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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 完结+番外 (靑和)



李屿几人既是随驾而来,十有九成来之前便与李隆基在南熏殿坐叙过。李瑁和咸宜公主面有哀戚之色,想必是提及过已逝的武惠妃,毋庸置疑,昔年宫中设家宴,定是多由武惠妃一手操办,而今物是人非,触景伤情也在情理之中。

五月里李隆基幸咸宜公主宅时,江采苹有伴驾同行,是以与杨洄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今下更非头回照面。杨洄的为人,江采苹早就心中有数,故,对杨洄的态度一直便是不热不冷。毕竟,纵使杨洄再不济,时下仍为咸宜的驸马,何况武惠妃今时已作古,香消玉损,为当日之过陪葬掉了己命,可想而知,如今咸宜、李瑁姊弟的日子好过不到哪里去。

“儿参见阿耶。”一见李隆基现身,新平公主欠身礼毕,倒立马从常才人身边奔至李隆基面前来。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年华二月初。豆蔻年华的女儿家,恰似一株野百合般让人耳目清新。新平今日一袭葱绿裙襦。较之临晋的霞色长裙,两人往一块儿一站,正是相得益彰,各有娉婷之处,令人如沐春风。

李隆基显是开怀,凝目新平、临晋二人,冁然解颐:“朕的新平、临晋,不觉间也已出落得这般丰绰端丽了。”

新平自幼智敏,习知图训,李隆基甚贤之,只不知,如常才人这等的生身亲母,是如何调教出如斯资质颇优的温良之女。不过今刻一见,新平确实善讨李隆基欢心,单是方才的一声“阿耶”,多半已唤得李隆基为之陶陶然。或许,这便是帝皇内心深处最可悲可泣最大的空虚,纵有那般多双儿女,却少有寻常人家再平淡不过的天伦之乐。

江采苹柳眉连娟,含情凝睇李隆基,细语嗔道:“嫔妾不得不僭越句,陛下可着实有够偏心,眼中只看得见如花妙龄的帝姬,手心手背都是肉,诸皇子之中,可也不乏该着谈婚论嫁的,陛下怎就置之不理?”

日前武贤仪曾相请江采苹代为在御前美言几句,看长安城名门贵胄之家有无待字香闺秀阁中的女子,以便替凉王李璿、汴哀王李璥及早选定妃子娶进王府。原本江采苹不想揽此事,终究不是自己所出的,生怕好心办坏事,是以迟迟未道与李隆基说提,然而就在刚才一刹那间,江采苹突兀决意,从中代武贤仪开这个其难以启齿之口,同为后.宫妃嫔,理当一团和气,既如此,何不顺水推舟做个顺水人情。

说白了,其实不管是武贤仪,亦或是常才人,今下再怎样私下合谋算计,之于江采苹而言,实则始终不是其在宫闱中的那个劲敌。真正称得上是为势均力敌的情敌,眼下尚未得以入宫来,在此之前,从长远顾虑,当与现有的妃嫔和睦共处。

即便如此,在李璿、李璥请婚之事上,江采苹顶多也只是一提而已,譬如当日临晋公主受册一事,适中的谏言未尝不可,却绝不可就此干涉过多。娶妻纳妾也罢,选夫出嫁也罢,无不是关乎他人往后里一辈子的大事,断不容一味拿大,万一有何疏漏为人选错佳偶,势必害人害己。

此刻天颜咫尺,江采苹唯有点到即止,至于终了作何决断,则全在于李隆基是何表态,对此持何高见。

江采苹弦外之音,明眼人皆观得明懂,殿内片刻宁谧,李隆基轩了轩长眉,才拊掌朗笑道:“爱妃所言极是,不过朕并非偏心……”

李隆基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负手径直提步向御座,一甩一摆正襟危坐下身,摆手示下诸人先入座。

正文 第245章 黄女

花萼楼内的席次,事先便已布置妥当。不同于往日的宫宴,今个在座的全无外人。

且待礼毕,诸人皆入座,李隆基端坐在上,环目下座众人,才又朗声开金口道:“时,日前重九未得欢聚,今夕设家宴于此,一作燕乐,二来一家人坐一坐。”顿了顿,缓声续道,“今日只是家宴,大可不必拘礼。”

三月三踏春,九月九踏秋,原即一大家子人倾室而出的日字眼。延及唐时,虽说重九既已被定为正式节日,时至这一日,宫廷、民间依律均有所庆祝,但帝王家总不比寻常百姓家来的随便,登高赏菊遍插茱萸的其乐融融之景自也难为。

何况后.宫有三宫六院,倘使真要倾室而出,可想而知要闹出多大的动静。单是车辇,只怕长安城三十八条街道都要被占去大半,车水马龙倒是壮观,但圣驾游幸,闲杂人等一概退避三舍,劳师动众之下,反却扰民。

是以,日前重九那日,各宫各苑均御赐了盆菊花,并赏赐了菊花酒及几样糕点,以尽兴。御园的灿菊由是一朝采折空,愈发显得园中秋气瑟重了。不过更在今儿摆宴,却也是极好的,至少可聊以慰藉。

