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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师父,往哪儿逃! (白阙)


  但是,她比了皇冠的手势,再指指自己的心,那意思是君上的心,太狠了。即墨予漓望着面前不断手指连画的晋若殇,这一瞬间他好想将她拥进怀里头,但是,他明白,这一世的宿命,他不能够插手。
  也不敢插手,他不能拿阿若的魂魄被诛灭的危险来开玩笑,他用了最大的定力来不将阿若的落寞看进眼里去。
  “君王如若不心狠的话,怎么能将位置坐得稳妥,他们的手上已经沾满了太多人的鲜血,再多一个,又有何在乎的呢。可是阿若,从这一事情之上,侯爷对你的父女之情,是极其的深厚的。”
  即墨予漓在此刻上想的,却是曲长吟跟东华帝君,他们护短的心,跟父君疼他的心,没有半分的区别,东华帝君的性情在得知阿若是他的亲生女儿之内,瞬间大变,不再是清绝儒雅,甚至会有一些感伤和落寞。
  只是,这漫长的等待,使人的心境多少会有一些改变的。娘这十几日来,整日待在佛堂里头,祈求老天的保佑。
  老天的保佑,她不禁觉得十分的可笑,如若老天保佑,爹爹的一生会平淡地渡的吧,是,老天是保佑了爹爹,官拜齐国护国公,手握重兵的兵权,但是,站得越高,摔得就越重,重得,粉骨碎骨也没有办法将之补全了去。
  日子过得缓慢,但终究还是在一日一日地过着,只是那噩耗传来的那一日传得太过于快了,快得晋若殇忍不住觉得那只是一场梦魇。
  墨青慌张跑进来告诉她这一情形之时,她当场就愣了,她简直,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是早有了心理准备,但她,此刻的心,还是那样的疼。
  清泪夺眶而去,几日前的胜利欢呼声还在耳前,现在就要让她们母女俩承受这样的苦痛么。
  她忍不住地呜咽出来,这样的哭声,太过于清浅,浅得只有一丝的悲伤在漫延,为何,为何她不能说话,为何,都是因为她不能说话,爹娘才会落到如此的境地,如果她能够开口说话,爹爹就不能内疚,也就不用被世人所传颂是因为愧疚才对女儿这般好了。
  也就不用被君上利用了去啊。
  天元二年春晋国公晋祈于四月一十八日南下征晋之时,于战场之上被毒箭射中,当场毒发身亡,庚寿四十又七。
  君,以此加封晋国公晋祈为异姓颐亲王,夫人晋为一品诰命夫人,其女晋氏若殇册为齐平郡主。
  谕令一下来,不多时便送到了她的家里头,母亲木讷地接过明黄色的圣旨,端端正正地瞌过头,高呼我王万岁之语。
  晋若殇只觉得无限的悲凉,被仇人晋封为郡主,并不是一件高兴事情,王位加封,荣华富贵从来都是枷锁,再多一重,只让她觉得很讽刺。
  她的爹爹人已经不在了,已经不在了啊,为了君上的万里江山,洒尽了最后的一滴血液,爹爹是知道的吧,被一直忠心相对的君上所设计。
  唉,一将功成万骨枯,无限的凄凉,无限的悲伤。
  噩耗,总是这样令人难以接受的,她的娘亲,在那一天,乌黑的青丝鬓边已经染上了白雪的痕迹,美丽的容颜总是禁不住心伤的侵袭。
  她将娘亲扶了进来,娘亲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坐在地上,若不是有侍女们的帮忙,只怕她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
  晋若殇的心绪正在不停地翻腾,为何,为何要这么的残忍啊,前世爹娘有没有负她,她不知道,但这一世,爹娘的恩情,她是还不了了。
  前一世的爹娘,是谁呢,她不知道,她只明白,既然是她的爹娘,就是于她有大恩,怀胎十月已然不易,又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其实,她不会说话,但那爹娘的疼爱,却是在她的心底深处生了根发了芽,任她无论如何都是没有办法抹灭得去的。
  “我不能倒下去,现在还不能倒下去。不能。”娘亲轻喊出来,那声音是这样的浅明,搁在她的心口上头,跟千斤重的石头一样。
  她扶着娘的手臂,只觉得衣衫透出一股的冷凉,娘亲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这样的打击,就是她都承受不起,更何况她的娘呢。
  伉俪情深,爹为娘不肯纳妾,娘为爹舍了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原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哪知道,现在为了她,只得阴阳两相隔,怎么能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她能够深深地明白娘亲为何会一刹那间失去了力气,肝肠寸断,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难以让人承受。
  “老爷的棺木还没送回来之际,我绝对,绝对不会倒下去的。”感觉到手下的娘亲有了一些力道,娘亲想要见爹爹最后一面是么,最后一面。她闭上眼眸,有清泪一瞬间地往下坠,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偌大的晋国公府上竟然容不下爹的身影,齐天毅,你真是好狠的心啊,真真是好狠的心啊。
  可恨的是她,她晋若殇现在竟然连痛哭涕零的声线都发不出来。
  为什么她竟然喊不出来,这究竟是为何啊。
  噩耗,痛彻人的心痱,揉断了人的美好梦境,在这一刹那间让她面对着的血流成河,让她面临自己的爹爹战死沙场。
  她的爹,是齐国的英雄,即使是齐天毅下的设计,但爹爹依然能够担得起那亲王的封号,只是啊,封号再如何高深,爹,爹回不来了啊。
  而她,在城墙上头,再没有见爹一面,这样的一幕,成了她永久的遗憾。

