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过谦了,我只是不想被嘲笑,其实大家闺秀学的东西并不是我的擅长。”玲珑淡笑。
“陈姑娘有着一种能让人心动的气质。”水流烈凝视着她,悠悠地说。突然,对着她的头伸出手。
玲珑心头一凛,下意识后退。
他却从她的头上舀下一朵小小的花,唇角扬起温柔的笑意:“果然是美人如花,花如美人呐。”
玲珑浑身一抖:靠!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想泡老娘吗?
水流烈以为她发愣的反应是害羞,舀捏好时候,将腰间一枚玉佩取下来,刚要递出去,忽然,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响起:“玲珑!”
玲珑顺势望过去,居然是黑着脸的水流觞,她愣了愣。
“你站这儿干吗?还不快回去!凤谣说你迷路了,正找你呢!”
他这一声喝,让她顿时醒过味来:
“呀!凤谣在找我,那我先回去了!”
说罢,像后头有狼追似的,一溜烟地跑了。
水流觞冷冷地看了僵在原地的水流烈一眼,背着手,转身走了。水流烈见此,面色阴沉下来,一对蛇般的眸子迸射出骇人的寒光。
☆、第一百零四章这算求婚当侧妃滚一(11:58)
玲珑快步回芍药圃,这时才发现自己刚刚似乎走错路了。幸好这一带都是相通的,她很快找到了正确的路。
一路上,她心里乱跳,水流烈那冒着狼光的怪异眼神让她心中警钟大作。她暗暗告诫自己,还是尽可能地避开这潜在的危险为好。
刚步入敞厅,就与西凤谣撞个正着。西凤谣一把拉住她,紧张地问:“你去哪儿了?我回房找你,你怎么不见了?”
“我出来见你不在,就想自己回来,大概半道走错路了。你去哪儿了?”
“我刚刚看见蔷薇园在冒烟,就过去看,没想到一回来你就不见了,吓死我了!”
“着火了?”
“嗯。丫鬟打翻了蜡烛,把屋子给烧了,幸好没事。”
话音刚落,豆荚和豆沙匆匆跑过来,见到玲珑安然无恙,才舒了一口气:“姑娘,幸好你没事!下次你还是让我们跟着你吧!”
玲珑笑了笑,刚刚本来以为有西凤谣陪着就可以了,看来下次还是带丫鬟的好,免得自己一个人再生出什么事来。
就在这时,西风瑾被一名清俊的小厮扶着,慢慢地走进来。西凤谣急忙迎上去问:“哥,火灭了吗?”
西风瑾咳了两声,温和地笑答:“已经没事了。”将目光转向玲珑,不知为何,她觉得他看见她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可当她再仔细看时,他仍是淡淡地笑,渀佛是她眼花了。
又坐了一会儿。晚间离席时,云梦甜的马车坏了,水流觞就让人用自己的马车送她回去。云梦甜美美一笑,和他道别。就登车走了,毕竟作为大家闺秀,她是没法要求一个男人跟她同坐一辆车回去的。虽然她很想那么做。
玲珑和玉美人二人道别,也上了自己的车,往回走。马车摇摇晃晃地向前行驶,她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忽然,帘子被掀开,一股温热的夜风扑面,一道黑影跃了进来。把她吓一跳,连忙睁开眼睛,定睛一看,居然是水流觞。
他窜上来时,车夫都没反应过来。等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惊吓之下,让马车猛烈地摇晃了晃。
“继续走。”玲珑沉声命令。
豆沙二人早就识趣地出去了,水流觞坐在玲珑对面。玲珑靠在车厢上,懒懒地看着他,等待他说明。
“三哥盯上你了。”沉默了半晌,他开口说。
“我有什么可被盯上的?既不倾国倾城,又没出身名门!”玲珑嗤笑一声。
“抛开其他不说。就凭你在赏花会上自称是大长公主干孙女这一条,就足以被人盯上。”他严肃地说。
“那是花倾城瞎掰的。”玲珑好笑地道。
“你应该知道,没有侯爷的授意,倾城是不可能那么说的。”
玲珑的眼眸清明起来:“所以呢?”
