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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 (绉浮觞)



伊寒江喃道,“外公,你如意算盘也打的太响了吧。那不是等于少了我一个,却把我所有的孩子都补偿给你了么。”

伊世仇背着手道,“我又不是要生生分离了你们母子,你们不是说一年会回来一次么,这一次里住几日是你们自己决定的。长住就多见,短住就少见。”

伊寒江笑道,“外公这样不是等于挟着人质,我日后想不回来都不得了。”

伊世仇轻哼了声,“跟在你们身边能有什么作为,别说我看轻了你们。你跟着这男人都有一年了,还养不好他的身子,说出去你是我外孙女我都面上无光。而你男人聪明又如何,读的都是那些死书用不对地方,周遭也都是温吞优柔寡断的人,我不许昂儿学那些无用的东西,孟母三迁我还是听过的。”

伊寒江不语,环境的确是很重要。外公舍得教也愿意教,若是由外公来调教,能学到的本事会大些,而心性也会和山里的树木受玉露滋养枝叶伸展至四周不会受到约束。

若是留在皇都,就算她有心教儿子使坏随心所欲,怕皇帝和老头子那些人也会不许,到时候她儿子就变成了盆栽,有一点枝桠出格了就会惨遭修理。

伊世仇道,“你们若是疼爱孩子就该为他将来做打算,练武和习文不同,读书写字几岁学都不嫌晚,但练武却要从小抓起。”

景故渊却是犹豫,“五岁,实在太小了。就此离开了父母未免太可怜了。”

伊世仇冷笑,“好意”提醒,“你是舍不得吧。你和寒江还可以不断的要孩子,孩子若是陆续有来,牵挂也就能少些。等他们学有所成,我自然放他们下山找回你们。”

伊寒江朝他做了鬼脸,“外公,你也太奸险了。”

若是答应了他的条件,她和景故渊要再多孩子,还不是每一个满了五岁都要送上来。拼命生孩子,最得好处的还是外公,此后这山中便不见寂寞,倒是四时都是童稚的笑声能绕膝为乐。

不过她和北望都不在了,山中岁月悠长,难道真要爹娘只听那风声雨声来打发么。她对父母和外公也是放心不下的,她道,“我是没什么意见,故渊呢?”

景故渊想了一会,“能让孩子到了七岁再送上山么?懂事些了,爹娘也好照顾。”也算是每个人退了一步了,他对孩子也确实是舍不得,能多留一年便是一年。

伊世仇一脸勉强,“七岁就七岁吧。”

没了一个外孙女,眼前来看是赔了一个,但长远来说,却是补偿陆续有来。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伊寒江扬眉浅笑,“也就是说我们明天能下山了?”

伊世仇摇头,阴邪一笑,便是满目的落花飘零似纷纷的白雪遮蔽了新月,大地陷入一片混沌不明,只惹得山中一阵蠢蠢欲动的狼嚎不绝于耳。“你是我的宝贝,千金万金都不抵得,要带走你怎么能这么容易,太容易可就不显珍贵了。”

她实在不得不怀疑外公这般太高了她的身价只为了使唤起他们时更名正言顺些,“那还要我们做什么?”

伊世仇一嗤,流露出张狂的喜色,“那老头快不行了,当初我与他立下约定,只要他一死,答应他的通通都不做数。他能苟延残喘那么久,也算是气数未尽。既然就要行将就木,你走一趟,把我当初给他的信物收回来。”

伊寒江想道,“收回来,那可就要乱了呢。”

伊世仇不在乎道,“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巴不得他早死,只是答应了你外婆让他得享天年。”

“那昂儿……”才想着她要是一走,不是一两日能回来的,孩子要怎么办。

伊世仇当下就给他们做了决定,还是不容置疑的口吻,“一路奔波,大人能吃苦,孩子可不得。昂儿留在山上,我给你们照顾着,拿到了信物再回来抱孩子。”他转身,说完了想说的要回房了。走了几步却又是回头,留了几句,“年轻气盛,只是小声点,别吵了孩子。”

景故渊意会,面上又如深秋染红的枫叶浑身的不自在。她看着伊世仇的背影,心里念了一句专制霸道,分明打的要独占她儿子的主意。她对景故渊道,“外公让我下山去为他收回一枚戒指。”

景故渊不解,“很重要的东西么?”光是她房中就是宝物堆叠,平日里又一掷千金。他是奇怪什么样的戒指能够让她特意走这一趟去追回。

她摆摆手,故意为难他,“算重要吧,我得去一趟上京,你要留在山上和儿子待一处等我回来,还是和我一块去?”

