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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 完结+番外 (靑和)



李隆基龙目一凛。隐有不快,在席者静听到这儿,窃语声一片,好一阵儿才归于宁谧。云儿趁此工夫,不着痕迹轻触了下江采苹帔肩,江采苹敛神,纤指抚上帔肩垂下眼睑,自晓云儿是在适中提醒其。

适才眼皮子下的端绪,江采苹实有尽收于目。不过是未吭声罢了。此时的情势不言而喻,方才李隆基若未误听错,错把“黄女”二字听成谐音的“皇女”一词,或许此事顶多是件供人逗乐开怀一笑的事。但眼下却变了。

高都显也意识到事态有变,垂首于席次上绞着手一言不发,崔惠童又何尝转不过这个弯儿来,奈何事已至此,已是骑虎难下,唯有吞吐作结一身扛道:“臣,臣府上有个叫万狄的下仆,前两日,臣差吩其出门办事,不成想黄女不知从何处冲至府门前。冲着万狄直狂吠。恁命人如何加以呵斥也无济于事,围着万狄叫了好半天才退下。过后再行唤其却又毫无声响。”

江采苹凝目竭力在说示个中原委的崔惠童,崔惠童如此详尽的娓娓道来,显是意在以辞动人。杜美人的帝姬今年时值髫年之年,比董芳仪的帝姬大四岁,两位帝姬俱由乳娘侍候在下,这刻正一眼不眨的专注于倾听崔惠童讲述黄女,小脸上的模样,像极在听神话故事一般入迷。

察言观色着四下动静,崔惠童暗吁口气,方又煞有介事的说道:“事后臣觉得怪哉,遂命人把万狄叫至跟前,质问其中原由。万狄这才告知臣,言说早在前几日,逮见黄女溜进庖厨叼肉吃,一时嘴馋,便把黄女给炖了吃肉,不知怎地今晨竟又活了过来。”

常才人嗤鼻一笑,面带轻蔑之意白眼相向着崔惠童,不适时的哂笑着哼了声:“当真有够稀奇,都剥了皮下了锅炖了吃肉了,还能活过来?难不成是借尸还魂,特来索命不是?”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意,常才人一席戏谑之言,在场人等闻之皆为之变了色。显而易见,常才人是话里有话,言下之意根本不是在说指黄女,而是在借由崔惠童的话头,指桑骂槐,存了心思的拿一条黄狗说事,在拐弯抹角的重提旧事旧人,明眼人又岂会听不出常才人的话音所指为何。当日武惠妃宫中闹鬼一事,并非宫闱隐讳,只不过人死为大,再者圣严早有谕令在先,故才不了了之。

常才人从中一搅和,不止令崔惠童更加提心吊胆,委实未料及竟又被人插了一刀,咸宜公主与寿王李瑁听在旁,同是面色难看至极。

暂且屏下心上纷乱,江采苹若无其事的低垂臻首,带瞥先时便已盛上食案这会儿已然有点搁凉了菜色满案的珍馐佳肴,心中忽觉有分好笑。且不论崔惠童宴上所言是否属实,宁亲公主前刻又是出于何意有此一提,即便崔惠童绝无虚言,宁亲公主亦为无心之问,在这件事上恐怕谁都难逃别有用心之说。看来今个这场家宴,是有的好戏瞧了,且好戏才开头,真正的好戏想必还在后面,至于这顿饭,想是难吃消停了。

果不其然,四下良久鸦雀无声之际,李隆基状似不在意地拍了两下御座两旁的镶金把手,声音浑沉道:“崔郎子,说下去!”尽管口吻不咸不淡,却是不怒而威。

金秋时气,落日时辰,最是一天中尤为凉兮之时,崔惠童的额际却已涔冒出一层细密汗珠,躬着身拱手杵在那,浑然不觉手心已捏了把冷汗。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婿在人眼前出尽糗,高都眸底潋上泪盈,狠绞下葱指,倏然移下坐席,跪于侧伏首在地嘤然有声插接道:“阿耶息怒,且听儿说,黄女确已被万狄那个狗奴吃了,那狗奴把黄女的头埋在了后院,儿悉已查证过。”

正文 第246章 惜福

殿内一阵死寂,落针可究。

幕日西沉,碧云空冉冉,天寒翠袖薄。

高都伏首在下,崔惠童躬身在旁,夫妻俩大气儿不敢喘下,这会儿工夫,已是腿脚僵麻。

圣怒难犯,因驸马豆卢建插了嘴,建平如坐针毡于侧,不无唯恐被迁怒,始作俑者宁亲却是处之泰然,毫无张皇失措之态。

阎才人本分的恭谨坐于席次间,看似有分坐卧不安,显是既担忡又庆幸,喜的是信成与孤独明适才俱未插话鴃舌,忧的同是这个,生怕信成心性耿直少时代为从中求情,反却令李隆基添堵。倘非去年八月十五日,信成受册,阎氏不见得可讨有今下才人的位分,说来不止是其一人,其身边的高才人情势实也一样,若非昌乐公主去年八月二十九日受册于后,前后相隔不过半月,高氏亦不会与其同一年晋封为才人。