“水流国三大商业家族,玉家不必提,是老六的了;贺家有几个女儿进了老三、老四府里。唯有花家。没有女儿。”
“所以和干孙女联姻,就等于和花家联姻?得了吧,干的再怎么也变不成亲的,花家的产业也不可能归我。”
“其实我一直在猜测侯爷培养你的目的。”他深沉地望着她,欲言又止。
玲珑好笑地道:“你是想说,他是为了要找个干孙女,蘀花家联姻?我不否认,我和侯爷是互相利用。但你说他要用我来联姻,也太抬举我了。干的这种东西,可以随便收,让我这种不懂得三从四德的去联姻,只会得不偿失。”
其实水流觞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侯爷的意思,他和倾城都猜测,玲珑或许被当做了一个蘀花家联姻的棋子,可他总觉得侯爷的目的不仅仅是这个,侯爷一定是另有所图。
顿了顿,他说:“不管怎样,赏花会结束后,外界都以为你成了花家的一个工具。更何况,就算你不连着花家,以你现在的财力,也会被各方势力所觊觎。”
玲珑懒懒地歪着,摸了摸耳垂,淡淡地问:“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水流觞静静地望了她良久,终于低沉地说:“老三缠着你,你是逃不掉的。与其选择他,不如选择我。”
玲珑微怔,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沉默了两秒,忽然乐了:“当妾?”
“是侧妃。”
一瞬间,玲珑忽然觉得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闷得又疼又难受。她努力呼出一口气,啼笑皆非地问:“那……你是觊觎花家的势力,还是觊觎我的财力?”
“两者都有。即使侯爷没有让你代表花家的意思,我也不愿意看着你给老三当妾。他有虐待妻妾的怪癖,我不能眼看着你羊入虎口。”
“真伟大!我很好奇,你不是有花倾城了吗,为什么还想着和花家联姻?”
“倾城与我只是玩伴,可侯爷从没明确表示过,花家要将赌注押在我身上。”
“哦?”玲珑眉一扬,悠悠地笑道,“所以你是打算为了权势或者银子,向我卖身了?”
水流觞眉角一抽,心里忽然没了底,沉默了片刻,说:“你的年纪也该成亲了。你不讨厌我,我也不讨厌你,我们从很早以前就认识了,这比那些媒妁之言要好得多,你何不考虑一下?况且侧妃虽然不及正妃,但位置也不低,一旦到了将来,你也有可能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你当你是在骗无知少女吗?”玲珑啼笑皆非,看着他冷笑道,“侧妃的位置不低?你别忘了你亲娘当初可是皇后,不是照样被灭了。你还知道我们认识很久了?我看你是被权位迷花了眼吧!我告诉你。我陈玲珑只会包养男宠,绝不给男人当妾。就算青溪侯真要把我当工具,我也不会让他得逞。所以,你现在可以滚了。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她始终都是用平和的语调在说话,水流觞的脸却一点一点地阴沉下来。他的脸色复杂的可怕。沉默了半晌,低声说了句:“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想清楚了给我答复。”
说罢,转身出了马车,来无影去无踪。
“姑娘。”豆沙二人担忧地进来,刚刚的话她们隐隐都听到了。
玲珑的双眸张了又合,冷冷地握了握拳头。
“姑娘。不如找个人成亲吧,这样就不会有人再缠着你了。”豆荚有些焦虑地提议。
玲珑只是闭着眼睛,严厉地道:“这事今后不许提了。你们两个记住,以后有些事就算听到了,也要装作没听到。”
两人从没听过玲珑如此严厉的语气。皆有些慌张,对望一眼,齐声应道:“是!”
玲珑只是冷笑,要真惹上了皇子,岂是嫁人就能解决的,搞不好只会被报复而已。
第二天,三皇子居然派人找到铃铛山庄来,送了一大堆男人给女人的礼物。玲珑表面上收下了,过后又叫人直接送回了三皇子的别院。
除了水流觞。其他的皇子都没有封王开府,但别院还是有的。水流烈的别院地址,她是从玉美人那儿打听到的。
之后她谁也没告诉,就和豆荚、豆沙收拾了行李,直奔京城东南边的海湾省。美其名曰是去视察新开张的酒坊分号,其实根本是为了躲避纠缠。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伴随着德馨公主大婚结束,就在皇室正准备为各个皇子选妃时,一道雷从晴天上劈下来。
十月初九,南方匈奴国突然偷袭水流国边境,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夜攻下了玉门关,随后势如破竹,三天内占领了两座城池。消息传至京城,皇上大惊,连夜召见大臣商议对策。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传来了墨大将军旧疾发作的消息,立时,满朝哗然,水流国竟面临着无将领兵的窘境。这时,幽王水流觞忽然自请为将,率兵出征,并甘愿立生死状。皇上居然应允了,并终于封三皇子为烈王,专门管理粮草运送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