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皇子一离京,远在海湾省的玲珑就接到了玉美人的信,不得不说,玉美人的消息还真灵通。她都没告诉她,她就知道她在哪儿。
大摇大摆地回去,三个人开始筹备着开酒楼的计划。
玲珑先做了一桌子川菜给玉美人、西凤谣、南宫恪试菜,如此刺激的味道,第一次尝试肯定受不了。但等吃过几口之后,那种鲜辣酥麻在口腔内蔓延开来,渀佛着了火一样的刺激,感觉竟十分肆意爽朗。一顿饭吃完之后,居然有一种舒爽畅快、意犹未尽的感觉。
于是酒楼的菜系定了下来,玲珑又花了好几天口述出了一大堆菜谱,给厨师作指导。酒楼只要打扫一下,翻修就不必了。接下来便是挑选员工,准备开张。
按照计划,这座酒楼接待的客人级别自然都是非富即贵,玲珑特地做了一大把请柬,上头只写了一行字:挑战你的味蕾极限,号称勇敢者的你,敢来吗?
请柬自然是靠西凤谣和玉美人的人脉发出去的,但上头无厘头又挑衅的内容的确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
开业当天,座无虚席。
所有的菜品,材料都是最普通的,但调料却是独一无二的,做出来的味道自然也是独一无二的。
而且要知道,味觉其实不分时代,只要尝试过,就会有人喜欢。更何况,年轻人哪个不喜欢找刺激。
于是,“灯笼椒”这个酒楼名号一炮打响,并在贵族子弟的口耳相传中,成为了京城最火的酒楼。
过了年关,又到了阳春三月。
这一年,玲珑酒坊终于开遍了整个水流国,垄断了全国酒业八成的销售市场。
陈玲珑也正式成为了水流国名副其实的酒业女王。
☆、第一百零五章出事了
自从赏花会后,玲珑雷打不动地每半个月会去给大长公主请一次安。大长公主待她极好,就像对自己的亲孙女一样,每一次的拜访都让双方感觉很愉快。
而每年三月末,则是定好的玲珑来青溪侯府会账的日子。
小银楼,即一座银色瓦顶的小二层楼,这里是花家帝国的总部,也就是指挥花家所有产业的地方。
玲珑歪在榻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四下打量。说实在的,这个小银楼装潢得一点也不金碧辉煌,反倒像乡村小楼似的,既僻静又朴素,还带了点因为时间沉淀而产生的诡异。
花倾城停止打算盘,问:“哎,你看什么呢?”
玲珑的眼珠子还在溜:“我在看你们家的银子都藏哪儿了。”
“在地底下。”
“真的?”玲珑高声问。
“嗯。”花倾城煞有介事地点头,问,“你的银子都藏哪儿了?”
“当然是存在钱庄里。”
花倾城手一顿,无语。就在这时,外头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胖墩墩的中年男人闯进来,布满横肉的脸有些发青,一看就是酒色过度,三月天就已经满头油汗,只见他凶着脸怒道:“花倾城,你这个小兔崽子!是你不许花城给老子支银子的?”
来人正是花家二爷,也就是花倾城的二叔。这位只会吃喝玩乐的爷,每隔三天就会来银楼一小闹,每隔五天再来一大闹。已经形成习惯。就连玲珑这个外客都已经对这情形免疫了。
花家共有四位爷,其中花倾城的父亲排行老大,英年早逝;而花三爷、花四爷,一个喜欢舞刀弄枪。在疆南省开了一个超大的镖局,另一个则是水流国知名的神医。
只有花二爷一家,从里到外地奇葩。明明没有那个能耐,却还总惦记着家产。
“二叔怎么来了?”花倾城淡淡地笑着,站起来,仔细看却能发现,那笑根本不达眼底。
“收起你的那副嘴脸,少给老子打马虎眼!老子问你,是你不让花城给老子支银子的?”花二爷狠瞪着他。质问。
“原来二叔来是为了这件事。不是我不给,二叔可别忘了,上次因为偿还赌债而支出去的十万两银子,您还没还呢,从这月起。二房的月钱减半,另一半用来还账。在账没还完之前,二叔自然不能再支银子了。”
“你……你……”花二爷被气得直哆嗦,跳起来,指着他骂道,“你这个小畜生!你当这个家已经归你了吗?老子告诉你,就算老爷子归西,这花家也不能归你一个人!我可是你二叔,我说让你支银子。你就得给老子支银子!”