皇恩浩荡,公主要受册出嫁,生母跟着沾了光,说白了,这份恩典其实全是冲着帝姬来的,唯有生母在宫中位分显贵,嫁出去的公主在夫家才可谓金枝玉叶,倘使生母在宫里连个位分也无,又何来金贵可言。

好在孤独明也算世家出身,信成嫁过去之后,小夫妻俩倒也以礼相待,举案齐眉。昌乐的驸马窦锷,更是皇亲贵胄,其姑母本即当今天子的生母窦皇后,嗣毕国公,官拜太仆卿。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身为后.宫中人,所出只有一个帝姬,这辈子也就全指望女儿嫁得好,来日还可尽孝床前,是以,阎才人与高才人这大半年里越发走动的多了。同是深宫色衰者。身无恩宠,见日有个可说体己话的人互为依陪,总比孤零零老死宫中无人问津易打发光景。

不动声色尽收于目在座者反应,江采苹心下已然有谱,反观李隆基,此刻面色极为凝重。龙颜不悦,明眼人皆不难嗅到天颜身上所散发出的丝丝隐怒气息。故才一殿的噤若寒蝉,其中自也不乏作备看热闹者。惟恐天下不乱之人,当然也大有人在。

“嫔妾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与否?”环目各怀心思的诸人,江采苹含情凝睇上座的李隆基,启唇一笑,打圆场道,“天下之理,夫者倡。妇者随,是谓夫唱妇随。嫔妾瞧着,高都公主与驸马崔郎子倒是琴瑟甚笃至极。”

江采苹眉语目笑这般一说,李隆基微霁颜。却也未急于表态,仍面有愠色。刻意忽略掉一道道齐刷刷投注向己身而来的目光,江采苹美目流转,颔首看向早已面无人色的高都与崔惠童,缓声道:“方才听崔郎子一说,本宫心下有个疑。本宫怎生觉得,黄女是由高都公主所养,而非崔郎子养得玩物。且不知,本宫的直觉究是对否?”

面对江采苹置疑,但见高都、崔惠童同时一怔愣。一时相对两无言。由高都、崔惠童二人充满惊讶的神色间。江采苹心中却已有数,毋庸赘言。看来正在其意料之中,那条叫黄女的母狗实则是高都的爱物。至于崔惠童何故说是其圈养的,多半是爱屋及乌罢了,亦或是事出仓促,意识到事有不妙,意在一力担待此事,但无论初衷为何,足可见崔惠童至少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对于江采苹的料事如神,闻者不由为之另眼相待,其中尤以李屿、李瑁二人为甚,同是面露喜诧,唯独常才人满为不屑的嗤笑了声,对此江采苹仅是浅勾着唇际付诸一笑,全未介怀,眼风只若有似无的留意了瞥李椒所坐的方向,只见李椒不无错愕的抬头看了眼自己,一脸的惶晃。

自入席,李椒明里暗就迎对向江采苹的眼神便极尽做作之相,江采苹记忆犹新当初在长安城街头,采盈冲撞了李椒时的一幕,李椒绝不致以真如现下一样熊包,一副谨小慎微的劲儿。今下之所以当着江采苹之面装出这模样子,自是有缘由,大可不必费思量细究,一看便知唱的是哪出戏。

“罢了……”氛围微妙时分,又是好半晌鸦默雀静,李隆基才颇显不耐的一挥手,示下高都、崔惠童自行起见坐回原位。

高都、崔惠童登时大喜过望,不成想今日竟可逃过一劫,李隆基非但未开罪,更为予以追责。说到底,多亏得适才有江采苹说情。

眼见崔惠童貌似心有余悸的亲手搀扶心神未定的高都站起身时,高都撑着身子略带迟疑的冲己报以羞惭的一记微笑,江采苹莞尔与之相视一笑,旋即垂目径自随手整了整衣襟。

刚才高都提及万狄之时,心慌意乱之下仍不忘却口口声声称之为“狗奴”,眉目间满是嫌恶之色,崔惠童于先说释黄女一事时,纵有惶恐之色,言辞间却无出口伤人之意,听似只是在就事说事而已,由此可见高都对那条黄狗用情之深远胜于崔惠童。江采苹实也不过是有此一猜罢了,正是留心于这点细枝末节,才敢作此一问。

然而,事情却由是有了转机,呈现出回旋余地。不言而喻,黄女若为崔惠童所养,少不得大有不敬之嫌,但若为高都所养,此事的性质则当另当别论。如此一来,圣心回宥,原即在情理中。毕竟,倘使在今个的家宴上为了一条黄狗龙颜震怒,根本就犯不上。

“只道是一条黄狗而已,不成想气性竟也如此之大。”令人胆颤心惊的时刻一过,皇甫淑仪适时打趣了两句。

“可不是怎地?”董芳仪温声附和了声,心照不宣的侧首与江采苹对视了眼,“人有个心高气傲也便作罢,黄女有此气性,这气性着是有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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