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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清风探花郎/谁说京官有钱有肉? 番外完结 (赵熙之)


  孟景春这才意识到,之前在官舍伙房时,沈英那一句“我不饮酒”,并不是说着玩玩的……
  她吓得赶紧站起来。沈英背着手冷言道:“陪我去后头吹会儿风。”
  孟景春腹诽,不就是喝了口酒吗?大丈夫喝口酒还要吹会儿风,真娇气!
  这酒是难得的陈酿,后劲十足,酒量好的人都未必能喝太多,更别说沈英这般碰都碰不得酒的人了。
  孟景春心中虽埋怨,却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他往后头走。陈府颇大,沈英挑了小路走,曲径通幽,凉风吹得人很是舒爽。越走灯火越少,眼见着都到了灯笼光照不着的地方了,沈英这才止住步子,在一假山后停了下来。
  孟景春随手拽过假山缝隙里的一根狗尾巴草,低着头缠在手指上绕来绕去,很是无聊的模样。
  沈英瞧她手指被草缠出勒痕来,竟伸手过去将那狗尾巴草从她手里弄下来丢在了地上。
  孟景春赶紧缩回手,将手背回身后,脸上起了两朵可疑红晕,嘴上却没好气地低声嘀咕:“在别人府里这般乱走,相爷也不怕被人撞见。”
  “撞见了又如何?”
  孟景春低着头闷闷道:“撞见了还以为相爷想做贼,偷府里的东西。”
  沈英却忽地凑近了些,伸手抬了她的下巴:“你就不能站好了同我说话?”
  孟景春一愣,却有些底气不足:“下官哪里敢……”
  沈英手不放,孟景春竟能闻到那陈酿的香气,若有若无,浮动在这微凉的夜风里,令人微微沉醉。
  但她回过神便有些不耐,忙道:“下官都已不住在相爷隔壁了,相爷何故还要作弄下官?”
  她竟以为他在消遣她!
  沈英刚要开口,便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孟景春亦是听到脚步声,沈英已是立刻捂了她的嘴。
  那脚步声渐近,终是停在了假山的另一边。
  其中一人开了口:“臣闻太子妃已是有孕在身,殿下可死心了?”
  


