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一辈子都不会被人淡忘,不管京城中有多少更新鲜,更热闹的事情发生,都不会有人忘记叶氏的所为,因为叶氏脸上的字,会一再的提醒众人,她是怎么样无耻龌蹉的人。
像叶氏这样,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成为人上人的女人,黥面之刑是对她最严厉的惩罚,比杀了她还让她无法接受。
一死百了,自然不用面对日后的唾骂和厌弃,鄙视,而肉体的疼痛也会痊愈,可是这种从天上跌落地上的羞辱,带着无法磨灭的惩戒之印记,尤其还是被世人最鄙视的淫荡罪行,由尊贵的平妻再度变为外室妇人,自个儿的几个孩子也有名正言顺是嫡子女,变为外室之儿女,这会让她生不如死。
太后满意的眯起了眼睛,她终于放心了,她的女儿终于从一段迷障之中走出来了——莫锦好,比她想的还有聪慧,果然是个好孩子!
叶氏被侍卫拖着要出去用刑,长公主瞧着像是一块破布般的叶氏,淡淡的勾唇:不过是一只小耗子,她不出手,这小耗子就以为自个儿是大象了,踩死一只小耗子,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她静静的走到被拖着的叶氏面前,挑眉淡笑,语气轻蔑,低低说道:“记住本宫今儿个说的话,别太把自个儿当回事,本宫要玩死你,只要一根手指头。本宫不让你死,是要你生不如死。”
这个贱人,她抢了自个儿的丈夫,自个儿从来就没有恨过她,能被抢走的,从来就不是丈夫。
她恨这个贱人,是因为她不该对翰林动手,所以生不如死,是自个儿为她准备的生活。
所有的宫人都觉得长公主太仁慈了,一如既往的仁慈着,叶氏与自个儿的公爹通奸,而且没有丝毫的悔过之心,被揭穿之后,居然还辱骂长公主太过狠毒。
长公主的手段哪里当得起狠毒二字了,这样不知悔改的淫妇,就该浸猪笼,就该凌迟而死,这样才能让天下人明白,有些错是绝不能犯下的。
叶氏被拖出去的时候,一双眼睛狠狠地,如刀子般的射向长公主,该死的贱人,她不就是会托生吗?连个男人都拿捏不住,还算什么女人?而且,金翰林和长公主也都是威远侯府的人,既然今日威远侯府颜面无存,这两人自然也不会有脸。
这让叶氏的心里好受了许多,虽然打不败长公主,但是搞臭这二人的名声,也让她舒服了一些。
长公主显然看懂了叶氏眼中所表达的意思,在叶氏还没有彻底被拖出去的时候,淡淡的开口:“皇上,威远侯府,皇姐是不想回去了,翰林和皇姐去公主府,可好?”
皇帝早在惩戒威远侯的时候,就没打算再让长公主回那么无耻龌蹉的威远侯府去,自然应了下来。
叶氏心中一阵绞痛:这二人居然打着脱离威远侯的主意,随即一想,不过这样也好,威远侯府的一切就都是她的孩子的了。
果真是想的太美,不久之后,长公主和金翰林就让她知道,白日梦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正文 第232章
贤妃娘娘终于摇曳着身姿,风情万种的出现了,她眼泪盈盈的看着皇帝,欲说还休的替叶家求情,替威远侯府求情。
最难消受美人恩,皇帝很是大方点头同意了——他原本就没再打算追究了,既然贤妃娘娘出面,他自然就给美人这个面子。
不管是威远侯,还是叶府,这一次都是颜面扫地,许老太爷和叶氏通奸的事情,嗯,定然是会被人知道的,足以让这两家没脸见人了,日后不管是在民间,还是在朝中,他们都无法抬起头来,都不会有人愿意和这两家为伍。
嗯,这让他很放心了。
不管是叶三爷,还有浑身流血的许老太爷,都没有感激贤妃娘娘的心思,若是贤妃娘娘是真心相助,就不会在叶府,威远侯府的名声扫地之后出现,她来的太迟,威远侯府,叶府的名声已经完了。
太后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异常的满意,笑吟吟的对着皇帝道:“哀家累了,让你皇姐和翰林扶哀家回去休息了。”
说完,就这样带着长公主和金翰林大摇大摆的走了,自始自终长公主和金翰林谁都没有看向昏迷不醒的威远侯一眼——无关紧要的人,自然不知道浪费眼神啦!
至于威远侯府的其他人,自然更不值得一提了。
等至亲的三人离开之后,皇帝倒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动了动脖子,似乎那脖子酸涩不堪的样子,潜台词自然是——朕看戏看到现在了,也累了,你们回吧!
