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纤语避开楚宴的目光,说不出的郁结,她从没有想过这么多,即便楚宴不会伤害自己,也知道楚宴在自己身边多少有些利用之意,而自己又是那般眼内容不得沙子,楚宴有着跟自己一样的恨,他们才是同类,在复仇的**里生存……
“纤语……皇位对我来说固然重要,可你在我心里也一样重要。”楚宴想莫纤语揽在怀里,语气温柔。
莫纤语只感觉被楚宴搂在怀中,身子却有丝丝凉意,不自觉间哆嗦了下。
楚宴将莫纤语紧紧搂住,轻吻落在额头。
莫纤语不拒绝,由着楚宴的吻一路向下,越过鼻尖,覆上嘴唇。
莫纤语内心挣扎,却不知道该也何种理由避开,心中微酸,承受着楚宴越来越深入的吻,呼吸开始紊乱。
被按在桌角,半躺在桌子之上,楚宴的呼吸逐渐加重,伸进莫纤语衣领的手开始无尽探索,目标明确。
莫纤语想推,却又用不上力气,后腰被硌的有些酸疼,楚宴的手已经熟悉的解开莫纤语的衣带。
只觉得一阵眩晕,她被拦腰抱起,楚宴几步走至床前,将她平放在床榻之上,俯身压了下去无名古卷。
莫纤语躲避着楚宴的又一袭热吻,直感觉他的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终于忍不住开口:“楚宴,我们还没有成婚,等等好么?”
楚宴疑惑抬头,对上莫纤语有些躲闪的目光,喘息道:“是你不愿?”
莫纤语当然不能那样回答,只讪讪道:“不是,只是……”
楚宴嘴角微微翘起:“那就是愿意了……”
莫纤语只觉无语,这样无赖霸道的楚宴她还是第一次见。
楚宴手下动作不停,语气越发温柔:“羽儿……把你……给我好么?”
一声羽儿,莫纤语倒吸了冷气,楚宴从不曾这么叫过她,如此亲密的称呼不禁叫她有些发懵,她甚至记不起除了父皇还有谁这么真心的唤她羽儿……
莫纤语闭上眼睛,十分认命,反正这一日是迟早都要到来的,于她来说,楚宴留在身边,更能让她心安。只是……为何此刻,心里这样酸痛?
被剥了个半光,楚宴似乎更享受此刻,将莫纤语挑逗的酥酥麻麻。
门口一声轻咳,莫纤语一把将楚宴推了开来,力道大的自己都不敢相信。
起身以拢衣,随手一挽发,动作干净利索,之后才把目光放在门口。
门口一袭青衫的商子阙,身形有些单薄,在大雪寒风几分萧索,眸子不在清澈,几番说不明的情绪陡然暗生。
遇到莫纤语的目光之后,商子阙迅速垂下眼睑:“下官是不是打扰到公主与……驸马了?”
楚宴轻轻哼了一声:“很显然……”
商子阙并不理会楚宴的怒意,径直将虚掩的门全都推开,稳步走入。
“下官不得不打搅。”
“商子阙,你好大的胆子!”楚宴突然厉声怒斥。
商子阙眼角眉梢,浓浓的忧郁化不开,却依旧稳声道:“皇上有旨,楚世子,公主接旨……”
楚宴虽不屑于东方朗的旨意,却也不得不跪地领旨。莫纤语仿佛刚刚从充愣中醒转,挪腾着脚步,走到楚宴身旁跪地……
商子阙的声音稳稳从上传来,收了旨意,将圣旨放在楚宴手中,脸上一副淡漠神情,眼角余光扫过莫纤语:“公主,如今东殇急急可危,你若执意一意孤行,必定陷天下万民于不顾,你曾说过,你父皇打拼出来的天下,不能亏于你手,如今皇上病重,世子不能留在北越,国之根本才至稳固……”
不等莫纤语出声,楚宴冷冷开口:“商御史这是何意?皇上病重,我等自然该陪着皇上病榻之前,本王即可回朝就是,不过,你言之凿凿,是恐我与公主伙同北越反了不成?”
“下官不敢……”商子阙眼波沉沉。
“你不敢?在诺大的东殇之中,还有你商子阙畏惧的?若不是你还记得你自己姓商,恐怕我东方一族都要俯首称臣罢。”
“楚宴……”莫纤语出声阻止,示意他不要忘了分寸,大不敬之语不再一时称快,虽然明知道商子阙为人,可楚宴这般愤怒,为的是什么,没有人比这三人更清楚。
商子阙声音无波无澜:“殿下严重了,下官不敢这么想,下官无愧于天地良心,不知殿下为何这般说?”
