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趟子手见了,笑道:“不需担心,我与你拿了,这点物什,我还拿得动!”
三娘道了谢,折转身来,往旁边的首饰铺子走去,选了一套珍珠白的头面、一对儿玉钏子、一个项圈儿。
本想走的,掌柜见三娘给钱爽快,是个做的主的,便道:“姑娘且稍候,今日铺子里得了个宝贝,还请姑娘品鉴!”
三娘心想,看看也无妨。便坐下等那掌柜。
不一会儿,那掌柜端来一个小盘子,上面盖了红绸,待掌柜揭了红绸,三娘一看,却是吃了一惊!
那玉佩约有成人巴掌大小,通体洁白无暇,晶莹温润。对光而视,显柔柔半透明状,絮满而美,带粉嫩雾状。虽有一点微黄,却瑕不掩瑜,倒愈发显得玉色天成,美妙无比。
再看雕工,佩呈圆形,上雕鹿卧竹林。幼鹿卧于竹下,栩栩如生,回首望天,口衔灵芝。竹林上方另刻有飞鸟一只,穿林而过,其间有祥云显瑞,用的是浮雕刻法。
再以拇指摩挲,更觉好似抹了油一般,光溜溜,滑腻腻,端的是块极品羊脂白玉。
掌柜端会看人脸色,忙问道:“敢问姑娘,这玉如何?”
三娘也不是个傻的,虽然有心买了给四郎带,口中却说道:“这玉,我也第一次见到,再看看。”说罢又将玉佩对着阳光举了起来,装模作样的继续看起来。
掌柜为了价钱,忙介绍起来,没口子的夸道:“这雕工更可谓是巧夺天工,刻的鹿衔灵芝图即‘禄显灵至’,寓意官运降临。恰巧将那一点微黄刻作灵芝,原本的瑕疵变成了锦上添花,鹿旁细竹修长,不见端顶。雕工精细、玉质难得。若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三娘听得一席话,心知掌柜怕是要个高价的,也不罗嗦,直言道:“作价几何?”
掌柜打着哈哈道:“三千两银子!”
三娘听得肉痛,那可是三根五百年人参的价!怒道:“莫非看我是个小姑娘就好欺负么?说个实价!”
掌柜见不好忽悠,忍痛道:“一千八百两!不能少的了!若不是姑娘爽快,我也不会把底价说与姑娘的!”
三娘确实喜欢那玉佩,付了一千八百两,拿了玉佩出了门。招呼一声那趟子手,回镖局去了。
三娘才出门,那铺子就来了个三位客人,打头那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剑眉星眸,鼻子直挺,嘴唇微薄却极其分明,皮肤微微黝黑,英俊非凡。一身精干的骑马装,腰间系着墨色镶玉的宽腰带,腰带上系着一枚手掌大小的玉佩,这一看并不像是个公子哥儿,更像是征战沙场的少年将军,虽然微微笑着,但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质。
那少年一进门就道:“掌柜的,昨日我见的那玉佩呢?”
掌柜心道不好,作了个揖道:“公子见谅!昨日公子并未言要,刚刚买与一位姑娘了!”
旁边的那位十五六岁的哥儿急了,道:“大哥,如今怎生是好!我可是在哪诸三郎面前夸海口了的!过几日拿不出来,怕是要被诸三郎笑话!”
另一旁的着红衣的姐儿提了鞭子,指着掌柜道:“快说,那姑娘往那里去了!”
掌柜忙了打发这一路杀神,躲了祸事,指了西边道:“那位姑娘十二三岁,着了月白衣裳,往西边去了!”
那姐儿听了,马上追了出去。那少年想拉没有拉住,飞身上马,追了出去。那位哥儿见了,忙道:“等等我!”也飞身上马,往西边去了。
三娘在上京并没有什么熟人,街上人潮汹涌,摩肩接踵,人行却比骑马来得快些。不一会儿,三娘便化作一个小点,消失在人潮中了。
那姐儿紧追不舍,弃了马儿,提起鞭子,追将上来。眼看就要追到了,却被人拉了一下,原来是那少年。那少年却是学了几天功夫的,只是一个纵身的功夫,拉住了那个姐儿,道:“京城龙蛇混杂,却不知道那个姑娘什么来路。我们今日缀着就好,寻了她的落脚之处,改日再登门请人想让!”
那姐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说话间,那个哥儿也到了,三人跟着三娘。三娘欣喜与得了好物件,一时没有察觉。三人见了三娘进了威武镖局上京分局,才折转了身子。
三娘回了镖局,却没有立即把玉佩给四郎--如何解释银子的来源是个大问题。若是把价值说小了,四郎是个憨直的,解了与人也不是做不出来。若是照实说了,四郎哪有不怀疑的!虽说在和州赚了不少,爷爷没有全花了买个玉佩的道理啊!
