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关心的何止是我一个人。”话音刚落,紫霄从树后走了出来,双手抱剑斜靠在了树上。绣弯弯看了她一眼,再看了一眼魅罗,笑的像只小狐狸:“你们两人还打算把我困死在这不成?你们怀疑归怀疑,可千万别把算盘打到那凶八婆头上去,九爷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至于不知道。”
魅罗看了一眼紫霄,妩媚一笑:“说实话,嗜血魂珠对它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还没蠢到去碰九爷的逆鳞。”
“知道就好。”绣弯弯收起了笑脸,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道:“今晚便是她成魔之日的开始,这三天内是至关重要的,若是有人扰了她的心神,两个结果,一被魔气所伤终生不能习武,二凶八婆七窍流血而死。”
“那你还回来?”紫霄站直了身子,眼中光芒一闪,声音顿时有了怒气。
绣弯弯极为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想啊?魔宫和雪山的人开始动手了,槿药让我回来通知九爷,一个魔宫就已经让人头疼了,再来一个雪山······”
魅罗沉吟片刻对紫霄说:“霄,你先过去,我和绣弯弯随后赶到。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那丫头,否则我们七人的命可就全完了。”
虽然魅罗说的话没有半点人情,可是也是实情,紫霄也没多做停留身形一闪便远去了。
绣弯弯眨了眨:“为什么你要留下?”
长袖一捂,她笑的娇柔万分:“当然是办我没有办成的事啊!”
某小屁孩闻言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绣弯弯跟着魅罗来到九爷的营帐前,刚想上前撩了帘幕进去,却被魅罗一把握住了手腕,她转眼对他抛了个媚眼,然后掐着嗓子对里面喊了起来:“九爷,属下有事求见。”
那声音顿时让把绣弯弯给劈的外焦里嫩了,他扭着自己的脖子咔咔往旁边一转,老天啊!你赶紧来收了这个妖怪吧!
营帐内响起了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便闻九爷天籁般的嗓音响起:“进来吧!”
绣弯弯皱了眉,带着好奇进了营帐,然后他又被雷了个外焦里嫩,脖子再一次不听使唤的发出咔咔之声。
屋里站着的那个女人丰盈体润的,身上只罩了件红色长衫,此刻也褪到了**处,若隐若现好不勾人。他虽然是小屁孩一个,可也要照顾照顾他这个即将成为男人的心理嘛!
红妍站在屋中央,双手交握放在身侧标准的大家闺秀的模样,对他们两个外来人丝毫没有看一眼,嘴角的笑如她身上的红色长衫风情而妖媚。
对绣弯弯大喇喇的眼神她坦然接受,绣弯弯好像还看到她有意无意的挺了挺胸部,噗,快流鼻血了······
魅罗含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眼神在红妍身上溜了一圈,单膝跪下:“爷,属下和弯弯有重要事情禀报。”
上座的东燕启仍旧一身白衣,长发挽玉,细长的凤眼扫见魅罗嘴角的笑时,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仍站在那的红妍道:“还请王妃出去一下,本王和他们有些事商量。”
红妍嘴角扬了笑,挪了步子靠向他的身边,**意外的从他手臂上滑过,她挽起他的手撒娇:“不嘛!臣妾今晚想跟王爷睡。”
魅罗终于抬首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九爷面上虽还是温雅的笑但眸底的冷意已经深达骨髓。她笑着站起身,绕到九爷另一边,笑的有点抱歉:“王妃,九爷向来喜欢有自知之明的女人。王妃出生名门望族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
红妍顿时脸上一红,松开了手,努了努嘴好委屈道:“可是,臣妾真是好想王爷啊!王爷来了这都没碰过臣妾!”
“王妃,论姿色论身材,魅罗觉得并不比你差。”魅罗敛袖一笑,在九爷身边蹲下,握上九爷的手,他手上的凉意透过她的手传递了过来。或许,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近的靠近他了!
红妍面色由红变白,可还是不死心的看向一直面带微笑的男人,“爷,她······”
“王妃,本王没有一次两用的习惯。”东燕启笑着看向她,眼中漾着的笑意一直到了眼底。
噗——绣弯弯才喝进去的茶就这么气势磅礴的喷了出来!!!那叫一个水龙千里!!!他瞪大了双眼,嘴巴张的可以把手中的茶杯都塞进去了。
咔咔咔···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吧,这一次连下巴都失去知觉了!绣弯弯欲哭无泪:九爷,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彪悍了?!
