后院里走去。
月然也没当回事儿,也许人家洗浴的地方男女靠在一起吧。走了几十丈远,小厮在一间小房门前停住了,后头又走来几个小厮,手里都捧着干净的衣裳。
那小厮打开小门,笑咪咪地请拓跋浩和月然进去。月然还纳闷:这男女洗澡的地方怎么靠得这么近啊?
旋即又想道:也许是人家一家人不大讲究啊,在前世里一家子不也能用一个卫生间吗?家庭过日子谁还分得这么清啊!
想罢,就迈脚往里走去。拓跋浩跟在她身后有些不解:这家伙怎么不分男女,径自闯进来了?待会儿要是脱衣裳洗澡,难道她不怕吗?
月然只管往里迈步,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么多。进了里头,才看清原来里头有一个宽大的池子,此时里面已经注满了清水,热气蒸腾,看得月然心里直痒痒,啊,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洗个澡了。
伸手就要去解开自己脖底下的那颗衣钮,眼角余光却看到拓跋浩依然兀立在她身后,吓得一跳,不悦地回头呵斥他:“你怎么还不走?赖在这儿想看人家洗澡吗?”
拓跋浩依着池子边上的栏杆,闲闲地两手抱在胸前,说道:“你让我上哪儿去?这分明是男人洗澡的地方。你能洗得难道我不能洗啊?”
“胡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赶紧给我出去。”月然被他气不过,大吼一身就回身去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只是回头望向身后的小厮笑道:“几位小哥,你们给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小厮们却只管张嘴儿笑,月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人家把他给当成男人了。
他一双幽绿的眸子里满是邪乎的目光,月然还是头一次觉得他这么无赖,不禁被他给气怔了。
她索性双手把衣服纽子又从新扣上,也不理会他们几个人,转身就往外走去。不洗就不洗了,又死不了人,总不能为了洗个澡遭那家伙的奚落吧。
拓跋浩见月然生气出去,那副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好笑。他也不去看她怎么了,只自己脱衣服解腰带,径自下了水。
几个小厮面面相觑,想问又不敢问,有一个年纪大些的到底忍不住了,问拓跋浩:“神医怎么就走了呢?他不想洗吗?”
“这个嘛,你得去问她去。”拓跋浩笑吟吟地在自己身上泼了一把水,舒适地仰躺在池边。
里头的小厮本来是以伺候神医这个正主儿的,如今神医走了,自然就不能留这么多人伺候拓跋浩了。于是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就有一个人上前讪讪笑道:“那个,少爷,您先洗着,我们到外头看看神医是否生气了?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拓跋浩也知道今儿自己不过是沾了月然的光了,自然不会介意,笑着挥手:“你们快去吧。”
几个小厮赶紧就跑出去了,一路飞奔,好不容易才在后花园里找到满脸气愤的月然。几个小厮忙讨好地上前笑问:“神医这是怎么了?那池子里的水是我们老爷从温泉里引过来的,干净的很。神医何不去洗洗解解乏?”
“洗什么洗?你们当我不想洗吗?”月然转身气哼哼地看着那几个人,“我只是不想和那个家伙一起洗罢了。”
她还是不好意思对几个小厮说出她是女子的事儿,既然人家没认出来,干脆就装成男孩子好了。省得多生事端。
见他们几个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月然忽然心生一计,于是招手叫他们靠近些:“你们把这包东西待会儿洒在那池子水里,再把他的衣裳拿走。”
见几个人露出胆怯的神情,她大模大样地拍拍他们几个的肩头:“没事儿,一切都包在我身上,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
见他们神情不爽快,月然又板起脸来:“你们要是不做,我就去给你们老爷说你们伺候得不周到!”
