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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迷谍香 (惜夕西兮)


  沈闻一招手,示意地牢口的两名士兵下来提走囚犯。楚姜窈趁着最后的间隙,急切恳求道,
  “沈将军,我怀里有件要紧的东西,能不能请你取了,转交给…… ”她忽然止住。
  沈闻问道,“谁?”
  她终是怕连累他、不敢说出他的名字… 但也自知没有资格再唤另一人一声‘哥哥’,迟疑未几,方说,
  “能否替我转交给……虞将军?”
  ……
  辰时将近。虞从舟独自立于高岗,夜露染身、湿袖湿袜;血丝布眼、涸思涸念。
  他望向校场,楚姜窈已跪在沙台中央,面向场中三军士卒。她微伛着背,目光空洞,面色惨白,原本缚在左臂上的那根止血的布带,松垂在肘节上。她身上衣衫褴褛、血色发黑。腰间凌刑之伤似乎还在渗着血,染出新鲜的红色。
  几声鹤鸣划空而过,她随声缓缓仰起头,望向那双闲云野鹤。
  它们愈飞愈远,她眸色渐淡,浸润出落寞的眷恋、简单的向往。
  那一点自由、那一份依偎,她一生都没有得到过。连幻想、也不敢。
  微风拂过,她额上几缕零乱发丝散逸下来,随风撩拨着她苍白的脸,也撩拨着,从舟心中脆弱的海防线。
  他看见杜宾走近她,给她最后一次机会,问她是否愿意据实以告。
  她垂了眸,眼角似有泪水渗滴,但她终是默默低了头,并无言语。
  从舟心中冰透,等过这长长一夜,她还是宁愿选择死。
  也罢。这一低头,抹尽爱恨余念;这一垂眸,刻断生死牵连
  ……
  虞从舟拂袖擎袍,转身远去、身影决绝却又脆弱。
  空寂的风在校场肆意吹过。一声‘行刑’令下,楚姜窈身形微颤,不由自主地咬紧唇瓣。
  第一杖拦腰砸下,震得她五脏六腑似坠似裂,她随着杖力猛然摔倒,在空中掠过一道弧线。
  杖棍一棒一棒接连而下,遽痛刺骨,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她匐在沙土上,左脸抵地,在杖下浑身抽搐战栗,地上石砾尖锐,很快在她脸上、身上挫出道道血痕。
  她心中哀忖,那毒药 “血红缚”为何还不发作,难道是她算错了时辰?还是从前谎言说多了、连天都要罚她生生痛死。
  楚姜窈此时最后悔的,是昨日在狭荣道中、为何没有多挡过去一些……只差五、六寸,那箭便能直接射入她心脏,而不仅仅只是射在手臂上。
  如果那时一箭穿心,她是不是就能像姐姐那样、在从舟怀里死去?是不是就能赢得他一点点的怜爱,和一生的怀念?是不是他对她就不会再有怀疑、而只剩留恋?
  