“无愧于天地良心?哈哈,这话说的好前夫来袭,盛宠枕边妻!”楚宴出言讽刺。
商子阙眼皮轻轻跳了跳,并不接话。
楚宴继续说道:“本朝先皇有旨,你商子阙为一朝丞相,不得与皇室结下姻亲,那本王想问问你,当初公主在催情药力之下,你可有没有问过自己的良心?你这样污了她清白,可能娶她么?”
一声重问,仿佛是说给在场的三个人,此时虽无外人,可当场的三个人的脸面也不用要了。
莫纤语一声:“楚宴!”再说不出其它,对着楚宴怒视的目光,终于闭了嘴。
商子阙却一脸落寞的笑了笑,淡淡答道:“回想当日,下官的确有罪,只是此时东殇动荡不安,等东殇大局稳定,下官愿意以死谢罪,求公主成全……”
莫纤语神色震惊,不想商子阙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此时更是又气又脑。
楚宴被气青了脸,抖着唇角:“商子阙,你不要自以为是,本王觉得不允许你再次伤害公主一下,别以为你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就能脱罪,皇上不治你的罪,本王自然也不会放过于你!”
商子阙终于恬淡笑起,也抬起头来:“谢殿下成全,不过下官谈不上刚正,下官愿意领罪,只求驸马一事,此生好好对待公主,下官虽死心安……”
楚宴气的手指也跟着颤抖了起来,指了指商子阙,终于没说出一句话,气的摔了门板离开……
屋内莫纤语与商子阙四目相对,二人皆是无语……
次日,楚宴只身前往皇宫,想与北越皇帝告辞,却不料皇帝正外出打猎,楚宴便也不及多说,只将一封书函交回给莫纤语,自己则静悄悄的带着一队人马,悄然离开。
其实,他这么做没有什么不对,国之有难,储君之位空悬,照比东方隶,他采诗最好的继位人选,只是当下这么突然离去,到底是东方朗的全套,还是北越的伺机而动?
楚宴这么离开,莫纤语是最为满意的,若是北越皇帝得知东殇帝病重,难保不会放楚宴离开,将其消灭在北越之内,对外人来说东殇只剩一个断袖王爷,不足为惧,三国必然攻之,虽然北越算不得大国,分一杯羹却还是不难的……
莫纤语心惊,不清楚楚宴此时离开究竟是好是坏,只求得他早日出了北越过境,毕竟东殇范围之内,他的势力也不算少的,留下命在还是有可能的。
想到此时,莫纤语突然想起慕子歌,便迅速飞鸽传书,想知道慕子歌此时身在何方?
没想到信鸽前脚刚走,就看见小灰灰正迎头飞来,临落下之时,还不忘打翻屋内一只名贵瓷瓶。噼里啪啦伴着响声落地。
莫纤语嗤笑,从碎片中将小灰灰一把捞起,笑道:“大师哥也不知道要换只有用的鸟来……”
小灰灰不满的瞪了瞪莫纤语,伸出爪子将纸条递过……
纸条上几个蝇楷小字正是出慕子歌之手,大意如此:
“师妹,为兄正在与师傅在玉峰山品酒,他老人家醉酒念及于你,可要问你安好,为兄知你身在北越,要不要为兄将你从皇帝眼皮底下里偷出来?”
一番不要脸的话,逗笑了莫纤语,望着身前还在咕嘟的小灰灰:“还是师哥与我有默契……”
……
第一百三十二章 踹碎你的猪腰子!
莫纤语尚且清楚,她留在北越是不安全的,慕子歌既然不在东殇,她心里倒是安慰几分,将小灰灰送走,莫纤语重重的叹了口气:楚宴,只要我师哥不在,或许你还是有胜算的……
莫纤语推开商子阙的房门时,不禁让她惊讶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玲珑正以一副撩人的姿态,坐在商子阙旁边的凳子上,商子阙正垂首浅笑,盯着玲珑的娇声细语。
莫纤语顿住脚步,商子阙闻声抬头,面上表情僵了僵:“湘云……”
莫纤语忘了自己还是湘云的身份,忙低头福了下去:“奴婢拜见玲珑公主,拜见商大人……”
玲珑鼻内轻轻嗤了声:“商大人,你们东殇的礼数也不过如此,一个下人竟然也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
商子阙不明所以,开口问道:“不知公主此话何解?”
玲珑笑着示意莫纤语起身,随手一指:“喏,就是她喽,勾引我表哥在先,对我无礼在后,我见今日她连进你商大人的房门也是这么横冲直闯,真真叫人觉得厌烦。”
商子阙脸色白了白:“公主说的是……”
一句赞同,莫纤语只觉得尤为刺耳异常,却无法抬头看清二人表情。
不看也罢,莫纤语低头准备悄然退出,转身回头之际,余光看见商子阙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几分焦灼之意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