“我这是为了花家的利益着想。二叔应该听说过‘亲兄弟明算账’这句老话吧,纵然是亲戚,也得公私分明。二叔要是不满意侄儿的处理方式,大可以去告诉祖父,就说你在销金窟欠下了十万两赌债,我听祖父的。”
花二爷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好!好!小兔崽子,算你狠!走着瞧!”说罢,摔帘子出去了。
花倾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重新坐下,玲珑慢悠悠地道:“我就奇怪了,你那二叔真是你爷爷奶奶亲生的吗?”
侯爷和大长公主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生出那么个种儿?
花倾城回了句让她吐血的话:“我爷爷奶奶也这么怀疑。”
忽然,帘子又开了,芙阳公主一身鹅黄色宫装从外头大步进来,瞪了玲珑一眼,叫了起来:“你在这儿干吗!”
“会账。”
“哦。”芙阳公主声儿低了下来,风风火火地坐在她对面,等着玲珑给她倒茶。
玲珑笑了笑,蘀她倒茶。这个芙阳公主自从上次在怀璧园见过后,没想到接下来,两人竟总能在青溪侯府碰面。
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其实这个公主挺好玩的,虽然脾气火爆,并且唯我独尊,但性格上还是挺善良的。属于那种很傲娇的类型,眼皮子总往上翻。
开始时,玲珑本以为她是个恶毒的公主。可有一次,当她的贴身宫女曼珠因为失手打碎了花瓶,导致她的手指被割破时,她竟没有责骂,反而让曼珠下去处理自己的伤口。
她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讨厌的往死里讨厌,喜欢的往死里喜欢。目前,她对玲珑属于不喜欢也不讨厌,玲珑同样如此。
芙阳是她的封号,她叫水芙蓉。她的生母芙妃难产过世,她是太后带大的,曾经跟太后在皇觉寺住过四年。她和花倾城是指腹为婚,不过互不待见。她心仪的是西风瑾,最恨花倾城的一点是只认得钱。
“你来干什么?”果然,水芙蓉刚坐下,花倾城就发话了,这是两人的常规开场白。
“你以为本宫愿意来!还不是姑祖母逼我来的!”这声嚷嚷也是开场白。
玲珑兴奋地咔咔嗑瓜子,都是好戏啊!
“你既然不愿意,还总来这青溪侯府等着被逼,你有病?”花倾城气死人不偿命。
“你才有病!我来看姑祖母,你管得着嘛!”
“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三天一趟是为了来看我呢!怎么,本公子英俊潇洒,让公主殿下神魂颠倒了?”花倾城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嘲讽。
“哈!”水芙蓉渀佛听到国际笑话。“我就是来这青溪侯府里看猪,也不会来看你!”
玲珑忍不住扑哧一笑,水芙蓉瞪着她:“笑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看见你们突然想起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其实我觉得你俩挺配的。”
“配?就他?一个钻钱眼里的笨蛋!本宫心里只有西风瑾,所以你别想跟本宫抢!”她说到后一句,脸也凶了起来。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对西风瑾只是欣赏,那么温柔的男人只适合远观,不适合靠近。话说公主殿下,你居然当着未婚夫的面说你心有所属,你没看见他的脸都黑了吗?”
水芙蓉瞅了冷着脸的花倾城一眼,冷笑:“你当他心里没有?”
“真的?”玲珑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双眼冒出八卦之火。“是谁?西凤谣?玉美人?”
“你怎么就认识她俩!我告诉你,是……”
“水芙蓉,你别胡说八道!”花倾城冷着脸警告,接着道,“陈玲珑。账查完了,你们俩给我一起出去!”
“凭什么?本宫就不出去!你能怎样!”水芙蓉霍地站起来,叉着腰。
“水芙蓉,你别得寸进尺!”
“花倾城,少给本宫摆你那张死人脸!”
玲珑见势不好,赶紧溜了,并体贴地带上门。很快,里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地砸东西声,她庆幸地拍拍胸口。多亏溜得快。话说,这两人比西凤谣他俩闹得还厉害,根本就是死对头。花倾城平常总是假模假式的,可每次跟水芙蓉对上,保证情绪失控。
难道这就是传说的“冤家”?
灯笼椒。
玲珑刚进去,伙计就迎上来笑道:
“陈姑娘。西公子在楼上包房等你。”
玲珑眉一扬,西公子就是西风瑾。自从酒楼开起来,西风瑾就总以找西凤谣的名义过来,之后偶然一日,玲珑教酒楼的琴师弹一首新曲子,他听过后从此来得更勤了,美其名曰“讨教”,并且从玲珑手头弄走了好多曲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