景故渊夹一夹她的鼻子笑道,“既然明知还何必故问呢。”

卷三缘深第九章 古道残阳(一)

景故渊极为舍不得,连着在儿子小脸上落下好几个吻来就像春雨要绵绵不尽一样,儿子还是懵懂不知,就见山花红紫树木高低间,一只画眉在枝头跳跃百啭千声,孩子踢着脚丫子笑得开怀。伊寒江点点他的小鼻子,“傻孩子,就要和爹娘分开了还笑。”

伊世仇朝那画眉鸟看了一眼,就见阿翠珑施了轻功去抓来。算那鸟不走运吧,以后日日要锁在笼子里,挂在小床床头成为玩物。

她的狗儿奔出来摇尾乞怜,她抱起那狗摸着它蓬松软绵的毛,晓得它有灵性,便道,“帮我好好看着我儿子,回来赏你跟骨头。”那狗伸着舌头吠了一声,她才把它放回地上。

伊水柔道了一句路上小心,又听隐石叔沉声交代景故渊每日要坚持练习交给他的呼吸吐纳之法,断不可半途而废了。

伊世仇便从景故渊手里抱回孩子,逗着。一家子只以景昂为中心簇拥着回去了,她是该感慨世易时移伊家的宝贝已经换了主么。她爹方才只盯着襁褓中的外孙虎视眈眈,由头到尾没叮嘱过她一句。

她看着景故渊道,“走吧。”好在她还有一个相公。

景故渊含笑,拉过她的手。看着苍茫云海,风渐起兮翻腾汹涌,“来找你时我心急如焚,根本无暇仰望也不晓得这山竟有这么高。”

她试探的问道,“站得这样高,一览众山小,可想而知为何这么多人都想站在山顶,因为俯瞰苍生唯我独尊的感觉真是很好。你真不想做那个人么,对与你,可是唾手可得呢?”

景故渊慢声道,“一不小心掉下去怕是要粉身碎骨。我已经是安逸惯了,实在没必要去冒那个险。即便是唯我独尊,到头却是要称孤道寡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指着他取笑,“你这语气真像历经沧桑的老头子。”

他笑道,“我老了你不嫌弃就好。”

“那可难说了,所以你不许比我老得太快,慢慢变老就好。”他单薄的骨子里也暗藏了沸腾的热血,只是有些东西他看的太多听得太多已经是厌烦到无心去争了,满目空山都是遥遥未得而知的东西,不如怜取眼前人实际些。

他们到山下附近的村落去买了两匹马。一黑一白。

那马夫看到伊寒江的容貌,算是半卖半送的就让他们把马牵走了。景故渊本是想着他营生不易,把银子算全了给他。

伊寒江却硬是拉着他走了。“活该,谁让他好色了,这是给他一个教训,色字头上一把刀。”

景故渊从包袱里抽出一条鹅黄色的丝巾递给她,她不解。他温和的提醒说,“曾几何时好像有人答应过我,上街会带面纱的。”

虽然不能完全遮挡住她的容貌,还是能透出模糊的轮廓,可至少比她毫不遮掩的招摇过市,唯恐不会生乱的好。

她看着那丝巾。装不记得了,“有么。”

景故渊显然是与她相处越久越晓得怎么对付她的任性,只徐徐道。“你若是记不得曾经答应过我的,那是不是意味此后我也能记不得曾经答应过你的?”

她撅起嘴,瞪他一眼,拿过丝巾不甘不愿的戴上。“满意啦!”她语气不善踩着马镫上马,却是看到景故渊盯着属于他的那匹白马。神色微微的复杂。她笑道,“我还真是差点忘了。你不会骑马。”

她只在小村那教过他一天,然而所谓的教也就是两个人共乘一匹马慢悠悠在村落里走着,纯属玩赏,学不到什么东西,而后来回到了皇都也再无机会与他传授马术。

她笑道,“倒是好了,现在你有大把的时间能学会骑马了。”

他苦笑,“只怕会拖慢了速度。”

她道,“这马又不是千里马,我要是和你共骑一匹,它一样跑不快。所以你还是别多想,花个一两天学会骑马,包准你受益匪浅就算日后亡命天涯,也逃得快些。大不了边上路边学,慢一点就慢一点。”

她花了两日,慢慢的行进边教他骑马,在马上驰骋是他儿时心之所向往,有机会得偿所愿他学得十分用心,又是因为她在身边放开了胆子,所以学得也快。

在马上的架势逐渐有模有样起来,虽然还不能策马狂奔,但也能拉着缰绳驱马小跑,身子还能保持平稳,不会左右摇晃。

南蛮的夏日就是爱下雨,才停了那淅淅沥沥的小雨,萋萋芳草,晴翠相接的古道上就见一群人占去了大半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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