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岑惜看着童默的表情,马上意识到自己还一直没说是什么事呢,“哎呀,你想什么呢?我是要来这里救人的!这样,我负责出面,你负责出钱就行!就算我借的好吧,我以后有钱了还给你!”
农岑惜不容童默多言,拉着他就往里面走去。
童默瞥了农岑惜一眼,农岑惜死死拉着童默往里面进,童默却无论如何不肯就范,“等你有钱还给我,每次都这么说,关键是,你什么时候有钱?”
就在两个人撕扯期间,莺燕阁的守门大叔便热情的上来跟农岑惜打招呼,“农大人?!稀客啊!”
转而看见旁边的童默呆愣了一下,瞬即收拾起了戏谑的语气,客气的跟他招呼,“童大人,您更是稀客啊,那,二位是不是请进呢?”
言罢,守门大叔便定定看着童默静等他决定。看来这守门大叔,倒甚是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今天早这个场合是童默来做主的。
“进啊,怎么不进。走!”农岑惜白了一眼守门大叔,便挽着童默的胳膊往里走。
童默是真的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他没有跟她去救人,还不知道她想出什么歪办法来,以她那个心无城府的性格,多半还是要吃亏的。算了吧,还是再帮她这一次。这么想着,也就跟她往里面走去。
守门大叔见状,便亲自指引农岑惜和童默上了二层,选了个正对舞台的包厢。吩咐了一个丫鬟伺候好两位大人,守门大叔便躬身行礼离去。
农岑惜一进了包房便被那豪华震惊半晌。来过两次都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里面的环境,原来所谓的纸醉金迷就是这个样子滴。
“这个位置好,装修也气派!”农岑惜来回转悠,东摸摸西碰碰,两个人坐这么大这么豪华的包房,是不是有点奢侈呢?农岑惜有那么一刻有一点小小的内疚,但却转瞬即逝。
“是呀,钱也好……敢情不是你的钱是吧?”
童默笑着跟在农岑惜身后,看着她如婴童般好奇的样子偶尔出神。
“唉,我不都说算我借的么……”农岑惜也自觉没有底气,所以话是越说越小声,连自己都怀疑这个真实程度。因为她不知道赖过多少次童默的钱,从来都是时过境迁,就跟没借过一样!
童默宠溺的揉了揉农岑惜的头顶,这样的暧昧,竟然两人从未察觉,总感觉是天经地义似的。
农岑惜把上次来搜查时遇见武灵的事大概跟童默说了一下,童默也觉得这个忙,是可以帮一下的。毕竟曾经他和武家几个兄弟还是熟识的,关系也都不算差的。得到了童默的支持,农岑惜便对救人又有了几分信心。
“咣咣咣”三声锣响,舞台上走上来一个看起来很文雅的青年男子,身穿玄色锦缎长袍,慢条斯理的开口介绍今天的主要节目是,莺燕阁新进了一批艺妓,现在是集中拍卖初夜的时段。
一段歌舞之后,终于挨个儿的上台展示身段和技艺。其实每个女孩儿农岑惜都想拍下来,但是苦于不是自己的钱,况且就算是童默也不是制造钱的,根本不可能全都买下来。
“下一个,黄莺。”
话音落了半晌,武灵才现身出来。她穿着一身飘渺的淡粉色抹胸纱裙,肩上披着一件淡粉色纱织披肩。一双盈盈大眼闪烁着惊恐的神色,樱桃小口点缀在白皙嫩滑的巴掌大的小脸上,更显得娇艳欲滴。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身材已经发育的很好,整体看起来凹凸有致,还有些可爱的婴儿肥。
武灵一站到舞台上,下面就发出一阵唏嘘。虽然那些人也算是阅人无数,但是这样真实的美人儿,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还没等青年男子开始报价,下面已经递上来一些叫价单。青年男子翻看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便也没有说出底价,直接从叫价中开始公布。
“有没有搞错?上来就八千两,不如抢钱比较快!真是一帮奢侈糜烂的家伙!”
农岑惜一边在宣纸上歪歪扭扭写下三万两的大字,一边还在骂别人挥金如土。
“噗!”童默一口茶喷出来,赶快抢过来农岑惜的叫价单细细端详,生怕自己是眼花看错了。
“辰西,你可不能这么害我啊!”童默指着三万两的丑字叫苦不迭,“你知道三万两是什么概念吗?”
“不知道。”农岑惜如实回答,转而又追问一句“你没有这么多是吗?”
