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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 完结+番外 (靑和)



江采苹留意见,彩儿边应语。余光边噶了瞥采盈。

“吾已晓之,汝等且去忙吧。”不动声色的说着,江采苹起身迈向西阁里间。

“奴搀小娘子进去歇息。”采盈在边上,赶忙跟上前,一手为江采苹撩起珠帘。

李椒竟已找寻上西阁门来。想必有些事,瞒是瞒不住了。虽然江采苹一直未问,并不表示是笔糊涂账,只能说江采苹信任采盈。然今时今日,采盈已然不得不主动向江采苹坦白,趁早道明个中原委为妙。

只是,这些事说来话长之外,怕是亦须明释入宫后的一些事。比方说,李椒不怀好意令其夜间陪侍的事,每每思及此事,采盈除却心虚,越为恨得牙根直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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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日过去。宫中近两日可谓有着趣谈的对象,当日梅林的事情,已是被当成个大事件对待之,一夕之间成为宫人茶余饭后闲聊的焦点话题。

别人谈的劲儿热,两边的局中人,反倒异常淡定的很。

李隆基照旧的上早朝,每日龙驾往返于宫道上,丝毫瞧不出异况。高力士随驾在侧,亦如往常一样谨小慎微,事无巨细侍奉在李隆基身边,前朝后.宫鞍前马后。

虽说翠华西阁早已成为众宫人侧目之处,阁内阁外却如旧笼罩着层静谧,仿乎迎对再喧嚣的嘈切,也尽可应付自如,波澜不惊般。

江采苹闲时赏月,懒时酣憩,那定力,格外像极宠辱不惊,去留无意。却是比得人家“静观庭前花开花落,闲看天上云卷云舒”尚为悠闲自在三分。

彩儿等人,近两日倒算安分守己。唯独采盈,见日间,似是在有意躲闪江采苹。每当江采苹问及旁人采盈人时,连被询者的回答好像也言辞闪烁。江采苹甚晓,采盈是尚未扭转过那个弯而已,这才不与之照面,一味的在回避。

殊不懂,江采苹早已看透。即便当日李隆基未拂袖走人,不见得就可促成好事一桩。一来,江采苹一个滴酒不沾的女人,又怎会与李隆基把酒言欢,除非那是圣旨,饮鸩止渴也惟余甘之如饴。再者,饱暖思淫欲,之于一个喝了酒的男人而言,酒饱饭足之余,接下来想做的,无非是床榻之上那点事。若是那样,反不如直接把江采苹撂倒,让其宿醉掉省事,至少,当情事真临到头上时,感觉不至于过痛,纵管缠绵过后,所受的伤不会太重。

色,才,亦或两者兼之,当所有的这些东西,男人均腻烦时,神秘也就消失,沦到了厌弃的极限。

且不管李隆基是怎想的,当时又是何故,致使其突兀转了雅兴,圣心难揣,大可不去揣摩之,曲意迎逢未必即可讨悦某个人的欢心。何况,帝王本有别于寻常人,帝王之家,更不同于百姓人家。帝王,既是这整个天下的王上,即已注定,永生不可能是独一个女人的夫君,既如此,妇复何求。

况且,过一日是一日,江采苹尤觉,眼下这样挺好。鱼水之欢,总是有度,宫闱之中的情谊,又能有几多长几许厚?兴许,相敬如宾不相睹,方不失和睦之道,才是为长远之计。

正文 第097章 女不祭灶

过个大年,忙乱半年。

始自进入腊月门,虽说一切如旧着,看似无风无浪,但年关在即,种种年事,在宫中却是日愈显盛起来。就像今儿个一样,已是二十三祭灶天的日子眼。于“年步”上讲,祭灶日诚乃是个大日子。而灶王爷,更实乃年节敬奉的神明中,最露脸的一尊。

是以,今日一大清早儿,不但是整座皇城宫城,长安城大大小小的街巷,挨家各户,处处皆可见祭灶的忙碌景象。方方正正搭建而起的灶台之上,所摆盛的亦净是隔着老远就可嗅得到的清香四溢的酒糟,以及满盘满盘香酥脆黄的饴糖和粘糕等物。

正所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在这“金三银四”的祀灶之日,人人自是俱想抢个头彩,祷祝灶神“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为己运为家门在来年争求个好彩头。

听着宫墙内外阵阵绵延不绝于耳焚烧竹子所发出的“噼叭”作响之声,江采苹也早早的即被今早这一年一度的喧闹节日气氛感染醒了困神儿,径自简单梳妆过后轻着脚步走到西阁外间时,阁外的天色尚蒙蒙有分黑意。缓推开阁窗,抬眸眺眼东方,只见楼阁耸峙的巍峨城角上空,每日日升的那片方向,今刻才渐显鱼肚白。显然,今晨这时辰尚早着。

“小娘子?”

