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波的耳语如浪,波波拍向队伍,拍向队伍里的夏佐。
“残耳!去死吧!”甚至有个女孩这样牵着母亲的手,一面指着夏佐尖叫:“去死吧!”
这些如棘语言,维拉、夏佐、亚柏三人去校外短途旅行时,不只一次经历,可是这样远远看着群众奚落咒骂夏佐,却是另一回事。
维拉敢发誓,残耳军团只有偷抢昆诺的资源,不曾大举侵略。
或者该说,残耳军团不曾真正的对哪国去发动攻击,或者去占领哪国领土。
他们都只是自我防卫而已,一直都是。
可是昆诺的群众,却这样咒骂夏佐,那个年仅十七的少年。
维持互相依靠的姿态,甲板上的维拉与夏佐,继续沿着甲板扶手移动,往下观看。
好像快下雨了,因为即使在飞舰这样不高的高度,也可以看见浓厚云层对他们涌来,寒冷湿凉大雾一般。
看着这样的飞舰与自身制服,维拉捉着扶手,缩在夏佐怀里。
她还想着人群的那些嗡嗡耳语。
“我国的斗师!斗师!”
刚开始他们是这样敬畏呼唤,然后又一个个伸出他们的手指,改变了语调。
“残耳!普卡其的残耳!”
有着无上荣耀的昆诺帝国斗师,和普卡其残耳军团余党。
她与夏佐,到底是算是哪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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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舰起飞到梦魇庄园,有足足两天的路程,而在第一天晚上,忽然就下起了滂沱大雨。
这雨并非下的忽然,早在启程那天就看得出来。
天空晦暗,乌云密布,空气中水汽厚的吓人,几乎都贴在身上了。
即使疲惫更甚以往,维拉依旧整夜没睡好,凌晨四点多就起床,越睡越不舒服。
披上厚重制服大衣,她开门出去,看见房间外门廊还是一片晦暗。
明明临近黎明,厚重云层里似乎透不出一点光。
就算有光,也穿不过飞舰那厚重玻璃吧。
带上梦魇庄园的厚重说明书,维拉在房外长廊席地而坐,拿出随身空间里的夜光石小灯,就这样看起了书,不忘偶尔做上几行笔记。
飞舰庞然大物般的引擎声,混在微弱雨声里,好像本来就该是相辅相生。
这样的天气不知道看不看的到下方风景……
好奇起身,维拉伸长脖子从密封的透明窗子往下看,竟还真看到下方风景。
因为飞舰飞的不高,还可以从晦暗云层里,蒙蒙看见下方昏暗森林。
现下还只是黑森林的边缘而已,长年出入森林野地的维拉可以看出,下边的植被还会越来越茂密,往前看去,果然眼前正是一整片冬日不枯的耐寒植物林。
昆诺西方边境的黑森林果然名不虚传。
阴暗,无边无际,残着雪,是维拉怎么样都不想硬从中穿越的那种森林。
尤其是在哪都找不到食物的冬日。
贴在凉冷窗上眺望那片晦暗森林,让维拉益发感到寒冷,她拢了拢大衣。
这样死寂无声的早晨,于房门外空无一人的长廊,让维拉有了进入荒诞梦境的诡异感,背脊发凉而突感孤寂。
多想就这样缩着肩膀走到高阶学生的寝室区,自己开门进去,然后钻到夏佐被窝里。
如果在无人无声的此刻,能抱着那个少年,她就不会感到这么寂寞了。
但时间终究会过,维拉在长廊上读书,不久就等来了第一个、第二个出房门的人,漱洗的漱洗,拉筋的拉筋,很快维拉也收起了书本,加入他们的行列。
早晨就耗在小幅度的晨练与课堂上了,但下午倒都是自由时间。
“下午时间我想用来睡觉,我们晚上再一起读书好吗?”用午餐时,维拉向夏佐这样问道。
拿个盘食物刚要坐下的夏佐,看着她,顿了顿,眉头又簇起了。
“你昨天又没睡好?”少年在餐桌前坐下,忧心看她:“你一个人睡得着吗?”
明白夏佐在问她是否需要陪伴,维拉摇头了。
“我先自己睡睡看好了,真的睡不好,我再去找你。”
听维拉这样说,夏佐看起来有点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将语句吞回腹中。
“我都会在房间里看书,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少年这样闷闷道,顺便插起半块水煮马铃薯,送入口中。
“你这次的三个室友,是中阶学级宿舍那三人吗?”