三娘还在犹豫矛盾伤脑筋的时候,那三位也吵吵嚷嚷起来。
第50章 通州三杰
更新时间2013-2-27 9:00:20 字数:2153
话说跟着三娘的那三位,也不是无名之辈,三人祖籍在通州,是义结金兰的兄妹,江湖人称通州三杰的,就是他们。
大哥名唤萧鼎,年十八,剑眉星眸,鼻子直挺,嘴唇微薄却极其分明,皮肤微微黝黑,英俊非凡。使了一手好剑法,在通州也是迷倒万千少女的英雄豪杰,出自八大家中的萧家。萧鼎为人稳重,气势非凡,人称下山虎的就是他。
居中的却是一名女将,名叫白凤舞,年十六,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悬胆鼻居中,嘴角含笑,爱着红衣。手中长鞭常年在手,脾气是个躁的,她是萧鼎的表妹,江湖人称胭脂虎的就是她。
那个与人夸了海口的哥儿名唤张昌,年十五,落了最后。娃娃脸,一双小眼,两道淡眉,逢人便笑,倒是让人见了就欢喜的。只是他手中提溜的那根棒哨却不是吃素的,江湖人称笑面虎的就是他。
三人回到客栈,就吵吵嚷嚷起来。胭脂虎白凤舞最是性子急的,被萧鼎拉了回客栈,已是满肚子不高兴了。在客栈门口见了诸三郎更是没得好脸色。
诸三郎见白凤舞脸色难看,倒是笑了。道:“三日之后,我可是等着你们的羊脂玉玉佩!”
张昌见自己白凤舞快要按捺不住,自己惹得祸事还得自己拾掇了。捂了白凤武的嘴,道:“不是还有三日么,你着急什么!把那夜明珠准备好才是正理!”
原来,那诸三郎和张昌本是师兄弟,然张昌逢人就笑,得了好人缘。他师父把好容易得来的一件软甲与了张昌,不知怎的,诸三郎得了小心,自此就与张昌不对付。
两人一下山,诸三郎就寻了张昌打赌,上一次赌的是与白凤舞搭讪,张昌寻了白凤舞把实情说了。张昌不但赢了千两银子,最后与白凤舞把银子分了,还得了两个靠山。
诸三郎气得半死,如今在上京遇上,又大一赌。赌注诸三郎出了夜明珠,张昌昨日见了玉佩,本是打算买来做赌注的,已是夸下海口,没曾想出了岔子。还好没有与诸三郎说那玉佩形状。张昌想着,跑遍上京,买一块羊脂玉的玉佩怕也是可行的。
白凤舞却是气不过,诸三郎因小事就置气,本就不是大丈夫所为。何况他还拿自己打赌,更是不可原谅。无奈萧鼎拉了她的手,张昌捂了她的嘴,不能动也不能言,只能狠狠的往张昌手上咬去。
张昌吃痛,放了白凤舞,诸三郎却已经走远了。三人寻了上京城一遍,羊脂玉却还是没得踪影。
萧鼎拿了自己的双鱼佩出来,道:“把我这玉佩拿去打赌吧!”
白凤舞却是吃了一惊,忙道:“表哥,这可是姑妈与你聘媳妇的。江湖都知,双鱼佩是萧家的传家宝,传媳不传女的。若是诸三郎赢了,拿了玉佩为非作歹,怎生是好!”
张昌也忙着劝阻,拒不接受那双鱼佩。
萧鼎叹了一口气,道:“人在江湖,最重诚信、义气。如今寻不着那羊脂玉的玉佩,你失信于人,日后如何在江湖上行走!”
张昌道:“这是因我而起。我明日递了拜帖前去威武镖局上京分局,训了那位小姑娘,求他让了玉佩与我便是!”
萧鼎道:“那威武镖局在景龙朝根深蒂固,若是小姑娘不许,你只管与我来拿玉佩就是,万万不可为难人家!”
第二日,张昌自去威武镖局上京分局寻三娘。虽说景龙朝不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套,只是镖局上下那会让一个素未平生的外男。张昌自然吃了闭门羹。
回了客栈,白凤舞却是气不过,道:“她不见外男,我是女的,我去与她说!”骑上张昌的马就跑,直奔威武镖局上京分局而来。
萧鼎担心白凤舞的性子,怕她吃亏,忙去马厩牵了马,追了出门。张昌见自己的事惹了这么大麻烦,本是灰心丧气的,见白凤舞怒气冲冲的出门了,也追了出去。
三娘还不知情,正在于四郎裁里衣呢!白凤舞冲进了威武镖局上京分局,嚷嚷着要见三娘。镖局见她叫不出三娘名讳,以为是找茬的,怕坏了规矩名声,也不敢与她动手,叫了四郎前来。
四郎昨日夜里与人比武到三更,正在补觉呢!糊里糊涂的来到演武场,见了白凤舞,才与林行止道:“我不认识此人!”正打算回去不瞌睡。
白凤舞自幼娇养,见来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哪里受过这等气的!心中一气,手中的鞭子就向四郎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