☆、心窒无风

  作者有话要说:小虞儿的追悔愧歉得要一浪接一浪,这章5500字只是一个抛砖引波滴开始~~ 至于“身心俱虐”,只能说下一个轮到的是淮哥哥,小虞儿的虐戏份要到下半本压轴的重点了 ^_^
  小虞儿很快要全面进入追求窈儿的时代乐~~
  但世间没有如果。杀人不过头点地,可如今、她在三军之前,如俎上鱼肉、任人脍胾。尘土遮面,脸颊上血水泪水都混到一块了。相比姐姐死都死得那么凄美,她这一生简直糟糕透了。
  杖棍依旧不停地砸在她背脊上。楚姜窈忍不住痛、张口促喘,砂砾灌入她的喉间,呛得她眼中漫出灰色的泪来。
  突然有一杖打落在她被链锁反剪的手上,‘十指连心’、岂是妄语。钻心之痛、令她的上身从地上冷不禁弹起寸许,“呃……”一声暗哑喊出喉,她顿觉全身血液似冰凝寒封、杵在心间,猛一阵寒意逼上颅骨、她不自控地睁大了眼,却什么也看不见了。跌回地面时,她终于失去意识、坠入无尽的黑暗中
  ……
  将至黄昏,雷雨大作。
  虞从舟蜷坐在一个小竹亭中,半倚在柱边。雨水顺着亭柱蜿蜒而下,灌入他的背脊。
  沈闻执簦从雨中而来,轻语一声,“公子… ”
  “走开!” 虞从舟立时吼道。
  沈闻并未退后,反而缓缓又上前两步,从怀中取出一管翠绿色的玉笛,递到他的眼前。
  竟是那鹿笛?虞从舟身上发麻,喉间发酸,眼前又纷纷满满地忆起他与楚姜窈初初相遇时、她在一士安外倔强的眼神,和那一句,“你无权相问,我无须作答!”
  他手指颤抖,不敢接过,一双眼睛定定地凝着那鹿笛。
  “早上提她出牢的时候,她求我转交给公子… ”
  多年前在那陋巷之中,她死死拽住他的马缰,即使被樊大头的马鞭抽在臂上,她也执意要讨回这支鹿笛。如今,她却托沈闻把这笛子交给他?
  沈闻又道,“她说,这是她一个朋友的东西,很宝贵,不能随她埋进乱石。”
  不能随她埋进乱石……虞从舟轰然落泪,可是自己逼她说出这般涩语?难道这世间、她竟还不如一支笛子珍贵?
  他口中喃喃,“朋友… ”
  “我问过是谁,她不肯告知。她说,她是死囚犯,说任何人的姓名、只怕会连累别人。”
  虞从舟声音颤颤,“那她要我如何还?”
  “她说,她那个朋友似乎和公子有缘,将来或许自会相遇… ”
  ……
  连她都察觉他和他有缘?要理清一切,他怎么竟忘了他?
  虞从舟快马加鞭,在雷雨中疾驰,少顷已入骞岭城中。奔至一处灰色矮楼边,他一勒马、旋身下鞍。
  他示意门口士卒退下。抽出门栓,他起手推开木门。
  房中似乎空无一人,他微微拧了眉心。此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房中短短一瞬。
  他惊诧地看见范雎脸色发青,双手捂耳、缩在屋隅,身上不停发着抖。
  虞从舟急忙上前,紧紧握住他抖得厉害的双肩。
  他听见范雎虚弱地唤了一声,“小令箭?”
  范雎急切地抬起头,却正正对上虞从舟的双眼,“怎么是你?!”他手一横费力地拨开从舟的牵扯,嘶喊一声,“走开!”
  就在这一刻,漫漫响雷又訇然而至,范雎顿时头痛欲裂,他紧紧闭着眼,头不停地往墙垣上砸去。
  虞从舟见状、立时明白、他似乎是因雷声而引发了头疾。他马上将一双大掌、捂在范雎的耳边。
  这一捂一隔、雷声轻去,范雎头痛稍缓。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看见从舟跪在他面前一尺之外,用双手拢住他的耳朵,那姿势与小令箭一模一样。
  他渐渐缓下心神,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从舟。他不能与他相认,但同样的血流在身上,今生今世又怎么可能与他疏冷。
  过了一刻时光,门外雷声渐停,雨声细缓。范雎轻声道,“我没事了,放开我。”
  虞从舟略一怔,惊觉二人靠的如此之近,彼此面庞之间充盈着对方的气息。
  他马上松了手,挪开一尺,也倚墙而坐。
  “你怕打雷?”
  “我不是怕!”范雎喘斥道。
  “是痛?你是痛入骨髓了,才会怕入心邃。”
  范雎听他淡淡道来,反而一时沉声无语。
  “我… 我怕夜行山路… ”虞从舟又道。
  范雎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岔开这样一句。从舟侧头看着他说,“人总有惧怕之事。我所怕之事也告诉你了,我们扯平了。”
  范雎心中淡淡笑了。他扶着墙、勉力站起说,“小令箭是在邯郸,还是随你来了骞岭?”
  “她… ”虞从舟不禁声音发颤,眉心深陷。
  “她还在邯郸?”范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望着门外细雨,眼光中晃过担忧之色,“不知邯郸是否起雷… 你把我软禁在这儿,她找不到我,此刻必定焦急。”
  虞从舟忽然忆起她那时在回廊下焦虑急迫的神色,和那句慌张的“我害怕打雷!”,难道,她不是怕雷,而是怕范雎因雷声引发头疾……他半似探问、半似自语,“她知道你怕雷?… ”
  “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人是鬼,她最清楚。”范雎嘴角牵起一抹苦笑,“几乎每次雷雨大作,都是她陪着我。”
  “十日之前,邯郸亦是一夜雷雨滂沱,她可曾去找你?!”
  范雎点了点头,声音却渐次轻了,“我却把她骂得满脸是泪… ”
  虞从舟心房亦是紧紧一抽。
  他蓦地站起,从袖中取出鹿笛,递到范雎眼前。范雎果然一扬眉,目光锐利地扫过他双眼,“小令箭的鹿笛,怎会在你身上?!”
  “她说,是你的,要我还给你。”虞从舟按捺着胸口窒闷,探视他的眼神。
  范雎哼笑一声,紧紧盯着他,“不可能!我送给她的东西,永远都是她的。”
  原来真的是哥哥的… 虞从舟从袖中又取出一支笛子,只是略粗一些,但通管翠绿莹润,与方才那支如同一玉所雕,甚至、两支笛尾处皆雕了一只小鹿。他将两支鹿笛在范雎眼前对合,细巧那支恰好能嵌入另一支粗笛中,两笛互相嵌套在一起,笛尾两只玉鹿隔笛对望、且皆浅抬一足,此时方显出可作扣合之用。
  “连她都说,我和你是有缘人……”虞从舟喃喃道。
  范雎目光灼灼,胸口起伏、语声渐轻,“竟然、还有一支鹿笛?”他抬手触上从舟手中这一对玉笛,不自禁道,“这可是母亲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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