“对,”夏佐咀嚼着,模糊不清道:“都是我们这边的人,不用担心。”
维拉真的放心了,因为她还真没有一个人香甜入睡的自信。
就这样,在飞舰坠毁前约两小时,维拉拖着沉沉四肢爬上了自己床铺。
拍拍那灰布大枕头,徐徐入睡。
也还好维拉懒得换掉制服,才让她不至于在之后飞舰陷入火海时,穿着细软没有防御力的睡衣,同雨点一同失速坠入无边黑森林。
*下章预告:
“整群梦魇!快跑!跳船呀!”少女厉声尖叫。
飞舰内部,一时火光灼灼炸裂四起,各色传信哨音与尖叫大吼处处。怪物的嗷叫声、人声、哨音、轰隆炸裂声,都混入雨声中。
像场只该存在书本中的灾难,此生都从未想过会出现在他们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维拉和亚柏、夏佐、班杰明等残耳出身的孩子,都把乳酪视为顶级美味,so这次来贴个各种乳酪吧
吾是很喜欢乳酪亮澄澄的外型,但味道就……
还是比较喜欢中式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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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V、
XV 、
这日维拉没有夏佐在一旁陪着,竟也很快入睡,都不知道那张灰色军用床铺,到底对她下了什么离奇咒语。
在吹着呼呼暖风的梦境,维拉不断的下沉再下沉。
落到没有巨鲸的深海里,进入了深沈睡眠。
直到被诡异的声音惊醒。
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听见刺耳尖叫远远传来。
那不属于人类的尖叫,倒较似像小狗的尖叫,只是更为嘹亮有穿透性,而且久久不止。
“什么声音呀,吵死了!”
维拉不耐的从上铺探出头来,问隔壁床上正咬笔杆读书的贝蒂:“那是哪个团体新选用的通信哨?太吵太难听了!”
贝蒂却古怪的看着皱眉看她。
“没有声音呀。”贝蒂无辜道。
楞了,维拉不明白,那声音的确是不仔细听都能清晰听见的呀?
“你没听见吗?现在都还在继续耶?”维拉苦思着该如何形容那声音:“有点尖锐,又很亮,像小狗的嗷叫,间断时间很短,又会马上继续,听!就是现在这样!”
贝蒂看起来还是很迷惑,她甚至起身打开房门去听。
听了好一会,贝蒂还是摇头:“没听见,只有雨声而已。”
但那声音绝对不是区区雨声就能盖掉的。
不解,维拉无奈终止自己珍贵的安稳睡眠,拿起床边大衣穿上,起身下床。
看来非得自己去看看,不然就凭这声音,她整个下午都不必入睡了。
摇摇晃晃走上房外长廊,维拉渐渐从刚睡醒的混沌清醒过来,开始思考,到底有什么声音是她能听见、贝蒂却听不见的?
梦魇吗?
这念头让维拉吓出一身冷汗,可是又很快想到,梦魇大赛里头梦魇怪物们的嗷叫,的确是每个人都听的见的。
那到底是什么?
窄长错纵的长廊上,维拉不断与同校学生们擦肩而过。
她看着,发现每个人都像听不到那声音,反而注意她的打量还多些,完全没有人像维拉这般,循着声音在找些什么。
加快脚步,维拉步步接近声音来源。
然后,她发现自己来到一处小甲板的附近。
声音好像就是从那小甲板上传来的,非常接近,刚好就像隔了层玻璃的声音。维拉疑惑贴上长廊玻璃窗,往甲板看去。
甲板上只有一个人,而维拉此刻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身形是学生而非教师,男性,黑发,明明下着细雨,那个人却没撑伞,定定看着天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那非人的动物般尖叫,应该不会是那个背影发出来的呀?
维拉不解,但还是快步走向登上小甲板的入口,打算一探究竟,但走没几步,维拉却再度从长廊的玻璃窗里,看见让她不解的景象。
有些外型不规则的黑点正在逼近这艘飞舰。
大小不一,而且数量非常多!
那是什么?维拉呼一声扑到玻璃窗上,几乎是将脸贴上的在看,那到底是什么?
总觉得不是好东西!
在紧张取出随身空间中望远镜同时,维拉忽然发现,小甲板上的人影不见了。
登上小甲板的入口在下一个转角,所以维拉也没能看清那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