魔神之后(上)
红妍前脚离开,魅罗便站了起来,笑的依旧妖娆万分:“爷,得罪了。”
东燕启转眸看了她一眼,凤眸潋滟,“何罪之有呢?”在看向绣弯弯时眸中的冷意越甚,站起身快步走向营帐外,“备马。”
绣弯弯和魅罗两人对视一眼,看来爷已经猜的**不离十了。
在上马之前,他陡然拉了马缰,叫住绣弯弯:“你不用去了。盯着那个红妍,在我回来之前锁魂令必须拿到,这是命令。”他一身白衣端坐在马背上,手中执鞭一甩,马嘶鸣一声扬蹄奔了出去。
魅罗看着九爷消失的方向,勾唇一笑,一扯马绳也上了马背,“九爷这一次恐怕真的要血洗天下了。现在只希望魔宫和雪山的人不要逼得太紧。”
若锁魂令在红妍身上,那些那群死士恐怕已经成为了红妍的贴身护卫。九爷对锁魂令者一直怀有惜才之心,并没有想赶尽杀绝的念头,但这一次若真的已经危及到凶八婆的性命,那么惜不惜才都无所谓了。绣弯弯蹙了眉看向另外一边的营帐。
唉,不知道这次任务完成后能捞到多少银子啊?九爷最近也越来越抠门了,一个月的零花钱从以前的六百两直接下降为一百两,完成一次任务的加薪都没有几个了!!!绣弯弯愤愤的想肯定是那个凶八婆给九爷吹的枕边风!
其实东燕启已经从边域往回赶了,驻扎的地方在隋锐,离昭华城也就阻隔了几个城镇,快马加鞭只要三天三夜就能到达。
东霓笙从来没有感觉这样痛不欲生的,身上就像有一把锯子在拉扯,每一块肉每一块骨头都疼的颤抖,想要动却是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但是五观此刻却是好的没话说。
有几个人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闭着眼睛都能感觉的到,甚至连槿药身上那股子淡到极点的香味也能闻的到,还有东凤城身上常年累月形成的龙檀香味,偶尔也会有个很爱睡觉的男人隐藏在黑暗中,之所以说那个男人很爱睡觉,因为她老是听见他睡后那薄弱到没有的呼吸声。
东霓笙在心里想那个人会不会就这么睡死过去呢?很明显,不会!她发现那个男人的灵敏度在睡觉之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甚至连皇宫城墙外的一只野猫走过他都会动动眼珠,但没有危险性的东西他从来不会轻易醒来。
她什么时候被找到的?什么时候被弄出来的?在晕过去之后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上官明璐在发现她和东凤城消失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有时会睁开眼,可眼睛周围灼烧的温度如置身地狱之火般,眯了眼缝看到的世界都是红色的,她心里有点害怕,朦胧间看到槿药紫色的身影想开口,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也没发出来。之后又是大段大段的昏迷状态。
也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直到耳边听到冷兵器交接的声音时脑袋才有点清醒,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可怕的黑暗、混沌,体内汹涌而出的是一种熟悉之久却一直被压制的嗜血。
她是要死了吗?
那颗珠子现在还在她肚子里滚来滚去呢,娘亲给她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都没跟她说有什么副作用的。她也真是的,糊里糊涂就吞进了肚子,脑袋一热就想让娘亲安心点,现在好了,她这韶光年华就断送在了一颗珠子上。
“雪山的人也会来掺上一脚?雪山老人的第一大弟子也不过如此嘛!”一阵熟悉的脚链撞击声响起,霓笙混沌中一个激灵,这不是那个变态妖男的声音吗?为什么他也来了?
他的问话并没有引起对方的回答,反而换来的是更激烈的打斗,一个愤怒的声音随之传来:“不许侮辱我大师兄!你们魔宫的人才恬不知耻呢,三十年前被我师父打的回了魔天涯,现在还有脸出来?”
任玉山低低的笑出了声,“你个小弟子真不会说话,还真以为你们雪山还是三十年的雪山吗?在我任玉山面前说话得先掂掂的分量。”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压迫力空前强大的罩了下来。
霓笙只觉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子被人轻轻打横一抱,扑鼻而来的淡香味似乎都夹着那淡淡的紫色氤氲。
槿药抱着自己在一个黑暗的石室里左转右转,然后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会,石门开启后一阵凉风袭来。她禁不住又打了个寒颤,她感觉有点冷,可是体内却有一把火烧的她神魂颠倒。
有种被魂刀割裂的错觉,她现在有两种意识,一种是清醒的感知着外界的一切,还有一种是盲目的游走在黑暗的甬道中,四周是黑暗的墙壁,高大的让她无所遁形。是那种抬起头一望无尽的感觉,恐怕是要延伸到天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