童默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答。他一向只领月钱,不会多问家里拿一分钱,但是自从认识农岑惜,他自己积攒的月钱也花的七七八八。
“可是,你看底价都八千了,三万都不一定能拍下来呢。况且,你们家住那么大的庄园,还有那么多产业,三万两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吧!”农岑惜大言不惭的说道。
“那对于我父亲不算是什么,但是对我就算是了。我的月钱,不吃不喝一年,才有这么多。”童默说完,看着农岑惜失望到快绝望的表情又开始不忍,“不过,我的积蓄倒是都带来了……”
农岑惜又精神振奋起来,“哇,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讲义气!”农岑惜抱着童默撒娇似的说道,还做出感动到即将痛哭流涕的样子。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童默享受着这样的“奖赏”,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积蓄全都奉献出来。
第二卷 第005章 酒后吐真言
“景寒,你妹啊!”只听一阵大骂从农岑惜所在的包房传出来。
因为此刻,她差点被气的七窍流血。
虽然没有看到景寒也在场,不过这其中的蹊跷她却已经明白几分。明明自己三万两可以拍中武灵,但是另外一个人不偏不倚用三万零一两来拍。当农岑惜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直接从包厢里蹦出来骂人。
一听到这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了,大家全都纷纷从抻头出来一看究竟。要不说树大招风呢,农岑惜名贯朝野,没谁不知道这个特立独行却能深得国王重用的农大人,此番看来,也不过是凡夫俗子,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农岑惜气愤的冲到舞台上一巴掌打翻主持人,扔下三万两银票,又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甩在青年男子脸上,拉着武灵就往外面走。
童默靠在包厢门口的门框边上,看着眼下发生的一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小子会那么喜欢这个武灵吗?竟然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
“农大人且慢。”四娘花枝招展的忸怩而出,“大人只是拍了咱们黄莺的一夜而已,黄莺的房间在那边呢,您走的是大门……”四娘抑扬顿挫的声音尽显嘲讽之意。
擦!农岑惜心里暗骂,原来特么只是一夜的价钱,早知道这样,姑奶奶还不如直接用抢的呢,浪费那三万零二两的银子作甚啊。
“那你说,我买了她要多少钱?”农岑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丢人都丢到这份儿上了,天塌了还有个儿高的顶着呢。
而此时此刻,能帮她顶天的恐怕只有童默吧。不过,她倒是也没问过童默愿不愿意给她顶这次。
“哟,不好意思,我们阁里的姑娘,是不能赎身的!”四娘笑意更深,瞥了一眼右边幕布后边隐藏起来的人影,这下她算是圆满完成主子的任务了吧。
农岑惜鼻子没气歪。她倒是想领着人直接跑路算了,可她也清楚得很,以景寒的势力,不屑多久就会把他们抓回来。况且,她现在还不能轻易做出这样鲁莽的行为,因为她还要探查回去的途径呢。压了压心里的火,就那么僵在原地。
“农大人,来日方长,好汉不吃眼前亏。灵儿谢了您这份恩情,我们先回房间去吧。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跟四娘商量!”武灵挽着农岑惜的手臂轻轻收紧手指提醒这她。
农岑惜倒是也会见好就收,白了一眼四娘,便顺着武灵的指引往房间走去“好,就听灵儿的!”
童默从楼上看着农岑惜揽着武灵在怀,亲昵的耳语着往后院走去,气恼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心里暗骂“农岑惜,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再帮你,我跟你姓!”然后就愤愤甩袖离去。
农岑惜一进到武灵房间就神秘兮兮的把大门管好,东翻翻西看看,不时还开窗子往外张望。
武灵见她这样,便不解的问道,“农大人,您干什么呢?”。
农岑惜神秘兮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武灵突然扑哧笑了出来,有些了然,却故意问道,“农大人,您这是想带灵儿逃跑吗?”
武灵走在农岑惜身后,轻轻把手搭在她背上,歪着小脸探究似的看着她。
农岑惜呆愣的点点头。
武灵双手别过农岑惜的脸,认真的在她额头留下一吻,“农大人,我现在不能逃跑,我不能连累你。其实,在这里也很好,总好过去采石场劳作不是吗?况且,还有你啊,你随时都可以来的……”
说完,羞涩的低下头,然后解开把薄纱的披肩洒落在地,露出雪白的双肩。
“等等!”农岑惜大喝一声,强挤出一个笑容把地上的薄纱捡起来披在武灵肩上,“灵儿,我不是那个意思……内个,你先休息吧,我,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