☆、【三零】开窍

  孟景春立时听出那声音是陈庭方,亦猜到另一人是二殿下。她被沈英捂了嘴,屏息听着,连气亦不敢喘。
  二殿下回道:“你就同我讲这些?”
  陈庭方轻笑了笑:“太子妃是否当真是那魏府千金,殿下心中难道没有数?臣怕僭越,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多说一二,殿下莫要着了旁人的道,到头来伤着自己。臣与殿下相识多年,岂能不知殿下心软。慈悲心善本是好事,但殿下若是因此被人欺了,臣却看不下去的。”
  他说完似乎轻叹了口气,又转了个身,继续往前走。二殿下追上去:“她不是魏府千金这样的说法,你又是从哪里听得来的?”
  陈庭方却沉默不答,继续往湖心亭那边走去。
  待他二人走远,孟景春已然憋坏,抬脚踢了沈英小腿,沈英这才回过神,连忙松了手。
  孟景春大喘一口气,一张脸憋得通红。四下寂然,孟景春不知说什么好,沈英亦是没有说话。
  方才听这墙角她多多少少有些惊诧。陈庭方所言太子妃并非魏府千金,那这太子妃是谁?若其言不虚,那这便是大事,魏明先肯定是逃不掉的。
  孟景春来不及往下细想,沈英却已是微微俯身,双手按住了她的肩头。
  “我并非在消遣戏弄你。”
  孟景春心头一紧,呼吸骤然停了一下,连忙避开沈英的目光,手心冒汗。
  她低着头小声嘀咕:“相爷定是喝醉了……”
  沈英却仍是按着她肩头,嗓音稳淡:“没有醉。”
  孟景春对男女情/事饶是再青涩木然,却也知这气氛不对。上一回在官舍毫无预兆地做出那不要脸的事来,又拖她至相府非得让她陪着吃一顿饭,仔细同她上药,还丢给她那么许多旧衣裳,早已超出同朝为官的情谊。就算之前为邻过一阵子,但亦不至于这样。若他不是捉弄消遣她,难道是……出于喜欢?
  孟景春想着想着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沈英轻轻抬了她的下巴,迫她看着他,又将话说了一遍:“孟景春,我并不是拿你当消遣。”
  先前他逼着自己承认,如今亦是要逼着这木头开窍。活了二十七年,也知喜欢一个人并非是难以启齿的尴尬事情,他若躲闪捉弄,便当真什么都做不成。
  孟景春被他看得脸上乍红,浑身觉着不自在。她额头沁出细汗来,喉咙口亦是发干,心尖尖似是被人紧紧揪着,难受得她不知要作何回应。
  他是传言中少年拜相的俊雅才子,是士子楷模,亦为朝中肱骨。京中多少女子倾慕他,孟景春亦不是没有听过。
  若不是恰巧住到了他隔壁,孟景春原以为这样的人,是隔着千万里,怎么也够不着的。
  从传言里的模糊样子,到这具象的一颦一笑,孟景春此时竟觉着有些虚幻。
  见过他夜深时的倦态,体会过偏居官舍一隅的孤独,知二十七岁的他心深似海,却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何要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有所牵扯。
  她没有什么好,如何值得他喜欢。
  念至此她心中竟莫名泛了酸,喉头都觉着有些哽。
  沈英看着她良久,终是忍下一堆想要说的话,松开手站直,缓缓侧过身去,偏头淡淡瞧她一眼:“走罢。”
  一场夜雨,竟困在厚厚的浓云中,迟迟没有落下来。
  他已是转了身,只留了个挺直的背影给孟景春。孟景春忙抬手用力地抚了抚心口,似是想将那有些错位的心脏按回原先的位置。
  再回过神,他却已是走得有些远,连头也没有回。孟景春连忙跟上去,待走得只有几步远时,便又老老实实地跟着慢慢走。
  前面的宴席依旧热热闹闹,孟景春再回席,面对这满桌子佳肴却失了兴致,有些心不在焉。
  晚风又大了些,孟景春揉揉鼻子,低头啃一块骨头。徐正达却忽然坐了过来,打了官腔问道:“那万蒲楼的案子,就这么拖着?”
  孟景春忙放下那啃了一半的肉骨头,取了帕子擦擦嘴和手,回道:“明日正打算与徐大人说,今日就不急了罢。”
  徐正达挑眉,凑过来轻言道:“我知你与相爷混得熟,但你也不能仗着这关系就敷衍衙门里的事,可明白?”
  孟景春一愣,难道在旁人眼中,已是这般明显了?
  此时她却只点点头,道:“下官明白。”
  她本意自然是不愿敷衍自己接过来的事,但万蒲楼此事,处理得稍有不当便会引火烧身,她又岂敢再如先前一样不要命地去查。
  沈英那日从苏定春处取来的信札还被她压在官舍,倘若直截了当交予徐正达,恐怕又要被追问她是如何得到这名册与账目的,指不定还会质疑这信札的可信程度。
  她思量着上一回的宗亭案,匿名之人将那书信悄悄送至徐正达府上,徐正达便立即将其当成了铁证,直接上了拟案密折。
  倒不如这一次也效仿宗亭案,自己这边只顾着拖时间,承认办事不力,另一边便偷偷将那装着名册的信札送至徐正达府上,再静观其变兴许更好。
  左右徐正达现下着急邀功都快红了眼,若他拿着这名册就捅了出去,便也与她孟景春无甚关系了。
  她这边思量着,那边站着与人说话的沈英却回头看了看她。这几日朝中一点动静也没有,可见孟景春并没有将那信札丢给徐正达。他虽嘱咐过她不要再多管这件事,却仍是忧她会执拗地一查到底。
  少年意气他如何不懂,就算她如今懂得收敛锋芒学着自保,可凭她这道行,又如何揣得透这朝中老狐狸的心。
  徐正达怎会不知万蒲楼的背景?
  沈英想着便蹙了眉,一旁的同僚开玩笑一般地说道:“沈相今日如何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沈英回过神,现下他竟连这心不在焉都外露给旁人看,真是越发不像自己了。
  天色不好,宴席比预期中散得早一些。宾客陆陆续续离席,寿星陈韫站在门口送客,陈庭方亦是站在一旁,神情清寡。
  沈英先出了门,孟景春磨蹭了一会儿才出去。她心中有些莫名难受,低着头往官舍走,行至拐角处,却见一辆马车停着。她刚投过去一眼,便见那车帘子被撩起一角,熟悉的声音这就传过来,轻轻慢慢地,不慌不忙:“顺道送你回官舍,上来罢。”
  孟景春便很是乖巧地上了马车,闷声不响地窝在另一个角落里。沈英几次欲开口,都生生咽了回去。想让她开窍,但不能逼她太急,那现下……能护着她便先护着罢。
  到了官舍,孟景春亦只简单道了声谢便匆匆下车。待她开门进屋,那关门声响起时,门口的马车仍是没有走,沈英见前面那窗子的灯亮起来,忽有一丝恍惚。
  他竟不知道那屋子前面的那盏灯,在外头看起来,如此孤独。而这屋子,他一住便是无知无觉的十一年。他低头摊开自己的掌心,借着极黯淡的光线看了一眼,又轻轻握起。
  屋内的孟景春过了好一阵子,才听到屋外马车离开的声音。
  晚上吃得太好,似乎有些积食。她翻出药罐子吃了两粒消食丸,洗漱完便熄灯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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