吓得几个人忙点头答应下来,月然一张小脸上泛起了阴谋得逞的笑,又让几个人给她另预备干净的水,她才施施然地跟着人去了。
拓跋浩在里头洗了半天,也不见一个小厮过来,以为这些人一个个地奉迎月然去了,不由冷笑:这世上的人总是爱攀高枝儿。
嘴角的冷笑还没收起来,就见先前那个跟他说话的小厮进来了,一脸殷勤的笑,只是那笑怎么看着怎么不自然。
四十章 躲避
他正纳闷,那小厮已经近前,笑道:“少爷洗得可好?小的给神医又换了一个地方,故而来迟了。”
“哦,没什么,你不用在这里伺候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拓跋浩淡然一笑,看也不看那小厮。
“这怎么成?老爷让我们来就是要伺候好两位爷的。”那小厮边说边笑,见拓跋浩压根儿就没转脸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月然交给他的纸包儿打开来,抖到水里去了。
见拓跋浩总是不转身,也没个好脸色,他讪讪地起身:“若是少爷不需要小的,小的这就出去了。”
“走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再进来。”那小厮诺诺答应,临走时快速地把拓跋浩脱下来的衣裳连带着新拿来的一兜儿给卷走了。
拓跋浩悠然自得地洗了半天,直到身子痛快了,才找来池边的干手巾擦干了身子。然后就兴冲冲地走到屏风后头,预备换穿衣裳。
谁知道走到后头一看却傻了眼,明明先前搭在架子上的新衣裳,怎么一件儿都不见了?连那些换下来的脏衣服也一片布都见不着了。
他这才想起刚才那小厮神色不对来,当时也怪他大意,怎么就没有察觉呢。
不管他怎么后悔,现在急需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得有衣服,在人家府里要是这么光着身子出去,还不被笑话死啊?
他急得没法,就高声叫小厮们,谁料那小厮做了坏事儿之后,害怕被发现,早就溜得没影儿了。任凭他喊破了嗓子,都没人答应。
拓跋浩气得直跺脚,他恨不得冲出去找着那小厮暴打一顿。他虽有满身的功夫,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却让他束手无策。
正在他无可奈何的时候,却忽然觉得身上痒起来,他也没在意,随手抓了两把,谁知道越抓越痒,竟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痒还不是一般的痒,痒得直钻心里,恨不得把自己的皮肉都撕下来才好。拓跋浩不由得抱着身子乱蹦乱跳,实在是受不了,索性一下子又跳到了水里。
温热的水泡着,似乎好受了些,拓跋浩这才倚在池边默默想着,这到底是谁指使的。他自认一路上并没有被人认出来,不会有人跟着他对他下此毒手的。
况且是在这首富的府邸,这小厮怎么能如此大胆?就算是他被人买通了,也不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啊。
难道是另有其人?什么人会这么对他呢?他默默地想着,心里似乎越来越澄明了。
却说月然满心快活地洗完了澡,穿了一身干净的男装,对着镜子照了照,只觉得衣裳宽大了些,就用一根玄色的带子系住,才觉得精神了些。悠着步子往外走去,外头一片清明的天,一轮暖阳照得人昏昏欲睡。
身子一下子轻松下来,困意也随之袭来。月然一边慢慢走着,眼皮上下打架,也无心欣赏园中的花花草草。
正昏昏沉沉地走着,忽然就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撞得她眼冒金星,顿时气得她张口就骂:“真是晦气,平白地走路也能撞上墙。”
“哟,火气还挺大的嘛。别说是撞上墙了,遇到鬼也有可能啊。”拓跋浩一张戏谑的脸近在咫尺地盯着这张刚做完恶的小脸,一双幽绿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头顶上熟悉的声音让月然顿觉头皮发麻,妈呀,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还以为他泡在池子里头出不来了呢,谁知道他这么快就在这儿等着她了。是来报仇雪恨的吧?不行,她手无缚鸡之力,绝对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
她瞥了眼正在微笑的拓跋浩,若无其事地问道:“哈,你怎么也在这儿呀,晒太阳吗?”
明明是日影西斜,她还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的是没话找话说了。拓跋浩双手抱在胸前,好笑地看着那张小脸上的变化。
月然见他没有行动,就放下心来,存着一丝侥幸:许是这家伙不知道是她指使人干的吧?
“那个,我得到前头喝点水去,洗澡洗得口渴了。”她后退了一步,预备着就要开溜。
拓跋浩一身小厮的服饰,笑吟吟地伸出手抓着月然的肩膀,说道:“是吗?那正好,我也想到前头去,一起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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