至于许诺西谋害锦好的事情,他都懒得再问了,辱骂朝廷官员,那是大罪,乱棍子打死,也不为过,可是叶氏与许老太爷通奸,许家的名声已经垫底了,许诺西姐弟几人,这辈子想要有好亲事如登天之难,男儿还能好点,这女孩子就更没指望了,母亲是那么个不守妇道的东西,谁知道其女儿是不是也会有样学样,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皇帝觉得此刻灭了许诺西倒是成全了她,温水炖青蛙,乃是皇家人的爱好,软刀子一下一下的捅着,一时半刻杀不死你,可疼也疼死你。
皇帝表示出疲惫的意思,不管是已经摇摇欲坠的叶三爷,还是满身是血的许老太爷,都唯唯诺诺的告退,顺带拖走了许诺西这么几个灵魂已经震撼到九霄云外的年轻人。
皇帝还很热情好心的让侍卫抱了威远侯送出皇宫:当然不能将这么生力军留下来了,还等着他回威远侯府继续闹腾下去呢。
皇帝最近的身子很不好,景阳钟被撞了,这心情就更不好,可是现在情绪却挺高昂的,甚至觉得脚下的步子都比往日里轻盈了许多,就是瞧着许久因为梦妃而失宠多日的贤妃娘娘也顺眼了很多,对着贤妃娘娘道:“朕想喝喝爱妃亲手泡的六安瓜片了。”
贤妃娘娘是又惊又喜,欢喜的差点找不着北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个儿的耳朵,自从那个梦妃进宫,皇帝的眼珠子就黏在了梦妃的身上,哪里还记得她这个旧人。
不过,死死的握着自个儿的手,极力想要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不要让情绪过于外露,扬起往日皇帝最喜欢的笑容,乖巧的点头。
但是,再是深沉的人,大喜的神态想要掩盖得一丝不剩,岂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面对之人,是九五之尊,最善于玩弄人心的皇帝。
虽然贤妃娘娘只是乖巧的应了一句,但是她微微扬起的唇角,眉梢的飞舞,任是谁都能看得出她的心情非常的好。
落在叶三爷的眼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们府上是名声扫地,这麻烦一堆,可是这贤妃娘娘却眉飞色舞,显然没将他们府的事情放在眼里。
或许,贤妃娘娘从头到尾就没有将叶府放在眼里,会许诺什么高官厚禄,不过是因为还有用的着他们叶府,从来对叶府应该都是利用吧!
叶三爷悄悄的看了贤妃一眼,心头突然之间冒起一股子邪火来,他终于明白贤妃娘娘为何姗姗来迟了,说不得,她就等着叶府受到皇上的呵斥,丢尽颜面,日后只能绑在她这只船上——古话说得好,要想养一只忠心耿耿的狗,就要先砍断这只狗所有的退路,才会死心塌地的给你卖命。
贤妃所为,此刻在叶三爷的眼里,就是这般。
叶三爷的眼光不由得变得冷寒起来,他们叶家就是再不济,也容不得这般被人瞧不起。
贤妃娘娘惊觉,慌忙收敛自个儿的神色,规规矩矩的跟在皇帝的身边。
虽然皇帝今儿个心情不错,但是她没有忘记,皇上已经许久未曾踏足她宫殿了,虽然不知道皇帝今儿个怎么起了这么个心思,与其费心皇帝为何转变,不如抓住这次机会,重获皇帝的宠爱,至于叶家,还有威远侯府的事情,她也莫要太过操心了。
皇帝显然极其疲惫,脚下就往贤妃娘娘的宫殿而去,而贤妃娘娘则乖巧的跟在身后。
梦妃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看着自个儿手中被凤仙花染得艳丽夺目的指甲,嘴角淡淡的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恰巧掩住眸子中的冷芒。
皇帝的金殿,今儿个一直很热闹,那戏唱的一出又一出的,而朱家也同样挺精彩的。
首先,那位据说“病危”的朱老相爷,在皇后娘娘凤驾驾临的时候,正抱着粉面玉琢,有点婴儿肥的朱丹青,垂钓着朱家湖里的锦鲤,打算晚上做清蒸。
他是朝中的老江湖了,一开始听说他儿子这次玩的大发了点,这心里是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可是随即冷静下来,这心里就明白了过来,皇帝同父同母的也只有天韵公主和长公主,天韵公主已经没了,对长公主就更是看重,这些年长公主在威远侯府受了不少闲气,可是长公主不说,这皇帝也不好追究,为着自家姐姐,只得忍着。
自家的儿子,今儿个名为鸣冤,实质是找个借口将长公主的事情捅到皇帝的面前,好让皇帝,太后出了这口恶气。
这个小兔崽子,越发的会算计了,怕是连他这个父亲都给他算计进来了,想必自己装死这招,他也算进去了,否则见本该病危的他,活蹦乱跳的,也不该这般淡定。
皇后又好气,又好笑,自家的父亲随着年纪增大,这心性倒是越发的孩子气了,不过这样也好,皇帝那人疑心病极重,父亲这般行事,恰好反而让皇帝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