江采苹颔首东向坐于食案前,身侧依次向下是武贤仪、董芳仪、皇甫淑仪、杜美人、郑才人、常才人、高才人、阎才人,临晋公主、新平公主另设小案各位于其母身边,年岁尚小的帝姬则由乳娘带着跽坐于边上,昌乐公主则与驸马窦锷北向而坐,同已是出嫁的几位公主——常山、宁亲、高都、建平、信成及各自的驸马并坐一排。

皇太子李屿西向而坐于江采苹侧对面,其次是寿王李瑁、凉王李璿、汴哀王李璥、恒王李瑱四人,别看今个诸位公主几乎全到位,诸皇子之中来得人却少之又少。故,广平王李椒便未另设小案,直接挨着李瑱叔父就坐,咸宜公主与驸马杨洄的坐席则刚好衔接下皇子、公主之间的席次。

尊卑有别,长幼有序,由坐次上即可窥一斑。高力士侍奉于御前。暗朝小夏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传膳。一行宫婢清一色肩披奉圣巾。将司膳给使提早备至的馔玉炊金一一奉上食案,旋即恭退下。

“听闻十一娘府上,前几日出了件稀奇事儿?”宴飨尚未动箸,但见宁亲公主挑眉看向次座的高都公主,听似满为好奇的问了这么句。

宁亲公主乃李隆基第八女,与李屿是一胞同母,生母同为杨氏。今下李屿已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杨氏亦已晋封贵嫔,追懿杨贵嫔。宁亲如今自比其她公主显贵三分。高都公主乃李隆基第十一女,宁亲唤其“十一娘”,于情于礼皆不为过。

其实宁亲与高都中间原本还有两位公主,一位是上仙公主。一位是怀思公主,上仙公主的生母即为已薨的武惠妃,即与咸宜公主、寿王李瑁是同母,可惜卒于襁褓中,怀思公主也是个短命的公主,早薨下葬后,李隆基曾下旨专为之筑了一座台,取名“登真台”。

宁亲这一问,在座者的目光纷纷投注向高都。反观高都,被宁亲当头一问。看似面上一怔。似面有难色,倒是驸马崔惠童从旁付之一笑道:“算不得甚么稀奇事儿。不过是旁人讹传罢了。”

邻桌食案上,建平公主的驸马豆卢建,犀颅玉颊轻笑一声,侧首向崔惠童,玩味般追问道:“如此说来,黄女现在人世?”

高都与崔惠童面面相觑眼,登时颇显尴尬之色。见状,建平私底下以肘弯轻碰了下豆卢建,貌似在嗔怨其多嘴。

殿上气氛一僵,江采苹美目流转,原是含了笑凝眉向高都、崔惠童与建平、豆卢建,不知这两对小夫妻究竟在搞甚么名堂,不期一抬首,眸稍的余光不经意间竟捕捉见广平王李椒坐于席次上在朝自己这边的坐席处瞄。心下巍巍一动,当江采苹眼风微扫,不动声色睇眄向李椒时分,只见李椒却又故作无状般埋下首,似有意若无意的在刻意躲闪江采苹的眸光一样。

江采苹垂目敛色,心如镜明李椒之所以这模心虚样儿,无非是因于采盈而已。由李椒目露仓惶的愧怀之色上,江采苹已然足以断定,之前的揣测十有九成是对的,采盈一事,势必与李椒牵有关扯,甚至于其当日滑胎之事,仔细推敲下来,估摸着李椒的嫌疑也是最大的,正是顾于兹事体大,李隆基才打一开始便已决意草率将事。

暗忖及此,江采苹笑靥微冷,倘使李隆基一早便坐定打算,将此事不了了之,怎奈王美人从中插了脚,不合时宜的一再滋事,其中巧不巧的又牵扯及红花坠井身亡一事,当日红花之死,显然是人为的祸事,下毒手下的无声无息,那将红花灭口之人会否是……

心思电转的一刹那间,江采苹兀自掐断晃神,不敢再妄加猜测下去,遏制不住的打了个寒噤,直觉薄凉如秋水的地气从翘头履灌入心田,连心头上的一股血气均蓦地凉了半截。云儿侍立于旁,留意见江采苹神韵间突显异样,稍作沉吟,正欲张嘴说些甚么,但听李隆基霁颜在上,饶有兴致道:“皇女?”

闻圣询,高都抬头看眼李隆基,欲言又止的斜了睨崔惠童,崔惠童有些受宠若惊的犹豫了下,才忙不迭躬身作禀道:“回陛下,非是‘皇女’,是、是‘黄女’。”

崔惠童言辞闪烁咬文嚼字不打紧,李隆基轩一轩长眉,龙颜微变:“究是怎地回事?”众妃嫔之列,一时无不拭目以待,默然一气坐等看好戏。

变色之言,人多畏忌,何况圣威不容冲撞,崔惠童越发惊恐万状,不免手足无措:“回陛下,此事、此事说来话长……”天颜咫尺,此刻若不如实作禀便是欺罔之罪。倘或从实作答,恐也有不敬之嫌,偏着头睖目高都,崔惠童才又不无战兢的带了丝颤音道,“黄、黄女乃臣养得一条黄狗,前、前些日子不知何故不见了。臣命府上仆奴府里府外找寻了个遍,也未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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