江采苹正凝神于窗外的晨曦,但听西阁的门扇“吱呀”一声轻微转响,云儿已然蹑着步子推门而入。

尽管日头尚未升起,却早逾破晓时分,阁外的光度总比阁内较明亮上三分。江采苹看阁门处的来人,轻而易举即可辨识清晰,可来人由亮处步入暗处。一下子却甚难适应阁内的光亮度。

故,进门便看见有道人影伫立于窗前时,云儿微讶之余,遂试量着低唤了声江采苹,待见阁窗前的人闻唤回首,且正是江采苹之后,云儿这才忙不迭疾步点亮烛台里的白蜡,待灯烛罩拨亮。方迎向江采苹。屈膝行礼续道:“小娘子今个怎起的这般早,可是被晨早这爆竹声搅吵醒?”

江采苹莲步坐至蒲凳,方莞尔向云儿:“昨儿晚上上榻早,本就不怎困倦,今早这爆竹声一起,便睡意全无了。与其躺着。反不如下榻活动下筋骨。倒是汝,猛不丁瞧见吾站在那,却是吓着了吧?”

江采苹惯常无让人侍奉在榻边的习惯。纵使是白日间,倘看见有人在西阁外间趴眯着身,也会令其回房去休憩。轮到夜间休息时候。更不允谁人陪侍在西阁里外。入宫这些天,彩儿等人也多是赶在快晨明之时,才换着班的入阁来掌灯。

“奴着实无甚。小娘子怎生不唤奴等入阁伺候?今日乃是祭灶之日,照往年里,这爆竹声须得再过上小半个时辰左右。方才消止。”云儿边说示,边为江采苹取了件衣衫搭在肩上,甚为细心体贴。

江采苹美目流转,轻拍下云儿手:“吾是睡不着,今个才起早,作甚扰汝等清梦?这两日,吾瞧着汝等忙里忙外,着是忙的不轻。眼下,吾这并无甚事,云儿且去再睡个回笼觉即是。”

原本,平日里常是采盈前来叩门问江采苹请早。近来几日,采盈那股子别扭劲儿尚未扭过性子,这才由云儿代为日日入阁侍候江采苹晨起之事。其实亦无几样事可做,不过是打提盆热水,等江采苹穿戴利索,出来外间洗漱而已。除此之外,顶多也就是再为江采苹梳个发髻,挑选个头饰罢了。

云儿又向来让江采苹尤感熨帖,故而江采苹亦颇厚待云儿。将心比心,主子待己良善,做奴婢的受待见,主奴间的这层感情关系,自然而然循序渐进,相处的越来越亲。

“小娘子还说呢,见日里奴等貌似忙碌样子,实则净是在瞎忙,全帮不上小娘子甚么忙……”话未怨艾毕,云儿便打了个怔,瞅窥气定神闲的江采苹,方面有难色道,“是奴多嘴了,小娘子莫气。奴去给小娘子打热汤水。”

眼见云儿说着,即不无赧然地低下头奔向阁门,江采苹颔首嗔道:“这天儿还早着,急甚?姑且过来陪吾坐会,少时再去亦不算晚。怎地了,站那般远作甚?难不成还怕吾把汝吃了,啃的连骨头也不剩?”

云儿原是为自己的一时嘴碎,窘迫惭愧,为免这大早晨的就惹的江采苹不快,故才借故去打水。然而,转见江采苹非但毫未在意其哪壶不开提哪壶,反而于巧笑嫣然间便已将尴尬尽是化解,云儿杵滞在阁内,半晌无言以对,终是忍俊不禁,“噗”地捂嘴笑出声:

“小娘子怎地竟学采盈,也拿这种俏皮话打趣奴?”

浑然不觉中提及采盈,江采苹留察到,云儿适才被逗笑的脸上,蓦地又平添出些许不自在之色。不可置否,近几日,采盈也同样是个敏感话题,就跟云儿前晌说的话一样,极易使人难堪。

“汝不说及,吾倒差点忘问,彩儿月儿采盈人呢?可是还懒在被窝里蒙头大睡?这深冬腊月的天,整日就专欺负汝一人来服侍吾了?”反观江采苹,娥眉倏蹙,当即煞有介事般正色向云儿。片刻,才朱唇轻启,问询出口的则是另回事。

面对着江采苹注目,云儿心底本已“咯噔”遽沉,笑容亦随之僵硬在唇指间,待候闻见江采苹所语,忙作应道:“不是,是这样,回小娘子,今儿乃祀灶日,彩儿仨人比奴起得尚早,奴进来侍候小娘子前刻,采盈就已带着月儿,前往宫中祭灶的地方,去讨赏祭品去了。”

“讨赏祭品?”闻云儿所禀,江采苹挑眉。

“是。”云儿点头应道,“宫中同宫外一个样,概不许女人祭灶。不过,依礼拜祭完灶神后,主祭的人,会将祭品其中的一小部分发赏给宫人。宫里头的不少宫婢。每逢至此日,便会相约成群围堵去祭场外,安等发赏。用作发赏的祭品,虽多数被那些随祀的小给使抢占在先,可排靠在前头近处的宫婢,多少倒也能趁机讨个恩赏。有的人胳膊长,就能讨到碗屠苏酒,且待回头便与旁人分着喝了。余外还可换几吊月钱。有的则抢个桃符,便求这宫里手巧者,绣个香囊装于其内,以便于随身戴着权作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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