☆、第二十八章 黑色棺木

  天气阴阴沉沉的,像是要下得雨来,墨色的云彩堆在天的那一头,迟迟不肯随风消散,这样黑压压的天色,使得人的心口也堵得慌。
  自从知道爹爹战死沙场之后,娘亲仿佛一下子老了好些岁数,晋若殇能够感觉得到,娘亲的身子正在逐渐的枯萎,但娘亲却一直硬挺着不肯倒下去,晋若殇将脸侧到另一边,不忍心看着这样的一幕。
  晋若殇的手指微凉,但有一只更加冰凉的手指将她握住,她眨眨眼睛,将染湿了睫毛的泪珠子隐去,她拍了拍晋国公夫人的手背,再指了自己的头部,询问娘亲可好一些。
  晋国公夫人微微一笑,浅色薄唇已经褪尽了色彩,几乎与着面皮的颜色相较而去,“若儿,这些年不会说话,可苦了你了。”说着,便将冰凉的手指抚上了晋若殇的面,那样的冷,让她浑身一颤。
  她摇摇头,表示无碍,但她越是这样的表情,晋国公夫人脸上的失意就越重,“这样好的女儿,总是娘对不起你啊。”
  对不起她,娘亲怎么会对不起她呢,是娘亲给了她性命,如若不是娘,她能够安稳地活在世上么,既然已经活在了世上,那她便就应该抱着最大的感恩。
  “那一年,我同你爹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还历历在眼前呢,烟雨蒙蒙下头,却是你爹看着我的笑脸,那时候,百花齐放,满园子的花儿全都开了,很漂亮,只觉得在那一刻什么都再看不见,一切都是不重要了。”满含着盈盈水波的眸子一下子涌出了泪来。
  透明晶莹的泪水珠子顺着光洁的脸颊慢慢滑了下来,盖在晋国公夫人身上的锦被都润开了水的色渍,这一番话听在晋若殇的耳朵里头,更像是临终之前的遗言,临终,她瞪大了眼睛。
  “只是可怜了我的若儿,以后,可要怎么办呢?”晋国公夫人心下唯一的遗憾,就是她的女儿,长相普通也就罢了,但是啊,女儿却承袭了她的容颜,口不能言,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苦难等着她呢。
  晋若殇使劲摇摇头,那漫在眼瞳里头的水滴不听使唤地往下掉,娘亲这是在交待身后之事了么?不,怎么会这个样子。
  “孩子,无论如何,都得好好地活着,只有活着,娘才会安心的,知道么。”晋国公夫人的背心靠着柔软的丝枕,满口的叹息。
  她张开嘴,手舞足蹈的,但这般的动作都不能将满心的悲伤全数化解得去,不要啊,娘亲不要丢下她一个人。
  娘亲的手指握着她的,只淡淡地一笑,就将地的所有动作打断,“孩子,有些东西,能够拥有的,就不要推开而去,明白么?”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明白,她就只想要陪在娘亲的身边,只想要陪在他们的身边。
  心脉俱裂早在噩耗传来的那一刻,她就在娘亲的身边听到了,只是她多想,多想当作自己的耳线也听不见啊,听不见,听不见该是多好啊。
  在黄昏将要过去的时候,外头传过来亡灵的乐声,晋若殇瞪直了眼睛,这乐声,非祭祀根本不会奏响的,而且非国殇万不会如此。
  怕只怕。
  晋国公夫人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她欲准备去按着娘亲的肩膀,但晋国公夫人已经掀开了锦被,“若儿,若儿,可是你爹爹回来了?”
  她拖着晋国公夫人人手臂,示意娘亲千万不要出去,一旦娘亲出去,那么娘亲仅仅存下的活下来念头就会尽数被驳夺而去。
  “别拦我,我提着这口气,就是为了替晋祈收敛尸首,如果,如果连我都不去的话,孩子,孩子,你的爹爹顶天立地,万不能没有人替好处好身后事的啊。”
  说着,推开了晋若殇就奔了出来,她看着娘亲跌跌撞撞出去的背影,心下一惊,娘亲现在连走路都走不稳当,她拉开了衣摆就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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